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三個人正在心中暗暗叫苦,卻見三師兄不知為何，忽然把目光投向這個方向，好像還在不停嗅聞著什麼。
劉安等人頓時：？？？
柳無霜聞到空氣中出現一股極其淺淡的食物氣息,酸酸甜甜的。
他看到是從那三人身上傳來,又想起師父說過不準傷害同門的話，只得撇撇嘴，轉過頭來發獃，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懷瑾在白氏狐族村落那裡耽誤了大半天，現在也應該是啟程的時間了。
介紹過新收的三徒弟之後,她叫上諸位弟子，眾人一起御器,飛向北部的臨陽城。
一路上天朗氣清，明山秀水,群山綿延青翠。
在空中,葉懷瑾還見到不少其他門派的門人，也在向著北方迅疾而去。
不過與乾坤門只來了區區九人不同，那些宗門的隊伍浩浩湯湯，幾乎排了幾里長,看起來有百人之眾，極為壯觀。
「這是玄級宗門排名第四的仰月派，」葉懷瑾為學生們介紹,「仰月派門人擅長符籙陣法之術，已經連續百年獲得過進入到斗劍大會的資格了。」
莫離聽了，眉毛不禁一挑。
符籙陣法如果有機會，他還真想會一會這個仰月派。
「另外,我來給你們講解一下賽制。」葉懷瑾拉住柳無霜的手腕,一邊御氣而行。
「玄黃小會主要比拼宗門的整體實力,因此不會讓你們兩兩捉對比試，而是採用七人一組的集體試煉。」
這種試煉既有好處，也有壞處。
對於實力較為弱小的宗門而言，即使是門內得了某位天縱之才，可餘下六人均是普通修為，那麼除非這位天才能夠以一敵七，否則仍然會落選。
而好處則是，如果一個門派弟子實力較為均衡，雖然個人不夠出挑，但通過集體試煉也能在小會上勝出。
乾坤門的諸位弟子之中，以厲釋天與莫離的實力最高，兩人已經均達到築基後期。
其次是沈璃兒與趙松源，一人為練氣後期，一人為練氣中期。
而劉安，阿木，吳二丫，現在還要加上一個柳無霜，這四人為練氣初期。
這樣看來，乾坤門八人組成隊伍實力有強有弱，並不均衡。
不過葉懷瑾的心中完全不擔心，寶劍鋒從磨礪出，以厲釋天與莫離為鳥之雙翼，其餘弟子緊隨其後。
玄黃小會，將會成為乾坤門最好的磨刀石。
「今日，碧雲軒會確定前來的玄級與黃級宗門數量，並且由一名長老進行抽籤。抽籤並不拘玄黃之分，玄級宗門對上黃級宗門也是大有可能。」葉懷瑾道。
「根據抽籤結果，明日兩個宗門隊伍就要開始比斗，勝者會晉級到下一輪。」
這個賽制的可怕之處在於，完全沒有所謂的兩次機會。
也就是說，明天比斗結束之後，就會有整整一半的宗門在第一場淘汰，來個臨陽城一日游。
「看來明日我們得好好應對，」劉安感嘆道，「也不知道會對上哪一個宗門。」
阿木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怕什麼，有大師兄和二師兄在，我看那前五名的位置必定有一席是我們乾坤門的。」
「大師兄和二師兄再厲害，也不能讓他們一打七。」沈璃兒冷哼一聲，瞥了阿木一眼。
「小心明日就有築基修士以你的位置為突破口。」
「嘶——」阿木抖了抖肩膀，嘟囔道，「哪裡會這麼倒霉。」
這時，從遠處雲霧之中，漸漸顯露出來一座巍峨的巨城。
在城樓之上，漂浮著無數巨大的青色旗幟，上面均用銀線綉出雲海升日的奇觀，正是碧雲軒的標誌。
層雲中忽然飄出一隻白鶴，有一名青年男子坐於鶴上，他身著碧色道袍，頭戴四角方巾，笑道：「道友從何處來？」
葉懷瑾站在隊伍頭前，她手指一點，一道金色流光便飛到青年男子手中。
「十萬大山乾坤門，來此參加玄黃小會，勞煩道友引薦。」
那碧雲軒弟子見到果然是小會信物，又聽聞這幾人是從十萬大山的乾坤門而來，不禁皺了皺眉，心中起了輕蔑的心思。
天級十八門在仙門的地位尊崇，即使是其中的一名小小外門弟子，對黃級宗門的領隊之流也是看不起的。
更別提乾坤門可是仙門榜倒數第一的門派，今年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竟然也來參見玄黃小會了，還當真是一件稀奇事。
碧雲軒弟子眼睛一掃，見這乾坤門人各個氣質絕佳，也不知他們是什麼修為，希望別是個繡花枕頭才好。
他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在之前忽視的那名少女領隊上，剛想開口，卻是當場愣住了。
只見那少女拉著一名美貌少年懸浮於空中，她的腳下沒有法器，竟然空無一物。
御氣飛行她居然是金丹真人！
這世間何曾出現一位這樣年輕的金丹真人，加之又出身於乾坤門！
碧雲軒弟子心中當即大驚，連忙收了輕蔑的心思，深深稽首道：「竟然是真人來此，小道當真是失禮了！請真人隨我來。」
金丹真人在天級十八門雖然不算稀罕，但放到整個神州，各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又豈是一名小小弟子可以開罪的。
葉懷瑾微微一笑：「那就有勞道友。」
那名碧雲軒弟子騎著鶴在前頭引路，對葉懷瑾的問題俱是一一作答，言語之間，愈發恭敬。
臨陽城之北又百里，有茫茫群山，其中雲海蒸騰，在陽光的映射之下，翻滾奔騰，呈現出各種姿態，給人以雄奇之感。
在雲海之中，忽然拔起數十座飛觀，朱柱金瓦，底部承煙飛雲，呈現出環圍之勢。
有數道瀑布不知從何源起，飛流咆哮而下，宛如匹練銀河；另有百花繚繞，靈禽瑞獸往來其間，端的是一副仙家氣象。
葉懷瑾看到這樣的美景，也不禁連連點頭。
碧雲軒不愧是天級十八門之一，拿來招待外宗的地方也這麼氣派。
真是有錢啊！
不過其餘弟子在後面則是小聲議論起來。
阿木低聲道：「這裡美倒是美，不過為什麼靈氣這樣稀薄？」
吳二丫閉目感應了一下，隨即也點點頭：「還真的是，靈氣濃度大約只有寢室裡面的一半左右。」
他們不知道的是，乾坤門寢室上看似普遍的小聚靈陣實則極為難刻，即使是碧雲軒內也只能供給內門弟子使用，更別提用來招待外人了。
此時的宮觀前方，人群熙熙攘攘，各家旗幟高高飛揚，熱鬧的就像是過節。
那騎鶴的碧雲軒弟子對著葉懷瑾一禮，恭敬道：「真人可有門派旗幟？此時可以打出來，以免自家弟子走失。」
隨後，他又給眾人指明了報名地點，接著便告罪離去。
厲釋天扭頭問道：「師父，我們有旗幟嗎？」
葉懷瑾點點頭：「當然有了，這還是為師我用了兩天親手做的。」
她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方巨大的玄色布料，交給莫離。
一根牽機線從莫離手指的玄色戒指上迸出，把旗幟一纏，隨即便把它高懸於百米的高空之中。
狂風湧起，旌旗獵獵。
一方玄色金紋巨旗幟立於雲端之巔，鋪展開來，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分外奪目，聲勢奪人。
「快看！那是哪一家宗門的旗幟，從未見過，竟然如此氣派！」有人在人群中驚訝地仰首。
此言一出，無數宗門弟子的眼神，頓時都集中在那面旗幟之上。
只見那玄色旗面上用金線綉紋一柄亘古巨劍，在周圍有數十道鐵索將其緊緊鎖住。
紋飾上下各有一枚古樸篆字，不時有靈光在其中流轉，彷彿蘊含著大道至理，只需一眼，便攝人心神。
眾人細細辨認，才發現那兩字其一曰乾，其二曰坤。
「乾坤二字，有宇宙、天地、陰陽之意。」沉默之中，忽然有人搖頭。
「這樣大的字，一般門派就是用都不敢用。居然還有人敢紋於旗幟之上，若是壓不住命格，不過徒惹人笑話罷了。」
而那人的同伴則眯起眼睛，沉吟片刻，驀地訝然道：「乾坤、乾坤莫非這一行人，是乾坤門的修士？」
乾坤門？
霎時間，忽然就有人「噗嗤」笑出聲。
「我還當是誰，竟然是乾坤門區區一個黃級末流宗門，也敢給自己用這樣好的旗幟。」
「就是！」人群中也響起諸多附和的聲音。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敢參加玄黃小會的，不怕第一輪就被淘汰，明年生生被慧石老人踢出仙門榜嗎？」
聞言，這群修士均是對視一眼，哄堂大笑起來。
而乾坤門參加玄黃小會的消息，卻像流光一般被傳遞到各個宗門的領隊手上。
「乾坤門」
子書家的蛟龍大舟內，一名清冷少女放下手中的紙條，她眼眸低垂，若有所思。
「他居然也來了。」厲家飛車之中，有一名高大少年勾起一抹微笑。
「就讓我看看，他與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津陽府第一天才！」
葉懷瑾在讓莫離掛起旗幟之後，就趕到正殿處報名。
弟子們跟在她的身後，自然注意到了那些或是嘲諷，或是不懷好意的視線。
但他們每個人都神色自若，完全不受那些人的影響。
修士鬥法，手下見真章，光靠嘴皮子又有什麼用。
不過阿木看到有些人得意洋洋的嘴臉，還是忍不住握緊拳頭，嗤了一聲：「明天定要給這些人一個『深刻』的印象。」
厲釋天雙手抱劍，忽地勾唇一笑。
「放心。」
葉懷瑾抵達正殿，殿內只允許領隊進入，於是她讓弟子們在門口處等候。
她拿著信物，到長桌后一名老者處，道：「這位道友，十萬大山乾坤門已經到達。」
那老者聽到乾坤門三字，忽地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隨即，他便拿起墨筆，沾了沾墨汁：「原來是乾坤門的道友，不知貴宗一行總共來了幾人，參加小會的弟子都修習的什麼法門？」
「算上我在內，一共來了九人。」
至於法門
葉懷瑾想了想，這才道：「共有兩名體修，兩名法修，一名劍修，一名煉器師，一名煉丹師。」
老者聽到這麼均衡的配置，忽然一愣。
要知道，來參加玄黃小會的宗門，一般走的都是「小而精」的路線。
小宗門實力較弱，因此大都專精一種法門，門內也只傳授單獨一種，這樣才能在神州出頭。
比如玄門排名第一的子書家，專修法術；而玄門第三的厲家，就專修劍術。
不像是碧雲軒這樣的大宗門，因為人才濟濟，門內長老眾多，所以什麼法門都有，各峰也都精通。
可乾坤門派出的七人之中，居然也是什麼都有，差點來了個齊全。
甚至還有煉器師與煉丹師，這是要做什麼，當場煉丹煉器嗎？
老者自然知道乾坤門到底是什麼實力，因而委婉勸道：「貴宗可要再考慮一下參會人選？在小會之中，煉器師與煉丹師怕是不能對敵啊。」
葉懷瑾微微一笑：「多謝道友美意。只是這參會人選，還是不必變動了。」
老者見她堅持，也就點了點頭，用筆在紙上寫下幾行墨字。
那信物游魚一般地投入到老者袖中，他緩緩道：「明日辰時，自有人引領道友到十方山之中，那裡便是小會的比斗地點。」
說罷，他又給乾坤門等人安置了住處，就在附近的飛觀里。
葉懷瑾走出殿外，看著周圍眼含期待的弟子們，笑道：「成了。走吧，我們先回房間休息。」
劉安等人不禁歡呼，這是他們第一次參加修士盛會，心中自然興奮。
葉懷瑾看了一眼厲釋天與莫離，又一把拉住不知道要跑到哪裡去的柳無霜：「一會，我再把關鍵的地方給你們講解一下。柳無霜，不要搖頭，你也得聽。」
斗轉星移，一夜過去，很快便到了玄黃小會的第一日。
廣袤的群山之中，忽然響起磬鐘之聲，悠悠揚揚，傳遍雲霄。
隨著聲音響起，無數道流光從飛觀之中遁出，速度極快，往北面的十萬山去了。
這些光芒都是前來與會的金丹真人，而那些或是參會，或是觀禮的弟子們，則是集群御器，呼朋引伴，揚起自家旗幟，成群結隊地出發。
在碧雲軒以南，有十座小峰，名叫十方山。山下有一方幽谷，此時已經被夷平，修整成為道場，在底部鋪上平整漢白石磚，以供修士鬥法。
此時葉懷瑾與弟子們正坐在其中一座小峰的亭上，她環顧一圈，發現玄黃小會的座次也大有深意。
其中第一天的座次，是按照仙門榜的排名而來。
乾坤門排名最末，因此被分到了距離道場最遠的一座山峰，可能是他們人數少，因此就被安插在最上方的涼亭里。
這倒是一個好地方，不僅環境清幽，還一覽眾山之小，只要運轉目力，道場發生的情況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待磬聲悠悠停止，在廣場中央，忽然旋出一個人影。
十座山峰之上，頓時響起修士們的驚呼之聲。
能參加玄黃小會的弟子，哪一位不是門派中的翹楚，可連那人是怎麼來到場中的，卻是一點都沒有看清楚。
而葉懷瑾看到那人影，卻忽然挑了挑眉。
這人居然就是報名處的那名老者。
老者負起手，微微一笑，朗聲道：「我名鄒易，乃是碧雲軒執法長老，今日的玄黃小會，便由老朽忝列，代為主持！」
他的聲如洪鐘，像是在每個人耳中隆隆作響，不管坐在哪裡，聽得都十分清晰。
一聽到此人竟然是碧雲軒的執法長老，諸位玄級與黃級宗門的領隊都覺臉上甚為有光。
眾人紛紛站起，稽首道：「原來是鄒長老主持，實乃我等之榮幸！」
葉懷瑾回頭，對著弟子們道：「碧雲軒的執法長老都是由元嬰老祖才能擔任，看來這次玄黃小會，天級宗門那邊也是極為重視。」
鄒長老並沒有什麼架子，見到眾人熱切，呵呵一笑，用手微壓。
接著他的手一翻，便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向十方山的眾人展示。
「此物名叫五色石乳，是從我碧雲軒內庫中取得，珍貴之處，想必諸位都心中有數。」鄒長老一揮袖袍，聲音震天。
「此次玄黃小會排名第一的宗門，便可取得此寶！」
聽到此話，十方山上首先一靜，而後又是一片山呼海嘯般的嘩然。
劉安撓了撓頭，問：「什麼是五色石乳，很珍貴嗎？」
「非常珍貴，是一種天材地寶。」吳二丫對草藥向來是如數家珍，於是就為眾人解答。
「這五色石乳，是修士結丹時所需要的五葯之一，五行為土。只在有彙集五種屬性的地氣石窟中凝結，且十年才能凝出一滴，這樣一瓶，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
劉安現在知道這東西的珍貴之處，不禁又多看了幾眼。
「大師兄和二師兄都要結丹了，若是我們取得此物，豈不是讓兩位師兄省了不少力氣？」他憨憨地道。
沈璃兒也跟著點頭，她雖是水鏡閣閣主的女兒，但卻也沒有像碧雲軒這樣深厚的家底。
五色石乳是最好的結丹材料，若是能得到，修士結丹的品質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阿木的重點倒不是這個：「二丫，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是不是偷偷把草藥學概論下冊學完了？」
吳二丫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了多少次了，藏經閣里的書都很有用！」
葉懷瑾笑著看了學生們一眼，他們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這也是乾坤門的底氣之一，弟子們半年通學了各種知識，又經過堪稱魔鬼一般的考試，心中的自信是其他門派不能比的。
鄒長老見眾人熱切的議論聲音稍小，便把玉瓶收回到袖中。
他忽然飄飄乎凌空而起，高坐於雲端，從雲桌之中取出一個簽筒。
「今日玄黃小會正式開始，被點到名字的宗門弟子，請上道場來！」
鄒長老手中一搖，便從中跳出兩枚玉簽，飄在空中。
「第一場，東海仰月派，對——」
他的視線一轉，看到另一枚簽上的名字時，聲音不由得一滯，而後又恢復正常。
「——十萬大山，乾坤門！」
這第一場的比試，卻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所料。
有人心中茫然，詢問周圍的同門師長：「乾坤門？那是個什麼宗門，仙門榜裡面有這個門派嗎？」
而另一些人則幾乎要把大腿拍斷，酸溜溜地道：「居然是對上乾坤門，害！仰月派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相當於直接進入到第二輪比鬥了！」
在他們眼裡，不管是哪個宗門，抽到乾坤門作為對手保準會贏。
更別提玄門第四的仰月派了，甚至還有一些修士與同門打賭，賭乾坤門到底能不能從仰月派手裡撐過三個回合。
玄門第一的子書亭內，子書怡一身白衣坐於榻上，見到場中形式，不禁垂下眼帘。
子書長老問道：「小姐，可是出什麼事？」
「無事。」
她櫻唇輕啟，似是喃喃自語：「我想若是有緣，可以與他在此會面，如今想來，卻是不可能了。」
鄒長老看到這一場比斗就引發了這麼大的討論，不禁咳了咳，大聲言道：「請貴宗領隊與弟子到道場來！」
話音剛落，十方山南部便有水光接天，一名藍衣的中年道人帶著七名仰月派弟子踏水而來，各個面容倨傲。
在道場邊緣石台就坐時，那藍衣道人冷哼一聲，把眼皮一垂，彷彿對對手漠不關心。
「不愧是仰月派苗真人，今年不過一百四十歲的壽元，看其腳下靈氣，恐怕已有金丹中期了。」十方山上，有人不住地議論著。
而餘下的仰月派弟子，則在山上發出陣陣歡呼。
葉懷瑾輕笑一聲，向著千丈懸崖踏去：「走，為師送你們一齊去。」
說罷，乾坤門弟子只覺得自己化為一道流光，還未等反應，下一秒便已經到了道場內。
葉懷瑾依次拍拍他們每個人的肩膀，隨即與柳無霜在石台上就坐。
雲端之上，鄒長老的眼睛頓時一亮：「好精妙的遁法！」
而十方山上，仰月派的弟子們歡呼聲頓時戛然而止。
他們面面相覷，卻誰也沒看清那幾人是如何到達的，竟然就如剛才碧雲軒那位元嬰老祖上場方式一般。
此時場上的目光都集中在乾坤門的領隊身上。
看到那竟然是一名小小少女，眾人不禁心中大駭。
乾坤門居然出了一位這樣年輕的大能修士！
而且也不知這位大能身邊的美人又是誰，難道是合歡宗的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