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遠方來信
不久之後,將快意肆意揮灑了痛快的啟萬里,回到了黑顱島。
當他來到黑顱島上空的時候,大老遠便看見雨伯與雲師二人正在「切磋」。
說是切磋,其實動靜比得上生死相搏了。
海島周圍的海水、附近的風雨,都化為了二人的武器,狂浪呼嘯、風雨如劍,整個海島已經一片狼籍,而島上的二人仍然在激烈地打鬥,啟萬里遙遙看見雨伯並未使用夜叉長槍,雲師也沒有穿那件玄鯊寶甲,而是身著普通的衣物,二人皆不藉助外力,打得天地震蕩。
「他們打得整個島都快沉了,看來島上那些無辜的人已經被接走了。」
啟萬里在天空中看著這一幕,搖著頭嘖嘖感慨道:「這兩人一無聊起來就切磋,一切磋就打得這麼恐怖,也真就只有這種修鍊狂人,才能夠有如今的成就啊。」
當初在錦風島上時,兩人也交過手,但當時畢竟附近有諸多村莊,他們沒有真正放開手。而如今的黑顱島根本是個偏遠的島,島上也再沒有別人,二人打起來毫不留手,除了你死我活的殺招之外,幾乎所有的招數都往對手身上招呼起來。
「哇,在風雨中瞬移這一招,真的厲害,我回頭也琢磨琢磨,我現在有金丹了,說不定也能研究出來。」
「這是,螺旋風丸?對了,當初宮長風也對我用過這一招,把我的金剛劍訣都給破了!」
「好強大的風壓,我在這麼高的高空,都能感覺得到!」
啟萬里抱著觀摩學習的心態,認真地看著二人交手,雖然說他現在實力隱隱在二人之上,但對於深淵使者這一途徑的神力用法,卻並不熟悉,短時間速成的後果就是,對於這一途徑中各種用法並不熟悉。
畢竟,他在大陸上,是很難接觸到深淵使者的。
「原來,海之神力與風暴神力還可以這樣用。果然,深淵使者的整體實力比大陸上那些超凡要強大,並不是隨便說說的,這並不是單純指高境界超凡的人數,包括他們對於神力的運用方式也成熟太多了,比曾經只會傻乎乎硬碰硬的武師、拿手撕人的天空行者、用土刺扎人的生命眷者厲害多了。」
「也不知是因為海上怪物多,他們能夠有大量戰鬥的經驗,還是本身作為神殿至尊師的海怪,擁有這種純粹的戰鬥意識,傳承了下來?」
啟萬里看著看著,忽然有些心癢。
此時的雨伯和雲師各自御使狂風飛行於低空,在風雨中正戰到酣處,海面上捲起一條又一條水龍捲,每一片風與雨都是鋒利的刀刃,激烈之極,這讓剛剛成為了「修仙者」的啟萬里,生出了一戰之意。
「要不,我也去切磋切磋?」
他眼睛一亮,伸出手,在空中一揮,頓時從雲氣中凝出足足五十柄飛劍。
「加我一個!」
他握住其中一柄劍,劍指在下方酣戰的二人,長嘯一聲,帶著幾十柄飛劍,化作一道劍光,直撲而下!
打得激烈的雨伯與雲師二人聽到啟萬里的聲音頓時一驚,剛抬起頭,便發現了撲面而來的劍雨。
兩人正是戰意最昂揚的狀態,根本不懼,同時抬起手,神力狂涌,兩道狂烈的水龍捲頓時直面劍雨而去!
劍雨中心的啟萬里當即感受到了一股無法抵禦的強大力量,那水龍捲並非只有海水,更是由極強的旋風捲起,兩股神力合而為一,更是雨伯雲師兩個六階巔峰同時全力出手,即使是七階初段的超凡,也不敢正面拂其鋒芒。
啟萬里哈哈一笑,正準備閃身躲避、尋其他方法出手,卻忽然覺得小腹中的金丹旋轉得越來越快!
這一刻,他能夠與這兩道撲面而來的水龍捲產生共鳴感應!
「不會吧,由他人共鳴控制了的風與水,我也能夠影響到?這不是只有實力大幅度超越對手的時候才能做得到的事么?」
他一驚,不敢賭命去試著能不能操縱這兩道水龍捲,只是借著這股感應,使這兩道攻擊產生了極細微的偏轉,險之又險地閃了過去。
但這兩道狂烈的水龍捲還是將所有迎面而來的飛劍硬生生捲成了粉屑,甚至直衝雲霄,將天空中的雲都衝散了一圈。
「卧槽,真的可以影響到?要不要玩一把試試?」
啟萬里暗暗一喜,嘴上卻不說,將長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來,接我一招!」
說罷,他遞出長劍,直指雲師雨伯二人。
只見一聲巨響,二人腳下的海水突然炸出一道水柱,但隨之而來的並非水柱攻擊,而是一柄柄由海水中凝結而成的飛劍!
這些飛劍的威力極大,即使相隔幾十米,但云師雨伯二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凌厲鋒銳之極的劍氣,那是啟萬里將戰爭神力蘊藏其中帶來的肅殺效果。
「你什麼時候在海里藏了飛劍?!」雲師驚呼一聲,身體旋轉,帶著一陣狂風,巨大的風壓將一柄柄飛劍彈飛,雨伯則要表現得平穩許多,他揮動手臂,將周圍的風雨召來,化作一個大繭,將自己護在其中,那些飛劍刺在繭上,根本無法寸進。
但啟萬里卻微微一笑。
只見他將手中長劍一拋,那長劍頓時分解消散,化作一團水氣融入雨中,接著他平舉雙手,一手對著雲師、一手對著雨伯。
「作繭自縛!」他大笑一聲,憑藉金丹與二人用來保持自己的風與雨產生了共鳴,接著,雙手用力一抓!
只見剛剛還在保護著二人的風雨,瞬間化作他的武器,變作了無數絲線,一下將雲師與雨伯二人纏了個結結實實!
「哈哈哈,果然有用!」他朗聲大笑,飛身來到二人面前,得意洋洋地露齒而笑:「你們輸了!」
這些風雨絲線並不能將雲師雨伯二人纏得很久,他們基本只花了不到一秒便掙脫了束縛,當然,對於他們這種程度的強者來說,一秒鐘足夠做太多事了。
雨伯點點頭,一向漠然的臉都有些驚訝:「你剛剛做了什麼」
雲師扭了扭因為被纏住而有些酸疼的胳膊,問道:「你把我們倆控制中的風雨,給控制了?難道說,你靠著神血,突破了七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啟萬里神秘一笑:「不過,作為修鍊了多種途徑的人,總該有一些你們不知道的本事吧?」
三人飛回黑顱島,這裡的建築物在之前雲師雨伯二人的交手中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
「……你們也太誇張了。」啟萬里無語地看著那些殘垣斷壁,問道:「把房子全給毀了,晚上住哪?」
「不住了。」
雨伯說道:「在你回來之前,說星者大人已經來過,給出了下一步的指示。」
對於雨伯,啟萬里很放心,這個男人根本不會撒謊,更不會捏造說星者的命令,他嘖了一聲,說道:「真是一天都不給人休息啊……下一步是做什麼?」
「你需要獨自去一趟神殿總殿。」
雨伯說著,取出一塊小鐵牌遞了上去:「說星者大人讓你將這塊鐵牌交給教皇大人。」
啟萬里皺了皺眉頭,接過鐵牌,只見那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牌子,上面刻畫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章魚,身形無比世上,上頂天穹、下踏深海。
「這是,深淵之主?」
雨伯點點頭:「是的,這便是無盡海洋的主宰,深淵之主。」
啟萬里聳了聳肩,將鐵牌收好,問道:「行,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找到你們的神殿總殿啊。」
「我會給你一張海圖。」雨伯說道:「另外,說星者大人讓我將這個給你,這是從東大陸寄來的信。」
「什麼?!」
啟萬里眼睛如星晨般亮起,一把奪走雨伯掏出的信封,迫不及待地撕開,裡面只有薄薄一張信紙,攤開,只見上面正是白其雨的筆跡,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萬里,放心,我沒事,霍曼有求於我爹!不過,我在這裡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太多人,尤其不要讓星辰樓知道!」
他眼神微閃,鬆了一大口氣。
當初他給白其雨寫信的時候,也沒有寫太多東西,只將託了說星者關係的事大概闡述了一下,並隱瞞地用暗語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希望她如果有危險,一定要用暗語傳達出來。
但是,這封信中沒有暗語,而且字跡流暢、一氣呵成、筆觸有力,顯然寫得很快,沒有什麼停頓,說明白其雨寫信的時候,沒有思慮什麼,而且精神狀態應該比較好。
「看來,她在那裡可能還過得不錯?」
啟萬里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了許多。
自從白其雨被抓走後,他一直吊著一口氣,即使在海上被種種事務拖著,也一直心念白其雨,畢竟,她是他在這個時代最親近的人了。
「太好了,替我感謝說星者大人。」他將信紙小心翼翼地收好,對著雨伯笑道。
雨伯點點頭,說道:「我和雲師,會先去大漩渦,準備接下來的新任教皇爭奪戰。你自己去找教皇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屆時教皇大人亦會來到大漩渦,或許,到時候我們還會再見。」
「行,沒問題!」
啟萬里心情大好,這一天里他不僅修出了金丹,更得知了白其雨安全的消息,只覺得天空與大海都開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