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你有資格嗎？
“如果井氏倒閉的話，明軒哥一定會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夏然擔憂的抿著唇，“當年為了將公司繼續下去，他甚至願意娶自己根本不愛的覃芯漁。犧牲了這麽多，如果如今還落得這樣的下場，我真不知道他如何接受這樣的現實。”
洛鑰暉看著憂心忡忡的夏然，望著她的眸子多了幾分複雜。良久，他才抿了抿唇，“他需要你的幫助。”
“可即便是這樣，我也不可能替他拿下標書來。易琛在工作上的態度是什麽樣的，我很清楚。他不可能因為是我負責這個項目就改變主意。”夏然輕輕皺著眉。
她清楚的記得之前有一次她同他提過顏敬亭的事，但最後易琛也並沒有挑到顏敬亭，反而把標給了井明軒。
如今，他自然還是隻會給有實力的人。
洛鑰暉聽著她對付易琛的侃侃而談，眸色暗沉了些。
她繼續：“況且，我不敢貿然去接受這麽重要的工作。我對標書這種事一竅不通。”
洛鑰暉握著她的手，她的手暖暖的，這樣的溫度，讓他近乎貪戀。
可，往後……
事情的真相剖開的那一瞬，這些溫暖，都不會再屬於她吧？哪怕，一點……都不會剩下……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如何？”洛鑰暉終於啟唇，望著夏然，“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答應井明軒接受這個工作，那麽，奪標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太多心。我會幫你。”
夏然回望他，眼裏有猶豫。
思來想去，到底還是點點頭，“我回去再好好考慮一下。”
………………
半個月後……
奪標會議上，Fshine一眾高層嚴整出席。付易琛沒有到場，隻留了慕雅鈞主持工作。
他端坐在主席位置，等著一眾公司的人陸陸續續進來。
最後一個進來的人，讓慕雅鈞頓時傻眼。他以為是自己眼花，眨了眨眼又看了眼，可還是那個人。
居然是夏然！
今日的她，與往常在鏡頭前優雅華麗的裝著不同，又和往常的隨便打扮很不一樣。
穿了套淺橘色的套裙，發髻工整的高高挽起，渾身都透著幹練和利落的氣息。整個人還很有那麽一回事。
慕雅鈞也顧不得和一眾公司的人寒暄，忙走過去，“連小姐，你怎麽來了？”
夏然盈盈一笑，“我是代表井氏來出席會議的。這是我的助理小寧。”
助理小寧連忙恭恭敬敬的問了好。慕雅鈞也微微頷首，才又將注意力集中到夏然身上。
“連小姐什麽時候到井氏了？”
“剛過去沒幾天。”
“那標書準備得怎麽樣了？今天可是場很重要的奪標會。這個項目對井氏尤其重要。”慕雅鈞好心的提醒。
夏然笑了笑，拍了拍手裏的文件，“放心，萬事具備，隻欠東風。”
答得自信滿滿，可這會兒她根本就是心虛極了。萬事俱備，不過是自己的死記硬背。才不過幾天的準備時間，哪裏能梳理太清楚？即使這幾日都有洛鑰暉從旁幫助自己，但她仍舊是一知半解。
從來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也沒辦法。
“既然這樣，那就好。來，連小姐這邊坐。一會兒就看你們的表現了。”慕雅鈞笑著將夏然和助理引到桌前坐下。
慕雅鈞回到主席位上，馬上就有公司的幾個高層小心翼翼湊過頭來，“那不是那個藝人嗎？我記得好像叫連夏然。”
“可不是。她怎麽會來？這又是代表什麽公司來的？”
慕雅鈞聳聳肩，“井氏的代表。”
“聽說付總一直鍾情於她，現在井氏找了她過來，是不是就是看上這層關係了？”有人看出些眉目來，“我們是不是要打個電話給付總請示一下這件事？或者，直接讓井氏奪標？”
慕雅鈞稍微思索了下。
他其實很了解付總的處事風格，從來不會在工作上動私心。可這幾個月為了連小姐消沉的樣子，他又完完全全看在眼裏，一時也摸不準這事該如何處理。生怕自己私自下了決定，將這事搞砸了。
前後想了下，才說：“付總現在正忙著其他會議，打擾不得。我看，今天的會議暫時先別出結果，等到問過付總的意見再說。”
大家紛紛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夏然還沒坐下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身邊的顏敬亭。
見到夏然代表井氏出現，顏敬亭的臉色一時都黑了大半。
旁人不過是從報紙上有所聞夏然和付總的關係，現如今她又發了消息已經和洛氏總裁訂婚，自然沒人再將她放在眼裏。可是，顏敬亭心裏可是對付易琛的感情一清二楚。
這回井氏，定然是個頭痛的對手。
前思後想了下，顏敬亭主動和夏然開口：“夏夏，怎麽今天是代表井氏出席？”
夏然沒料到他會主動和自己攀談，心裏一緊，還是冷笑著偏過臉，“不代表井氏出席，難道要代表顏氏嗎？”
顏敬亭笑起來，“你要是肯回來幫爸爸的忙，那爸爸就再高興不過了。”
心裏卻是在算計，夏然若是肯過來幫他來奪這個標，那勝算就又多了好幾層。
夏然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想法？
神色更冷幾分，“顏氏是要倒了嗎？您竟然連我這種人也來挖。不過不好意思，我可沒興趣給你做牛做馬。現在讓我叫你一聲父親，我已經覺得不屑。你的顏氏還是留著給你女兒爭更多的角色吧！”
夏然已經忘了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期盼這個男人對自己有任何關注。
或許……
是《對決》那次的角色爭搶，讓她真的冷了心。才發現，以前做的那些努力是多麽的可笑和滑稽。
沒想到會遭到這一番譏諷，顏敬亭臉色乍青乍白。
一掌拍在桌上，“和誰這麽說話？竟然這樣沒教養！”
“教養？”夏然冷嗤，嘲弄的睨他一眼，“教養這回事，你有資格和我談嗎？還是先教好你那心愛的寶貝女兒吧！”
顏敬亭怒目對著夏然冰冷的眸子，“伶牙俐齒！幸而早將你們母女趕出了家門！”
夏然緊緊握著小拳頭，臉色慘白。
慕雅鈞早已經看清楚了形勢，連忙出聲，“顏總，今天可是來奪標的，這樣子吵架豈不是傷了和氣？”
慕雅鈞一出聲，很明顯是在替夏然撐腰。
顏敬亭一時有氣也沒法發，隻得黑著臉坐下去。
慕雅鈞投給夏然一個眼神，示意她冷靜一些。
夏然這才也跟著坐下。
經過一番木雅鈞的發言，會議算是正式開場。
慕雅鈞刻意給夏然留著準備的時間，所以有意調了發言順序，讓其他公司先上，隻把井氏留在了最後。
可，夏然坐在那兒盯著跟前的標書，還是緊張不已。
以往站在台上唱歌，彈鋼琴，即使是無數攝影機對著自己，夏然也不慌不亂。
可此刻，涉及到自己完全不懂的領域，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加上這次的責任實在太大，她心裏越發的虛。
小寧默不作聲的給她遞了水，夏然道了謝接過。
喝了兩口，那邊慕雅鈞已經報出了井氏公司名。
夏然趕緊將水放下，站起身來，在小寧和慕雅鈞鼓勵的眼神下，抱著標書和電腦上台。
夏然逼著自己鎮靜下來，翻著幻燈片，已經將這幾天認真梳理的東西一一講出來。
發言結束的時候，小寧在下麵朝她豎拇指。慕雅鈞也是含著笑，點頭。
倒是顏敬亭卻直接發難，“標書做得再華麗也不敵一家有實力的公司。這種公司來竟這樣的大型項目的標，簡直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夏然不懂公司裏的事，也不懂項目的事，隻迎著顏敬亭落井下石的神情，不客氣的回擊：“連Fshine集團都沒有發話，顏總就這麽急著發表自己的意見，未免也太心急了些。井氏的實力如何現在暫且不論，但井氏曾經也和顏氏合作得很愉快。現在顏總反倒是站出來趁火打劫、落井下石，難道這就是你們顏氏一向的處事方法？那我倒是要建議Fshine集團好好考慮下，是不是該用您這種‘有實力’的大公司了！”
夏然從來就不是個能任人欺負的軟柿子。如今對顏敬亭更是不再打算留半分情麵。
一連串的話，一口氣堵回去，完全讓在場的人叫絕。
望著那鬥士一樣堅毅的小臉，再看看顏敬亭占了下風鐵青的臉色，慕雅鈞簡直想當場拍手稱快。
不得不承認，井明軒這次找人算是找對了。
即便標書她是完全靠背的，但很明顯她背得仔細認真，已經在盡所能的理解和梳理。而且，也在盡最大的努力替井明軒維護公司的利益和名聲。
“好了，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結果，會在以後通知大家。”慕雅鈞最後宣布。
夏然原本提心吊膽，聽到不宣布結果，這才長舒了口氣。
畢竟，沒有結果，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那就代表，一切還有希望。
等到大家都走出會議室了，她才和慕雅鈞道了謝，滿意的收拾東西走出會議室。
才走出去，卻沒料到恰恰撞見付易琛從另一個會議室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