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寒冬

  趙曦跟著熊清雲來到檢查大樓一樓,看到韓秦和趙旭坐在那。

  「韓秦，老哥，你們怎麼來了？」趙曦有些驚喜,她正愁怎麼通知他們今晚不回去的事。

  韓秦已經聽趙旭說了C激素的事,他上前兩步問道：「沒事吧？」

  「糰子需要留在研究院觀察，我陪它。」

  「我留下來陪糰子吧。」趙旭說,看趙曦搖頭,他趕緊繼續說道，「你一個女孩子,留在外面不好。」趙曦也是研究對象，他怎麼能安心讓她呆在研究院。

  「如果要出事,我能提前感覺到。」趙曦說。

  「這裡是研究院，現在又有這麼多人守著，能出什麼大事。」趙旭伸手要抱過糰子。

  趙曦猶豫了一下,把糰子遞給他：「那等下我送些生活用品來。」

  車子開出研究院，韓秦看了眼旁邊一臉擔心的趙曦,拍拍她的手說：「別擔心,你不是沒感覺到危險嗎。」

  「今天上午醫院有人變異,會不會和C激素有關。衛隊說昨晚就開始查C激素的事，但今天上午我去抽血時，都沒聽說有把服用C激素的人關起來。」趙曦猜測道。

  但這個問題現在誰也不知道，只能等衛悠回來問他。

  回到駐地,郭剛看到趙曦和韓秦進來,問道：「趙旭和糰子留在研究院了？」韓秦和趙旭現在能進檢查大樓等趙曦，還是他去找了關係。

  「對,研究院說需要觀察糰子的情況,我去收拾點日用品給老哥送過去。」趙曦說。

  趙曦把日用品和吃的還有糰子的窩和小被子收拾好,送到研究院。這次研究院沒讓她進去，她只好把背包交給了門口站崗的人。

  趙曦站在研究院門口，看著裡面巡邏的人拿上背包進到裡面，有些後悔還是應該自己陪著糰子。

  看到拿著背包的人轉過一棟樓房，韓秦把趙曦拉回車上。他也沒想到只是比趙曦晚回駐地一周，這幾天居然連著出事。

  今天下午還沒抽血，趙曦突然想到。

  「今天唐教授恐怕沒什麼心思做研究。」衛悠說。

  趙曦和衛悠前後腳進的駐地大門，然後就被拉到會議室，一起的還有郭剛、丁濤和韓秦。

  衛悠也沒賣關子，直接說到：「今天變異的那個人是唐教授的兒子。」

  「這，唐教授就是研究病毒的，他兒子是否快變異，他應該能判斷吧？」趙曦驚訝地說。

  「他兒子你見過，在郭林市機場路上，開口罵街的小子。」衛悠對趙曦說。

  「他？」衛悠一說，趙曦就記起來了，罵部隊龜孫子的一長發男的。

  「他被長輩慣壞了，既想有超強的武力，但又吃不了訓練的苦，於是就找起歪門邪道。楊姍私底下有讓幾個人服用C激素，服用后確實在某一方面進化有了不同。他從其中一個人那得知這東西后，就找到楊姍要C激素。楊姍認識他，原本不想給他，但他威脅說要告訴唐教授陳姍在私下做人體實驗，這是研究院明面上絕不允許的。陳姍算是半推半就，就給他了一點。他服用后也確實感覺有作用，就一門心思想著要多弄點。

  C激素並不好做，目前也只能通過進化動物提取，楊姍私下找人弄了不少進化動物，才製作出能讓她私下給人用的量。昨晚監察封了研究院，整個研究院的人都不能回家，唐教授就請人到他家給他拿點日用品。誰知他兒子跟了過來說是送東西，把東西給唐教授后，就到了陳姍那，正碰到陳姍準備倒掉她私自提煉的C激素。然後他就把C激素全部要了去，而且一次性全服用了。」

  監察組封研究大樓的時候，楊姍就警覺地把她私下提取的C激素藏在了身上。然後在監察組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后，找了個空去洗手間，準備倒了這些C激素。結果在洗手間門口撞上偷偷摸摸找過來的唐永德兒子，然後被他歪纏的沒有辦法，把準備倒了的C激素給了他。唐永德兒子進研究大樓時看到守門的人對進出的人檢查得很仔細，感覺這玩意沒法帶出去，因此當場就給全喝了。說實話，楊姍當時也被嚇了一跳。但當時他看著沒什麼一場，喝了后就自顧自地回家去了。

  唐永德家請了個保姆。保姆一大早起床時發現唐永德兒子躺在客廳地上，滿臉慘白渾身冷汗陷入了昏迷，就趕緊把他送到醫院。然後過了幾個小時那小子就變異了。不過他變異前後的樣子確實不像突發變異，才導致醫院沒有警覺，進而死了好幾個人。

  這些都是基地調查到的情況。也是湊巧，唐教授兒子就是變異人這事，陳姍得知時正好有監察組的人在，當時她的臉色變化引起了監察組注意。可能也是陳姍自己也很震驚C激素會有這個副作用，監察組一問她就說了。

  「不是說C激素是延長進化期限，還能延壽嗎？」趙曦低聲問道。

  「他一次性服用太多，體內平衡被打破。具體的作用機制還在找。」衛悠說。

  「那糰子那種每天服用一點的……」趙曦期盼地看著他。

  「據研究院初步檢查，沒有近期變異的徵兆。」衛悠說。

  「那東西真能提高人的實力？」丁濤問道。

  「確實有作用。不過現在看來副作用也明顯。」

  「是不是只要控制好量就沒問題？而且如果適量食用就讓人提升，那面對變異人我們至少差距不那麼大。」韓秦問。

  「這東西在人體內的變化楊姍他們並沒有弄清楚。你們別想那玩意兒了。」

  「現在基地對C激素的態度是？」韓秦問。

  「還在研究。對了糰子還在研究院吧？」衛悠問趙曦。

  趙曦點頭。

  「它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基地要確保服用了C激素的人不會突發變異才會讓他們離開。」

  「老哥陪著糰子，那不是也一直要在研究院？」趙曦有點鬱悶。只有明天早上抽血時，再給他帶點東西去。不過唐教授兒子沒了，他最近還有心情做研究嗎？還是這個研究會暫時讓其他人負責。趙曦想道。

  衛悠露出了個沒辦法的神情。

  晚飯前，鄭伊人回來了。

  「伊人姐，老哥在研究院陪糰子，你看到他了嗎？」趙曦問。

  鄭伊人搖搖頭，苦笑道：「小曦，因為C激素我被暫時停職了。」

  陳姍拿C激素給糰子用，鄭伊人代為隱瞞，導致她暫時被停職。

  實際上這一次監察組進入研究院，算是一股□□運動，重申了研究院的紀律。畢竟研究院里有些東西拿出去真能造成嚴重後果。一些過線了的研究也被停了，還有研究院里關著的變異人也全被處理了。違規了的人，根據嚴重程度也有不同處罰。

  趙曦微微低頭沒有說話。

  「對不起，小曦，我想你道歉，糰子的事我不該瞞著你們。」鄭伊人誠懇地說道。

  「糰子在研究院觀察，老哥陪著，衛隊說要基地確認沒問題了才能回來。」趙曦覺得自己心裡有坎兒，現在沒法接受鄭伊人的道歉。

  「嗯，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C激素在人體內代謝周期是24小時，他們很快就能回來。」鄭伊人低聲說道。

  第二天趙曦感到又有些降溫，出門到研究院去抽血時她幫趙旭帶了厚外套。但到了研究院門口還是沒能進去。熊清雲到研究院門口見她說，後天恢復研究。趙曦把帶給趙旭的吃的和衣服拿給他，請他幫忙帶給趙旭。

  看著趙曦有些沮喪的樣子，韓秦拉著她的手：「別擔心，既然強調規矩，那就會按規矩辦事，他們不會有事。」

  趙曦沒說話。她上前幾步，抱住韓秦的右臂，跟著他慢慢走向醫院。今天上午沈卓他們三個受傷的人搭了他們的車過來，到醫院複查。醫院和研究院斜對著，他們把車停在醫院的室內停車場，走到的研究院門口。

  趙曦和韓秦進到醫院，到骨科去找複查的沈卓。沈卓正把腿架在支架上，石膏上開了個窗，正在換藥。趙曦他倆在才走到骨科的門診區，一下就黑了。

  「停電了。」趙曦說。不過這個並不影響大家的視野。他倆找到沈卓時電又來了。

  等沈卓、李斌海和湯瑜做複查時，趙曦聽到人說低溫導致整個雪城停電。不過這個影響也不算大，畢竟現在用電的人不多。用電多的地方，如醫院、研究院這些，都有備用電源。檢查完大家離開醫院時，外面的風很大。似乎就這麼一兩個小時的功夫，溫度就下降了五六度，

  趙曦跟在韓秦身邊，頂著風走向車子時，想著幸好給趙旭送了衣服，否則這個溫度還真扛不住。其實她也是多慮了，研究院的住處，都有暖氣，溫度雖然不太高，但也恆定在四五度。

  好在C激素的代謝周期確實很短，而糰子又好幾天沒有吃了，它各項檢查結果出來后，又觀察了24小時，研究院就讓它回去了。

  趙曦看到趙旭抱著糰子回來，鬆了口氣，上前給老哥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抱起糰子捏捏它的脖子說：「糰子，你這次可要吸取教訓，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吃的。」

  糰子掙扎著趴到趙曦左肩上，前腿環住她的脖子「嗚嗚」叫了兩聲。其實它是真覺得那東西不錯，而且它知道什麼對自己的身體好。可是它覺得，它沒法把這個問題對哥哥姐姐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