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青色
……
「卧槽!!!」
「十二壺!十二壺啊大叔,我告訴你,我可是白家少爺,你這還是我白家產業,你居然敢敲詐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鴻雀樓可是遵紀守法的良心酒樓,以誠為本,從不做欺騙這種下作之事。」
「更何況還是對您這樣身份的公子呢。」
「所以我真的點了十二壺?」睜大的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
直到看到掌柜充滿鼓勵的肯定目光。
「所以我下個季度的月例都不見了?」
迎來了掌柜不確定的眼神后,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大叔,你是不是想說紅杉釀降價了對不對,一定是這樣,哈哈哈。」
「你想多了,他只是不知道你的月例是多少而已」一道晴天霹靂從一旁剛睡醒的白彩鶯口中崩了出來,說完伸了個懶腰,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完美身材。
不再理會已經癱坐地上的某人,轉過身看下其他人,不由驚訝道:
「你們怎麼一副上過刀山下過火海的樣子。」
「彩鶯姐,你們女孩子到是有床上,我們可是在這大廳躺了一夜。」
「原來如此,喔嚯嚯,真好。」
「我們是沒經歷過刀山火海,不過元才應該是深有體會。」
彩鶯轉過頭看見元榮一邊喝著粥一邊朝著另一邊的元才笑道。
「哦?有點意思,講出來讓大夥開心開心唄。」
見其一字不言,彩鶯便一腳踢起腳下的瓜皮朝元才飛去,正中其臀。
只見某人身體猛的繃緊一瞬,然後強行放鬆。
「他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一大早的慘叫可是吵醒了不少人。」
「所以就是這個。」白彩鶯掩嘴笑道。
「當然不是。」元榮繼續傷口上撒鹽:
「昨天白羽族兄好像也來了,然後他就上去挑釁了一波,似乎是想要當少族長啥的吧。」
元榮越講,旁邊的元才臉色變越黑。
「厲害啊,有長進,我看好你哦,你抓緊時間說不定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呢,咯咯咯」白彩鶯的笑容逐漸放恣了起來。
「我勸你最近最好不要到處晃悠,免得突然消失。」拍了拍元才的肩膀,狗頭軍師正是上線。
回去就閉關,不破鎮元絕不出。
某個拖著疼痛的身軀,暗暗下定了決心。
……
白輝圖的書房中,一名少年冒著冷汗顫顫巍巍地站著。
「你娘讓你來的?」白輝圖頭也不抬的問道。
「不……不是,是孫兒自己想到的。」
少年偷偷抬頭見老者依然在翻閱手中書籍,膽子也稍微有了一點氣色。
「白羽大哥雖然為家族做了許多貢獻,但酒樓也是家族固有產業,若……若開此先河,恐怕有損家族利益。」
「而且即使要賞,直接給大哥足夠資源就可以了,固定產業更是代表著家族對南山城的掌控力,長此以往,若家族中人都以此為賞的話恐怕家族的掌控力會大幅下降……」
少年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來越低,直到聽到白輝圖合書的聲音,頓時一個激靈。
「松兒,如果你能站直了,頭能抬起來朝我說話我會看好你。」
「如果這些東西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我也會很欣慰。」
「再者做為我白輝圖的孫子,你要見我居然連門都不敢敲。」
啪!一掌拍在書桌之上,滿頭白髮散落,震的少年臉色慘白。
「滾進來!」
只見在白松震驚的目光中,自己的娘親推門而入。
白輝圖掄起茶杯就朝來人砸去。
「看看你教的好兒子,軟弱還無能。」
推門而入的白素英任由茶杯砸在自己身上。
「爹」
「你還有臉叫我爹,十七年了,他已經十七了,你自己看看,這是你的兒子,你教出來的。」白輝圖指著白松直接吼了出來。
「他爹撐的了天,站得住地,就算是在那璃山關中也稱得上英雄二字,結果一世英名居然敗在你手裡,你讓他九泉之下怎麼瞑的了目。」
啪!一本書直接砸在了白素英臉上。
「爹,當年他就是因為太逞強才會丟了性命,我已經失去了一個丈夫,不想在失去一個兒子了,爹。」
淚水順著白素英臉頰落下,旁邊的白松看了看上首的老者,強忍著恐懼替白素英擦試著淚水。
見兒如此,白素英更是止不住眼淚嘩嘩的落下。
「愚昧還目光短淺,婦人之見」
「老五。」
「爹。」一中年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書房之中。
「從現在起,他交給你管教。」白輝圖指著白松說道。
「嗯好。」
說罷便朝白松伸手道:
「跟我走吧。」
白松遲疑的看了看自己娘親。
「不,不要。」白素英伸手抓住白松的手。
「你給我放手。」白輝圖怒吼的聲音傳來。
「不,不要,爹,素英求您了。」
看著眼前哭若梨花帶雨的女兒,白輝圖差點就要起身收回命令。
「九妹,你忘了當初妹夫說過的話了嗎?」
聽聞此話的白素英手卻是頓住了。
「他說過,他封羅的兒子,當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過得了戰場,睡得了棺房。」
「當時我們就笑他,他自己恐怕都只能做到兩項,要求還這麼高。」
「那傢伙可不知道臉皮為何物,說了,他的兒子當然比他要強,要是還比不過他,就不配成為他羅瘋子的兒子。」
「可惜的是,這個混蛋說了四個,自己卻是只做了一個。」
「但他也說了,他自己從來說話當放屁,所以他的兒子要成為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白天岩握住白素英的手,將其緩緩放下,並未受到什麼阻力。
「走吧。」說完拉起白松往外走去。
「五哥。」
「你放心吧」
……
「五叔,你能給我講講我爹嗎?」
「好啊。」
「你爹啊,他叫封羅,是個……」
……
「人都走了還哭什麼。」
口乾舌燥的白輝圖剛想喝點茶卻又放下了手。
白素英擦乾了臉上的眼淚,一雙紅通通的雙眼望著白輝圖。
「看著我做什麼,羽兒的事是老祖宗點頭了的,而且你的擔憂也無關緊要,你不會以為其他人也有這資格吧。」白輝圖被盯的渾身煩躁,不耐煩的說道。
「更何況,你這麼大個人了,不會以為以後南山城都是我們一家獨大吧。」
本來聽到老祖宗三個字就知道事不可違的白素英更是雙手一緊。
「這麼快嗎?」
「二十年了,我們白家算是賺了個盆滿缽滿,即使有其他人進來我們也還是能佔大頭,該知足了。」
「可我們付出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先輩,就二十年。」白素英本就通紅的雙眼似乎又忍不住了。
「已經夠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從我們抄完十七家后,犧牲的一切都已經加倍賺回來了,這二十年其實都是看在我們在璃門關犧牲了么多人份上附贈的了。」
白素英還想說什麼,卻是直接被打斷:
「該知足了,人死畢竟不能復生,只有一代代強大下去,白家才能一直強大。」
「而且就算上面不暗示,我也準備提出來了,肚子就那麼大,吃多了,真的會撐死的。」
「孩兒知道了。」白素英黯然的臉色還是沒有改變多少。
白輝圖見此更是一臉煩躁:
「說你這丫頭目光短淺還不信,你放心吧,我和那些老傢伙有預感,羽兒他們這一代一定會帶領白家走向一個全新的高度,甚至超乎我們的想象,就算是閃耀大乾的白日夢我們也不是沒做過。」
說完便將將信將疑的白素英打發了出去。
……
「呼!」
「成敗在此一舉,這玩意到底有沒有那麼神,就看今天了」
一大早就焚香沐浴,一個時辰洗三次手的白羽,在趕走一臉懵逼的小侍女后更是開啟了天賜府中的陣法將府邸隔絕後,就靜坐在房中靜靜地等著時間的流逝。
「唔,時間到了,整整七天。」白羽一臉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面前的甘露瓶。
剛要碰到瓶身的雙手卻是猛的縮了回來。
然後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房間所有窗戶都拉上了窗帘。
「這下一定萬無一失。」
一不做二不休,白羽直接伸手猛的一掀,愣了一會後,伸過腦袋朝瓶中望去。
只見一滴天青色的液體靜靜地躺在瓶底。
甚是平凡。
毫無光彩。
索然無味。
就這?
「說好的神物出世,霞光萬里的呢,元力涌動也沒有,老廚子你騙我。」
雖然沒有想象中的聲勢浩大,但至少證明了這甘露瓶確實是神物的白羽心情大好。
拉起窗帘,解開陣法,喚回懵逼小侍女。
然後出門。
收錢。
ps:因為主角的背景不是白板,所以需要各方面的體現,望各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