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 寒冬

  第二天早飯後,趙旭參加訓練，衛悠陪著趙曦去研究院。

  「衛隊，你這幾天都陪著我太耽擱你的時間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趙曦有些不好意思讓衛悠一直陪著。

  「等行動隊回來就換韓秦陪你。」衛悠說,現在駐地除了他和丁濤，有時間陪她的都是老弱病殘,至於駐地的二線人員,都要參加訓練，早上沒時間陪趙曦。

  「那些營地離基地那麼遠,如果出了什麼事基地根本無法及時處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基地不讓那裡的人回來嗎？」趙曦問道。

  「基地附近已經沒有動物，但對進化動物肉的需求並不少。如果沒有那些營地，過去獵捕的隊伍傷亡會增加很多。」衛悠說到。

  「衛隊,以前你聽說過那個『C激素』嗎？」

  衛悠沉吟了一下說：「是聽說基地在研究我們和變異人在進化速度的差別是什麼導致，而且有了階段性成果。但因為安全性還沒有經過驗證,因此並沒有對外宣傳。」

  他也只是聽了一耳朵,因為是否安全還不知道,也就沒有多關注，沒想到研究院相關人員居然私下給人和動物用上。關鍵是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三，既然他們自己在用，說不一定也有其他人在用。就是不知道研究院上面知不知道這事。

  趙曦聽衛悠這樣說,忍不住雙手抱胸,心裡對研究院抵觸加深了幾分。

  這一次熊清雲把她直接帶到唐永德的實驗室邊的辦公室去抽血。

  抽血前，趙曦問唐永德：「唐教授,對研究院最近出的『C激素』,你了解嗎？」

  唐永德看著工作人員拿著棉簽沾了碘酒在趙曦上臂消毒,聽趙曦的問題順口說道：「C激素能提升人體的潛能，實際上有人覺得叫『長壽葯』或者『超能葯』更合適。不過這玩意兒的作用機制還沒完全弄清楚。」

  看著針頭插進上臂靜脈，血液流進針管，趙曦問：「長壽葯』？我聽說這東西是延長能進化時間的？」

  「病毒對人體的改造是有盡頭的，這能理解吧？」唐永德問。

  「可以，以人體接受極限為限。」趙曦說。

  「對，那麼C激素激發了人體潛力，讓人體能接受更多的改造，或者說進化。」

  「那病毒對人體的改造，難道不是在激發人體的潛力嗎？」趙曦接著問。

  「當然不是……好了，我要做研究了，你先回去吧，下午再來。」唐永德看到針頭從趙曦手臂離開，他趕緊拿過針管，揮揮手讓趙曦他們出去。

  看著唐永德把血放進一個機器，趙曦跟在熊清雲身後出去。

  「熊老師，研究院試用過C激素的人多嗎？」趙曦問。

  「那東西才研究出來，聽說正在做動物實驗，沒出結果前應該沒人敢用吧。」熊清雲說。

  趙曦點點頭。

  衛悠把趙曦送回駐地后又出去了。

  下午去研究院抽血是趙旭陪著她去的，唐永德把上午沒說完的話說完了：病毒只是和細胞結合改變細胞，激素是調節身體代謝。如腎上腺素，能讓人呼吸加快，心跳和血液流動加速，使人反應更加快速。那麼「C激素」原理差不多，它能減慢人體代謝，延長和病毒結合后的人體細胞的更新周期。如人體細胞，末世前更新一代大概2.4年。使用「C激素」后，細胞更新周期延長了一倍，也就是說差不多5年更新一代。

  這樣一方面和病毒結合后的細胞在生命周期內，能有更多的變化時間；另外，人體細胞分裂次數大概是50次，延長了每一代細胞的存在時間，也就延長了人的壽命。

  「那豈不是人的壽命也能延長？」趙曦驚訝地問。

  「理論上是這樣。」唐永德點頭說。

  這也是為什麼楊姍他們會在自己身上使用「C激素」的原因。但這玩意兒畢竟沒有經過安全驗證，因此對研究院的這些研究員來說，它的功能雖然讓人興奮，但等確認安全無後遺症再使用也不遲。

  晚上訓練完，衛悠把兄妹倆叫到會議室：「明天上午把糰子帶到研究院再做個檢查，看下C激素對身體的影響。」

  「你和陳司令提這事兒了？」趙曦問道。

  「基地今晚派人到研究院確認楊姍在工作中有無違規行為。」衛悠說。

  楊姍這樣隨意給動物用藥物有點可怕，特別是這種藥物能讓與病毒結合的細胞更「長壽」，誰也不知道這個「C激素」遇到病毒，時間長了會不會產生奇特的反應。

  至於「C激素」的動物實驗的田鼠，在基地外進行可以接受，但糰子和用這些葯的研究組工作人員，全都在基地，甚至在研究院這樣重要的地方。如果出現什麼狀況，造成重大損失，那真是追悔莫及。

  實際上不止是楊姍的研究被基地派的監察組檢查，研究院的病毒和生物研究室全部被檢查了一遍。第二天早上趙曦帶著糰子到研究院時，就看到有穿著冬季軍裝的兵哥在各棟樓房裡進進出出。

  趙曦也沒有看熱鬧的心思，先到唐永德教授那去抽血，結果唐教授說抽血停兩天，讓她後天再過來。

  趙曦和衛悠帶著糰子到體檢的地方，這裡雖然也有兵哥，但工作還在進行。趙曦和衛悠陪著糰子做檢查。

  糰子抽完血，趙曦抱著它拿著檢查單去做全身X光時，突然聽到研究院外吵鬧了起來。不過聲音並不大，主要是X光有輻射，一般都是在偏僻、密閉一點的地方，街上的聲音傳過來自然就小了。

  趙曦也沒在意，讓糰子做了全身X光，然後就是去查骨密度。趙曦抱著糰子照X光的房間出去，突然聽到一陣槍聲。

  衛悠聽到槍聲皺起了眉頭，看了趙曦一眼，他沒動。

  槍聲停下后，趙曦看著衛悠有些猶豫地說：「衛隊，要不出去看看？」她其實沒太多好奇心，但感覺衛悠很關注外面，因此才這樣問。

  衛悠偏著頭嘗試聽外面的動靜，只能感覺到外面腳步聲不少，他遲疑著點了下頭。

  實際上不止是衛悠和趙旭，研究院不少人都出來走到大門處看發生了什麼。只是大門口的巡邏人員攔在門口，不允許研究院的人出去。

  趙曦支著耳朵，聽到有人說是有人突發變異。

  「不是普通的突發變異，那樣子根本就不像低級變異人。」一個人說道。

  「你看見了？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看著是從醫院出來的，據說傷了好幾個人。但那樣子不像變異人那樣瘦和黑，而是……」那人聲音中帶了點恐懼，「而是正常人的樣子。」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街上才恢復日常的樣子，研究院門口也解除了封鎖。趙曦帶著糰子完成檢查后，衛悠把她送回駐地就出去了。而趙曦則開始當天的訓練。

  下午一點多，韓秦他們回來了，趙曦正陪著韓秦吃飯時，突然幾個兵哥來到駐地。

  「你有一隻身型正常大小的邊牧？」一個兵哥走到趙曦跟前問道。

  「對，怎麼了？」趙曦站起來問道。

  「帶著那隻狗和我們去一趟研究院做下檢查。」

  「上午糰子才在研究院做了檢查。」趙曦說。

  「帶著它跟我們走一趟，剩下的到了研究院再說。」兵哥態度很堅持。

  韓秦見狀三兩口把飯倒進口中，站起來說：「沒事，我陪你去。」

  趙曦琢磨著會是什麼事，搖搖頭說：「不用，我自己去。麻煩你稍等，我去抱糰子下來。」她對兵哥說。

  趙曦抱著糰子下去，因為兵哥表示只用去一個人，韓秦只能沉著臉看著。

  「我帶糰子去吧。」趙旭說。

  「沒事，我沒感到危險。」趙曦擺擺手，抱著糰子進了兵哥們開過來的越野車。

  關門前她對不遠處的韓秦說：「別擔心，沒危險，我很快就能回來。」

  車子直接開回研究院，趙曦和糰子被帶到體檢樓的三樓一間辦公室，裡面有兩個兵哥和兩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

  其中一個研究員讓趙曦坐下，然後拿出一張表說：「據楊姍說，你家的狗吃了『C激素』，你知道嗎？」

  「我昨天知道的，但糰子四天前就沒吃了。今天上午我帶它來做了檢查，看C激素對它身體的影響。」趙曦聽到是C激素的事，心有些提起來。

  「你知道C激素是幹什麼的？」

  「昨天知道糰子吃了不明東西后，我就去打聽，怕對它健康有影響。」

  「你是叫趙曦吧？也在研究院參與研究？」另一個研究員問道。

  「對。」趙曦點頭。

  前面那個研究員聽到趙曦的名字，眼神奇怪地多打量了她幾眼。

  「行，我們了解了，但你和你家小狗還暫時不能回去，先到休息室坐一下，等通知。」第二個研究員說道。

  一個兵哥帶著趙曦和糰子到三樓一間辦公室，這件辦公室除了座椅什麼都沒有。趙曦抱著糰子坐在，看到那個兵哥站在門口守著，抿了下嘴。

  「糰子，你看吧，你惹來的麻煩。」趙曦抓了抓糰子的耳朵，輕聲說道。糰子夾著尾巴蜷在她臂彎里，看著有點害怕。

  「沒事，衛隊把你的事應該報上去了的，會沒事的。」趙曦抱緊了糰子在說道。不過她有些好奇，這陣仗看著有點大，是C激素出了什麼事兒嗎。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這間辦公室又陸陸續續進來了七個人，有四人看著不是研究院的人。趙曦但問過後，得知這七人都吃過C激素。

  然後那七人被帶出去，而趙曦被告知，糰子吃過C激素，需要留在研究院觀察後續情況，趙曦可以自行離開。

  糰子聽到這話，「嗚嗚」叫了起來，前腿抱住了趙曦的上臂。

  趙曦看到糰子的慫樣兒，又好氣又好笑：「你吃東西時怎麼不知道害怕。」她拍拍糰子的頭小聲說。

  「讓我留下來陪它吧，行么？」趙曦問。

  「這……」兵哥有些猶豫。

  「麻煩你幫忙問問，如果我不在身邊，糰子會不安。」趙曦低聲說道。

  「行吧，你跟我來。」兵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