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宮太後
“不知道東太後喜歡什麽…”返回的路上，尤玥一個勁兒地嘀嘀咕咕：“你說我要拿出什麽才能先討好餘姑姑呢？自從那次芙青告訴我們這些事情之後，我也搞不懂餘姑姑這人了。”
如兮踏進雲夢齋，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尤玥忍不住拉住她，問道：“你怎麽一點都不緊張，也不關心？”
“我為什麽要緊張，為什麽要關心？”如兮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說：“我又不打算跟你們爭這個名次，所以我可以很輕鬆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尤玥驚訝地問：“你不打算爭取？為什麽？這個機會說不定能讓自己一躍成為後妃，連中間的條條框框都省略了。”
如兮抿了抿嘴，認真地說：“也許你說得對，討東太後的歡心，說不定能走出這個驊羽宮，但是，你想過沒有，你了解整個皇宮嗎？你具備在皇宮生存的能力嗎？之前餘姑姑的事情，已經讓我們認清這裏麵的複雜，所有人的嘴臉都是兩麵的，稍有不慎，你就萬劫不複。剛才，我小心地聽過其它采女的談話，或多或少了解一點，那就是這個皇宮絕不是她東太後一人的天下，還有一個西太後，今天你成為東太後的心腹，明日你就是西太後的敵人。聰明的人不會讓自己時時刻刻處在危險之中。”
尤玥恍然歎道：“這麽說來，兩宮太後不和？”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是照他們說來，應該是對立的。”如兮說道：“其實不用想，女人與女人之間永遠都有鬥不完的恩怨。”
尤玥冷靜地想了想，繼而說道：“聽你這麽一說，我也不想爭取了。開始還興致勃勃，覺得柳暗花明，現在看來，前方不一定是豔陽天，說不定是假象，讓我們防不勝防。”
“你要去，我不攔你，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如兮微笑地說：“說不定是我想多了，總之，我覺得槍打出頭鳥，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尤玥咧開嘴笑道：“你忘了，殷夫人交代我們要有商有量，我們當然是一起的啊，你既然不想去，那我也不去，我覺得你說得很對，靜觀其變再等等，以後有的是機會。”
如兮拍了拍尤玥的手背，拉著她靠近自己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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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太後，餘姑姑帶到。”芷荷走到躺在臥榻上休息的西太後身邊。
“奴婢叩見西太後。”餘姑姑畢恭畢敬地跪下請安。
“起來吧。”西太後在芷荷的攙扶下也坐起來，芷荷跪在地上整理西太後的衣著裙擺。餘姑姑偷瞄一眼西太後，然後說道：“稟西太後，采女的基本情況全都寫成冊子交給了芷荷宮女。”
芷荷點了點頭，說道：“太後，奴婢已經將冊子放在書房了。”
“嗯。”西太後吸了吸鼻子，漫不經心地問：“那東太後有什麽動靜？”
餘姑姑左右轉動眼珠子，緊張地說：“東太後過兩日要在敏湘苑辦置賞花宴。”
“她一年一度都會舉辦一次，這沒什麽。”西太後喝了一口清茶。
餘姑姑又道：“可是今年，東太後說，要讓奴婢和魏公公在眾多采女中挑選五名優秀的采女一起赴宴。”
西太後愣住了，她思慮地問：“東太後有指定人選嗎？”
“沒有。”餘姑姑搖了搖頭。
西太後湊近問道：“那你們選好了嗎？都有哪些人？”
“回西太後，這些小主似乎挺在意這一次的赴宴，他們全都拿出看家本事，不過至今還未挑選五名。”餘姑姑沉聲說道：“隻有三個采女已經被魏公公首肯了，其中一個是戶部侍郎的四小姐；再還有禦史大夫的外甥女；最後一個便是輔國公的孫女，也是定遠將軍的二女兒。”
“輔國公？”西太後緊蹙蛾眉，冷笑一聲說道：“她叫什麽？”
“芙青。”餘姑姑斬釘截鐵地回應。
“哼哼。”西太後籲了一口氣，說道：“哀家就知道東太後不會善罷甘休的，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她也安插自己的人。輔國公在朝廷就是東太後的眼線，現如今將自己孫女也送進宮，如此說來，倒是哀家成全了他們的奸計。”
“芙青小姐的確是樣貌出眾，可以說，在采女當中，她算是佼佼者。”餘姑姑說道：“並且她交給魏公公和奴婢的才藝是一幅畫，畫的自己，也真是令人驚歎。”
“是嗎？”西太後不屑地啐道。
“畫，奴婢帶來了。”說著，餘姑姑又從衣袖裏抽出一副卷軸。
芷荷接過卷軸，將其攤開遞上前讓西太後仔仔細細地看個明白。眼橫秋水，眉掃春山，可憐楊柳腰，嬌弱柔姿；再看桃花麵，豔麗如媚；頭飾寶釵，玲瓏有致，襯出女子超凡脫俗的氣質。
“果然是上品。”西太後故意輕蔑地評價一句，其實心裏更是對這樣貌美的女孩感到危機。
芷荷將畫軸卷起來交給了餘姑姑，餘姑姑俯首藏好畫軸，許久後，西太後又問道：“那其餘兩個名額，你打算選誰？”
“奴婢還有事稟報太後，這一次進宮的采女中，有萬俟侯府上送來的兩名女子，司戶房記錄的是殷夫人的侄女。”餘姑姑瞅了一眼西太後。
西太後麵無表情地說：“那你覺得這兩個女子夠資格赴宴嗎？”
“奇怪的是，這兩個女子並未交上任何大作，奴婢也不好挑選。”餘姑姑頓了頓，又道：“其中一個叫如兮的采女，其實機智勇敢，與其它采女相比，倒是略勝不少，隻是…隻是他們還不懂宮裏的是非，做事有些莽莽撞撞。”
“所以說了，哀家要你好好地調教。”西太後嚴厲地說：“但是，不能讓東太後有所察覺。”
“奴婢定當竭盡所能。”餘姑姑附和說道：“如果西太後沒什麽別的事情，奴婢先跪安了。”
“嗯，你跪安吧。”西太後揮了揮手，示意芷荷賞賜餘姑姑金銀財寶，領著賞賜的餘姑姑歡喜地離開了重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