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還算熟(悟道未完)
平祿聽了一路的關於這個神醫治好了各種疑難奇症的故事,一直抵達了落霞山還沒重複的。
終於,馬車在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葯』廬前停下了,院子里陸續有病人走出,有的富態華貴,也有的消瘦襤褸,看起來地位財富差距極大,但是他們離時候是眉頭舒展,神情敬仰感激。
這一現象讓剛下車的安王妃心中暗自稱奇,同時希望又大了幾分,別的說,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神醫確實是有真本事。
人只有在命面前,才會變得如此平。
走進『葯』廬牆,就能看看病的人自發排成了一條隊伍。
平祿眉頭一皺,走前準備驅趕,安王妃是什麼人?親王正妃,更別提車中的安王世子,若是能扛過這一場大病,後面還有大造化,這樣尊貴的身份,怎麼能與這些平民一起排隊?
安王妃卻在他要行動之前阻止了他:「我們遵守規矩排隊。」
見狀,平祿只得偃旗息鼓:「娘娘您在旁邊休息,奴婢來排就行了。」
「康兒重病在身,我這個做母親的,應該親自前來,方才顯出誠意。」一路聽聞這神醫的事迹,又讓安王妃產了希望,
自從安王世子在兩年前染了奇症,她便處求醫,哪怕收效勝微,也錯過一點可能,原本這一趟是平祿來接安王妃與世子歸京,結果在路過落霞山附近的時候,聽聞了神醫的名頭,安王妃立刻便下令繞道。
平祿心中頗有怨言,覺得這鄉野大夫水平肯定比過京城御醫,並且京城除了御醫,還有教高人,什麼奇難雜症,只要有仙師出手,那是手擒來。
這鄉野大夫勝在水平超出一般庸醫,並且免費為窮人診治,窮人貪圖便宜,自然會給她傳出偌大名,安王妃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好在這神醫看診速度極快,他們前面有五六個人,一刻就看完了。
安王妃人這才終於見這位明斐然的明神醫。
對方竟然是一個年輕女子,一見她,包括最前面在心中腹誹她的平祿控制住的產了好感。
知道是從殺還是救人無算的原因,明神醫自然而然的存在著一種讓人舒心的氣息,春風化雨一般,讓一行人莫名的有安全感,覺得親近。
「我去看看夫人的兒子吧。」對方見氣度凡,身份貴重的安王妃,依然卑亢,就如同面對一個普通病人屬,安王妃感覺如果眼前換成是一個窮苦人的母親,神醫也會是一樣的態度。
看診時,安王妃一直仔細觀察著明神醫的動,對方仔細檢查完世子的癥狀之後,同於之前看過的其他大夫,對方並沒有對他的怪病感覺疑『惑』與困擾,而是神情沒有變化地在世子身的幾處『穴』位按了幾下。
就是這簡單的幾下簡單的按壓,世子一直緊皺的眉頭居然放鬆了下來,雖然還是面『色』蒼白,但明顯痛苦得了緩解。
安王妃眼睛一亮,激動的攢緊了手帕:「神醫……我兒他的病……」
明黛轉頭看向她,神情沒有太多變化的解釋:「他是病,是咒。」
「咒?!」安王妃驚喜的表情僵住了,隨即腦中始冒出各種猜測。
一旁的平祿臉『色』也跟著神情一變,如果這事情是真,可怕是涉及了宗室秘辛,要知道安王世子在去年還一直是個親王世子,如今的身份卻是一般。
庄朝至今快五百年,除了最初□□那一代子息豐盛,後續的帝王們哪怕廣納後宮,最後每一代的皇室子弟依然寥寥,從一代這一代,更是一脈單傳。
終於在去年太子病逝后,原本已經打算退位出的當太皇的皇帝別無子嗣,得從宗親之中挑選合適的繼承人,旁系宗親也繁盛,最後確定的人選就是安王世子。
掉餡餅,本來是件好事,沒想安王世子卻是早在兩年前就染了奇疾,因為身份關係,一直在低調尋醫,如今眼看著至尊大位要落在頭,安王更是願宣之於下,便將這事情與皇兄暗中通了氣過只說了世子是『身體微恙』。
安王需要鎮守封地,無詔得進京,於是在今年歲貢之時,打著進京在皇帝伯父面前盡孝的旗號,便有了安王妃與世子進京這一趟,安王夫妻也想著了京城,尋御醫教暗中治好兒子。
但要是能在抵達京城前治好,那就更完美過了。
平祿是朝廷派來迎接他們的人,看世子的病症,比預想之中還要嚴重很多,心中咯噔,所以在見安王妃稍微繞了點路來落霞山找神醫的舉動,十分理解。
他被派來接安王妃,就帶了點關聯烙印,從自身利益出發,還是希望安王世子的病能好,於是向明黛問道:「神醫,這咒可能解?」
「可以。」明黛點了點頭。
安王妃第一反應就是:「若是神醫能治好我兒,診金您儘管提!」
知道安王妃差錢,明黛便計算診金,隨後突然聽了一陣野獸的『嗬嗬』,帶著威脅與恐懼。
音來處就在安王妃的馬車車隊後面,明黛走了過去。
安王妃人見狀跟了過去:「神醫……」
明黛已經走了音傳來的馬車旁邊。
安王妃一看便知道那是此行他們帶入京的貢品之一。
明黛一邊掀遮擋的布簾,一邊說道:「診金要了,我只要它就可以。」
「欸,神醫小心!」安王妃提醒道。
隨著明黛的手掀布簾,一頭威風凜凜的獵豹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明黛這時候做出了一個大意想的舉動,她伸手穿過鐵籠的空隙,看樣子竟然是想撫『摸』那獵豹。
這一幕看起來簡直是危險至極,從野捕的成年獵豹,野『性』難馴,這頭脾氣格暴躁,就算是安王府隨行的馴獸師,日常是遠遠的將食物丟進去。
就在眾人覺得她的手要遭遇獵豹一口或者一爪的時候。
「咕嚕嚕……」
野『性』難尋的獵豹居然眯起了眼睛,將腦袋湊近了明黛的手,在面親昵的蹭了好幾下。
這一幕讓安王妃人十分震驚,身在王室,他們知道一些奇人異事,神威道的仙長們能夠呼風喚雨,也有些人體質特殊,擁有尋常人沒有的能力。
這位從殺的神醫能得猛獸的喜愛,果然是個高人。
這頭獵豹在安王封地境內偶然捕獵的,民間捕獵這種猛獸,會引為祥瑞,被下面的人送安王府。
如今庄朝的教神威道,祖師畫像就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道人駕馭著一頭可以騰雲的豹子,安王一見,便將這頭獵豹划入了今年歲貢的禮單之中。
貢品禮單是提前報進京的,要是發現少了一樣可好交代。
但安王妃見這一幕後,當機立斷地同意了明黛的要求。
於是明黛也耽擱,獨自拉著囚禁豹子的馬車一直走後山沒有人的林地,打圍欄。
走出圍欄的獵豹有些依依舍的沖著明黛『嗚嗚』了兩,明黛對它微微一笑,『摸』了『摸』它的腦袋,示意遠方。
這頭懷孕的獵豹站在原地看了明黛好幾眼,隨後還是轉身一躍跳入了草叢,消失見。
接著明黛又在眾人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返回院子門口掛了個拒診的牌子,快速問診完在後面排隊的兩個病人後,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來了安王妃面前:「走吧,這個咒在這裡能解,得去京城,在路我能用手法延緩一點他的痛苦。」
安王妃頓時愕然又遲疑,隨後在明黛平靜的目光下,心又定了下來:「有勞神醫了。」
明黛是目前她見的唯一一個能夠對世子的病痛發揮用的大夫。
……
是夜,京城皇帝寢宮之中。
「東來,朕的舊疾又犯了,快去找師要符!」
承平帝一下從床坐起,語氣中充滿了焦躁與急切,呵斥般的呼喚太監總管汪東來。
汪東來連忙應是,轉身離了寢宮,前往師府。
刻之後,汪東來回來了,和乾兒子小春配合著將符紙貼在了寢宮的大門。
「陛下,符來了,已經為您貼好了。」這種事情顯然他已經是第一次做了。
寢宮內傳來一明顯的舒氣:「守著。」
「是。」
春寒料峭,汪東來與乾兒子小春守在門,一陣寒風吹來,兩人一個激靈。
同時,他們背後的符紙也『嘩』的一響,有什麼東西風被什麼吹了。
兩人立刻轉頭過去,卻見那張繪製著他們看懂的符文的符紙被風掀了一層,『露』出了符紙底層的東西,那是一張畫像。
畫像惟妙惟肖的繪製了一個身穿盔甲,持劍而座,煞氣威壓宛若實質的將軍,女將軍。
汪東來見狀,宛如犯了什麼禁忌一般,立刻將表層的符紙摁下來貼好,將後面的畫像完全遮擋住。
隨後汪東來轉頭警告的看了一眼小春,小春看得一個哆嗦,連忙點頭,低頭,彷彿什麼也沒看見。
汪東來這才收回了目光。
而低頭的小春此時則驚駭已,庄朝建立以來,只有一個女將軍,那就是武安侯。
小春知道武安侯的故事還是在沒進宮前聽民間故事聽的,進宮之後才知道,至今她的名字是朝廷的禁忌,縱然是史官也在史書之中有意淡化她的存在。
現在誰來告訴他,為什麼師為陛下制的防止他驚夢的符紙,下面竟然藏著武安侯的畫像?
這遮遮掩掩的手法,還有他知道的一些民間傳說,倒像是,真正鎮壓陛下夢魘的並非是師的符紙,而是……武安侯!
……
安王妃一行人抵達京城的時候,猝及防的得了一個消息。
皇卧病在床,這次就連師也似乎束手無策。
這種時刻,已經被內定為下一任太子的安王世子一行剛剛抵京,就被一紙詔令喚入宮中。
明黛找了安王妃:「需要帶我進宮才能解決咒的問題。」
「可是……」這可是進宮!
安王妃遲疑,可是轉頭看站立在身邊的兒子,底還是點頭——在遇神醫之前,世子已經渾渾噩噩的在病榻過了半年了,如今已經日常行動無礙,只是比普通人略顯虛弱。
「好。」
為親王妃,安王妃可以帶一定配額的侍從進宮,時候讓明黛偽裝成她的侍女,就算最後追究起來,她也可以再改口說明神醫是她找來給陛下治病的。
進宮那日,一行人從西側門進入,一路安王妃母子心中很是緊張,忍住時時回頭看向明黛。
明黛見狀,輕對兩人安撫道:「無妨,這裡我還算熟。」
哦,這樣啊……頓了頓,隨後才領悟這句話含的安王妃母子,登時嚇得魂飛:
什麼叫這裡你還算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