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危險前兆
自從賜婚以後,許渙每日借著各種借口來到九煙殿探望月翩翩,起初月翩翩以為木已成舟,賜婚之事聖旨已下她也沒有辦法再推脫,倒不如與許渙培養培養感情,說不準能發現他身上什麽值得她喜歡的品質。
相處數日,月翩翩才得出結論,這個滿口之乎者也的儒生所謂的優點就是虛偽,做作,馬屁精。
若不是她被傷了心,對情愛之事已經不抱希望,她也不會允許自己與這樣的人結親。
皇叔也算是瞎了眼了。
這日,到了點,許渙便又帶著一大堆養生珍品前來,對著月翩翩卑躬屈漆,月翩翩無心再聽他講那些三綱五常,換了身紅白騎裝就命令蘭竹蘭玉把許渙一同拖著走出九煙殿,來到皇室禦用的校馬場。
月翩翩也是除了皇帝和眾皇子以外唯一能進入校馬場的人,她的禦馬之技均是皇帝親授,因此這校馬場再烈的馬都會忌憚月翩翩三分,月翩翩今日一身騎裝也是威風凜凜,大有巾幗英雄之姿。
而許渙就不同了,一介書生來到這校馬場,聽著那馬圈裏馬的嘶吼都已經腿軟不知所措了。
月翩翩就愛看許渙這等窩囊的東西被欺負的樣子,笑了笑,親自去馬圈挑馬。
“許膽小,本郡主今日賜你,一匹馬如何?”月翩翩一邊逗弄著馬匹,一邊留有餘光瞥著許渙。
那馬與月翩翩親近得很,任她撫摸,可對許渙就不一樣了,咧著牙齒嘶叫了一聲,許渙嚇得慌張失色,仍舊不忘鞠著禮,推辭道,“多謝郡主好意,許渙一介書生,想必與這馬匹無緣。”
“本郡主說你有緣那就是有緣,來!”說完月翩翩也不管許渙是否願意,揪著他的衣領欲讓他跟那馬來個親密接觸。蘭竹蘭玉見狀也在許渙身上踹了一腳祝月翩翩一臂之力。
那許渙一個中心不穩就摔在馬圈上,再抬頭隻見那烈馬對自己嘶啞咧嘴吐著氣。
許渙腿一軟就坐在地上了。
月翩翩倒是不把折騰許渙的快意表現在臉上,抿了抿嘴巴把笑咽了下去,然後吩咐道,“來人,把烈風替本郡主牽出來。”
許渙以為月翩翩終於不再為難他了,正鬆了半口氣,就被蘭玉一拽就給拽起來了,硬是把他推到馬前。
“許膽小,你先試試這匹馬怎麽樣?”月翩翩說著就把韁繩遞給許渙。
不出意料之外,許渙擺著手就是不接。
“本郡主的命令也敢違抗?”月翩翩提高了音量,步步緊逼,威脅道。大有將許渙吞入腹中之勢。
“不不不不敢。”許渙咽了口唾沫,這才把壯著膽把韁繩握在手裏。
這馬名叫烈風,因此也是馬如其名,性子烈地很,但因為已經遲暮也不十分具有威脅性。
月翩翩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非得嚇唬下許渙不可。
在她的威逼利誘與慫恿下,許渙嚐試了好幾次才真的上馬,那居高臨下眼睛卻不敢睥睨遠方的樣子非但沒給他增加一點點的英雄氣概,反而使他看起來更加軟弱。
真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她嫁給他,可算是終身委屈了。
月翩翩發狠抽了鞭馬屁股,那馬就繞著馬場奔騰起來。
許渙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隻得死命揪住韁繩,命了小命的去呼救。
蘭竹蘭玉看著許渙的窩囊的樣子毫不避諱地笑著,月翩翩卻隻道無趣,如今連整人的快意都感受不到了,從醒來至今心裏都空落落的,俯身撿起塊石子,發泄似的向前一彈,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恰好彈中了馬的後腿。
馬長長的嘶吼了一身,後腿一屈,許渙便從那馬背上滾下來,月翩翩並不命人去扶,隻想看這樣軟弱無能的人如何配的上她月翩翩。
許渙垂著頭一瘸一拐地走來,儀容盡毀,摔得滿身是泥。
月翩翩一眼也不看他轉身就走。
許渙這才抬起頭,摔得青紫的臉上滿是陰狠之色。
“這不是許公子嗎?”從馬鵬頂上傳來陰冷的聲音。
許渙立刻收回了表現在臉上的情緒,即使儀容狼狽,也做出那副儒雅書生的樣子,朝上麵看去。
“許渙見過五公主。”
“本公主是來賀許公子大喜的,不過,想不到你們二人之間相處的模式如此獨特。”月流音嗤笑道,一字一句都挑動著許渙心中的怨憤。
“郡主生性如此,許渙自當奉陪。”許渙不敢隨意在她人麵前就表露出自己對月翩翩積蓄已久的怨懟,隻好說著些表麵上的話打諢過去。
而月流音,剛剛的場景盡收她眼底,又怎會不知許渙心中所想。
從馬棚上三兩步飛身下來,繞著許渙打轉,並一字一句問道,“你說,是靠做郡馬爺開心,還是靠自己掌握大權當上大官來的逍遙自在呢?”
一句話戳中許渙脊梁骨,沒錯,他之所以甘受屈辱,就是想靠郡馬爺身份發達。
誰不知道鈞涵郡主是皇帝的掌中寶,若是成為她的郡馬爺,好處自然少不了。
他又何嚐不想自己尋找契機,當上大官。
但凡有一絲機會他也絕不會想去做鈞涵郡主的郡馬。
那鈞涵郡主刁蠻任性,憑著自己的喜好就可以捉弄人,把他的自尊踩在腳底下,他早已不滿了,隻是敢怒不敢言。
“五公主有什麽話直說好了。再下還有要事。”許渙斜睨了月流音一眼,知曉她是最不受寵的公主,不想與她有任何牽扯。
“許公子真是爽快人,你隻需將此物明日在朝堂之上呈給我父皇看,相信你很快就能揚眉吐氣。”月流音說著就從身後拿出一卷卷軸,扔進許渙懷裏。
許渙將信將疑地將其打開,頓時目瞪口呆,有如一隻巨型的鍾擺在心中被敲響,對於權力的渴望無止盡的呼喚出,如將此事稟報皇帝,他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而月翩翩那尊貴的地位瞬間便沒有了支撐。
月流音暗暗觀察著許渙臉上的表情,沒錯,他終於表現出他的貪婪了,這可比他虛偽的白麵書生樣子,可愛的多。
“哈哈哈,一切就看你怎麽想的了,許公子。”月流音大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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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便有一人打暈了所有九煙殿的看守,翻窗直接進入月翩翩的寢殿,從床上直接拉起月翩翩就走。
月翩翩睡得迷迷糊糊,勁倒是不小,直接甩開了那人。
“誰啊?”
月翩翩甩了甩腦袋才清醒了點,借著月光仔細打量著那人,原是月影城。
“皇兄,你幹什麽啊?”
“翩翩,跟皇兄離開這裏。”
“我為什麽要離開這裏?”月翩翩質問著看向月影城,現在的月影城已經不是她可以懂得的人。
“你若不走隻有死路一條,皇兄外麵有套宅子,以後你就住到那裏去。”月影城說著就拽起月翩翩的胳膊,月翩翩不從,他便更大力,月翩翩心一橫一口咬住他的手,月影城嚐到了疼痛手使勁一甩,便把月翩翩推到了床上。
月翩翩撐著身子坐起來,問道,“什麽死路一條?四皇兄,你究竟每日在做些什麽?你知不知道。”
月影城的手上偌大的一個牙印,幾乎滲出血絲來,他瞬間暴怒,出手扼住月翩翩的脖頸,吼道,“你敢違抗我?月翩翩,本皇子就是要把你囚禁起來,永遠隻屬於我一人,你敢嫁出去,本皇子同意了嗎。”
有那麽一瞬間,月翩翩想她就這麽被他掐死也好,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麽,他如何能變成現在這樣。
她一直天真的以為月影城本性不壞,卻始終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這麽對待她。
“皇兄,你.……這並非是愛我。”月翩翩閉了眼,任憑月影城處置,總之,再怎麽樣也不及心裏難受。
“我不愛你?難道那個那個南琉渙就愛你嗎啊?”月影城鬆開月翩翩將她重重扔在床上,借著月光才發現她的脖子上早有一道紅色的掐痕,再往下看,因為她隻著了件中衣,幾乎能看清裏麵的肚兜,月影城眼裏閃過一絲欲念,嘴角詭異的勾起。
“月影城你說什麽呢?”他明明知道她對南琉渙求而不得還要拿南琉渙來刺激她,可她就是這麽敏感,被刺激到了。
“你說呢?恩?”月影城突然就發狠傾身壓住月翩翩,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然後扯開她的衣領,紅色肚兜映入眼中,如火焰般燃燒,俯身朝月翩翩的脖子處啃去,似要將她的筋脈啃穿。
當月翩翩意識到月影城要對她做什麽的時候,頓時腦中被恐懼侵襲,不斷地掙紮,甚至抬起腿去踢那身上的重物,隻是終究力量不敵,連腿也被壓製在下麵。
“不要,月影城,你瘋了嗎?你敢亂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反正你這輩子也隻能有我一個男人,早些晚些都一樣,我警告你,不準再去想南琉渙。”月影城抬起頭來的時候嘴角還滲透著血絲,那是月翩翩脖子上的血。
月翩翩雙頰淌著淚水,唇瓣也紅的嬌豔欲滴,月影城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月翩翩一邊哭喊著一邊躲閃,嗓音都沙啞了,隻是她越是反抗,月影城就越是窮追猛打,雙手在她身上胡作非為。
強烈的無助感卷席著全身,月翩翩就是再能夠逃避,也逃不過自己的心,腦中出現那個人的模樣。嘴裏也不由自主喊出了一聲,“渙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