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章 寒冬
趙曦看著庄朝陽他們出去,轉頭看著韓秦說：「我想去，我能幫上忙。」
「你不問一下我的意見嗎？」趙旭看著趙曦只看著韓秦說，有些鬱悶。
趙曦轉頭看著他堅定地說：「我要去。」她不是徵求意見,而是告知,反正老哥向來拿她沒辦法。
「一起吧。」趙旭沒奈何地嘆氣道。
「哥，你不用陪著我去冒險。」趙曦其實不太願意老哥跟著去。
「行了,伊人一直在研究院加班,我在駐地也無聊。況且你出去我不擔心？」趙旭揮揮手說。
基地全員抽血一直沒弄完，鄭伊人也一直在研究院加班。但趙曦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研究院快要沒有相關試劑了,這也是基地要派人出去看看的原因之一。
看著趙旭出去，韓秦走到趙曦身邊,從背後抱著她，難得活動室現在沒人，讓兩人能溫存一會兒
「我陪你去。」韓秦說。
趙曦雙手握住韓秦在她腰間的雙手,仰頭看著他說：「不用，衛隊還能不保護好我。你去的話,庄朝陽他們肯定跟著,可我覺得這應該讓他們自己選擇。」
「你感覺有危險？」
趙曦轉身——那麼大幅度仰頭有點累——拿起韓秦的手,看看他手上的凍瘡，又看看自己的，感覺凍瘡癢了起來。
她讓兩人的手十字相交說：「現在沒什麼感覺。其實我在想，以現在進化人和進化動物的數量,現在陽川那邊變異人還剩下多少。」
韓秦沉吟了一下說：「從陽川最後一個基地被攻破到現在快三個月,按照研究院的說法，變異人至少要進食六次。基地兩個月前也說變異人大部分南下了。」
「一兩百萬變異人六次進食,哪兒能找到這麼多活物。」趙曦覺得變異人這個種群才是真的體現了優勝劣汰,在食物不足的情況下,落後的低進化度的，會直接被先進的高進化度的變異人淘汰。
「面對到了一定數量的四級五級變異人，如果我們不佔先手，即使在裝甲車裡，也很麻煩。」韓秦說。
「所以我要跟去避免大家踩雷嘛。」趙曦聳了下鼻子笑道。
趙曦這帶點俏皮的樣子有些可愛，韓秦子心裡一動摟住她親親她的鼻尖。
趙曦微微踮腳，環住他的脖子，哎呀，好容易在不太凍的地方有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今天兩人的唇都是溫熱的。
第二天趙曦到研究院去抽血，離那場變故一個多月，唐永德的狀態好了一些。看到趙曦過來，他請趙曦坐下后讓研究院其他人出去，說道：「上次你抽血后，我們提取了A蛋白注射入人體，引發了過敏，但血液中的病毒在A蛋白存在的時間裡活性有所下降。」
A蛋白能存在的時間太低，提取以及用它做實驗都是很麻煩的事。
「那人沒事吧？我是說過敏的人。」趙曦問道。
「還好，住了幾天院就恢復了。」唐永德看著趙曦認真地說：「現在還在找致敏原因。但除此之外還有個問題，量產。」
「已經找到合成的辦法了？」趙曦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這就是問題關鍵。以現在的人員和儀器，恐怕短時間無法找到量產的辦法。可是從人體反應來看，A蛋白確實有效。」
「那個白細胞呢？有效嗎？能合成嗎？」
「白細胞的分離還有問題，也還是儀器不足。」唐永德搖搖頭說，「現在最迫切需要A蛋白的是孕婦和臨近突發變異的人。研究院最近做的血液檢查，已經篩選出了上百個在一個月內可能會變異的人。當然，其中有少量在這些天已經變異了。對這些快變異的人，你就是他們的靈丹妙藥……」他最後盯著趙曦說道。
唐永德心情很複雜，如果他提前知道兒子會變異，他一定會請求趙曦獻血，然後提取A蛋白救兒子。當然他也知道，A蛋白存在時間不長，因此需要短時間裡反覆注射，少量的A蛋白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可按照趙曦體重，她全身血液不過三升多一點，能提取出的A蛋白總共不到三克，即使加上她自身的造血功能，也趕不上一個人的用量。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常識的，有時對死亡的恐懼、對親人的擔心，會讓人瘋狂。
趙曦被他看得一愣。
「我們明白，謝謝唐教授提醒。」韓秦站到趙曦身後，按住她的雙肩，對唐永德說。
唐永德點點頭說：「今天還是抽取四百毫升。」
抽完血，趙曦問唐永德：「唐教授，知道我的事情的人多嗎？」她覺得研究院其實就是個大篩子，很多事情根本就沒什麼保密性。
「不少。而且我這的研究進度對一些人而言也是公開的。」唐永德深深看了趙曦一眼說道。
趙曦跟著韓秦出去，覺得要鬱卒了。
「沒事，『麒麟』有能力保護你，不要多想。」韓秦說道。
「如果是陳司令的親人要變異呢？」趙曦問。
「陳司令在基地沒有活著的親人。」韓秦淡淡地說。
「那最上面不會全沒親人活著吧？」
韓秦轉身把她抱住，在她耳邊承諾：「你不會有事的。」
趙曦在他懷裡蹭了下，抬頭笑道：「嗯，我能感知到危險，如果情況不對，我就離開基地。」
「應該解決罪犯，而不是讓受害者逃跑。」韓秦拍拍她的腦袋說道。
回到駐地，衛悠已經確認好到陽川市的人員。受傷的沈卓他們都已痊癒，因此他在報名的人里挑選了兩個行動隊：一個是他底下的四個人，一個是韓秦他們五個，再加上趙旭趙曦，和馮雷賀梓欣，一共十四個人。
下午所有參加任務的人到河對面部隊駐地開會。參加任務的52個人見了面，相互介紹了下，趙曦才發現研究院也派了兩個人，另外還有醫生、裝甲車維修兵之類的技術人員。
會上介紹了這次出任務的行程，去程從四合鄉到陽川市；而返程，如果情況允許，要到觀月市和濱河市去，甚至還要去五池市的新基地孫喬縣看看，以便基地確認是否派大部分幫助孫喬縣。
回駐地的路上，趙曦有些好奇地問衛悠：「衛隊，那個張隊，你以前認識？」感覺兩人還挺熟。
「他以前是東北這邊的人，聯合完成過任務。」衛悠說到。
趙曦感覺怎麼衛悠到處都能遇到一起出過任務的人。
回到駐地后韓秦介紹了兩句，張彪他們是東北這邊特殊部隊的人，是從安農市出來的。當初安農市裡通過直升機轉移出了一百多人，其中就有張彪他們。原本張彪他不願走，但王凱飛說他在外面的作用比留在安農市裡大，然後強硬地把他送上了直升機。
這幾天駐地一直忙著準備這次外出要帶的物資。臨近出任務，郭剛把趙曦他們四個的訓練量都減半，讓他們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不應該是暫停訓練嗎？」賀梓欣和趙曦咕噥，雖然減半了但每天還是很累啊。出發前一天晨訓結束后，郭剛取消了其他訓練，趙曦他們又跟著衛悠到河對面去開了個會。
這次出去的車都是履帶式步兵戰車。衛悠拍著這些裝甲車說為了這次出去，基地進行了改裝，以保證在現在的氣溫下能正常使用，而且全部加上了空調系統，接下來幾天大家的起居生活需要全都在車上解決。
趙曦還看到了兩輛履帶式的貨車，駕駛室周圍做了加固，加了很粗的鐵絲網，而且玻璃也全部換成了防彈玻璃。
回到駐地，趙曦把糰子先託付給王書瀚。自從大家開始睡大通鋪后，糰子一直跟著趙旭。主要是趙曦和賀梓欣、謝文嵐和李光希一個屋。糰子一旦在屋裡，李光希就要纏著它玩，有時晚上很晚了都不睡覺。為了把李光希和糰子隔開，糰子只好跟著趙旭。而趙旭又和王書瀚、韓秦和庄朝陽一個屋，這次另外三個都要出去，只好把糰子拜託給王書瀚照顧。
第二天一早，趙曦他們就出發了。步兵戰車一車可以坐十個人，這次他們一車五人，趙曦和賀梓欣，還有韓秦、庄朝陽、和沈卓一車。
車裡空出的空間放了食物和一些日用品，還有柴油。這些履帶式裝甲車都是耗油大戶，這個型號的步兵戰車百公里正常耗油160升，加上空調后還要再多點，現在一箱油剛好能到陽川市。也因此跟隊的兩輛貨車，其中一輛改成加了保溫裝置的油罐車。但為了避免遇到油罐車不能供油的情況，每輛裝甲車裡都放了200升的油。
趙曦看了下吃的，大部分都是軍用自熱米飯，正適合現在全天趕路的情況，另外還有點巧克力，牛肉乾之類的。
這次出去比以前方便的地方是各輛車之間可以用對講機聯繫，因此趙曦不再需要和衛悠在一個車裡。只是為了更好的感覺到危險，趙曦他們的車還是在第一輛。
隨著對講機里衛悠一聲「出發」，九輛步兵戰車和兩輛卡車從軍營邊的城門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