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來客
“我說過,這裏是我做主。”燕五收刀,看都不看倒地的手下,其他幾個女子噤若寒蟬,不敢做聲。
甩手丟給鐵蛋一個瓷瓶,“這是解藥。”燕五說,“雖然今天我不殺你,但是東西一定要交給我。”
鐵蛋打開瓶子,仔細的聞了聞,當然,他也聞不出什麽,隻是覺得應該這樣做,或許會顯得江湖一些。
“東西不在我身上,想要的話,去找那個老頭兒”鐵蛋吞下一枚藥丸,把瓶子擲還燕五,指了指關同,後者正悠閑的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的像是哼哼著什麽。
呼延德此刻正合兩個夥計聊得熱火,看到這二位的手段之後,大個子就起身來到倆人身前搭訕,這兩個夥計倒也好相處,嘻嘻哈哈哈的三個人聊得不亦樂乎。
於是呼延德得知,這兩個夥計本是兄弟,名字是大王、小王,呼延德當然不會追問本名是什麽,武林中人,肯告訴你一個名字就不錯了,不想說的東西,最好不要問的太多,當然,呼延德也沒有問他們兄弟是如何跟老板混上的。
讓大個子更感興趣的是這幾個改進後的諸葛弩,和人交手的時候,若是用上這個東西,倒是省力得很。
大小王也是能說會道、碎嘴子類的人物,三個家夥興致勃勃的說著,很快話題就從諸葛弩轉移到其他方麵,當然,也包括一些男人喜歡的話題。
燕五盯著關同,關同也斜眼看著她,一副:東西就在老子手裏,有本事就過來拿的樣子。
鐵蛋撿起地上的兩枚燕子鏢,就是這小東西,在他的手臂上打了兩個洞,還傷到了骨頭。苦著臉,鐵蛋似乎想了想,還是把兩枚飛鏢放入了懷中,撕下塊衣角,自己包紮起傷口來。
有人敲門,敲得是客棧圍牆上的大門,雖然大門是開著的。
不過敲門的人在沒有得到主人的許可之前,就已經走了進來,看來,敲門隻不過是意思一下罷了,可能是顯示自己比較有禮貌涵養。
進來了五個人,雖然服裝各異,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戴著黑色的蒙麵巾。
鐵蛋歎了口氣,現在的人好像都慚愧得沒臉見人,非得藏頭露尾才敢出現,當然,也有可能覺得這樣會比較神秘,給自己添點高深的氣勢。
“我們是血旗幫的,既然幾位不想去敝幫做客,那還請把東西交出來,大家做個朋友,不要傷了和氣。”
說話的人聲音溫和,不免讓人覺得是個謙謙君子。
不過若真的是君子的話,就不該搶別人的東西才是。
老板點頭,“總算有肯敲門的客人,比那些突然闖進來和翻牆的人強的多了。”
說話的人也點頭,“我們沒有幾位姑娘的美貌,闖進來也不會遇上好臉色,翻牆進來的話又怕被弩箭射死,還不如給主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老板笑了,“你倒是實在,可惜就算有好印象也沒用,我這朋友脾氣倔得很,怕是不願意把東西給你們。”
“沒關係。”那人麵紗聳動,好像也在笑,“我們也可以搶的。”
關同不屑的嗤笑:“富貴山莊的餘孽罷了,也敢這麽猖狂。”
那人也不生氣,語氣依然溫和,“餘孽也是可以有些手段的,關先生成名多年,我們雖然不敢冒犯,但若是談不攏,動手也是沒辦法的了。”
很顯然,來的五個人當中,說話的人是帶頭人,而且這五個人絕對是血旗幫幕後的幾十個好手中的幾位。
既然知道了關同等人的身法,還是隻派五個人前來,要麽是對自己的身手充滿信心,要麽,就是還有什麽後手。
鐵蛋專心的包紮自己的傷口,笨手笨腳的樣子讓燕五眉頭一皺,忍不住身形微動,似是想要上前幫忙,但是立刻又停住,顯然是覺得有些不妥。
她有顧忌,鐵蛋可沒有。
禿子大大咧咧的一伸手,把胳膊舉到燕五麵前,怒了努嘴,意思很明顯。
燕五似乎猶豫了一下,很快便做出了決定。她隨手把鐵蛋纏了半天的布條扔掉,掏出一張手帕來,撕成兩條,開始為他包紮起來。
幾個手下目瞪口呆,就像是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
燕五,那個冷若冰霜,即便是對同門也一副死人臉的燕五,那個高高在上的燕五,居然會為一個男人包紮傷口?
幾個女人的眼珠都轉不動了,盯著燕五給鐵蛋包紮傷口,她們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呼延德也瞪大眼睛,“媽的,禿子交到桃花運了。早知道這樣,我就替他去和這個女人動手過招了。”
大王笑嘻嘻的提醒他:“如果是你的話,那飛鏢就直接射在咽喉上了,怕是不需要包紮的了。”
呼延德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我會不如那個禿子,沒準那女人看到我高大威猛,立刻投懷送抱也說不定。”
小王點頭,“投懷是有可能的,不過送抱怕是不會,頂多送你一刀倒是真的。”
燕五看不到手下吃驚的表情,也聽不到幾個男人小聲的嘀咕,她專心的對付鐵蛋的傷口,包好之後,甚至還打了兩個漂亮的結。
鐵蛋能聞到手帕傳來的幽香,不禁有些心情蕩漾。
明顯感覺到似乎受到冷落和輕視,血旗幫的帶頭人輕咳了一下,似乎提醒在場的各位:現在是要刀頭舔血的時候,不是你們兒女情長、嚼舌頭的好時光。
燕五回頭,冷冷的看著他,血旗幫的幕後高手當然不會有軟腳蝦,目光毫不退讓,他身後的四人也都橫眉冷對,而燕五的手下此刻回過神來,紛紛抽出軟刀,雖然沒有發出聲音,殺氣卻已蔓延,似乎首先要開戰的,是這兩夥人。
老板和關同相視一笑,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呼延德則迫不及待的像要親自試試這個改良後的諸葛弩有何威力,大小王堅持並且迅速的製止了他,他倆的擔心是有道理的,若是大個子笨拙的*縱這種利器,除了射不死自己,其他人恐怕都危險得很。
鐵蛋摸了摸鼻子:還真是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