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反彈無效
不過看著真是不爽啊。
春詩語揚著眉,整個人都很是煩躁,眼眸中也滿是大齡剩女的焦躁與嫉妒。
「話說你到底為何非喜歡他?」
見著忙來忙去不消停的魅煙行,春詩語好奇問道,雖然她更好奇這兩人相隔兩域,又是怎麼攪和到一起的?
春詩語作為永夜齋的四大劍侍之首,與這兩人關係也不差,自然相當清楚,這兩位分別是那位帝鴻聖皇與不語魔尊最信任的守將,分別擁有何等地位。
若這不只是私情,是不是也能說明那兩位的態度變化?
假如當真如此,倒會是一樁好事。
而今天下再亂,邪佞又起,安穩太平的五域最薄弱的一環,便是中州與北疆之間的問題。
以這兩人為紐帶,若那位帝鴻聖皇與不語魔尊關係稍有回暖,總就不至於擔心會被屍邪趁虛而入。
臨時的房間不算大,春詩語不高的聲音,也極為清晰。
這使得正在往浴水中添葯的魅煙行僵了僵身子,轉而輕蔑的哼了一聲。
「豬才喜歡他。」
瞬間,春詩語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帶啞然的看著魅煙行。
一瞬間她竟是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才好。
她曾經在夏晨宴斗詞奪得魁首,說的群仙無言,也曾與陰陽歡喜宗的妖精們叫罵,駭的她們不敢出聲,甚至和南國庵的師太們吵過禪,讓她們理解男色誤人。
但這一刻,自認為才思還算敏捷的春詩語,也無法找到合適的話語,來回應魅煙行。
直到沉默了很久,春詩語方才滿是遺憾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竹空君,那人似乎也是在憋笑。
「你以後若要孩子,記得孕時多看些書,否則萬一生出來后慧識太隨你,可是一輩子的難事。」
魅煙行懶得與這個老女人說話,真不知道對方都在誤會些什麼。
哪隻眼睛能看出來,她會喜歡這個白痴書生?
「我才不可能生筍兒,懷孕那麼辛苦,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兒以後還得便宜別的混小子,總得為她擔心……」
魅煙行反駁了兩句,輕聲嘀咕著。
春詩語:「!」
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是個女孩?
叫筍兒?難道還姓竹?
彳亍口巴
看著魅煙行這般模樣,春詩語也是眉眼稍舒,無奈的想起了一件小事兒。
是她們永夜齋四大劍侍中,與這位天門的煙行尊者關係最好的秋歌言,跟她講過的一個故事。
那個故事的主角是個小姑娘,或者說五百多年前的小姑娘。
故事沒什麼曲折,小姑娘的情況如同那個動蕩時代,北疆的許多孤苦孩子,無依無靠身世可憐。
唯一令春詩語有些動容的是,那個後來活下來的小姑娘,為了找尋曾經救過她的某個少年,一找就找了五百年。
五百年足以發生太多的事情,改變很多人,哪怕是秋歌言都不太理解,這樣有什麼意義?
說不定那少年不再是她憧憬的少年,說不定茫茫五域兩人此生根本就沒機會相見,最大的可能是那少年早已死在了歲月之中……
找來找去,是找的什麼?
春詩語知道那個小姑娘大概找的是什麼,也知道她不僅找到了,還真的遇見了當年那個少年。
戲本子都不敢這麼寫。
否則近十幾年來,這位冷麵冷情了幾百年的『霧裡折花』,怎能越來越蠢,還經常笑的像個笨蛋。
「嘖,那有什麼好的,還是沒一個人活的瀟洒。」
春詩語微微揚眉,自我安慰了一手。
隨之,她便見魅煙行已經往浴水中加好了靈藥,已經用靈力將藥力散開,這是準備給竹空君擦身子了。
嗯……
那位竹空君不僅長的清秀,腹肌還挺有型。
似是察覺到了春詩語的目光,魅煙行將竹空君才解開的上衣合上,然後狠狠回頭瞪了一眼。
「春姐姐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這就是趕人的意思。
給男人擦個身子,又不需要醫修在一旁指導,何況這醫修的眼神還這麼歪。
「誰稀罕繼續看呢。」春詩語抱緊了她的驚鴻劍,不屑的扭頭離開。
她才不可惜呢。
哪怕剛才魅煙行就要動手脫竹空君的褲子了,但她想看嗎?
不!想!
等到春詩語離開,房間內只剩下魅煙行與竹空君兩個人,魅煙行才鬆了口氣,拍了拍微紅的臉頰。
她這麼聰明,何況對這笨蛋書生這麼凶,剛才春姐姐一定什麼都沒看出來。
稍微調整呼吸后,魅煙行重新解開了竹空君的衣裳,雖對直視他的身子有些羞意,但目光最終卻落在了竹空君的左肩。
那是一道牙印,一道不可複製的牙印。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以竹空君而今的境界與地位,哪怕四肢斷碎,五臟皆傷想要痊癒都不困難,甚至不可能留下一丁點兒疤痕。
這道很明顯是小姑娘咬的牙印,卻至今都沒有消去痕迹。
理由只能是一個,他自己沒有選擇治癒,一直刻意將這道疤痕留了下來。
魅煙行不知道這人這麼做的理由,但莫名的有些慶幸,幸好在真正出手廝殺前,她認出了他。
——只是他早已經忘記自己了吧?
魅煙行落寞的笑了笑,也不覺得如何遺憾。
畢竟當年那個又臟又瘦,身上沒有二兩肉的小泥腿子,怎能入得了那位如謫仙般冷淡的富貴少年的眼,還那樣作死的得罪了他。
在這一點上,魅煙行其實與夢蓁蓁說過一個謊。
與夢蓁蓁同齡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九月的南山蜜桃那麼大,甚至將全身的肉都割下來,也頂不住幾個桃子重,是真正快要餓死的那種皮包骨。
改變了她人生的是彼岸紅塵的音夫人,將她教導養大的是夢不語。
但她從未忘記最初那個使她活下來,有機會鋪展後續人生的恩人,是個喜歡竹青色的冷漠少年。
——那時的他,到底在怨恨著什麼呢?
魅煙行的思緒恍惚,手中溫熱的布巾一寸寸的擦凈了竹空君的身子,很是認真。
不過想著過往的事兒略有頭疼,她也乾脆不再去想。
「但你都忘記我了,怎麼還這麼遷就我?」
魅煙行當然清楚,這些年竹空君一直在讓著她,事事哄著,她又不傻,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直到肩膀略酸,魅煙行低頭看著自己脖頸下的白皙,近乎將抹圍擠破的尺寸與彈潤,她才略有驕傲的揚起了嘴角,輕哼著挺了挺月匈,如波浪般顫了兩顫。
「果然男人都好色。」
魅煙行沒有絲毫自覺,她剛才給竹空君擦拭身子時,蹭了對方腹肌多少次佔了幾回便宜。
直到又投了一次布巾,魅煙行才發現已經擦完了竹空君的上半身,接下來就該擦下半身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竹空君的褲腰,臉頰微微透著些夕紅,眼眸中的情緒卻愈亮。
「咦,昏迷的時候也會撐起小傘嗎?」
魅煙行輕聲嘀咕著,整個人的視線中滿是探究的好奇與羞意。
猶豫了一個呼吸,她終是顫抖著雙手,極快的解開了竹空君的褲腰,非常乾脆利落的將他的褲子與里褲都扯了下去。
一鼓作氣,魔女威風!
正躺在床上,『昏迷』中的竹空君感覺下身瞬間一涼,和上半身沒啥區別了。
屈辱的感覺……好像也並不是很屈辱。
憤怒的情緒……他發現自己也不憤怒。
好吧,此刻湧上竹空君心胸的,應該是一種燥熱難耐的心情,就像是誤吃了劣質的合歡散。
尤其是魅煙行輕輕哼著『采蘑菇的大姑娘』,同時對著他伸出『好奇與罪惡之爪』的時候,他瞬間想罵人,只是暫時嗦不出話。
問題在於,是他假裝昏迷戲弄魅煙行在先,若是此刻起身攤牌,說不得會被羞惱的魅煙行打死,還是忍一忍算了。
正在竹空君這樣想之時,一瞬間的疼痛讓他臉色都白了兩分。
隨後魅煙行輕輕的,略有些得意的哼哼聲讓他咬牙切齒。
「我~彈~」
彈你個鬼,以後你可別落在我手上,否則……
竹空君忍住一波又一波的傷害,突然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她身上似乎根本就沒有反彈的目標,得選另一種『殘酷方式』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