第 79 章 選擇與後果
熱氣球上的是郭剛和馮雷，馮雷現在外號「千里眼」，能看清十公裡外的車牌號。
在熱氣球上升過程中，馮雷一直注意四周的情況，確認沒有危險靠近。當從熱氣球上可以看到北定市邊緣時，警戒四下情況的變成郭剛，馮雷專註地觀察北定市的情況。
北定市邊緣沒有變異人。順著熱氣球升高，能看到的範圍越來越多，馮雷驚訝得發現一直沒有發現變異人的身影。他不停地拿起望遠鏡確認，確實沒有！
當熱氣球上升到八百多米的時候，馮雷終於找到變異人的身影，他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起來：在城市東北邊，有大量人影晃動。
隨著熱氣球的升高，視野也越來越開闊，在東北邊城鄉交界的地方，聚集著密密麻麻的變異人，可能有數十萬，而還有一些變異人正從市中心快速向東北方向移動。
馮雷有些頭皮發麻，北山基地就在北定市的東北方向。那些變異人所在位置距離北山基地比他們的位置可能還要近十幾公里。
他根據經驗，找著變異人中的領導者，這不是個輕鬆的活，但有跡可循。
用了近十分鐘，他在變異人聚集的中心地帶的一棟二層樓房的屋頂找到幾個變異人。這幾個變異人在這麼遠看去和正常人沒太大區別，除了背有點駝外。其中一個人站在屋頂邊緣，面向變異人群。而小樓前面的大量變異人似乎仰著頭站在那裡，基本一動不動。
還是太遠了，馮雷無法看清具體情況。他換了郭剛去看。
「不對勁。」郭剛看了兩眼對他說。
「我們下去，把情況報告給隊長。」這次出來衛悠只說接到情報北定市有異動，需要偵察，但沒說具體情況。馮雷看到現在北定市的情況頭皮有些發麻，他覺得何止是異動，這很像是大軍出征前的聚集。以前變異人雖然主要聚集在北定市裡，但總體還是分散在市區各處，甚至偶爾有的會跑到市郊捕食，從來沒出現過這樣集中的情況。
熱氣球下到地上后，馮雷把相關情況報告給衛悠，衛悠聽后命令大家馬上回基地。這時衛悠萬分懷念無線通信通暢的時候。
「再開快點！」他坐在越野車副駕上，心裡也緊張，忍不住催促郭剛。他不知道基地這麼多人能不能及時撤離。
趙曦他們沿著北邊的國道一路向前。基地附近的路並不難走，畢竟已經被清理過。只是路兩邊時不時地堆著廢棄的汽車，讓道路有些狹窄，車速也無法提得太高。而沿著國道向北三十公里就是屯涿縣，不過縣城倖存者都搬到了北山基地，縣城裡的物資都已經被搜羅一空，變異人也早已被清除乾淨。
屯涿縣沿著國道向北五十公里就到了首府七環路。趙曦他們自然不會太靠近首府。過了屯涿縣趙曦他們會向西北方向沿省道進山，從西邊繞過首府到N省。
過了屯涿縣後向西，庄朝陽拿著地圖看了一陣說：「西北面四十公里有森林公園，我們還是離遠點好，我可不想再和進化動物打交到了。」
「這一路都沒什麼變異人。」趙曦看著外面說。
「一直到首府七環外都被清理過。」庄朝陽說。
「前邊應該有個倖存者基地。」韓秦說。
庄朝陽拿著地圖搜索了下說：「對，前面二十公里土樓鎮上有個小基地，有四五萬人。據說就是那附近的人聚集在一起成立的，還有些首府逃出來的人。基地派人去過一次問要不要併入北山基地，那邊的人不願意。北山基地人本來就夠多了，聽他們說不願意也就算了。」
趙曦回頭找庄朝陽拿過筆記本電腦，屏幕有點刺眼。適應了下才看向地圖上土樓鎮的位置，感覺了下，心裡還是有點慌。她說道：「我心裡還是有些慌，繞過去。」
「土樓鎮也有危險？」韓秦問道。
「你是指土樓鎮本身對我們有威脅，還是指危險會來到土樓鎮？我不確定。」趙曦說。
明顯土樓鎮附近的道路也被清理過，選了繞鎮外的路，車隊繞了過去。從外面看向土樓鎮，鎮里有點點火光。
其實這段道路兩邊有很多村莊，但明顯倖存者都搬離，變異人也被清除。
過了土樓鎮有個濕地公園。自從前兩天看到河裡爬上岸的幾排牙齒的魚后，趙曦對水邊有了點心理陰影。
地圖上濕地公園四周大大小小几個公園。而這些公園周邊，一共有三家醫院。趙曦認真看了后才發現其實這已經屬於首府範圍，只是在非常外圍的地方。
趙曦在電腦顯示屏上比劃，離土樓鎮最近的醫院馬上就要到了，看這沿途的情況應該沒有變異人。另外兩家醫院在公園群的西邊，不會經過，不過她估計應該也被清掃過了。
再往前走就進入了山裡，直線二十公裡外有一條石頭河，從一個森林公園裡里從西向東流出后在前方轉彎，從南向北流進一個濕地公園。從地圖上估計前方的河面有上百米寬。不過河上的橋挺多的，省道下去左右四五公里內有七八座橋。而過了石頭河則進入自然景區扎堆的地方。
看了眼窗外正經過的區醫院，趙曦把電腦拿給庄朝陽，對韓秦說：「今晚在石頭河邊紮營吧。」
韓秦看她一眼點頭道：「你感覺沒危險了說一聲。」
等車開到石頭河邊，已經是趙曦他們離開北山基地兩個小時后了。
快到石頭河才發現河兩邊全是房屋，庄朝陽把地圖放大后看到沿河兩岸幾公里全是村莊。
從省道到河邊感覺村子里沒人。
讓人意外的是橋斷了，庄朝陽下車去看了后回來說，橋是被炸斷的。
車隊沿著河濱道路開了一段，趙曦在地圖上看到的七八座橋全部斷了。
中途韓秦他們隨意挑了幾棟房屋進入，不少房屋門都沒鎖，屋中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更別說食物。路邊的商店大多也是空的，看來這片村莊早已被搜羅過。
大家回到省道上，趙曦站在橋的斷口處看向對岸。對面沿岸都是十幾層的住宅，末世前人口應該不少。
再看了下河裡，河面有一層薄薄的冰，現在沒有什麼異常，不過她的感覺不太好。
隨著遠離火山，外面的溫度也越來越低。地上開始偶爾也有積雪出現。趙曦在外面站了這麼一小會就冷得縮成一團，應該加衣服了。
大家聚在房車上，馬峻在外面警戒。
「你覺得對面怎麼樣？」趙旭問道。
「沒什麼太大異常。」趙曦也是一臉納悶。
「在這紮營？」韓秦說。
「現在都凌晨了，今天暫時在這休息吧。不過往回開一點，最好離河邊遠點。」趙曦說。
「河裡有危險？」王書瀚問。
趙曦點頭：「感覺不太舒服。」
「這個河裡應該也有能上岸的魚，剛才在河邊看到有些東西不太對勁。」王書瀚說。
這個趙曦到沒發現。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趙曦他們把車往回開，從一條小路上到一個山坡高處，找了個視野好的地方，停下宿營。
今天是馬峻守夜，趙曦覺得自己剛睡著，就被馬峻叫了起來。
「有車隊來了。」馬峻說。
趙曦穿著厚羽絨服，又圍了個厚圍巾下車，按照馬峻指的方向望去，什麼也沒看到。
「可能是北山基地的車隊。」韓秦看了一下說。
所有人都站在外面，看著來路方向。
趙曦從越野車拿望遠鏡出來時已經能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她看到一個看不到盡頭的車隊向河邊開去。
「狼牙，和我去看看。」韓秦對庄朝陽說。
趙曦看著他倆開著越野開向河邊。
越野車進入河邊村莊后被房屋擋住了身影。幾分鐘後車隊停了下來。
十幾分鐘后越野出現開了回來。
「是北山基地的人，我們和他們一起走。」韓秦放下車窗對大家說。
上了越野車，趙曦這才看了下時間，凌晨五點過了。
「北山基地的人全都安全撤離了嗎？」趙曦問韓秦。
韓秦冷著一張臉，盡量緩和了一下語氣說：「他們不清楚。」
車隊領頭的車看到韓秦他們過來，走下一個人，是衛悠。
韓秦把車停到衛悠身前，馬峻下車上了衛悠的車，衛悠坐在了馬峻的位置上。而趙旭他們的車跟在了馬峻他們後面，其他車也叉著融入車隊。
車隊重新啟動，沿著河邊向西開去。
「衛隊，北山基地所有人都安全撤離了么？」趙曦轉過頭問道。
衛悠臉色陰沉，他進來后就閉眼靠在椅背上。聽到趙曦的問話，他看向趙曦聲音沙啞地答非所問道：「我們這一隊的都是專家，必須把他們安全送到蒙北基地。」
「基地的人是分開走的嗎？這兒有多少人？」趙曦忍不住問道。
「大概三萬人。」衛悠說。
「三萬人不會都是專家吧？」趙曦有不好的感覺。
衛悠輕聲說道：「有兩萬的戰士和近一萬的專家及家屬。這些專家都是各行各業的專業人才，對以後重建國家有很大的作用。」
趙曦聯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覺得喉嚨有些梗住了，她張口幾次，終於發出了聲音：「基地的人沒能全部撤走？不會只撤走了這些專家吧？」
衛悠微微搖頭說：「我們是第一批撤走的，後面的情況我們不清楚」
趙曦看到衛悠緩慢地吐了口氣，咬緊了牙關。她腦海中一時閃過很多念頭。但最終沒再說什麼，她回過頭看向前方。
「蒙北基地位置？」韓秦問。
「N省蒙哈市北邊，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末世后首府的倖存者主要逃向兩個方向，一個是北上N省，一個是東北方向到N省和L省交界的地方。半個月前蒙北基地派人聯絡首府附近各基地，我們才知道蒙哈那有個基地。」衛悠說。
沿著河邊開了十幾分鐘，一路都是蜿蜒的山路。
庄朝陽看這個方向問道：「衛隊，這是朝國家森林公園走了？」
衛悠說：「為了阻斷和首府的交通，石頭河上大部分的橋都被炸斷了。基地西北方向只有森林公園外保留了一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