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真是有口福
“小柔，你這段時間每天都這麽晚回來嗎？”她故意逼近，好看清程雨柔到底在隱藏什麽。她剛才分明看到有東西，怎麽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了？雖然她也不想懷疑這個妹妹，但花子皓的提醒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媽又跟你抱怨了吧。”程雨柔努了努嘴，刻意往後退了一小步，腳正好踩在化驗單露出來的一角上。
她盯著程雨柔的眼睛看，看了好一會兒，雖然發現了一些異樣，但沒有證據也不好說些什麽。隻好笑著點點頭，說道：“媽也是擔心你，你一個女孩子總是這麽晚回來，她怕你出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現在的年輕人九點以後才是正常的活動時間。我回來得夠早了，總不能讓我不交朋友把。”程雨柔微微垂眸，目光不敢與她對視。
她沒有說話，倒是程雨柔先沉不住氣，拉著她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姐，我們下去吃飯吧，我餓了。”
她點點頭，順便用眼角的餘光在床邊掃視一圈。就在她快要發現什麽的時候，程雨柔拉著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拽。
她本打算回頭看個清楚，程雨柔卻不給她回頭的機會，三兩下便將她拉出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這下，她心裏更加疑惑。剛才她分明看到了，那東西又沒有長腿，肯定還在房間裏。一會兒，她找到機會再上去一趟，非要弄清楚程雨柔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快吃飯吧，今天你媽媽親自下廚，你們有口福了。”程父見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從樓梯上下來，笑著說道。
張曉曦點點頭，在程父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程雨柔則心不在焉的坐在她對麵。程母還在廚房裏忙活，說是還有最後一個湯沒端上來，讓他們先吃。
他們三人誰都沒有動筷子，可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見程母從廚房裏出來。張曉曦起身準備去看看，正巧程母端著湯走了出來。
“你們怎麽都沒動筷子啊，媽好不容易做回晚飯，還不賞臉啊？”程母小心翼翼地將湯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
“媽，你手被燙傷了？”眼尖的她一眼看到程母手背上猩紅一片，不由得心疼起來。
“沒事兒，剛才盛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不是什麽大問題。我上樓去抹一下燙傷膏，你們先吃，不要浪費我一番心血。”
“媽，要不我陪你一起上去吧。”奇葩般的，她和程雨柔異口同聲的說道。
程父放下筷子，抬頭看著她們倆，程母的目光也在她們兩人之間徘徊。氣氛順便變得有些怪異，而她和程雨柔則是各自揣著各自的想法。
她要上樓是想偷偷潛入程雨柔房間裏，看看到底藏了什麽東西。程雨柔想上樓估計是想毀滅證據，不想讓她發現。可是她們倆突然表現得這麽積極，難免不讓人有些懷疑。
“不用了，又不是什麽大事，你們這麽緊張幹什麽。”程母擺擺手，笑著走上二樓。
程父也讓她們回來坐下，繼續吃東西。畢竟妻子難得下一回廚房，他都多久沒嚐到妻子親手做的飯了，心情自然高興。隻是程父不知道她和程雨柔各自懷揣著心事，哪還有心思去嚐嚐飯菜是什麽味道，吃起來也就覺得索然無味。
“怎麽樣，你媽的手藝是不是很好？你們倆真是有口福，你媽已經很久不下廚做飯了。她怕油煙味太重，損傷皮膚。我都不知道跟她說過多少次，她一回都沒有做過。”程父一邊說，一邊滿足的品嚐著程母做的菜。
他坐在那等了好半天，兩個女兒沒有一個理他。他隻好抬頭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們倆聽見我說話沒？”程父用筷子在桌子上輕拍一下，語氣有些不悅。
張曉曦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擠出一絲笑容：“爸，對不起，我剛才在想些事情，您說什麽，再說一遍好嗎？”
“我問你們，你媽的手藝怎麽樣。你們倆倒好，一個個跟失了魂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想吃你媽做的飯還要求上好半天，難得她親自下廚做了這麽多好吃的，你們反倒不領情。”程父緊皺眉頭，對兩個女兒的表現非常不滿。
“沒有，媽媽做的菜特別好吃，以後我要常回家吃媽媽做的飯。”她趕忙扒了幾口飯，還表現出特別滿足的樣子，這才讓程父的臉色稍微緩解一些。
“我吃完了，我有些不舒服，先上去一趟。”程雨柔不顧程父的臉色，放下碗筷直接上樓而去。
她急得恨不得立馬跟上去，但卻看到程父臉色鐵黑，明顯是很不高興。若是這個時候她跟著程雨柔離開，一定很傷老人家的心。本來小女兒不聽話已經很讓他們心煩，若是大女兒也忤逆他們的意思，老兩口豈不是更鬧心。
權衡之下，張曉曦坐在那坐了一小會兒，等到程父臉色稍微緩解一些，才開口說道：“爸，我上去看看小柔，她的臉色好像不大好。”
“去吧去吧，你們都不吃我自己吃。”程父擺擺手，低頭自己吃飯。
她也顧不上安撫好程父的情緒，急匆匆的上樓。奇怪的是，這麽長時間，程母也沒下來。抹一個燙傷膏不至於用這麽長時間吧，莫非是出了什麽事情？
想到這，她直奔程雨柔房間而去。房間的門是開著的，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她走進去仔仔細細地翻看一遍，什麽都沒有發現。
莫非真的是她看錯了，但要是什麽都沒有的話，小柔為什麽這麽急著隱藏。但一圈反過來，確實什麽都沒有，這又怎麽解釋呢？
她想來想去也想不通，隻好趕緊出去。她站在樓梯口，看到程母、程父以及程雨柔三個人坐在樓下吃飯，還有說有笑，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明明是和諧融洽的畫麵，不知怎地，她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曉曦，快下來，站在那裏幹嘛？”程母微笑的朝她招手。
“來了。”她收回思緒，點頭回道。
接下來，氣氛異常和諧，程父高興地品嚐著老婆做的飯，一邊吃一邊誇。而程雨柔和程母也是有說有笑，完全不想有事的人。整個看起來，隻有她心事重重，反倒很怪異。
晚飯過後，她辭別母親回去。本來還以為能發現點什麽，結果又是空歡喜一場。但整個晚飯的氣氛就讓人覺得很怪異，有些過分融洽了。母親不是一直抱怨小柔晚回家，又不肯跟他們交流。但從剛才的情景看過來，完全不是有隔閡的母子倆。父親雖沒什麽不對勁，但卻顯得刻意了一點。
她思來想去，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因為真相是她不知道的，她不知道的還有程家正發生著一場劇烈的爭吵。
程雨柔半跪在地上，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她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父親和母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這個死丫頭，還不把事情說清楚，難道你想被你爸打死嗎？”程母心疼的看著程雨柔，但卻狠下心不上去幫忙。
本來她是要上樓那燙傷膏的，隻是在房間裏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這才想起前兩天女兒吵著要做蛋糕，說是要送給誰，卻不小心被燙傷了，所以她當時把燙傷膏給了她。於是，她便去女兒的房間找。
挨個兒抽屜都翻了一遍，什麽都沒找到，她想著下樓問問女兒，沒想到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床邊紙條露出來的一角。本著好奇的心走過去將紙條抽出去，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差點沒把她嚇死。
懷孕了，一個還沒有結婚的姑娘懷孕了，這讓她的老臉往哪裏放。她早就猜到有事發生，天天早出晚歸，沒事情是才怪。隻是沒想到這丫頭膽子這麽大，背著他們老兩口把孩子都懷上了。
“媽，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們，你們等著，明天我就帶他來見你們，保證你們特別滿意。這次，你們就放過我吧，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程雨柔跪著挪到了程父腳邊，哀求道。
程父骨子裏還是個很傳統的人，自然接受不了女兒未婚先孕。但養不教父之過，說到底也是他們這段時間疏於管教，這才讓女兒做出這種事來，他還有什麽臉麵責怪別人。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得越遠越好。”程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感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媽，你幫我勸勸爸爸。”程雨柔見父親是鐵了心的要把自己趕出去，隻好向媽媽求情。程母眼眶裏含著淚水，雖然不忍心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算了吧，等她把男孩子帶過來我們瞧瞧，說不定真是個不錯的女婿。”程母坐在程父身邊，伸手撫摸著程父的胸口，說道。
“到這個時候還在袒護她，就是因為你處處護著她，她才會為所欲為，幹出這麽丟臉的事情來。”程父猛地咳嗽一聲，氣得血管都要爆裂了。
“爸，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明天一定帶他來見你們，到時候你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程雨柔接著哀求道。
“先聽女兒的吧。”
“懶得管你們娘倆，自己看著辦吧。”程父甩開程母的手，氣呼呼的走上二樓，再也沒回頭看過她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