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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肓山

  賀天雕早就想跟朝廷合作了,隻要抓住易朝,就可以得到宰相一黨的幫助,之後便是平步青雲,飛黃騰達,一切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可是魏讓卻因為易朝對自己有恩,不同意這樁交易,所以他怕魏讓告發,壞了自己的好事,便出麵阻攔,勸說不成,索性就把魏讓給殺了。


  “你二哥不識時務,真是不知好歹,明明是為了全寨子人的未來,他就是不同意。”


  “你還我二哥的命來!”韋虎從腰間抄起殺豬刀,向賀天雕砍去。


  後者拔出劍來了格擋,兩人爭鬥中你死我活。


  “我們快走!”岑暮拉著易朝和小七衝向另一條路。


  一群嘍囉趕緊追過去,因為他們在那邊也不知道該幫大當家還是三當家,所以離開兩大當家的爭鬥現場是最安全不過的了。


  岑暮一邊打一邊還要帶著兩個沒什麽實力的人,被砍了很多刀,加上之前流的血,他的身體很快就有點吃不消了。


  三人被迫逼到懸崖邊,無路可逃,他殺紅了眼,抽出刀,想與那些人拚個你死我活。


  易朝拉住他,從懷裏摸一個錦囊塞到他手裏說道:“快走!去長安驛搬救兵。”


  岑暮清醒過來,結果錦囊,沒有猶豫,轉身跳下懸崖,他自己跳下來倒是可以逃脫,因為崖上有藤有樹,如果再多兩個人的話,他可就沒法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他沿著藤條下滑,發現半空的懸崖中有一個山洞,其實他並不想去休息,因為易朝和小七還等著他找人來救呢,多等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


  或許是他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太甜,懸崖洞裏陸陸續續爬出了很多毒蟲,像蜈蚣、蠍子、蛇之類的,他像是發現了寶藏似的,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麽一個破山洞竟然也有這些!不知道毒性怎麽樣?帶回去給道公,他一定很喜歡。”


  為此,他在崖邊耽擱了一會兒,從懷裏摸出一個空瓶子,咬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將洞裏爬出來的小蟲子引入瓶中。


  此時,天還沒有亮,他趕緊滑下去,到達穀底之後立即奔向長安驛。


  韋虎自然是打不過賀天雕,被毫不留情地殺死了。


  易朝小七被綁回去。


  “大當家的,韋虎可是你兄弟,你就這麽下手嗎?”


  “兄弟又怎麽樣?能比得上全寨子的人未來的幸福嗎?我這麽做的都是為了寨子裏的其他兄弟們著想。”


  “你別在那裏自欺欺人了,你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利!殺了結拜兄弟,你以為把我交上去,朝廷的人就會赦免你嗎?他有什麽權利赦免你,你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


  “住口!易朝,別以為你是朝廷命官,我就不敢動你。”他抬手扇了易朝一巴掌,後者的臉上迅速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他要蹲下來拍拍小七的頭問易朝:“這孩子是你的仆人吧,我殺不了你,但可以殺他。”


  “大當家的,有什麽就衝我來,別動一個下人,他的命可不值錢。”


  小七在黑暗的角落裏瑟瑟發抖,他可沒有他家公子那麽鎮定的氣度。


  賀天雕仰起頭不可一世地朝天空哈哈大笑了幾聲:“隻要你別惹事,我自然不會動你們任何一個!來人,帶去鎖在客房。明天就會有人來領你了。”


  岑暮穿過重重密林,終於看見長安驛的五層小樓了,想抬手敲門,可是剛抬起手,便筋疲力盡倒在門前。


  “你是誰?”一個穿著異族服裝的小孩兒問道,這是岑暮小時候的樣子,他的長發盡數垂在肩上,左耳垂上掛著一片彎月,他正在問一個少年。


  但他看不清那小孩的臉,對方似乎比他大不太愛說話,少年隻是鬱悶,不理會任何人。


  在岑暮的耐心逗弄下,對方似乎說了一句話,可是他沒有聽清對方說了什麽。那人臉上隔著一層霧。


  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一張床上:這是哪兒?長安驛嗎?

  他有點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自己渾身是傷,身上的破衣服也被換了。


  他立即四下裏尋找錦囊。


  “你醒了?”江千山從門外進來。


  “我的東西呢?”


  “在這兒!”他從袖子裏拿出瓶子和錦囊。


  “給我。”岑暮伸手去拿。江千山則故意拿開,不讓他碰到。


  “你想幹什麽?”


  “我已經查過你的身份了,你跟著易朝究竟是為了什麽?”


  “不為什麽,保護他而已。”


  “那你現在呢?”


  “易朝被盲肓山土匪劫持。你趕快派兵去救他。”


  “哦,派兵?你把我這驛站當成軍營啦,我這可沒有朝廷的兵。”


  “那你想要什麽?”


  “哈!果然是夠爽快的人。我江千山從不做虧本的買賣,這樣吧。我每年要一千斤荔枝。”


  “成交。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


  “當然。”江千山把東西還給岑暮,隨後指了指屏風旁邊的櫃子說,“你昨天那身衣服在裏麵,小二都洗好了。”


  岑暮看著他,有點無語。


  “抱歉!我以為你很喜歡紅裝。”


  岑暮:“……”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要荔枝嗎?”


  “問了你會說嗎?”


  “不會。”


  他現在自然不用再穿著女裝,便要了一套麻布素衣,穿好後與江千山一起去盲肓山。


  江千山帶著幾十個死士,個個身手了得,很快便殲滅了小嘍囉。


  賀天雕與岑暮搏鬥,兩人不分上下,山金木不算是什麽正人君子,他悄悄打開瓶子放出毒蠍子,毒蜈蚣,蟄了賀天雕,因此得勝。賀天雕是一臉的不服氣。


  “站長,沒有發現易大人。”好幾個死侍都回來報告。


  “快說。你把易朝藏哪兒了?”賀天雕捂著被蜇傷的手,上麵黑了一大塊,甚至有點繼續蔓延的趨勢,不過,他笑了。


  “死到臨頭還在笑麽?我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岑暮又把一條蜈蚣倒出來,再不說讓你試試這條百足蜈蚣。想想看,一百隻爪子在你身上爬來爬去,然後每一寸皮膚都中毒潰爛,最後你一點點的看著自己變成一具白骨森森。


  旁邊的江千山聽了都忍不住皺眉,心裏發毛:還好,自己沒有貪心聽信那些人合作的事,不然現在就是自己在毒蟲堆裏打滾了。


  “夠了,他被那倆人帶下山去了。”


  “哪條路?”


  “東邊。”


  “你最好保佑易大人沒什麽事,否則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岑暮揪著賀天雕的領子,隨後甩開。


  賀天雕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什麽身份,但是感覺他身上那種亦正亦邪的特質真的會做得出這種事。


  “你去嗎?”他轉向江千山問道。


  “我在這收拾殘局,你帶十個人去吧。”


  岑暮便帶著將千山的十個死士是快馬加鞭從盲肓山下追去,很快在一片平原上就看見了易朝以及那兩個跟蹤者。


  他們是汪卓的手下,劫持易朝隻是為了泄憤,當年汪卓成為禦林軍總統領時,看上了一個良家女子,巧取豪奪騙來,這件事被易朝發現,然後被參了一本,現在成為禦林軍尉,十年不得上升提拔。


  他們隻帶走易朝,小七在他們的眼中沒什麽價值。


  岑暮從馬上取箭,隨後頗為熟練地拉弓搭箭,一箭射中了旁邊單騎的人。對方中箭後從馬上翻倒下來。另一個則快馬加鞭加快速度逃脫,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屁股。


  岑暮又拉弓搭箭,箭頭直奔向那人的後背,隻可惜被那人躲了過去。


  旁邊的兩個死士從左右包抄那人,那人一個不小心人仰馬翻跌倒在地,易朝被他挾持在手裏,成了人質:“別動,放下手中的弓箭,否則我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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