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原則
陸九洲拿她沒辦法,他想要甩開她獨自去對付那個魅魔再輕易不過,可這個姑娘是個死腦筋。
她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做,說什麼他若是拋下她走了便自己去找,還專挑半夜三更。
這不就是在威脅他嗎?
大晚上的就算遇不到魅魔,遇到些歹毒之人也是極為危險的。
「陸道友,你就帶我去吧。你放心,要是中途真的有什麼危險我一定躲得遠遠的,絕對保護好自己也不絕對不給你添麻煩,拖你後腿。」
見說到後面陸九洲有了動搖,白穗放輕了聲音,眨巴眨巴眼睛神情懇切地注視著他。
「退一萬步,就算我之後倒霉真遭遇了什麼不測的話我也不會怪你的,好嗎?」
「莫要胡說。」
青年眉宇之間摺痕漸起,對上白穗委屈巴巴的眼神后,半晌,終究還是心軟了。
「算了,你若想跟來就跟來吧。」
「只是你的靈力薄弱,為避免被魔氣侵蝕,這塊玉佩你且拿著,等到魅魔被除之後再還給我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腰間的一塊玉佩取下遞給了白穗。
『乳』白『色』的玉石溫潤,觸手生溫,和眼前人一樣,溫潤柔和。
上面沒有什麼繁複的花紋,只簡單刻了個「九」字。
白穗接過一看,隱約能看到玉佩周圍氤氳著的淺淡靈力。
這玉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能不眼熟嗎?這是陸九洲贈予那妖女的第一件貼身之物,也算是兩人的定情信物。陸九洲是個只知道修行,不重欲求,不知風月的劍修,對那些靈寶靈丹毫無興趣。這玉佩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拿的出手的東西,他還將自己大半靈力凝在其中給她做保命的靈寶用,不然以他的修為怎麼可能被對方這麼輕易暗算?】
【可惜咯,遇人不淑。】
這部分情節寫的不多,白穗光顧著生氣對方被搞得入魔了,其餘的細微末節還真沒怎麼注意。
她聽著888的話,指腹不自覺摩挲了下玉佩,感覺到靈力慢慢從指尖滲透進她的身體,便知道這是一塊難得的靈玉。
【那那個妖修回贈了什麼給陸九洲?】
【……回了個吻。】
【……】
艹啊啊啊,渣女!這他媽也太渣了吧!
人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你,還渡了大半靈力給你做保命靈寶!你他媽就一個吻打發了?怎麼著也得來個生命大和諧才可以相抵吧!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白穗這才意識到從陸九洲被那妖女給蠱『惑』之後,直到最後被一劍誅心,期間他除了和人牽牽小手,對方心情好了親一親他之外。
他!竟然!連肉都沒吃到過!
一口也沒有!
媽的,這等渣女也配?
我家崽子就該一人獨美!登頂修真!
陸九洲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便黑著臉捏著玉佩不說話了。
好像比提起魅魔時候還要生氣,恨不得用力把著玉佩給捏碎了似的。
「……白姑娘?你可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沒事,我就是覺得你這玉成『色』很好,不小心欣賞入『迷』了。」
白穗深吸了一口氣,更加堅定了一定要讓陸九洲懸崖勒馬,重回正道的決心。
「對了陸道友,我們是今晚子時出發去抓那魅魔是吧?在此之前你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安排?要不要先去布置個陷阱什麼的?」
「這魅魔修為一般,並不需要太過忌憚。只是它的魔氣很容易波及到城中百姓,被魔氣侵蝕的人會被勾起心中慾望,到時候恐怕會引起『騷』『亂』。」
陸九洲話音剛落,白穗腦子裡立刻響起了888的聲音。
【隨機任務掉落:今夜子時,扮成失足少女,幫陸九洲將魅魔引誘至城外小樹林。】
【任務獎勵,可獲得妖丹一枚,手快有手慢無,宿主快快接單。】
好傢夥,還引到小樹林。
大晚上的還挺刺激。
白穗這身體就是個凡胎,根本沒什麼靈力也不會什麼術法。
就算系統不發布任務,她原本覺得自己跟著一起幫不了什麼忙,還要人分心照顧怪不好意思的。
因此對於這個任務,她想也沒想便拍著胸口接下了。
「那這好辦,這事交給我,它不是就好我這口嗎?我到時候裝作失足少女把他引出城外,他肯定上鉤。」
這個提議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是陸九洲卻並不同意。
青年皺著眉搖了搖頭。
「不行,這太危險了。」
「誒不是,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安危,可是這魅魔就喜歡女的啊,我不去難不成你替我去啊?」
她剛說完這話,發現對面的青年長睫微動,髮絲之下的耳根也不知什麼時候泛上了緋『色』。
「……等等,你該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你該不會是真的打算扮成女的,犧牲『色』相將那魅魔給引到小樹林吧?」
「……」
其實最開始得知是魅魔作祟的時候,陸九洲就有了這個打算。
要是他自己一人悄無聲息變換了模樣將著妖魔給解決了也就算了,如今被人這麼直白戳破,他面子薄,實在沒勇氣與眼前人對視。
「……總不能讓姑娘涉險。」
白穗聽后被感動壞了。
要知道在現世她一米八的個子就一女漢子,別說女孩子了,就連周圍男的也沒給過她什麼多少照顧不說,還有些沒少在背地裡嘲她金剛芭比。
陸九洲這麼溫柔體貼,她一想到之後被那妖女騙心騙身,奪去金丹眾叛親離的下場。
她就更加憐愛了。
哇嗚嗚嗚,自己都混成那樣了還想著扮成女裝大佬為民除害,真是太溫柔太善良了!
「寶啊,不是,陸道友,你這麼說我更要幫你這個忙了!你長的這麼好看,要是你去的話比我危險多了,萬一他對你起了歹心對你做什麼壞事玷污了你怎麼辦?放開那個魅魔,讓我來好嘛!你別和我搶,不然我要鬧了!」
青年看著白穗又激動抓住了自己的手,語氣急切,似乎他不答應下一秒她就會當街倒地撒潑。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思維這麼跳脫的人,比起崑山的『葯』閣長老還要不按常理出牌。
要不是他除魔衛道百來年,知道著是個高危職業,看白穗這熱忱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呢。
看著白穗抱著自己不撒手,街上來往的行人的視線也因為聽到動靜全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嚯,這小子長的一表人才的,怎麼還欺負人小姑娘呢?」
「都說了人不可貌相,沒準又是一個騙了人感情不想負責的渣男。這年頭長的好看一點的不都這樣嗎,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無法無天。」
「……不過有一說一,如果是這樣的渣男,我也想被渣。」
「……附議。」
「……呸,你們這些老『色』胚了。」
「加我一個。」
「……」
修者耳聰目明,五感敏銳,對於他們的議論紛紛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陸九洲和白穗不一樣,他臉皮子薄,單這麼幾句便臊得他面紅耳熱。
「白姑娘,你先鬆手,男女授受不親,這麼多人看著會讓人誤會的。」
他是能夠輕易掙開白穗,可顧忌著對方毫無修為,不敢貿然動手。
「不松,除非你答應讓我誘敵。」
「並非我不願意,只是此事……」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你要是不讓我幫忙就是想獨吞賞金,這樣到時候我沒出力肯定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原來折騰半天竟是因為這個。
陸九洲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伸手輕輕將她的手扒拉開。
「姑娘若是擔心這個大可以放寬心,我可以立誓,事後這賞金不取分毫,全部交由於你如何?」
「那就更不行了!我可不能白女票!」
「……」
倒還挺有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