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下棋

  花園的中間有一座亭子,這個亭子是用玉石雕砌而成,陽光下閃著淡淡的清輝,這樣的一座亭子,都不知道要值多少銀子。


  更不說這個花園中的奇花異草,珍禽異獸了。


  單單這小小的一個花園,就不知道要多少的財力和人力了。


  這點風吹花豈能不知?單憑他清猛虎一個月的那點俸祿,怕是連這個花園的一角都建造不起來的,更別說,還有那數棟高大的別院。


  兩人在亭子裏坐了下來,亭子中間有個棋盤,黑白兩色的棋子,皆由玉石製成。花愁拿了一枚黑子放在手中,隻覺得手心處一陣的溫暖,竟是罕見的暖玉,再看白子,亦同樣是暖玉,就這樣的一副黑白暖玉棋子,至少要一千兩銀子。


  可是這位清猛虎大人卻將這樣的一副世間罕見的棋子,隨意地放在了亭子中,未曾當一回事,可見其家底豐厚,根本不曾將這些放在眼中。


  風吹花拿起一枚白子,笑著說:“你會下棋麽?”


  花愁搖搖頭,說道:“圍棋我不會,我會象棋。”


  風吹花微微一愣,說道:“象棋是什麽?我隻知道圍棋。”


  花愁淡淡然,抓起一把棋子,在手中輕輕摩挲著,說道:“我隻知道這把棋子很貴。”


  風吹花笑著點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很奇妙的神情,讓花愁有點捉摸不透,他該是知道這裏麵的一些事情了吧?憑他那麽聰穎的頭腦,該是已經明白了。


  花愁想著,嘴角一牽,將棋子放了回去,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道:“這些天真的好累,坐馬車一點也不輕鬆,渾身都顛得跟散架子似的。”


  說著,站起身,將腳放在了桌子上,壓了壓腿,做了幾個簡單的熱身動作,然後感歎著說:“在這麽風和日麗的下午,做做運動是多麽愜意的事情。”


  她回首看了看一邊的風吹花,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殿下,要不要也一起?”


  風吹花笑著搖搖頭,說道:“這麽簡單的動作,我是不屑的。”


  花愁眼睛一亮,說道:“難道殿下有更彪悍的動作?”


  風吹花抽出彩虹劍在亭子裏舞了起來,他飄逸的身影,在亭子裏飛來飛去,看得花愁眼睛都花了。他的身形突地拔地而起,從亭中射了出去,在一株開滿了繁花的樹下舞起劍,大片大片的花瓣,在他的劍風下簌簌地落了下來,像下了一場花雨。


  他的身影宛如一隻白鶴,在空中飛旋,時而又象極了一隻陀螺,繞著那棵花樹飛舞,所到處,繁花飛落,被劍風蕩起,向著花愁立著的亭邊飛去。


  花愁伸出了手,去接那不斷飛來的花瓣,開心得像一個孩子。她奔出亭子,在空地上轉動著優美的身姿,飛舞的花瓣落在了她的頭發上,星星點點的。


  風吹花立在樹梢,看著花愁,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溫暖,若是能天天與她這般的相守,今生也不算虛度。這樣的一個女子,且不說她容顏絕美,且不說她才華出眾,單憑她那份的執著和豪氣,就足以敲開了他沉閉的心門,走進了他內心最深處。


  再也,無法揮去。


  “啊,我的春如雪!哪個狗娘養的弄地!”


  一個女人尖叫的聲音傳來,花愁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見一個身穿大紅豔服的年輕女子跑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鬟。


  這個年輕的女子生得倒是有幾分的俊俏,身材高挑,隻是眉眼之間帶著幾分的輕佻,尤其是前麵顯山露水的,十分妖豔。


  花愁被她身上那股子濃濃的香粉味刺激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趕緊用袖子掩住了口鼻,以免再次被熏到。


  那個女子正是清猛虎的小女兒清如水,因為從小嬌慣,養成了驕橫跋扈的性子,加上又生得不錯,根本就未曾將花愁放在眼中。


  這株開滿了繁花的樹,正是她最最心愛的“春如雪”,平日裏誰若敢碰掉了一片花瓣,都難逃棍杖之責,如今風吹花竟然將整棵樹都弄得光禿禿的……


  本來滿肚子不爽的清如水小姐,一見到從空飛落而下的風吹花之後,一肚子的火氣就迅速地消失了。


  她在桐倉山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被稱為桐倉一枝花,平時也有很多公子哥兒前來求親,但她都不曾答應。隻是,私下裏,卻跟長相俊美的男子保持著曖昧的關係。她覺得自己的婚姻該由自己做主,若對方不能讓她一見傾心,縱是一輩子與那些男人暗中苟合,也絕不嫁人。


  如今見到了宛如金童下凡的風吹花,禁不住芳心大動,那些原本被她視為不錯的男子,在他的麵前簡直就是糟糠糞土了。


  風吹花看了眼花癡般望著他的清如水,麵色微變,眉頭微微蹙著,輕輕咳嗽了一聲。


  清如水小姐立刻收起色迷迷的眼神,故作嬌羞狀地說道:“如水見過大殿下。”


  風吹花心中十分惱火,這樣刁蠻無理且又喜歡爆粗口的女人,若是在京都,他早已一掌劈死,哪裏還能讓她站到現在。


  他看也不看她,直接牽著花愁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清如水小姐看著他們一起走過的身影,心中頓時十分惱火,想她在這桐倉山一帶,也是男人眼中的仙女,凡是這邊的男人均以能與她說話為榮,曾有一個青年男子,因見了她回眸一笑,回到家中竟得了相思病而亡。


  可是,這個風吹花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並且居然當著她的麵牽著別的女人走了。


  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清大小姐著實有點受不了。


  她恨恨地瞪著風吹花和花愁的背影,說道:“哼,總有一天,姑奶奶叫你拜倒在石榴裙下!哼,還有那個賤人,一定要拔掉你這個眼中釘!”


  一邊的丫鬟顫抖地問道:“小姐,這花瓣怎麽處理?”


  “怎麽處理?”清如水一邊說著,一邊伸出白嫩的小手,在那個丫鬟的臉上使勁地掐著,掐得那個丫鬟白白嫩嫩的小臉變成了烏雞色,滿麵的悲戚,淚水漣漣,卻又不敢哭出聲來。


  清如水小姐掐完了她的臉之後,氣憤憤地叫道:“自然是要掃掉!”


  兩個丫鬟見了鬼似的跑走了。


  燕兒和驚雷一起走在花園裏,兩個人在看池中的鯉魚,驚雷扔了一點魚食下去,立刻引來了一群紅鯉魚的搶奪,燕兒玩心頓起,笑得很開心。


  這場景剛好被清如水看見了,她更加氣得牙癢癢的,為什麽這次來的都是這麽俊朗的美男子,而且美男子的身邊總是有那麽讓人惡心的女人?


  她越看燕兒越覺得不順眼,不行,她一定要搞清楚這幾個人的身份,然後該怎麽下手,就怎麽下手,尤其是女人,絕對不能放過。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她便查清楚了花愁是風吹花的妃子,驚雷和烈焰是二皇子風起軒的護衛,燕兒是花愁的丫鬟,銀子是風鎮南的貴妃。


  她盤算了下,除了銀子之外,其他的兩個女人都要除掉,因為會對她產生威脅。她的小盤算打得很好,先勾引風吹花,若是不成,就勾引風起軒,若是再不成,就勾引驚雷和烈焰,反正這四大美男子,她都一見傾心,恨不得能同時嫁給他們四個。


  這樣一來,花愁和燕兒便理所當然地成了她的絆腳石了,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她下手的最主要的目標。


  她簡單地認為,隻要將花愁和燕兒除掉,憑她桐倉一枝花的姿色絕對能讓風吹花幾人服服帖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銀子躺在那張金碧輝煌的大床上,擺著性感迷人的姿勢,對站在床邊的那個薄唇細眼一臉輕薄相的年輕男子秋波暗轉,性感迷人的腿輕輕挑著被子,說道:“你這樣看著當今的貴妃娘娘,可知是什麽罪呢?”


  男子笑得更加地猥瑣,說道:“在這裏我爹就是皇上,你還要做貴妃麽?”


  銀子笑得有點陰險,說道:“這麽說,你就是太子殿下了?”


  男子嘴角一勾,眼睛眯做了一條縫,說道:“可以這麽說。”


  眼波一瞟,風情無限,銀子那雙明亮烏黑的眼眸中,似乎藏著無限的風景,她笑意盈盈地說道:“那隔壁的那位呢?”


  “你是說風吹花?”男子輕笑,說道:“到了國都他才是太子,現在在這裏,他狗屁都不是,我清大齊可不將他放在眼裏。”


  銀子朱唇微啟,眼中帶著無限的纏綿和曖昧,說道:“這麽說,我是要把自己的身份降低到太子妃的位子上?”


  清大齊一臉壞笑地說道:“貴妃娘娘果真是聰慧過人。”


  銀子微微一聲歎息,說道:“那本宮現在要怎麽做呢?”


  她說著,故意將本宮兩個字說得重重的,然後煙波飄渺如煙霞,帶著萬種風情。


  清大齊上前,伸手在她那裸露的腿上輕輕的撫摸著,說道:“自然是陪我好好盡興了,日後,定會有你的好處。”


  銀子用腳尖輕輕地將他的手從腿上蹭了下去,說道:“本宮這幾天身體不大舒服,你就算是是要也要等到半月之後。”


  清大齊嘴角微微冷笑,說道:“沒聽過有半月之久的,你可別跟我耍心眼。”


  銀子笑聲如銀鈴,笑罷,她說道:“本宮就是與眾不同,所以才能坐上貴妃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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