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陰暗初揭

  “師妹,你沒事吧!”蘭苕見離萱愣住了,便伸手推了推她。等她回過神來,臉上才頗有為難的提議:“師姐我很想替師父做點什麽,要不師姐將百花蜜娘送去給師父之後,師姐再來陪你吃早飯,如何?”


  離萱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凡食有損仙體,她有怎麽會讓師姐吃呢!


  離萱假裝不在意的擺擺手,“之前是我不懂事,怎麽還會讓師姐一起陪我呢!我與你們不同,我隻是仙靈,這些食物對我沒什麽害處的。師姐就不同了,你還是趕緊給師父送去吧!”


  “那,可是這是師妹的一番心意啊!不就要糟蹋了。”蘭苕柔柔弱弱的說著,在說道一番心意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


  離萱聽了心中一滯,不管她怎麽心裏不舒服,可是那隻是她自己的事,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沒事,幸好你對我說了其中利害,不然我傻傻的害了師父,還傷害了師姐。再說了,這些飯菜也不多,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蘭苕聽了這話似乎鬆了一口氣,滿眼的感激之情流露。她上前抓住了離萱的雙手,笑道:“謝謝師妹,我就知道師妹心地一定很好。”


  “沒事,隻是一件小事而已。”離萱故作輕鬆的回答。


  “可是,”蘭苕似乎又想起什麽,眉頭微皺,一張精致可人的笑臉全部擰在一起,語氣為難,吞吞吐吐的說道:“可是,師妹,你想必也知道這百花蜜釀的珍貴之處。這是我求了百花仙子好久,她才肯給我這麽一點,就隻有兩人份。我,要不我把我這一份給師妹吧,畢竟我是師姐?”


  蘭苕似乎頗為不舍,但還是將手裏的瓶子遞向離萱。可是瓶子剛遞到離萱身前,她就虛弱的咳個不停,似乎下一秒便要暈倒。


  離萱趕緊將她伸來的手推了回去,替她撫了撫背,語氣焦急:“師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喊師父?”


  蘭苕好不容易停下咳嗽,小臉已經蒼白如紙,她虛弱的笑道:“沒事的,別去打擾師父了,我不想讓他煩心。應該是我早上去天宮拿百花蜜娘的時候,受了點冷風吧。”


  她這麽一講離萱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別人辛苦拿來的東西,自己憑什麽去生生搶走一份呢!再說了,離萱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滋味並不好受。


  離萱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第一眼就不喜歡蘭苕仙子,她將這種不喜歡歸功於蘭苕仙子搶走她的師父。


  可是,現在蘭苕這樣,她反而在心裏有點愧疚了,她覺得自己反而有點小肚雞腸了。要是真的追究起來,師父本來就是蘭苕仙子的。


  想到這裏,離萱即使心裏不好受,她還是扯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盡管怎麽看都都一種強顏歡笑的感覺。


  “沒事的,師姐,你身體不好,還是你用吧!再說了,我要吃這些早飯,那還吃得下了。”


  “那這樣啊!可是要是師父知道你特意做了早飯,而且你也沒有吃到百花蜜釀,那他肯定不會喝我的,他一定會來和師妹一起吃早飯的。畢竟我這麽多年沒有見師父了,而師妹卻是朝夕相處,那,我……”


  蘭苕又是一副暗自傷神,悲悲切切的模樣,似乎淚水都粘在蝶翼般的睫毛上,欲滴未滴。


  離萱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感覺,“要不這要吧!我不告訴師父我做過早餐,還有師姐你就告知師父,說我已經吃過百花蜜娘了。若是,師父來問我,我便也這麽說,可好?”


  “真的麽?”蘭苕霎時間抬起頭來,一張小臉神采奕奕。“那這樣便就太好了。”


  離萱看著蘭苕高興的模樣,自己心裏滿是苦澀,連著嘴角的笑容也不自然。


  “師姐,你快給師父送去吧!不然師父該著急了。”


  離萱催著蘭苕離開,她怕自己在下一秒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而讓師姐看出什麽。


  師姐其實很敏感,要是她看出了自己的為難,到時候又要傷心內疚了,若是引得身體不適,師父怕又要傷神了,畢竟師父將她放在心上。


  離萱完全為了師父著想,可是蘭苕卻沒有這麽好心。


  走出門的蘭苕完全收起了臉上的悲切。她拿出一塊白色絹巾,在剛才碰過離萱的手上擦了擦,隨機指尖輕撚,一縷墨藍色的火焰悄然爬上絹巾,一眨眼就將絹巾化為灰燼,隨風逝去。她勾了勾丹紅色的朱唇,眸光中滿是輕蔑。


  “既然你敢惦記我看上的東西,就別怪我狠心。”


  ……


  天柱之南,南山之北的封印下,是無盡的九幽地界。其中陰氣森森,終日不見陽光。在九幽地界中心,有著一個露天的暗紅色祭台,祭台正上方擺著一座由岑岑白骨堆砌而成的椅子。


  以祭台為中心向外輻射,方圓百裏,土地暗紅荒蕪,寸草不生。


  現在整個祭台下都跪著無盡的魔物,麵色猙獰,凶狠殘暴。


  而在椅子之上,端坐的事一黑衣男子。黑色的袍子將他整個身體都包裹住了,唯有在抬起頭的一刹那才能瞥見他的臉,他麵容如刀削般深邃俊朗。原本卻冷冽俊俏的右臉上,卻又一塊手掌心大小的坑坑窪窪的疤痕,令人感到陰森害怕。眸光染著幽幽的青色,仿佛一把淬了毒藥的劍,不時有寒芒閃過,讓人全身發冷。


  男子靠在椅背上,寒惻惻的詢問身旁的一個長相醜陋,駝背佝僂的老人。


  “骨獨,現在局勢則麽樣了?”


  “魔尊。”骨獨諂媚的笑著,臉上的褶子皺成了一團,更顯得恐怖涔人。“通過這連月以來不斷地祭祀,較虛弱的南山之北的封印已經撕開了一道口子。”


  “骨獨,你直接告訴本尊,本尊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這,魔尊想必也知道,這封印主要是針對您的,在沒有完全解開之前,您都是出不去的。不過據我推測,三年後的七七鬼節,那時候正陽之氣最弱,我們完全可以一舉衝破封印。”


  “也就是說本尊還有再等三年。”魔尊眯著眼睛,寒滲滲看著下麵跪著的眾魔徒。


  隻要是被魔尊目光掃到的魔徒,都微微害怕的顫抖著身子,冷汗直滴。


  “哼。”隨著魔尊一聲冷哼,一個魔徒瞬間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了脖子,直接扔上了祭台。祭台上上麵一層石板瞬間打開,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洞壁上全是鋒利的像是鋸齒一樣的刀片,一點點慢慢的磨動。


  “魔尊,救命,放過我,啊……”


  等著最後一聲慘叫消失,那個魔徒已經完全被磨碎了,台下跪著的魔徒都不住的身體打顫,寂靜無聲。


  魔尊似乎心情平複了許多,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


  “既然等了這麽多年,本尊也不在意在等三年。上古一戰,上古之神死的死,傷的傷,活著好好地也應該沒幾個了,等本尊出去,我要把當初的帳,好好算算。”


  魔尊一手摩搓著臉上的疤痕,咬牙切齒的說道。


  “魔尊聖明。”骨獨弓著身子討好。“據老奴所知,當初上古之神幾乎都死盡了。玉帝那個小人應該受重傷未愈,仍在閉關。當年以一敵萬的弑神紅鸞也是不知蹤跡,估計也是魂飛魄散。現在天宮的主心骨就隻有當年的青泫帝君了。”


  “嗬嗬。”魔尊並沒有睜眼,仍是閉著的,似乎想起了當年的慘烈一戰,嘴角斜勾。


  “紅鸞那個潑辣的丫頭,還是蠻對本尊胃口的,可惜她是站在天宮那邊,本尊給過她機會,她卻不珍惜。至於青泫那小子,本尊到記得長得倒俊俏,當初一襲白衫染血,可是勾了不少魔徒的魂啊!連本尊也是驚詫異常。可惜啊!如今他是天庭的主心骨,隻要他一死,天庭就是一盤散沙。嗬嗬,本尊又豈能放過他。”


  “魔尊聖明。”


  “嗬嗬。”


  一陣詭異的靜謐,誰都猜不透魔尊的心思。底下的一眾魔徒都是低著頭打顫,心底暗自祈禱魔尊不要看到自己。


  寂靜許久之後,魔尊驀然開口。“既然封印已經撕開一道口子了,骨獨,你就選記得魔徒從裂縫出去吧!我要你們無論如何都要弄了諸國亂戰,天下大亂。這人世間的烽火千百年未見了,天宮也安逸的的太久了。”


  魔尊似乎無限惆悵的為天宮著想,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背後一陣陰寒。


  “是。”骨獨沙啞著嗓子,聲音像被卡了沙礫一樣幹澀尖銳。“老奴早派人打聽過了,陳國算凡間較強大的國家之一,可是陳國君主卻在幾個月前似乎用了邪術,傷害了無數人的性命,可是卻被人無聲的擺平了。喀喀喀,這其中定有貓膩。老奴想稍稍探查一番,說不定就能讓陳國歸於我們,畢竟隻要是人,心中怎麽可能沒有邪念呢!”


  “嗬嗬嗬,隻是你就去辦吧!所謂的神仙,不是說不傷凡人性命麽?我到要看看。”


  魔尊眸光森然,眼底寒芒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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