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涅?劼ジ?
黃徵濤駕輕就熟的來到自己原來的院子。
看到滿院狼藉,眉頭一挑。
殘梁斷瓦。
一片焦黑。
一個下人跑了過來。
過來時的方向,正是賈章的赤朱院!
“大少爺,”那個下人一路跑到黃徵濤麵前,待行了禮後,又急急言道,“大少爺,你原先的院子在幾天前不小心被燒了,大姨娘為大少爺重新安排了院子,請大少爺隨奴才前去。”
這是在變相告訴他,現在這個黃府是賈章在掌管中饋了?
前世自己一回府便被帶到了新的院子,連自己原本的院子都沒看到一眼。
敢情這是早就燒好的,隻不過自己前世太過軟弱,讓他們覺得好欺負,所以連火燒院子的戲碼也不用給他看了?
不過,這火還燒得真夠徹底的。
黃徵濤無聲地笑了,笑得很明媚,如寒冬臘月裏午後的太陽,在溫暖中,帶著絲絲的寒意。
一種若有若無的冰冷。
美人一笑,頓時給這荒涼蕭條的小院多了幾分生機。
“帶路吧。”
漣漪院。
這是黃徵濤現在即將入住的院子。
湖水漣漪,在短時間內波動,然後,消失。
沒有人會為那消失的漣漪黯然神傷。
這是在指他如漣漪般,可以被人所無視了?
前世,他為這個院子的名字神傷許久。
而如今……
既然你當我為漣漪,那我偏偏要把這漣漪攪大,攪成翻滾的浪花,攪成驚濤駭浪!
我就是要把這京城,攪得天翻地覆!
此時,金閔羲把行李抬進了主屋,都景秀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這漣漪院所處的位置雖然偏僻了些,但院中還算幹淨,看樣子,這裏倒是有修整過的。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黃徵濤突然想起了什麽,笑著問道:“我原本屋子裏的擺件呢?瓷器火是沒法燒的吧?”
這笑看似溫潤如春風拂過,然而卻讓人隱隱覺得這是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這……”下人支支吾吾。
“少爺問你話呢!支支吾吾跟個娘們似的!快說!”
都景秀站回到黃徵濤身邊,對黃家人,他也沒多少好感。
“自……自大少爺您去……去了家廟後……那……那些擺件全……全被二少爺和……和三……三小姐拿走了……”
“說……說放在屋裏沒……沒人看管……怕是會……會遭了賊……”
遭賊?
恐怕是家賊難防吧。
黃徵濤點點頭,遣退了下人。
他不在,所以幫他保管?
那好吧,即然他回來了,那這些東西也就是時候該物歸原主了。
“少爺,綠鬆堂的楊柳來了。”金閔羲站在屋外說到。
綠鬆堂,是黃老太君的院子。
楊柳,是黃老太君身邊的婢女。
看來是祖母有事要和他說了。
“帶進來吧。”一拂衣袖,轉身,朝著軟塌走去。
當楊柳跟著金閔羲走進屋中時,便是看到一副美人臥塌圖。
不由深吸一口氣。
臉微微的紅了。
走近,當看到那張美得妖豔的臉,楊柳的臉更紅了。
站在黃徵濤身邊的都景秀,低頭,小聲說道:“少爺……適可而止……可別嚇著了小姑娘……”
對麵的金閔羲也無聲抗議。
少爺,長得好看不是你的錯,但是用來誘惑純情小姑娘就是你的錯了。
“……”黃徵濤。
“楊柳,祖母找我嗎?”
楊柳回神,不由低了低頭:“太君說大少爺今日剛回來,好好修整,今晚可以不用去太君那請安了。太君還說,要是缺了什麽,可以直接去庫房拿。”
黃徵濤微微一笑:“代我向祖母道聲謝謝了。另外,勞楊柳和祖母說聲,我要把院子的名字改了。”
不久,黃老太君就派人傳話過來,說院子是黃徵濤的,隨他改,請寫字先生的銀兩可以去庫房拿。
“即然如此,甚好……”
次日。
黃府。
漣漪院。
一張上好的宣紙鋪在書案上,研好的墨汁置於一旁,墨香淡淡。
黃徵濤從內室走出來,一身黑色勾邊的大紅衣袍。黑發長及腰處,扭了個鬆垮垮的麻花辮,用水紅色的絲帶隨意綁上。
黑與紅。
黑色黑得純粹,紅色紅得耀眼,介是兩種極端的顏色。
紅配黑,穿在黃徵濤身上,帶著種陰冷嗜血的氣息,明媚的眼眸流轉間,又傳出幾分的妖氣。
微微勾起嘴角,微笑的麵具戴上後,頓時身上的戾氣散去,隻餘下暖暖的笑意。
緩步走至書案前,執筆即書。
筆鋒在素白的宣紙上遊走,墨汁滲入紙張,留下痕跡。
“涅盤閣”
隨著筆鋒的走動,三個大字出現在紙上。
見字如見人,觀其字可觀其心。黃徵濤的字,筆鋒圓滑,卻從中隱隱透出銳利的鋒芒,看似平靜如止水,其實暗中風起雲湧,處處殺機四伏。
吳王府。
“王爺,查不到。”
書房裏,樸懺冽將一遝紙交與了吳毅帆。
“查不到?”吳毅帆看著剛收集回來的資料,聽此言,眉頭一挑。
有趣。
“是的,查不到,能查到的都幾乎是眾所周知的東西。”
“幾乎?”吳毅帆也不看了,放下手中的資料。
即然是眾所周知的事,看了也是浪費時間。
直戳關鍵詞!
“我們的人查到,黃徵濤帶回來的侍衛並非當年帶走的那兩個。”樸懺冽又拿出一張紙,遞到吳毅帆麵前。
吳軾坃剛從外麵走進來,聽到這句話,不由問到:“換侍衛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樸懺冽神色凝重。
“可是,換侍衛這件事就發生在昨天。”
“而且,換侍衛後,我們的人找不到原來的那兩個侍衛。”
“就連,現在這兩個侍衛的來曆也查不到。”
昨天,是黃徵濤回府的日子。
早不換遲不換,偏偏在回府那天才換侍衛。
還是兩個來路不明的侍衛。
而先前的侍衛卻又失蹤了。
一切看似平常,卻莫名讓人有種詭異的感覺。
吳毅帆瀏覽完這張紙上的內容,依舊沒有半分情緒上的波動。
本緊緊抿著的雙唇鬆開。
“有意思。”
查不出問題本就說明了有問題。
而現在,就連黃徵濤身邊的侍衛也非同尋常。
一切的一切,都透露著一個信息。
這黃家大少爺不僅僅隻是個官家少爺那麽簡單!
“繼續查。”
“是。”
“退下吧。”
樸懺冽轉身準備離去。
“有事?”見吳軾坃依舊站在原地,吳毅帆問道。
“嗯呢,最新消息。鹿爺和白少,出現在洄香樓。僅兩人,桃花公子沒有出現。”
比起樸懺冽先前公事公辦時的穩重,吳軾坃倒是更活躍些。
樸懺冽停下了腳步。
鹿爺和白少,再加上桃花公子,三人三年前橫空出世,以經商為業,蠶食著華朝的商業控權,逐步掌控了華朝的經濟命脈。
三人總是結伴現身,永遠頭戴帷帽,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瞧不清他們的容貌。
倒是幾個奇才。
這次怎麽少了一人?
“然後呢?”
“我就想去瞧瞧他們長什麽樣~有沒有我好看~~”
“……”樸懺冽。
“你以後是想嫁人還是想娶人?”吳毅帆。
“娶啊!”
“那就別和人比臉,比武的是男人,比臉的……”吳毅帆悠悠說話,“是男寵。”
“噗!”樸懺冽一口氣沒憋住,口水噴了出來。
“……”吳軾坃。
他家王爺還是一如既往的損。
可是……
王爺……
本自同府住,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