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沙發與床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
面對這樣活色生香的場景,生田繪梨花先是呆了一秒,然後連鞋子都忘了換,直接衝到了白石麻衣身邊。
由於過於羞愧,今出川有些抬不起頭來見人,此刻完全地埋在白石麻衣胸前,誓死不動。
但是,生田繪梨花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她直接把小渡從麻衣樣的懷裡扯出來,然後像風紀委員似的,有些手忙腳亂地把她身上的襯衫往上提,一本正經地給她扣扣子。
見生田還算冷靜,今出川直接歪頭看向橋本,很固執地問道:「娜娜敏,你的蛋糕,還會給我吧?」
慢悠悠地走過來的西野七瀨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你不會就因為一塊蛋糕而把自己賣了吧?
橋本奈奈未也感到有些奇妙——
只是為了補上一句親口說的生日快樂,只是想要自己親手分的一塊小蛋糕。
稍微有些厚重黏稠的信賴與喜歡,讓她第一時間感到了些許無所適從。
她倒也沒有沙友理那麼惡趣味地想到暗戀的層次上去,僅僅是覺得,有一種奇異的幸福感。
沉甸甸的積在心上,卻又讓人情不自禁地飄飄然。
所以橋本奈奈未立刻板起臉,說得很是斬釘截鐵:「沒有了!」
還是繼續欺負你比較好。
今出川有些無奈地往後仰倒在沙發上,大失所望。
生田繪梨花終於冷著臉扣完了今出川的最後一顆扣子,霎時間,她鬆了一口氣。
畢竟,一路從馬甲線,往上,直至鎖骨。
偶爾的指尖觸感,蜻蜓點水,只會讓人想要更多。
她小幅度地晃了晃腦袋,試圖甩去那些心猿意馬想入非非的想法與想象,然後綳著臉,使自己看起來正義感十足。
做好了充足準備之後,她開始搖晃今出川的肩膀——
「你也太沒有骨氣了吧,為了一塊蛋糕出賣身體!」
不要說得這麼奇怪欸。
而且,你這樣說的話,在內涵麻衣樣什麼?
今出川按住她的手,很鎮定地解釋:「你晃得我有些暈。是麻衣樣逼我的,你找她吧,幫我報復回來,我相信你。」
事實上生田繪梨花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一般來說,她是不會在白石麻衣面前造次的。
但是被生田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白石麻衣實在有些扛不住。
「是小渡說要跳脫衣舞的。」
她竟然解釋得很巧妙。
四兩撥千斤的話一脫口而出,她就開始在心裡誇獎自己——我可真是太機智了。
今出川很無奈地瞪了白石麻衣一眼,心想,真是卑鄙的大人呢。
她蹬掉拖鞋,順手扒拉下來生田繪梨花身上沒來得及脫下來掛在門口衣帽架上的大衣,然後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蓋著大衣,背對著所有人。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困了,想睡覺。」
今出川再也不說話了。
生田繪梨花使勁兒扯了扯她,越往外扯,她越往裡縮,打定主意不想再搭理大家了。
深川麻衣按住生田繪梨花的手,從中調停,「好了,我和麻衣樣要離開了,花花,你和娜醬?」
西野七瀨柔聲解釋:「因為小渡之前給我發了line,我在車上醒來的時候才看到,所以就想來看看,不過——」
她刻意拉長了聲線,笑意明晰。
「看來是沒有什麼事情了,那,花花,我們走吧?」
今出川蒙在生田繪梨花的大衣里,有些惱羞成怒。
娜醬竟然在嘲笑我?
都怪麻衣樣。
可惡,難道我不要面子的嗎?
生田繪梨花還在戳她,「和我一起回去。」
今出川繼續沉默裝睡。
開玩笑,和生田一起回去的話,不是就這樣給了她興師問罪的機會嗎?
還是明天再說吧。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算了,讓她留在我這裡吧。」
橋本奈奈未一錘定音。
但是生田繪梨花並不放心。
鑒於某人一直裝死,生田繪梨花最終還是被白石麻衣她們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而且,因為衣服被搶走了,她只能穿上小渡進門時脫下的外套。
她倆衣服換著穿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其他人並沒有感到驚訝。
只是西野七瀨有些困惑地吸了吸鼻子,低低地感嘆:「小渡的味道和生田醬好像不太搭。」
這種結論,來得突兀,沒什麼理由。
只能說,大概是女人的直覺。
白石麻衣頓時來了精神,低下頭在生田繪梨花身上仔細嗅了嗅,然後有些苦惱地說道:「我怎麼什麼都沒感覺出來?」
深川麻衣勾起嘴角笑了笑,很無奈地撫上她的肩,「因為你身上的香氣,也已經和小渡的氣息交融了啊。」
所以,當然察覺不出來。
生田繪梨花在這方面很敏感,她不喜歡娜醬的話。
於是,她立刻露出手上的戒指,很故意地在西野七瀨眼前晃了晃,又在白石麻衣眼前晃了晃。
西野七瀨和白石麻衣對視一眼,很默契地選擇了玩弄花花——無論如何,就是不給她反應。
讓她一個人獨自展示吧。
生田繪梨花本來想著她們會來主動問自己戒指的事情,結果這兩人竟然一起無視了自己,而且還很輕鬆地開始談笑起來。
她盯著白石麻衣,視線很強烈——散發著「快來看看我」的氣息。
深川麻衣覺得,在這方面,花花和小渡還挺像的,畢竟,被娜娜敏故意無視的時候,小渡也是這種眼神。
於是她終於發了一回善心,順遂了花花的心意:「花花,你的戒指很漂亮哦。」
「嘿嘿!」
生田繪梨花幾乎要原地蹦起來,很興奮地強調:「小渡手上也有一個!」
白石麻衣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們知道啊。」
今出川是不怎麼戴飾品的人,所以她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戒指,是一件很明顯的事情。
白石麻衣對此早有怨言——在情人節企劃錄製的時候整蠱我們,結果轉頭就和別人戴對戒,未免也太過分了。
「不過小渡好像是不愛戴這種裝飾的人,戒指在她手上,一般不超過一個月就會消失了。」
西野七瀨補了一句。
雖然被她們連續攻擊,但是生田繪梨花還是重重地強調了一句:「這一次,會一直戴著。」
西野七瀨有些羨慕她的堅定和自信,但同時,心裡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現在的我們,真的能夠看到以後嗎?
她看著麻衣樣和麥麥走遠,拉了一下生田身上那身屬於小渡的衣服的兜帽,提醒她:「生田醬,我陪你等車。」
話說出口的同時,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下來路。 ——
橋本奈奈未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今出川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拿開生田的衣服,只見這人縮成一團,睡得很熟。
橋本盯著今出川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指尖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耳朵。
熱乎乎的,軟乎乎的。
「起來洗澡。」
她說得很小聲,所以話根本沒有傳進今出川的耳朵里。
所以她又戳了戳今出川的酒窩,好奇地嘀咕:「難道在做什麼美夢嗎?」
「唔——」
今出川悶哼了一聲,終於醒過來了。
她下意識抓住了橋本的食指,歪了歪頭,正好和俯視著她的橋本對上了眼神。
然後,手緩緩鬆開。
「你該去洗澡了。」
橋本奈奈未說得大聲了些。
今出川有些猶疑:「我今晚睡哪裡?」
不想睡沙發,但是,娜娜敏會讓自己睡她的床嗎?
橋本奈奈未解開她的第一顆扣子,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鎖骨,「你覺得呢?」
今出川覺得有些癢,強行厚著臉皮回答:「我覺得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