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心灰意冷
這一刻,程雨柔覺得自己的世界塌陷了。眼前瞬間一片漆黑,連腦子裏在想什麽都不清楚。她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了,更不知道她和周朗之間是怎麽了?明明都是好好的,周朗明明是愛她的,可現在,現在什麽都不是。
她就像個小醜,站在舞台的中央被眾人取笑。可是小醜是快樂的,而她卻是淒涼的。她將一顆心交給了周朗,以至於從來沒懷疑過他的愛情,更沒有懷疑過他忽冷忽熱的態度。是她太傻,還是愛情太傻。
總之,這一刻,她就是悲劇!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她雙眼無神的看向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你還不是太傻。”周朗微微抬眸,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程雨柔一眼。
“原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你就不怕我把你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
“我要是怕的話就不會讓你滾了,不好意思,在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怕這個詞。”
“你這個狠心的男人,是我瞎了眼才會跟你在一起,還傻傻的要給你生孩子。是我太笨,是我傻。”程雨柔猛地從地上坐起來,麵如死灰。
如果現在有一麵鏡子,鏡子裏的她一定哭得慘不忍睹。她也不想這麽沒有誌氣的,隻是眼睛卻不自覺地往下掉。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流淚是她活該,她活該有這樣的下場,早沒有看清這個披著羊皮的狼。
“你一定會後悔的。”她指著周朗的鼻子,語氣裏不是凶狠,而是滿滿的心痛。
“那就等到我後悔的時候再說吧,不過你別指望能用孩子威脅我,我對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打算負任何責任。”周朗突然靠近程雨柔的臉,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程雨柔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整個人如同跌進冰窖,完全沒有了知覺。這個男人沒有愛過她,一秒鍾都沒有。她為什麽一開始沒有看清事實,還以為他的心裏有她,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如果人生可以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可是歲月是張單程票,我們沒有機會回頭。往往隻有痛徹心扉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而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帶著周朗鄙夷和漠視的目光從別墅裏走出來,口袋裏手機不停在震動。不管是誰打來的,她都不想去接。她不能回家,沒臉麵對父母殷切的目光。她更不能去所謂的姐姐家,前不久她還想盡了辦法陷害他們。
那麽她能去哪裏呢,原來天大地大什麽地方都不能去,她怎麽活得這麽淒慘。難道除了那個男人世界上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那種負心漢不要也罷。隻是心為什麽這麽痛,痛到都快呼吸不過來。
這一刻,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會不會下一秒轉身後,周朗就跟在她身後。哭著跟她說:“我們和好吧,一輩子都不分開。剛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想跟你在一起才是真的。”但是她不敢回頭,因為回頭什麽都沒有。
牆壁上的時鍾滴滴答答的走著,一直走到了晚上九點,程雨柔還沒有回頭。程母急得團團轉,不停地撥打著程雨柔的電話,可是那頭顯示對方已經關機。
程父坐在那,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心裏卻擔心的很。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就算做錯了天大的事,也不忍心看她受苦啊。他還打算見見那個男人,警告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可是現在別說人,就算是連隻貓都沒見到。
“老公,你說這孩子去哪兒了,到現在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事了?”程母皺緊了眉頭,心跳得很快。
“最好是死在外麵了,淨做些丟人的事情。”
“你這個人就是嘴硬,明明心裏擔心的要死。我們出去找找吧,手機也打不通,我真的怕她出事。”
“給曉曦打個電話,讓她幫忙找找。我們兩個人上哪兒找去啊,連她平時交些什麽朋友都不知道。”
“對了,我怎麽沒想起來,隻是怎麽跟曉曦說呢?”程母想起女兒千叮嚀萬囑咐,說是不要把她懷孕的事情說出去。要是大女兒一回問起來,她該怎麽解釋才好?
“都這個時候了還瞞什麽,曉曦是她姐姐,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總不能害她吧。”程父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挺高了一些。
程母思索片刻,最終還是給張曉曦打了電話。接到電話時,張曉曦正在客廳裏看電視,遲安澤陪在她身邊,幫她剝桔子。
接到母親的電話,她沒敢耽擱,直接把事情如實告訴了遲安澤,讓遲安澤幫忙找人。遲安澤吩咐手下人去找,而她則跟遲安澤開車出去找。本來兩個老人也要跟他們一起去,她擔心爸媽在反而分神,就安撫了他們,讓他們在家裏等著。
她和遲安澤開車疾馳在街道上,因為不知道程雨柔一般都會去什麽地方,隻好挨個街道找。可是找了好長時間,連人影都沒看到。眼看著已經到十二點了,一個小姑娘深夜還在外麵,真的很容易出事。
雖然不知道程雨柔懷的孩子是誰的,但她隱隱有股不安的感覺。既然雨柔答應下午帶男方去見家長,按理說這會兒已經見了。很有可能是中間出了什麽問題,所以到現在都沒回來。但願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說到底都是一母同胞的妹妹,要是程雨柔出事了,她心裏也不好過。
“吃點東西吧。”遲安澤從路旁的便利店裏買來了一些吃的。
“我不想吃,你吃吧。”她靠在椅背上,無奈地搖搖頭。
“阿彪已經在找了,你不要擔心。吃點東西吧,你這樣我看著也難受。”遲安澤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疼惜的撫摸著她的臉。
“澤,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總覺得小柔出事了。”
“曉曦,其實我懷疑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周朗的。”遲安澤如黒翟石一樣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裏閃著光,異常明亮。
之前韓經理跟他提起過,在飯店同時遇到周朗和程雨柔的事情。他讓韓經理暗中注意,不找出確鑿的證據不要采取行動,就是怕傷害她們姐妹的感情,也是怕惹得小心失望傷心。不過後來他越想越不對勁,周朗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程雨柔想去環球集團也是莫名其妙。這一切要是沒有關聯,根本說不通。
唯一的可能就是程雨柔和周朗認識,而周朗企圖利用程雨柔,從未達到壓製他的目的。雖說他不喜歡程雨柔,但也挺可憐她的,就這麽被人當成了棋子,讓自己落到這步田地。
“周朗?”張曉曦微微蹙眉,不解地看著遲安澤。
“還記得我們在程家別墅看到的那個男人麽,他說他買了程家別墅。其實他是周文才的養子,從美國回來也是為周文才報仇。我懷疑他從買下程家別墅那一刻起,就有了精密的計劃,恐怕你妹妹已經成了他手裏的一顆棋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小柔真的太可憐了,千萬不要是這樣。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我希望孩子的爸爸不是好人,能好好照顧她。”她拚命地搖頭,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都不太確信自己說的話。
如果說對方是個好人的話,這會兒早陪著小柔去見家長了。小柔現在莫名其妙的失蹤,這或許就是最壞的征兆。萬一真的像遲安澤說的那樣,小柔該怎麽辦,她實在是太可憐了。
“你不要太擔心了,相信阿彪很快就能找到人。我們先回去吧,這都已經深夜了,找起人來也很困難。”遲安澤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秀發,好讓她放鬆一些。
“澤,萬一真的是你說的那樣,小柔該怎麽辦?”她抬頭望著遲安澤,漂亮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憐惜。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愛過幾個人渣,更何況程雨柔還小,她很快就能忘記這些傷痛的。再說,她一直都被家人寵著,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是該受到些教訓,對她以後的成長都有好處。”
“可不該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啊,她會受到很大的傷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你就是這樣,對身邊的人太過關心,以至於從來不把自己放心上。你不是神,管不了那麽多的事情。你隻要記得,我永遠不會這麽對你,我們會一輩子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就夠了。至於身邊的人,隻要盡力就好,知道嗎?”
遲安澤雙手捧著她的臉,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她。在遲安澤的眼睛裏,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隻有她的影子。
“我會一直在你眼裏嗎?”
“傻丫頭,你不光在我眼裏,你還一直在我心裏。”遲安澤微微扯著嘴角,一抹好看的笑容在臉上綻開。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讓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心髒跳動的聲音,是如此的生動好聽。
他的心髒正在為她跳動,還會一直跳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