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長沙大戰起
“什麽，武平軍一日克益陽。”潭州，邊鎬在小校前踉蹌了兩步，益陽城可是有他新增援過去的五千兵士，總的加起來有一萬人。
就算守不住，又怎會這樣快就失守，這可要他如何向朝廷交代。
“到底何緣故，益陽怎會如此？”
“據逃回來的軍士說，是楚人反叛！”青年小將臉色緊繃。
“什麽？”邊鎬的神色越來越不堪。劉朗暴亂把潭州搞得天翻地覆，現在益陽又出現楚人反叛。
“劉朗那雜碎竄逃之時，在益陽留下了一些內鬼，加上益陽城內的一些楚人……”
“啪！”邊鎬憤怒地一掌拍向長案。
“整軍備戰！”
“唐才，城內還有多少兵丁。”邊鎬緩了緩自己的憤怒，又問道。
“稟告大人，兩萬！”唐才掠著眉頭。
“兩萬？夠了。”邊鎬臉色橫起，一副無所畏懼的神情。
“不過……大人，現在城內還有些小動亂！”唐才稍稍頓了一下。
說到這，唐才心裏是一陣忐忑，眼中也多了一份擔憂，益陽陷於內鬼，而潭州，也是內鬼潛沒。
“那些人還沒解決嗎？”聽到城內還有小動亂，邊鎬不禁暴怒！
這個關鍵時候，有外患，還有內憂。
潭州危矣！
“那些人，都躲起來了，但，又總是出來鬧騰。”說到這，唐才心裏也鬧騰不已。
“嚴刑峻法，亂城者斬！”邊鎬吐字如金，殺氣濺射。
“但……”唐才不知如何再說，於是改道，“屬下必恪盡職守，將這些蟊賊全部糾殺。”
說完，唐才就要拜別邊鎬，提劍誅除這些碩鼠。
“等等，唐才，你立即派人去把這些消息立即通傳給嶽州的六皇子和劉將軍。”邊鎬也從暴怒中緩了過來。
“對哦，嶽州還駐紮有武昌軍，若是及時得來援，必可解除危機。”
“嗯，同時詔令各地守軍，緊急回援，讓張巒的隊伍也立即回來。”邊鎬急切之下，要將所有入湘的部隊調到潭州。
打一場潭州保衛戰。
“遵命！”唐才領著命令，馭馬匆匆而出。
……
邊鎬在緊張地部署著，隻是武平軍也沒給他們留機會。
“報，城外出現大量武平軍騎兵。”兩位位冷麵甲士，擦著冷汗急匆匆衝擊府邸。
攻克益陽後，修整一天，整合了城內的楚人，補充了一些新兵，四萬多武平軍又直撲潭州。
益陽已破，潭州就在門前。
當天傍晚，大軍前鋒騎兵逼到潭州城下。
“什麽！”焦慮的邊鎬又入遭晴天霹靂，“你們可是看清楚了！”邊鎬厲聲質問著。
“大人，小人們看得的確一清二楚。”兩位甲士點著頭，信誓旦旦。
“真快！”邊鎬有些踉蹌無力，敵軍急殺而來，不給他留一點餘地。若是不錯，過幾天就可能就有攻城戰。
“去將唐才，曲波兩位將軍請來。”事已至此，邊鎬還是打算與軍中將領商量下一步到底何為。
可能是也接到了城外出現武平軍騎兵的消息，甲士還未出門，唐才就先到了。
緊接著，曲波在甲士的通知下也飛馬趕到。
氣氛沉悶。
“此戰艱險。”邊鎬久久無言，然後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句。
“將軍。”曲波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道，“曲波必誓死跟隨將軍，大唐必勝！”
氣氛又陷入壓抑。
“唐才？”
聽到邊鎬的聲音，唐才從默然中轉過神來，“邊將軍，末將剛剛來時，又接到消息，城內發生了小暴亂。”說完，唐才微微一歎。
府衙內，邊鎬曲波聽到唐才的話，全都冷冷陷入沉思。
“潭州危矣！”久然，邊鎬一歎，“唐才，曲波，內外交困，事不可為。”
似乎無可奈何，怎再金陵見聖
“不過，我們還得盡最後一分力。”說著，邊鎬長劍一拔，表現出了少有的氣勢。
唐才，曲波對視一眼，
“末將誓死跟隨大人。”
“末將誓死跟隨大人。”
……
嶽州，武昌軍大營。
“張淼，擊鼓聚將！”李煜在營樓中，豪氣衝天，四平八穩地坐在主椅上。右手邊，放著剛剛王弘毅送來的緊急情報——益陽破，武平軍攻潭州。
“得令！”
“咚咚咚——”武昌軍大營中的厚皮大鼓敲得震天響。
“來人，立即去城內通知劉仁瞻大人速來，六皇子召令。”
“得令！”
聚將鼓一響，軍中指揮使以上的大小將校，全都急匆匆地朝著李煜所在的主營樓趕來。
“節度使大人召集我等，到底何時呢？”
“春耕已至，怕不是帶我們回鄂州了。”
“估計是如此。”
李煜眯著眼，坐在主座上休息。
底下嘰嘰喳喳，這些將校都在小聲地討論著。
片刻，所有指揮使，軍指揮使都來齊了。
“人似乎都來齊了吧。”
“嗯，我等應該也都到了，現在沒哪個不長眼的敢還不來。”
諸將聚集，但是李煜端坐著，一言不發。
底下眾人也不敢隨意問詢。
頗有些沉悶，於是有些人拿起了講武堂的講義看了起來，甚至有幾人在一起討論中戰策戰計。
“咦，瞧，劉仁瞻將軍。”
“連他都來了，看來是有大事，十有八九使我們要班師回去了。”
“六皇子，老夫一接到你的命令，就急匆匆趕來了。”
“劉大人，快請坐。”說著，李煜站了起來，微笑著抬手指向了自己旁邊的次位。
“諸將，也都快落座。”李煜手一揮，諸將也紛紛在自己旁邊的長坐上落了下來。
“今天，召大家來，是有一番大事相告。”李煜說著，看向了旁邊的劉仁瞻，又扭頭看向了所有人。
眾人嚴肅凜然。
氣氛凝住。
“剛剛我得到的消息。”頓了頓，“朗州武平軍叛亂，已陷益陽，正在犯潭州！”
嘩啦，李煜的話，如同一盆沸水潑在了將校中。
“好膽，盡然敢犯上作亂。”
“武平軍，盡然敢抗天威”
“大人召集我們，看來吾等也有一番大戰了。”
底下的將校，憋了一個冬天，一聽武平軍攻潭州，立即群情激奮，戰意昂揚。
倒是旁邊耳朵老將劉仁瞻，聽到消息後，一番回想，又陷入深思之中，“六皇子，似乎對此很有準備啊！”
“劉將軍，你怎麽看？”李煜首先就是詢問劉仁瞻。
“長沙遭敵，我武昌軍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劉仁瞻從深思中回轉過來。
這是劉仁瞻的真心話，知道武平軍作亂，他立即又想到了當年的伐閩之戰。
情況又何其相似。
其實在前世中，劉仁瞻接到消息之後，第一反應也是立即南下增援。隻是消息來得太慢，邊鎬又敗得又太快，自己大軍未到潭州，邊鎬就已經棄城而逃，楚地徹底糜爛。
“既然劉將軍如此說，那我就放心了，此戰中還需要劉將軍調度全軍。”李煜沉聲，不容置疑道。
“遵令！”劉仁瞻站起來，微微一拜。
“諸位將校！”李煜轉身看向底下所有人，“潭州危在旦夕，此戰我等不可不戰。”李煜不容置疑地下著軍令。
“大唐在湘楚所有一切，現在都係在我等一身。”
“得功封侯，就在今朝。”李煜似乎用這句話證明去年他沒有騙大家。
“現在，立即回去整軍，一個時辰後，全軍拔營。”
“遵令！”李煜話畢，底下轟然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