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見愁

  南湖大學教授張大光拍了拍漢子的肩膀：「兄弟，你被人賣了。」

  「不可能！」

  「雖然你沒有承認，但通過你兒子那曲的表現，我可以斷定，他服了兩粒葯，一粒大力丸、一粒興奮劑，是不是？」

  漢子知道瞞不住了：「一共三粒，不知是什麼葯。」

  五名教授臉色大變：兩粒興奮劑！

  「給醫院打電話。」

  郜嶺擺了擺手：「我去吧。但願我這個滬江大學醫學院教授還有出手的機會。」

  看著郜嶺匆匆離去，漢子小聲問道：「我兒子傷得很厲害？」

  「孩子們的比賽最多破一點皮，流一點血，可用藥就不一樣了。一粒大力丸、兩粒興奮劑，虧你想得出來！」

  「那人說，吃了葯，絕對能打贏比賽。」

  「你花了多少錢？」

  「十萬塊。預付三萬，其餘七萬等錄取通知書到手后再付。」

  「大力丸是什麼東西，說了你也不清楚。打個比方，你一年的收成，一天之內弄光，後面的日子怎麼過？興奮劑的作用也差不多……，說什麼都遲了，打電話報警吧。」

  漢子的手抖得厲害，連手機都握不住。

  兩分鐘后，張小寧接到電話，頓時怒髮衝冠。

  林子流問道：「有結果了？」

  「心臟動脈爆裂。」

  漢子雖然是鄉下人，可心臟動脈爆裂的後果還是清楚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獃滯、淚如雨下。

  在市府的強力彈壓下，有學生在比賽中心臟病突發死亡的事沒有傳播出去。林曲的父親領了一大筆錢，捧著兒子的骨灰，在專人的護送下，哭哭啼啼回家去了。

  上午十一點，第五個名額、東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送到了鶴城三中文征程的手上。其他幾位教授暗自慶幸，這個人情沒有落在自在頭上。

  中午，燕北大學的工作人員將一個U盤交到張小寧的手上。

  「怎麼樣？」

  「幸虧我們提前行動，剛剛把監控視頻搞到手，警察就封存了酒店監控，堪稱完美！」

  「你立即回燕北，帶上肖穹和苗菲。記住，乘車、住酒店不能用他們的身份證。到了燕北，不能讓兩人與外界有任何接觸。還有，兩人的手機現在立即停止使用。」

  「那您呢？」

  「我還有事。」

  「師父。小師叔在重症室剛醒過來，如何去得了燕北？依我看，您還是先回燕北，然後偷偷摸回鶴城幹事……。」

  「嘿嘿，這辦法好。我現在馬上回燕北，你把他們兩個送進萬佛山大院。」

  二十三日晚，萬佛山大院里，三個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旁邊擺著一個柴爐，上面的鐵鍋被燒得漆黑。

  「農村都用上天然氣了，我們還在燒柴，這日子過得……。」

  「沒辦法，停水停電都一個月了。」

  「皇都門欺人太甚！老三，監控分析得怎麼樣了？」

  被叫作老三的名叫向守仁，是萬佛山的三弟子。四十來歲，光頭、中等身材。這兩天，他什麼也不幹，在酒店開了間房，在電腦上看監控視頻。

  「一共有五個人，已經確定身份，老四還跟蹤了一天。」

  「沒露馬腳吧。」

  「瞧您說的。我去了網吧，花錢請黑客進入警察的戶籍網，通過照片比對，核實了五個人的身份。」

  「知道小師弟的事了嗎？」

  「知道，差點被人算計了。」

  「鶴城是我們的地盤，我們說了算！」

  向守仁、林琥騰的站了起來：「二師兄，有事請吩咐！」

  「為了萬佛山的前途，為了小師弟的安全，我們有必要把鶴城的地皮再鏟一遍。」

  「哥哥，要不要通知大師姐？」

  「不用，那個更年期婦女來了更麻煩！」

  天源大廈位於三角坪東側的天星坪，是鶴城的地標建築。二十八層，整層都是皇朝拆遷公司的辦公室。當然，營業執照上的名字是皇朝置業鶴城有限公司。

  總經理曾堅成坐在大會議室里，看著手下十多名兄弟，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一天到晚窩在家裡，就能過上幸福生活？」

  「老大，已經損失了十多名兄弟。人家放話了，要解散皇朝公司呢。」

  「查清楚是什麼人乾的嗎？」

  「沒有。」

  「上面放話了，半年之內拿下萬佛山，你們看著辦吧。」

  「要拿地，鶴城大把的，為什麼非得動萬佛山呢？」

  曾堅成暴怒：「你去夜總會為什麼喜歡找洋馬？」

  「爽嘛。」

  「弄頭本地花母豬不行嗎？」

  ……

  接了個電話，曾堅成匆匆離去，手下兄弟長出了一口氣。

  兩名紋身漢子湊在一起嘀咕幾句，起身離去。

  「去哪裡？」

  「思來想去，還是裡面最安全。」

  「哥倆這是要去自首嗎？」

  「吃個霸王餐再進去蹲半個月，很划算的。」

  看著兩人離去，一群人更加提不起精神了。嚓的一聲，會議室的燈滅了。藉助於對面大廈霓虹燈發出的光亮，發現總經理位置上站著一名身高超過兩米的蒙面猛男。

  「你是誰？」

  猛男一開口就是破鑼一樣的聲音：「還有要去吃霸王餐的嗎？」

  十多個人知道來事了，慌忙從會議室圓桌下面抽出西瓜刀，用刀背整齊劃一地敲著桌面。

  「天都一號包間那事是我乾的。」

  咣的一聲，一把水果刀脫手，掉到地上。

  「哄學生仔吃大力丸的是哪一個，站出來！」

  十多個人一齊往後退。

  大漢手一指：「左邊第五個……，胸口有太歲紋身那位，不要看別人，就是你。」

  漢子一哆嗦，刀子掉到桌上。這個太歲紋身只有女朋友知道，這傢伙是如何得知的？

  「在大廳放哨的是不是你？」

  「大哥，我可什麼也沒幹啊！」

  有人悄悄掏出手機，手指在桌子底下划拉。

  呼……，眾人感覺一陣風刮過。定眼一看，什麼也沒有。再看自家兄弟，已經成了無頭鬼，倒在地上抽搐。

  靠門最近的漢子見勢不妙，扭頭就跑。右手摸到門把，一把西瓜刀穿胸而過，將人釘在牆上。

  「拼啦！」

  這夥人都是刀口舔血討生活的人，知道今天不能善罷甘休了，舞著刀，沖了上去。十秒鐘后，地上又多了五具無頭死屍。

  餘下五個人拿著刀，縮到牆角，瑟瑟發抖。

  「大哥，你需要什麼只管開口。」

  「大力丸那事都有誰？」

  「在場的有三個，都已經被您做了。」

  「嘿嘿，說話那位，你就是花言巧語哄人家吃下一粒大力丸、兩粒興奮劑的主謀。」

  烏漆麻黑的，都能認出人來，說話那人頭髮都豎起來了：「你是人是鬼？」

  「我是鬼見愁！」

  來人正是萬佛山二師兄張小寧，運用內力，達到變身、變臉的效果。他雖然修到了築基圓滿，可瞳術的修為卻在小師弟肖之下。加上室內沒有光亮，效果大打折扣。他琢磨著，找到最有價值那位，扛回去給小師弟過目。

  「我就想掙點小錢。」

  張小寧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瓶，準確擊中那人的頭部，將人打暈過去。

  「你們四個，過來！」

  四人戰戰兢兢，在離張小寧三米遠的地方跪下。

  「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第一，給學生吃大力丸是誰的主意；第二，萬佛山大院的大門是誰砸破的；第三，皇都門鶴城分部在哪裡，負責人是誰。」

  「這個您得問我們的曾總。」

  「我現在就問你們！」

  「我剛來，真不知道。」

  咣的一聲，桌上的西瓜刀跳了起來，將說話那人的腦袋砍了去！

  「我說。大力丸是皇都門弟子指使做的，為的是暗算叫肖穹的學生。聽說是市裡一位高官出的錢。」

  「我也說。砸萬佛山大門的人是皇都門的高手，已經回燕北總部了。」

  「我們不知道皇都門鶴城分部，估計只有曾總知情……。」

  張小寧突然暴起，手起刀落，將三人的腦袋砍下來。

  「對不起，生平第一次失言了。」

  就在剛才，張小寧聽到電梯上行的聲音，並在二十八樓開了門。他把暈倒在那拖到窗戶邊，隨時準備開溜。

  那人出了電梯，立即放慢腳步，屏住呼吸。

  張小寧靈力外放，立即鎖定了對方：這是個高手！

  來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估計是吃青春飯的，摟著男票發哆。

  那人也感覺到了張小寧的存在，沒有理會，慢慢朝會議室靠近。

  就在對方走到門前的一剎那，張小寧右手一揮，桌上的三把西瓜刀被罡氣捲起，朝大門飛去。與此同時，那人感覺到了危險，拍出一掌。轟的一聲巨響，兩股力量在門口相撞，牆壁瞬間出現一個三米寬的缺口。大門連同扎在上面的三把西瓜刀被硬生生被擰變形，朝側方飛去，將會議室的半邊圓桌砸得粉碎！

  可憐的大美女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一股罡氣掀翻，身上的衣服被扯成碎布。一頭撞到對面的門上，腦袋扎進去，身體在外面掙命。

  出手后，張小寧也不管到底沒有人擊中對手，撈起窗戶邊的人，跳出窗戶。

  巨大的衝擊力，讓牆體倒塌，整層斷電。更要命的是，二十八樓的所有報警系統全部閃起。

  當鶴城市警察局局長史前朝來到現場，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差點將晚餐喝下去的貓台酒吐出來。殺手老兄，你能不能換個方式殺人，老是砍腦袋，人家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