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誰會是最終的贏家？〔一〕
趙文斌好害怕，好害怕，一直都屏聲息氣著。他低頭往下看，腳下的大地看起來像是一整片的黑，像是深淵一般恐怖。
他的手不停的在顫抖著。他心驚膽戰、冷汗直流啊。
四眼皺了皺眉頭，一個個笑的這麽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啊。就算是放學了多多少少都還是會有些人在啊。四眼想起今天課上王老師說放學之後給李凡補課的事，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這要是把王老師給引來了怎麽辦啊！他還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直至高中畢業，要是現在被退學了那他的高中生涯不就要提早結束了嗎？想到這裏四眼深吸了一口氣。
“草，都給我消停了！”四眼邊說邊把腳給挪下來了，騰空架著。在趙文斌的眼前來回的晃著。〔趙文斌是低著腦袋的〕“咋了，還不準哥們笑了。”說話的這人就是當初找李凡茬的那群人裏的頭兒。“哈哈…”
“代洋，我說你們他媽的還有沒有腦子啊！”對於這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四眼是打心底裏鄙視。看著代洋越笑越歡，四眼一臉憤怒。
代洋就是當初要求李凡和他換座位的那人。而對於四眼的憤怒，代洋是直接無視，繼續很大聲的笑著。笑著笑著他停下來了，因為現在整個教室裏就他一個人在笑，怪怪的。
“…草你媽的，四隻眼，老子還輪不著你來使喚，兄弟們繼續笑，有多大聲就多大聲，老子鐵錚錚的漢子，才不像有的人跟個娘們似得，娘娘腔…哈哈哈…”
娘娘腔？四隻眼？聽了代洋的話四眼鐵青著一張臉，從趙文斌的課桌上跳了下來，卻不小心踢著了趙文斌的鼻子，四眼也沒注意。
趙文斌感覺鼻子裏有什麽東西流下來了，流在嘴裏鹹鹹的。用手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的鼻子，然後把手鬆開，一看，滿手的鮮血…
這不明擺著在罵自己嘛。不就是力氣大點嘛，有什麽可得瑟的。腦袋笨的跟頭豬似得，不！他簡直就比豬還笨，豬狗不如的家夥！
四眼在心裏把代洋罵了個遍，卻沒有撕破臉皮和他對著幹。因為四眼知道要是打起來的話自己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並不是四眼的身手差，其實四眼在打架方麵也是很不錯的，隻是他一直都很少出手，他更適合當一個在背後出謀劃策的角色。
真正的原因是這裏的人心幾乎都是向著代洋的。單挑自己未必會輸，但要是群毆的話一人一拳再外加一腳，自己明天就不用上課了，直接進醫院就得了。
讀書的時候打打架，逃逃學都是小打小鬧的，也沒有誰會想著以後要混進黑社會的，那可是真刀真槍，真家夥，弄不好不是進監獄就是〝哢嚓〞一下。腦袋都是係在褲腰帶上的，誰想過那樣的日子啊。
可是四眼和他們的想法就不一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四眼很少和自己本班的人混在一塊，他覺得那樣根本就沒出息，都是一個等級的人比來比去的都是那個樣，要混就跟著社會上的人混，將來才有機會混進真正的黑澀會。
再加上他對自己的同學老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久而久之的，關係也就越來越疏遠了。
從課桌上跳下來之後，四眼投袂而起。在人群中站直了身子。其實四眼的個子也不算矮，但和代洋相比還是相差了半個腦袋。在加上帶著個眼鏡看起來有點書生樣，顯得弱弱的。
在眾人的眼中，外形上四眼不及代洋。
“我說代洋，你罵誰呢？”四眼心裏很不悅，可是說話卻還是依舊客客氣氣的，一副岸然道貌的樣子。
“你說我能罵誰呢？誰帶著眼鏡我就罵誰唄！”代洋料到四眼不敢對自己怎樣。看著他那弱不禁風的骨頭架子，代洋一臉的不屑，還有點洋洋自得。
在代洋的眼裏看來四眼就是個狗仗人勢的家夥，除了有點靠山，在社會上有幾個混混的朋友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帶著個眼鏡的文文弱弱的書生還敢騎在他頭上撒野，哼！門都沒有！
代洋就是要跟四眼對著幹，他扯著嗓子大聲的說：“兄弟們，想笑就笑，用不著聽個娘們的話！”
聽了代洋的話，四眼板著一張臉，臉色黑得跟包公臉似得，可怕極了。
笑？不笑？大家都麵麵相覷的，舌橋不下。看這情況八成是要打起來了吧！一個個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靜靜的圍觀著。
“……草你嗎的，笑啊！”看見一個個的都暗著一張臉。不笑不明擺著不給自己麵子嘛。代洋勃然大怒。他媽的還是不是老子的人！
“笑啊！”代洋邊說邊揮起手狠狠的打了自己旁邊的人的腦袋，“一個個都啞巴了！拿出你們看阿空片子的精神來，叫啊！”
代洋這是殺雞儆猴啊！他也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憨，隻是太玩心計的東西他就沒四眼厲害了，能在這些人之中成為佼佼者必有其過人的本領。
隻可惜四眼是個老狐狸，而他最多也就隻是個剛剛進化的大猩猩。
“哈…哈哈^哈…”那個被代洋打了腦袋的家夥叫阿滿，長得呆頭呆腦的。他也真的倒黴啊！站哪不好偏偏站在代洋的身邊這可好了被代洋拿來舉例子了。
記住槍打出頭鳥！
四眼凶相畢露。操！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好！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老子可不吃素！
“…誰敢笑！試試看！”每一個字四眼像是在咬著說的，那雙眼睛像是要噴火了，不知道是不是眼鏡有放大的功能，四眼眼裏的怒火比一般人的要看起來更旺更凶！
阿滿看著四眼怒發衝冠的樣子，搔頭摸耳的，不敢再出氣了，默默地退到一旁。眾人也紛紛都往後退了一步，生怕這‘戰火’會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這原本是一場討債的戲，最終卻演變成了倆個人之間較量。
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事出有因的。代洋和四眼之間的矛盾是早就埋下了，畢竟一山容不下二虎。再加上之前倆個人就發生過一點小小的摩擦了，現在矛盾自然而然也就升級了。
一直以來三班的男生都是以這倆個人為主心。因為他們倆一個聰明過人，一個體格強壯，倆個人不分上下。可是誰都想獨霸一方。這倆個人在私底下經常暗暗的較量著，明著也有不少的摩擦。隻是一直都有人勸阻著，再礙於麵子，倆個人都沒有真正的正麵衝突過，今天挺合適的，反正倆個人之間的較量已經被挑起了。
所以現在算是要徹底的爆發了。
要知道贏的人就可以當三班的老大。老大就意味著可以隨意的支配趙文斌欠下的那筆錢。所以誰都不甘示弱。
金錢的誘惑下，整個人都可以模糊。
“怎樣！幹一場！你不是很刁的嘛！”代洋一邊用很不屑的語氣和四眼說話，一邊走到四眼的麵前，用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四眼。其實倆人就是相差半個腦袋的距離，卻讓四眼在氣勢上輸了一大截。
看這情況，在教室裏的同學都為四眼捏一把汗啊！代洋打架他們是經常看見的，也知道代洋的身手還不錯。可是四眼能有多少能耐？他們不清楚，隻是看著四眼那弱不禁風的骨架子，岌岌可危啊！
代洋老氣秋橫的樣子站在四眼的麵前。四眼那雙就要噴火的眼睛微微的仰視著他，死盯著，恨不得把他給大卸八塊。
草！幹就幹！你以為老子會怕你！
可是…
四眼眼珠子一轉，轉念一想。有了！“這樣吧，咱們換個地方！這裏是學校，到時候鬧到老師那裏後果你們都不想的吧！”
這裏是學校，四眼可不想在這裏打架，當然這隻是一個借口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找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地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代洋給幹掉！而這個地方他已經想到了。嘿嘿…代洋你就等著給我跪地求老吧！
四眼嘴角轉瞬即逝的弧度，這是笑裏藏刀啊！代洋沒有太注意。別說代洋了，很多人都沒注意到。畢竟那是一瞬間的事情…
可是趙文斌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那個笑猙獰著。趙文斌被嚇得倆腿發軟，如果不是已經坐在了凳子上的話，恐怕就要一屁股摔倒地上了。
趙文斌伸頭縮頸著。看著周圍那一張張寫滿凶神惡煞的臉，想起平時他們笑起來的樣子，他覺得這些人現在都已經變成了魔鬼。
一群麵目猙獰的妖魔鬼怪。
他想逃跑，可是教室的門被他們拿凳子給頂住了。就算跑出去了，自己一個人怎麽跑得過他們這麽多人啊！想到這裏趙文斌爽然若失了。
“靠，孬種！”代洋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還怕老師？在學校裏就不敢打架了？這明擺著是在找借口，拖延時間。今天非做個了解不可！三班的老大我坐定了！
四眼給了代洋一記白眼，看著代洋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心裏很是不爽。他是不答應嗎？為什麽？難不成他已經猜透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啊！
“怎麽？啞巴了？”見四眼不回答自己的話，代洋以為四眼已經被說的啞口無言了。用自己的肩膀很用力的碰了一下四眼的肩頭，代洋很拽的說：“以後老子說話你他媽的別給我插嘴！”
四眼沒想到代洋會來這一招，肩頭傳來的推力，讓他整個身子稍微的往後退了退，但很快就穩住了。
可是四眼這一退就讓代洋占了上風。
看見四眼果然如外表一樣，這麽弱不禁風。代洋扼腕抵掌，又往前走了幾步，身子緊貼著身子的站在四眼跟前，眄視指使。
代洋把腦袋微微下低，直視著四眼那雙怒火中燒的眼睛，卻絲毫都不畏懼，獰笑著說；“你他媽的以後給老子消停點，四隻眼的家夥別那麽得瑟！”
因為倆張臉的距離很近，近的就連對方的毛孔都能看得見，所以代洋說話的時候口水剛好飛到了四眼的臉上。
現在看來整個局麵都是代洋占有上風。可是代洋會是最後的贏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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