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挖山
靈元山大管事將這兩年收集的關於靈元山資料恭恭敬敬地遞給楊杉，隨後就站在一側，聽候差遣。
房中的燈火黯淡，搖搖曳曳，實在不是讀書的好環境，可對於煉體小有成就的楊杉來說，這已和白晝沒什麼區別。
煉體可明目，若是煉化五行精華，更是能夜視。
楊杉翻閱手中的資料，腦海也是快速轉動，進行消化。
蒙記憶之塔的福，過目不忘是他覺醒之後就一直存在的能力。
不多時他就將手中的資料翻閱完畢，楊杉伸手將桌子上的燭台拿起，燭火搖曳將那份資料給燃燒。
「要是我煉化火之精華，就不用麻煩燭火了。」楊杉思緒發散，想到了日後自己掌心一開就是火焰升騰的場景，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少爺可是有所收穫？」大管事笑問。
「還行吧。」楊杉將燭台放下，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寒庫在那？帶我過去。」
「是。」大管事亦步亦趨跟在楊杉身後，一邊指引方向，一邊為楊杉介紹這靈元山的設施。
「靈元山按照少爺的吩咐，守衛極嚴，再加上少爺研發的天雷，不管是誰只要敢闖，定會有來無回。」
「那就好。」楊杉點頭，很是滿意。
他本人就是靠靈元山靈果靈肉中微薄的靈氣一點點修鍊到現在，要是沒有靈元山，恐怕他要修鍊到現在這種境界還有一兩年的時間。
靈元山大管事的作用不言而喻。
二人穿過層層守衛鑽進一山洞，那山洞朝下極深，隱隱有寒氣傳來。
「少爺，裡面寒冷，還請穿上保暖衣服。」二人來到一石門面前，大管事從旁邊的暗格中取出冬天衣裳遞給楊杉。
楊杉接過來裝模作樣的穿在身上，他現在皮糙肉厚不用穿冬天衣服也能在寒庫中生存下去，只是在普通人眼中就太過驚世駭俗了。
大管事將自己裹成了一個大粽子，才找到機關，將石門打開。
石門剛剛打開，就有一股無比寒冷的空氣迎面撲來，短短時間就在石門外面凝成白霜，二人呼氣也是如此。
楊杉直覺神清氣爽，一身疲憊盡皆被這濃郁的靈氣所洗滌沖走。
這裡面的靈氣濃郁程度更勝外界許多，實屬罕見。
「不錯，不錯！」楊杉忍不住大叫道，他動動身體就要往那個裡面走去。
「少爺小心，裡面寒冷無比，不能久待。」大管事細心叮囑。
「無妨。」楊杉渾不在意，突然他止住腳步轉身問道：「良伯在我們家也有四五十年了吧。」
大管事躬身：「四十三了。就連我兒子也在楊家討了一份差事。」
「嗯。」楊杉點頭，隨即說：「我爹身邊正缺一個跑腿的人，若有時間我修書一封，將良伯的兒子調到我爹身旁，你看如何？」
大管事大喜，連忙行大禮，喜道：「多謝少爺恩典，多謝少爺恩典！」
只是他穿的臃腫，看起來極為滑稽。
良伯站起身正要跟隨楊杉一同進去，卻被楊杉攔住：「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等我進去之後，良伯便將這石門給關上。沒有我的准許，任何人不得進來。」
「這……」大管事大為吃驚，連忙說：「這裡面寒冷無比，少爺萬金之體如何待的？更何況關上石門了！」
楊杉搖頭，道：「我豈能害了我自己？你儘管按吩咐做便是。你守在這石門之外，我敲擊三下石門，你再打開。」
大管事更是擔憂，還想再說，楊杉卻不給他機會。
他看著楊杉進入寒庫的背影，長嘆一聲，自我安慰道：「少爺天資聰穎，如此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大管事摸到機關，臉上的皺紋凝在一起，手也在微微顫抖，最後閉眼按了下去。
楊杉聽到身後石門關閉，微微一笑就將自己身上那臃腫的服裝給褪去，留下輕薄衣衫。
「還是這樣舒服。」
進來之後，寒氣倒是不見了蹤影，只是到處都有冰塊密密麻麻的排列，顯然寒氣正來自於此。
被大量冰塊圍在一起的是成堆的水果與凍肉，都是靈元山多餘產出，按照楊杉的吩咐在此儲存，沒有運回西風城。
「靈氣真是濃郁。」楊杉細細感受，感慨道：「若是外界有此靈氣，那還有普通人？」
他又搖搖頭，將這不切實際的幻想給拋去。
在外界，有靈氣的地方也終究是少數，都被強大的城池、家族、門派所佔據。
而真正靈氣充沛之地，正是神出鬼沒的第九山。
「也不知道我何時有機會去見見這第九山。」
「活得久，總會見到。」
楊杉搖頭將腦海中的雜亂思緒給驅散，他邁步上前來到水果堆中，又隱隱興奮起來：「不知道這麼多水果能夠給記憶之塔第四層帶來多少能量。」
這，也正是他來靈元山的目的之一：品嘗月離城美味的瓜果。
楊杉清清嗓子，又拍了拍肚子，面色沉重的對著眼前的果堆說：「諸位果兄，對不起了。」
「下輩子，投胎做個人吧！」
下一刻，血盆大口張開，楊杉極快的解決著自己眼前的果堆。
……
大管事在外界焦急的等著，來回踱步，就連面容也彷彿在短短時間內蒼老幾歲。
忽然山洞中傳來『咚咚咚』的聲音，這聲音極為沉悶，回蕩不止，把大管事嚇的摔了一個屁股墩。
他一愣，隨即大喜連忙爬起開啟機關將石門打開。
「少爺，少爺！」大管事喊道！
「莫慌。」楊杉披著棉襖走出，眉毛頭髮上都結著冰花，面色倒是如常，他哈口氣道：「辛苦良伯了。」
大管事見狀，長長的出口了一口氣，跟在楊杉身側，長吁短嘆：「這麼長時間過去，少爺可嚇死老奴了。」
「哈哈。」楊杉撓撓頭，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笑而不語。
好在大管事也知深淺，沒有細細追問，這事也就作罷，只是心中感慨：少爺還真是神仙人物。
二人走出山洞，正直太陽初升。
只見靈元山頂有異象，有瓊樓玉宇之景浮現山頂，那樓宇極為壯觀，竟不似凡間所造。
雕龍刻鳳，亦有其他神獸現其上。檀香冉冉，似真似假恍若現實。
有人影在其中穿梭，亦有異獸跳躍奔騰。
金光出其頂，浮雲饒四周。
楊杉竟一時看的呆了。
直到那異象散去，楊杉才漸漸回過神來。
這就是資料中所說的異象嗎？
或有金殿浮於山頂，或有人影於空中舞劍，亦有斷劍靜靜沉浮……
楊杉慢慢平復自己心中的情緒，轉過頭問大管事：「這異象可是每天都有？」
「是的。每日清晨太陽初升，就會有異象浮現。」
「起初是夜有鬼火，白天雲霧繚繞。後來就慢慢的發生了一下變化，只在太陽初升時才會出現這蜃景。」
「月離城無人覬覦？」楊杉皺眉。
「怎會沒有？」大管事一笑，頗為自豪：「只是少爺高瞻遠矚，早早的將這山給買下。他們又忌憚咱們周家，都沒有實際行動。」
楊杉點點頭，這樣最好。
「這山中可有天然的裂縫與洞穴？」楊杉又問。
「倒是有幾處，少爺是想……」
楊杉點頭，道：「召集人手，挖山！」
「薪酬是平時的三倍，不過一定要快！日夜輪班，如何？」
大管事躬身：「定不負少爺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