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內心靜靜崩塌

  輾轉睡到半夜，又從床上坐起來，刨開垃圾桶將她的衣服撿回來，拿到浴室用洗衣液搓洗乾淨，掛在陽台上晾乾，方才又回到卧室繼續睡。

  次日一早，他剛來到辦公室，便收到了許韻樺發來的視頻，宋司璞看著視頻上激情性感火熱的名場面，微微揚眉，許韻樺也是心大，為了刺激閔敬舒，連馬賽克都不打，視頻只有一半，但真真假假根本看不出來做沒做，姿勢到位了就行。

  「閔敬舒呢？」他隨口問前來倒水的吳秘書。

  吳秘書說，「剛剛在餐廳看見她了，要我叫她過來么？」

  「不用了。」宋司璞說，「讓她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別來我跟前兒。」

  另一邊許韻樺劃破了胳膊搞了不少血弄在床上，她揣摩著紀臨江從浴室里出來的時間，將自己掐的青青紫紫，製造吻痕，脫光光躺在床上，她脖子上的吻痕是真的，又露骨又刺目。

  宋司璞既然說用這個葯的人醒來會沒有那段記憶，那麼臨江應該不會記得具體事情吧？

  浴室里，紀臨江幾乎在浴缸的冷水了泡了一夜，大概是許韻樺下的劑量又大又猛，哪怕是正常健康的男人都會受不了，何況他本就心臟不好，微微支著鬢角後半夜幾乎是昏睡的狀態。

  早上七點多就被頭痛欲裂折磨醒了，大概身體出了點問題，他保持同一個姿勢在浴缸里又穩坐了一個多小時，疲憊感和心臟震痛感緩解了些許，看到自己赤裸浸泡在浴缸里，以及地上糾纏著他的褲子和一件女士小弔帶，便知道出了一些狀況，他清明瀲灧的眸子里壓著一片郁色，隨手拽過浴巾，起身往外走去。

  推開浴室的門，他微微一怔，瞳孔驟然緊縮。

  外間卧室里一片狼藉，他和許韻樺的衣物滿地都是，此時，許韻樺赤身裸體躺在床上，背對著他的方向，若隱若現的毯子下，依稀可見她腿間隱隱約約的血跡，以及身上斑駁的吻痕。

  現場事實如此清晰，只是一眼，便知道他昨夜幹了什麼，紀臨江的臉色驟然蒼白下去，連著眼神都暗淡沉鬱下去，壓下深不見底的冷灰。

  記憶彷彿一團漿糊，只記得跟許韻樺吃飯喝酒，許韻樺好像攙扶他起身，他抓住了她的手質問，然後隱隱約約記得自己覆蓋吻上了她，同她一起倒在床上的畫面，再往後的記憶便沒有了。

  紀臨江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冷冷盯著床上的許韻樺。

  「臨江……」許韻樺在這個時候翻過身，向著他的方向抬起赤裸的上半身，「你沖完澡了？沖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累的在浴室睡著了。」

  紀臨江一言不發轉步往客廳走去，拿過手機給張醫生打了一通電話，讓他來家裡一趟。

  他徑步來到換衣間關上門，擇了一件休閑黑色T恤穿上，下穿灰色運動褲，拉開門，他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光了所有的水，面無表情將水杯放進池子里，隨後來到客廳坐下，拿出手機看訊息。

  許韻樺穿好衣服，來到客廳，「臨江……你昨夜怎麼了？喝多了么？我拒絕過……但是你力氣太大了。」

  紀臨江沒言語，眉眼冷戾發了一條消息出去，沒多久阿褚買了避孕藥上來，紀臨江將葯放在桌子上，眉也不抬地說，「吃了。」

  許韻樺愣了愣，拿過葯看了眼，臉色冷下去，「為什麼！我不吃！」

  紀臨江沒言語，微微示意。

  站在門口的阿褚便拿著葯往許韻樺走去，全然不顧許韻樺的掙扎，將兩顆避孕藥硬生生讓她吞下。

  許韻樺尖叫一聲用力推開阿褚，葯已經猝不及防下了肚子，她站在原地顫聲落淚，「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臨江，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我救了你的命！我陪伴你度過了那麼多個日夜！是我！都是我！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你卻半點不曾回報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傷害我！我還救你做什麼！」

  紀臨江淡淡看著她，始終一言不發。

  內心彷彿在這一刻靜靜崩塌，曾經堅不可摧的人生觀在這一刻亦靜悄悄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