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上來。)
怎麼說他倆都算是成親五年的老夫老妻了。
喜歡的人前腳跟自己告了白, 後腳一副任君□□的模樣,試問誰還能忍耐得住?!
靠恁娘,她不忍了。
感情到了, 水到渠成。
如是而已。
嗯如是而已。
拂拂哆嗦著安慰自己, 舔了舔唇角,卻發現自己心跳「咚咚咚」地, 跟敲鼓似的, 在黑夜中顯得尤為清晰嚇人。
原來她竟然也這麼渴求著牧臨川嗎?也一直都在期盼著與他更近一步的接觸嗎?
拂拂猶豫了一下, 期期艾艾地俯下身主動去親他的額頭。
汗涔涔的。
有點兒惡寒。
捋了把柔軟的髮絲, 又繼續往下。
牧臨川的唇形很好看, 薄薄的, 嫣紅, 泛著水樣的光。
她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做賊心虛般地渾身燥熱,心跳咚咚響, 飛也般地坐直了身子。
隨後是白皙的下頷、喉結……
他悶哼了一聲,隨即一聲不吭, 任由她動作。
她一遍又一遍地捋著他的脊柱線, 像輕輕搔著貓咪柔軟的肚皮。
他好像已經燒迷糊了, 對她這種肉麻的溫存感到不自在。
這種感覺, 就好像他成了一盤菜……
擺在了陸拂拂面前, 任由她下筷子,這裡嘗一口,那裡夾一筷子的。
無助軟弱得令他身子顫抖得厲害,耳根卻泛上了顯而易見的暈紅。
這個時候陸拂拂她已經習慣了黑夜中視物了, 看到牧臨川的反應,心神不由為之一振, 翹起唇角直樂。
嘿,臉紅了!
她大受鼓舞,乾咳了一聲,面紅耳赤。
牧臨川烏髮漆黑,腰背肌肉不算壯實,但勝在線條流暢,是陸拂拂她最喜歡的那一款,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瘦,漂亮而有力。
胸前與腰腹部的傷痕猙獰,有箭傷,有刀傷,還有燒傷,傷痕纍纍。
拂拂戳了戳他勁瘦的臂肌,和想象中硬邦邦的觸感不一樣,竟然是軟的。
拂拂手忙腳亂,緊張得頭暈目眩,好像有無數星星「砰!」掀翻了她的天靈蓋,星星猶如漫出來的水流一般,咕嘟嘟地,爭先恐後往大腦外面涌。
五彩繽紛,流光溢彩,淌得地上全是星河。
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誰,要做什麼,只有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我……我上來了。」
他悶哼了一聲,抬起手臂捂住了眼睛,皺了皺眉,終於沒有再抗拒。
也無法再抗拒。
「上來。」 ……
第二天拂拂醒來得很早,她一晚上都沒睡安穩,折騰到直到天際微明時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睜開眼的瞬間,看到屋裡這陌生的陳設時,有些迷茫。
下了一夜的雪終於停了,照得天地間明晃晃的,日光尤為耀眼,灑落在屋裡,能清楚得看見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拂拂下意識地翻了個身,連帶著床板吱呀作響。
身旁響起個清朗磁性的悶哼聲,尚在夢中的枕邊人皺緊了眉。
操操操啊!!
拂拂汗毛炸起,猛然扭頭,盯緊了枕邊人,臉也漲紅了。
她她想起來了。
她好像是把雍廢帝,《帝王恩》原著中的反派大boss,牧臨川這位牧老闆給上了。
牧臨川他明顯還沒醒,黑白髮柔軟地披散在枕側,纖長的眼睫垂在眼皮上,剪出淡淡陰影,眼下泛著疲倦的青黑,一副血氣不足的模樣。
看起來倒是分外恬靜。
是真的上了。
昨天晚上,她惡向膽邊生,而牧臨川在她狂風暴雨的攻勢下,懵了,竟然宛如一朵羞怯的嬌花,半閉著眼,兩靨暈紅,又是不敢看她,又是哼哼唧唧的。
雖然後半夜他終於回過神來,這位集m屬性和s屬性於一體的老闆,驚怒交加地死死掐著她腰,重新把握回了主動權。
兩人勢均力敵,不分你我,相殺得十分激烈。
但總的來說,還是她把牧臨川給上了。
醒……醒了嗎?
陸拂拂僵硬地不敢再動,生怕這一動,又把這位給吵醒。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
盯著牧臨川看了一眼又一眼,確定牧臨川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后,仰躺在床上看了幾秒房梁,拂拂試探著緩緩坐直了身子,剛一動腰,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五官都擠成了一團。
疼疼疼!!
倒不是牧臨川如何如何天賦異稟,她腰疼主要是被掐的。
掀開小衣一看,腰上還有幾個明顯的手指印子。
陸拂拂無力地漲紅了臉,張了張嘴,飛也般地偷瞥了一眼牧臨川。
嗯,還在睡。
雖然因為她的動作,有醒來的趨勢了。
趁著牧臨川還沒醒,陸拂拂她趕緊拽了條裙子床上,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做下來竟然也跟做賊似的,心臟砰砰直跳。
枕邊人眼睫微顫,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不少,緩緩地睜開了眼。
秉承著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信念,陸拂拂果斷地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臉,扯出個燦爛的笑容。
「你醒啦。」
牧臨川似乎也有點兒懵逼,那雙紅瞳短暫地失去了焦距,又落在了她身上。
驚愕地看著她,像是驚訝於她怎麼在他床上。目光又落在她半掀起的小衣,露出的那截被掐得青紫的腰身後,那雙紅瞳睜大了點兒,簡直不是驚愕,是驚恐了。
這個睡了就不認的渣男!
胡亂扒拉了兩下雞窩頭,拂拂怒瞪。
牧臨川:……
目光緩緩自她臉上、胸前、腰上掠過,顯然是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胡來。
於是陸拂拂難得看到了牧臨川他耳根又漫上了暈紅,別開眼,不去看她,眼睫像蝶翅一樣顫動得厲害,臉頰也暈生了潮紅。
所謂男女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牧臨川重回哼哼唧唧的m屬性,陸拂拂立刻就s附體,輕咳了好幾聲,自然地眨巴著眼睛,打量著他。
「看什麼?」他剛睡醒,帶著點兒鼻音,故作不耐地問她。
拂拂嗯嗯啊啊,磕磕絆絆了半天,故作鎮靜地問:「……你身子骨好像好了不少?」
不知道牧臨川究竟聯想到哪裡去了,看她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拂拂:!她究竟問出了什麼傻叉問題!
在這種語境下,簡直就像是在評論他的性|能|力似的!
「我的意思是……你你你你都有肌肉了。」
神情正直地指了指對方的胸前、小腹和胳膊。
牧臨川他特騷包地衣襟一直敞開到了小腹,露出了勁瘦的胸腹肌。
拂拂越看越好奇,越看越眼饞,眨巴著眼睛,咕咚咽了口口水,「我能摸摸看嗎?」
「……」
本來以為牧臨川會直接拒絕的,沒想到他皺了一下眉,往床上一靠,帶著點兒鼻音,「摸吧。」
得了牧臨川的允許,拂拂也不害羞,先是伸著指頭戳了戳胸腹肌,一臉正直地開始探索著異性的身體。
果然是軟的,這這還是她第一次上手摸男人的肌肉呢。
拂拂睜大了眼。
看起來結實有力的肌肉竟然是軟的!!
手感太好,忍不住揉了個遍。
中途牧臨川面色變了幾變,面色古怪,好幾次想攔下她,又硬生生憋住了。
咳咳咳。
可能也察覺到自己摸得有點兒過分了,拂拂立刻擺出了個嚴肅而純潔的表情,唇角老往下翹,怎麼都壓不下來。
一臉蕩漾的姨母笑,賊兮兮的,像只偷了腥的貓。
牧臨川頓了一下,紅著臉伸出手扣住她下巴,想要親她。
陸拂拂如臨大敵,一把推開了他:「沒刷牙呢。」
說完就蹦q了下去穿衣服。
牧臨川臉色有點兒臭,靠在床上看她穿衣服。
垂著眼,以輕描淡寫的態度,慢吞吞地問出了個從昨天就耿耿於懷到現在的問題。
「曹九是怎麼回事?」
「什麼曹九?」拂拂在系胸側的系帶。
牧臨川眸光一閃,冷哼了一聲。
拂拂愣了一下,好像想明白了,她不蠢,情商其實還挺高。
「對了,你說的曹九,我倒有個問題要問你。」
拂拂搔了騷頭,整理了一下措辭:「你……你是不是故意把曹將軍他們安插在我身邊的?」
牧臨川皺眉。
拂拂將心一橫,不大好意思,聲若蚊吶:「就、就是……美男計。」
她這麼直白。
牧臨川愣了愣,耳根又紅了點兒,面飛紅暈,移開了視線。鬆開了原本緊皺的眉頭,直接認了:「是。」
竟然還真是!!
牧臨川這是什麼神奇的腦迴路?竟然真的為了留下她勇於往自己頭上戴綠帽。
拂拂驚訝地瞪大了眼,隨即又幽怨地撇了撇嘴:「讓看不讓碰有什麼用?」
牧臨川也睜大了眼,差點兒從床上蹦下來:「你還想碰!」
拂拂不甘示弱:「所以你就罰了人家的俸?」
牧臨川臉色冒起團團可疑的紅暈,到底是心虛氣短,哼了一聲。
女孩兒盯著他清潤的眸子,笑眯眯的,像趕蒼蠅似地揮了揮手,特別大度道:「人家也看不上我啊,人家早有喜歡的姑娘了。」
牧臨川又皺眉,這一次臉色稍霽:「怎麼回事?」
拂拂笑得賊兮兮的,前仰後合,她頭髮蓬亂,邋裡邋遢地赤著腳站在地上。
「是左姐姐。萬萬沒想到,看人濃眉大眼的,竟然愛□□。」
晨光落在她翹起來的鬢角碎發間,毛絨絨的,柔軟得不可思議。
說到左慧,拂拂猛然宕機卡殼,如遭雷擊。
「卧槽!!我忘了事兒了!」
忘了今天一大早約好逛街的,王女女她們肯定等急了。
女孩兒一拍腦門,牽著裙子,火急火燎地衝出了房門,行走間,甚至還掉出了錢袋裡的幾個銅子兒。
沒有想象中一夜過後的溫存,尷尬害羞得反倒只有他,牧臨川面色變了又變,不變的是臉上不斷攀升的溫度。
大早上就被丟在了床榻間,望著地上施捨般的幾個銅子兒,牧臨川欲言又止,氣悶似地往床上一靠,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