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場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空氣裏全是殘餘的水汽,地麵積水,行人都要小心翼翼避開。


  曾湖庭推開客棧的窗戶,聽著掌櫃抱怨城裏的菜蔬又漲價了,他到底漲不漲價,掌櫃的又跟夥計問了熱水燒的這麽樣,嘰裏咕嚕半天,他聽著津津有味。


  考完試的時間總是最輕鬆的,既不用擔心成績,更不用擔心課程。


  他關上窗戶,曾豐年含笑說,“外麵這麽好看嗎?”


  “打發時間罷了,可算能夠輕鬆幾天。”曾湖庭伸個懶腰,“今天做點什麽好呢?”


  “隻能待在客棧了。”外麵且亂著。


  找不到可玩的東西,他又不想看書,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一個玩法,用白紙疊成厚厚的一張,一共疊了五十四張,又在上麵寫上點數,用梅蘭竹菊代替了紅桃黑桃。


  至於JQK用了秀才舉人進士來代替,曾濟庭推門進來時,他正在用狀元和榜眼代替大王小王排。


  一張張整齊的硬紙擺在桌麵晾幹,曾濟庭伸手去摸,“這是什麽?”


  “狀元牌。”曾湖庭頭也沒抬,在狀元上寫完最後一筆,“等等我來教你玩。”


  “好!”曾濟庭驚喜的看著牌,“我還正說這幾天沒甚好玩的,湖庭就想出來,上次滑冰我就看出來了,湖庭你比我會玩多了!”他就會傻玩,不愛動腦子,湖庭每每都能想出點新東西。


  “該讀書就全力讀書,該玩就盡力玩啊!”曾湖庭欣賞自己的大作,“最近幾天可比跟我提考試成績,我一聽就頭疼。現在隻想過幾天安靜日子。”


  “不提,絕對不提!快給我講講,這個到底怎麽玩?”曾濟庭興致勃勃坐下來,摸著新鮮出爐的牌麵。


  撲克牌的來源現在已經不可考,有人認為是源自法國的塔羅牌。自從它風靡全世界後,誕生了種種玩法,可供兩到四人玩,現在曾湖庭教的,就是最簡單的兩人玩法,二十一點。


  抽到手裏的牌盡力不超過二十一點且盡量大,其實是簡單的算數學題,少年人的勝負心都重,湖庭陪著玩了幾句讓他明白怎麽玩之後,曾濟庭興趣大增,手裏握著排麵,拚命計算怎麽湊到二十一點。


  客棧的房門突然被推開,曾濟庭的父親進來,“可算找到人,我還說你跑到哪裏去了!”他看著濟庭手裏的厚紙,“你們在玩什麽呢?”


  “父親,這是狀元牌!”濟庭叭叭叭一番解說之後,牌桌上又多了一個人。


  現在的娛樂設施少啊,除了高雅點的琴棋書畫,就是逛青樓喝花酒,普通民眾能夠玩的東西其實很少,曾宣照自然也是,他看著曾濟庭笨拙的摸牌動作,恨不得自己挽起袖子上,曾湖庭連忙告訴他可以三人玩,他立刻就坐下來。


  不過,兩人湊一塊也沒搞過湖庭一個人,湖庭幹脆站了起來,讓他們父子兩人對局,借用客棧的黑白棋子做籌碼,來計算他們誰贏了多少。


  曾豐年本來在外麵問客棧掌櫃附近能不能買話本打發時間,沒問到失望而回,進門定睛一看,好家夥,兩父子聚神會神盯著手裏的厚紙片,還喊著,“十九點!我湊到十九點!”


  “我隻有十六點!可惡!”輸的人垂頭喪氣,扔掉厚紙片,不服氣的說:“再來一局!我不就信我還會輸。”


  “再來也是個輸!你以為你老子平時不會算賬嗎?!”曾宣照得意的一甩紙片,“來就來,怕你啊!”


  “我不過出去一會兒,現在是變天了嗎?”曾豐年十分驚奇,“這玩的什麽?”


  “狀元牌!”這次曾宣照現學現賣,把剛剛才學會的規則念了出來,強烈要求曾豐年跟著一起玩兩局。曾豐年看著上麵畫的圖案,十分一言難盡,堪比簡筆畫,也太難看了。


  “湖庭剛剛畫的,的確難看了點,不過玩起來又沒有障礙。”


  曾湖庭沒好氣的說,“你來你來,剛好這副紙片都快磨壞了。”他用白紙疊的,連著幾局下來已經磨花了。


  “我可以給你打下手!”曾濟庭嘿嘿笑著,“畫畫我更難看!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看他們玩了幾句已經逐漸熟悉了二十一點的規則,曾湖庭又重新說了鬥地主的規則。當然鬥地主這個名稱有些不對,他改成了考狀元。當狀元的一對二,多拿三張牌,且看誰最後能贏?

  鬥地主的玩法更有趣,三人聯合縱橫,各出招數,一直玩到小二過來送飯,連中飯都是在房間吃的。


  別人是手不釋卷,他們是手不釋牌。


  曾湖庭隻能讓小二出門在筆墨店重新買了幾幅厚紙,他重新畫了一副牌,哼,跟菜雞們打牌,一點意思沒有!

  他不如出門去找新認識的朋友,交流一下牌技。


  曾湖庭走路去不遠的如意客棧,正要朝掌櫃的打聽陶興住在哪個房間,陶興娘正巧在大廳,一眼認出他,陶興娘對昨天的事情還頗有印象,趕忙招呼,“是來找我兒的嗎?他在那裏。”陶興娘指了指角落。


  陶興占了一張桌子,正對著窗戶光線不錯,正在一筆一畫的抄寫著什麽,曾湖庭一看,原來是一本論語。


  “剛找到的活兒,抄一本三百文,比別家高了三十文。”陶興筆下沒停,快速的寫出最後一句。


  他之所以答的這麽爽快,也是見多了同窗的反應,大多數人對他抄書都覺得大材小用,或者一心鑽到錢眼裏,他見慣不慣,已經懶的去關心別人的想法。


  他嗤笑,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同窗,哪裏知道三十文的分量?有了三十文,娘可以少繡兩條帕子,多賺到十個雞蛋,更能買上兩斤燈油。


  曾湖庭看已經寫好的紙張,順手整理一邊讚道,“陶兄字體不錯,比我寫的好看,我抄書隻能賺到兩百文。”


  陶興這才詫異抬頭,“湖庭也抄過書嗎?”


  “好歹也是堂堂男兒,總不能靠家中養活度日吧?”曾湖庭回答,“不瞞陶兄,抄過好幾本,還能順便加深記憶,何樂不為呢?”


  窮書生沒考出來隻能靠抄書賺錢,調班印刷雖然發明了,字跡總歸沒有手寫的清晰,手抄本一直有市場。


  “陶兄怎麽不在房內抄寫?”大廳人來人往,很容易被打擾。


  對此陶興回答,“屋內光線不好,點燈費蠟還看不清,不如大廳,心中安靜,耳聞市井之聲。”


  簡單來說就是沒錢。


  好吧,貧窮人設不崩。本來曾湖庭想要找人玩牌,看別人忙著賺錢,他都不好意思耽誤。


  “湖庭找我何事啊?”總算陶興想起來問,他擱下筆,桌子上已經擺不下紙張。


  曾湖庭突然腦子靈光一現,有了新的想法,他環視周圍,如意客棧裏還有不少閑人,不能出門百無聊賴的在大廳守候,正正是好地方。


  “陶兄可願意幫我一個忙?事成之後分賬。”


  陶興聽完他的主意,“先讓我看看。”他倒是很樂意幫忙,不管成不成。


  如意客棧的下午,一張空閑的桌子上對麵坐著一少年一青年,兩人手裏分別握著一副厚厚的紙片,緊緊的盯著對方,然後把手裏的紙片拍到桌麵上。


  “十七點!”


  “不好意思!我二十點!”曾湖庭亮出牌麵,“陶兄又輸了!”


  “可惡!”


  陶興故作懊惱,“再來一局!”


  “可惜啊!咱們隻有兩人,要是多一個人還可以玩考狀元!”曾湖庭環視周圍,聲音放大。看他們兩人玩的那麽起勁,別的人早就坐不住,下午不消磨時間還能幹什麽?很快就要青年自告奮勇,“我能來嗎?”


  “當然可以!讓我們來解說規則。”曾湖庭說完考狀元的規則,青年很快上手,你來我往,幾番廝殺,青年沉迷不已,很快找到了樂趣。


  曾湖庭再假作疲憊,又換了個人上場,看那青年玩的這麽起勁,他空出來的位置馬上就補了,陶興再適時退出,組成新的三人局。


  曾湖庭和他對視一笑,狀元牌之後的風靡全國,就是從這間小小的客棧開始的。


  作者有話要說:鐺鐺,安利可愛基友一個蜂蜜罐子的文《不談戀愛就破產》,即將完結可以宰殺。


  我叫夏秋果,一個平平無奇的穿越者,平時最喜歡在終點中文網上寫yy小說

  有一天我上課摸魚碼字,同桌問我為什麽笑的這麽開心

  我說:“我在寫一本跌宕起伏蕩氣回腸的都市大男主文,我的窮酸男主開場就被炮灰初戀拋棄,然後憤怒之下逆襲成絕世兵王,先收了高冷校花,再泡了首富千金,最後繼承千億家產將初戀整的傾家蕩產,讓她悔不當初。”


  同桌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但我沒有在意。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就是那個炮灰初戀,同桌則是那個窮酸男主。


  最要命的是,他是重生的。


  【高亮!】:男女主雙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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