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顧以南的交代
「是一家川味火鍋，卻用的是潮汕牛肉丸做鍋底」林青指著店面：「你們守著這樣一條美食街可真是幸福呀。」
顧以南笑笑：「我還真沒吃過」
林青：「不過你去山城出差，也有的吃了」
顧以南：「你喜歡吃辣？」
林青：「當然啦，我可是南方人」
顧以南一臉寵溺地看著她：「行，南方妹子，到時候給你帶那的濕牛肉乾」
「是燈影牛肉乾那樣的嗎」林青立馬來了精神
「差不多，是私人自己做的」
服務員看兩人第一次來，下手工牛肉丸時，特意多送了幾顆。
「有點罪惡」林青一面笑一面把鴨腸下進鍋里
顧以南：「是，一頓飯需要健身兩小時」
「別掃興呀」林青咬一口牛肉丸「真筋道」
顧以南：「那，下周再接你來？」
林青笑彎了眼
「笑什麼」
「你也挺可愛的」林青繼續彎著笑眼看他：「抓住一切機會拐我過來」
顧以南一臉吃癟的樣子，林青笑的更開心
「有這麼形容男的？」
「有啊，這是很高的評價」林青胡謅
「那你這是表白？喜歡我吧」顧以南以牙還牙
這下輪到林青吃癟了，她梗了梗，武斷地說：「不是！」
回去的路上，顧以南提到文知，「那是你初中同學？關係很好？」
「嗯」林青失神，又緩緩道：「是初中同學，高中也在一個學校，現在他也來北京了」
「哦，羨慕他」
「什麼？」林青沒有聽清
「羨慕他那麼早就認識你」顧以南目視前方，吃味地說
林青看著他的側顏，心突然沉沉一動，趕忙扭回臉：「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們沒什麼的，就是好朋友」
「嗯，你沒有早戀？」
「對啊，我很乖的」林青想了想又笑道：「你肯定是早戀的那種人」
顧以南果然沒有否認，他把車開到林青小區後面的公園停下：「走，消消食」
林青聽話地下車，北方的夏天，晝夜溫差大，夜晚並不覺得熱。
公園裡的溫度更低一點，林青覺得涼風習習，兩個人沿著跑道跑了一會，不怎麼鍛煉的林青先停了下來。
「呼，不行，我跑不動了」
顧以南去自動販賣機買了瓶脈動遞給她，陪著她漫步。
林青好奇著剛才的話題：「所以你什麼時候開始早戀的？」
「高中」顧以南的語氣十分坦然：「高二開始，談了八年」
林青看他的神色，似乎也被牽扯到往昔，她喃喃地重複：「八年，都可以抗日了」
顧以南被她逗笑：「中間她還出去讀的大學，我們異地了四年」
林青略微有些驚訝：「那為什麼都回來了，還分手了呢？」
「我那時候很忙」顧以南收起笑容：「關心她比較少，她出軌了」
林青驚到沉默，心裡想著，這麼狗血嗎，又不知道說什麼，有點手足無措。
「出軌的對象我還認識」顧以南似乎已經不覺得有什麼，繼續說：「是她轉文科班的同學，現在他們結婚了」
「什麼時候？」林青問
「什麼什麼時候」顧以南頓了頓：「什麼時候結婚？還是什麼時候出軌？」
林青想問是什麼時候結婚，但她不介意多了解一點，於是默認：「都有」
「他們關係一直很好，大學時男生還去找過她，為這個我們吵過」顧以南說著伸手護了一下林青，怕公園裡亂跑的小朋友撞到她，「被我發現以後，據她說，已經有大半年了」
顧以南謔笑一下：「我那時候對工作幹勁十足，幾乎每天都是應酬」
林青很想問你是怎麼發現的，可是這問題太揭人傷疤，她只應和了一句：「所以你們就分手了」
「嗯，前兩年她也跟那人結婚了」顧以南的語調聽起來沒什麼。
「嗯」林青反而一臉沉重，她甚至想伸手撫一撫他的背，又自己止住了。
「遇見你…」林青以為顧以南要俗套地說「遇見你就不遺憾了」沒想到顧以南停下腳步，眼神定定地說：「其實挺奇妙的」
「奇妙？」林青歪著腦袋，她也鼓起勇氣問出自己最好奇的問題：「那你，為什麼會對我…一見鍾情？」總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卻看到顧以南似乎發自內心地笑了：「我那天看到一個小姑娘，居然複印東西也能蹦蹦跳跳的，那麼有活力。」
林青紅了臉，顧以南繼續說：「你的眼睛很靈，好像充滿了希望，自己獨處也會笑。」
見林青愣愣地看著他，顧以南又笑了：「我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啊。」
林青不好意思再看他，撇過臉繼續往前走。她假裝無意，繼續繞回到剛才的話題：「那後來呢，你不可能就一個初戀吧」
「後來也談過兩段，都很短暫」顧以南見林青不說話了，連忙補充：「我快30了，不可能沒有談過」
林青呲笑：「我沒說什麼呀」
顧以南鬆一口氣：「我這不是看著你的臉色說話」
林青又笑彎了眼：「那為什麼很短暫，你也是像對我這樣追她們的吧」
顧以南沉下臉：「我從來沒有像對你這樣對過其他女生」
林青聽出他有點生氣，卻忍不住繼續裝傻：「那為什麼很短暫，難道是她們追的你？」
顧以南一臉無奈，先是默認，又嘆一口氣回答林青：「一個也是高中同學，當時多少有點賭氣的成分」
「是高中喜歡你的女生？」林青揣測道：「你覺得既然你前女友能跟高中追她的男生好，你也能跟高中追你的女生好」
「沒有你說的那麼…」說起這個顧以南情緒確實一般：「但有一點這個因素吧」
「她覺得能談一場戀愛也算是圓了她的青春」顧以南繼續用他低沉的嗓音說：「但沒多久我就發現不行，完全不是戀愛的感覺，何必耽誤她」
「能理解，我就完全沒法接受不喜歡的男生」林青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給顧以南傳遞了怎樣的信息，「那後來呢，后一個呢」
「小姑娘」顧以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打破砂鍋問到底呀」
林青假裝惱火地躲開：「不說算了」轉念想到莎莎，她又不懷好意地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呀」
「你覺得我可以做你男朋友了」顧以南搶答道。
「什麼呀，是莎莎覺得可以」林青不計較他的調侃，急吼吼把八卦先說出來。
顧以南疑惑地在腦海里搜索莎莎是誰，半晌才不確定地問：「你不待見的那個同事？」
「對，今天下午的咖啡，她不是代表事務所，而是只給你送了」林青站在馬路牙子上歪歪扭扭地走。
「傻丫頭」顧以南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只盯著林青，怕她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