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臣妾死也不會離開皇宮
第69章 臣妾死也不會離開皇宮
“牧丞相，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拿這件事開玩笑。不信的話，您自己看看，這可是皇上親自擬的聖旨。奴才也已經提醒過皇上了，皇上心意已決，奴才為此差點兒人頭落地了呢。”
回想起皇上當時的舉動，福全心有餘悸。
一把奪過福全舉在手中的聖旨，牧流風急切的看著上麵的內容，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慕容羽嵐瞧著可憐巴巴的福全，一把拽起他：“福公公，本將軍相信你的話，既如此，本將軍就陪著你走這一遭好了。”
隻要是為她好的事情，就算是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辭。
惱怒極了，牧流風一把拽住慕容羽嵐：“羽嵐，皇上胡鬧你怎麽也跟著胡鬧了呢？這事兒事關重大，不能如此魯莽。走走走，你跟我去見皇上。一定要阻止他這樣做，他若真的這樣做了，可是會出大亂子的。”
身為天宸皇朝的丞相，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皇上為了一個女人，成為那昏庸的暴君。
“糊塗，流風，你想事情想的太極端了。你以為那些妃嬪就真的都自願留在皇上身邊嗎？這麽多年來，足夠她們看清皇上心裏根本沒有她們。皇上遣送她們回家，她們就可以另覓夫婿，過上她們自己的小日子，有什麽不好？我想，身為她們的父母或是兄長弟弟，若真心為她們好，就絕對不會生事兒。我倒覺得，這是好事兒一樁。”
分析著皇上這麽做的原因，慕容羽嵐反倒覺得皇上才是那個胸襟寬闊的男人，他能夠容許自己的妃嬪另嫁，這樣的胸襟可不是誰都有的。
想他們這個時代的人，自己的女人，哪怕僅僅是名義上的，若非犯了極大的過錯被處死或是休了，那可是絕對不允許再嫁。
更何況，被休了的女人，哪怕你身份再高貴，也隻能給人做妾室。
不過，這些妃嬪可不一樣，她們出宮之後，會另換一個身份，覓得良緣再嫁。
整個人瞬間就懵了，牧流風仔細的回味著慕容羽嵐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細細的品味著，然後，他便是挫敗。
心裏有深深的失落感，他從那個女人出現至今，就沒有正常過。
其實被迷惑的人一直是他吧，皇上反而是最清醒的那個，他從最開始就知道他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想要什麽樣的人陪伴在他左右。
搖搖頭，慕容羽嵐看著悵然若失的牧流風失魂落魄的模樣，拽著福全直接離開了。
他心裏何嚐好受？
想著那樣的女子，他隻能以君臣之禮相對，心裏很酸澀，卻也很慶幸。
皇上做到了這個世上其他男人做不到的事情，她的眼光也是極好的。
“慕容大將軍，你，說的那些是真的嗎？皇上願意讓各宮妃嬪出宮再嫁？”
狐疑著，福全撓撓頭，他完全想不明白。
對於皇上來說，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嗬嗬，不然的話，你以為呢？”
挑眉，邪笑著，慕容羽嵐大步流星朝著聖德宮而去，福全找了人去各宮妃嬪寢宮傳話，他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使上了所有的力氣，福全也是追不上慕容羽嵐，這讓他覺得很糾結。
好歹他也是練家子，可惜跟人大將軍一比，他就成了渣渣。
隨著各宮妃嬪到來，昔日不怎麽熱鬧的聖德宮，這一刻竟也熱鬧了起來。
“福公公，這黑燈瞎火的把姐妹們都勞師動眾的喊了過來，可是有了皇上的消息了嗎？”
“是啊是啊，福公公，這麽晚了，還讓你這麽辛苦，不知道是什麽事兒讓你如此費神？”
“這還用說嗎？一定是有大事兒，才會把眾姐妹召集起來。”
“唉，說來，咱們姐妹們也是有日子沒有見著皇上了，也不知道皇上是否已經回宮了。”
“皇上福澤齊天，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宮。”
“那是自然，諸位姐妹們，我們啊還是稍安勿躁，讓福公公告訴我們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好了。”
一眾妃嬪七嘴八舌的停不下來，讓福全著急的隻搓手。
畢竟這事兒說起來是好事兒，可讓人接受還是得有個過程。
若眾妃嬪真的被送出宮，對她們來說，這跟被休了沒有什麽兩樣。
在這個把名譽看的比命還重的年代，有些女人是寧願死也不願意被休！
輕咳了兩聲，福全趕緊一本正經的對各宮妃嬪施禮說道：“各位娘娘、小主們安好，今日奴才之所以差人請各位娘娘和小主們聚集在聖德宮，乃是皇上有聖旨要給你們。”
他躊躇著，不知道是該直接宣旨，還是該先給這些可憐的妃嬪們預先透露一點點。
“福公公，大家時間都很緊，趕緊宣旨吧。”
慕容羽嵐一臉不耐煩，瞥了福全一眼，冷冷的說道。
嘰嘰喳喳的各宮妃嬪瞬間鴉雀無聲，靜候著福全宣旨。
就在福全糾結的眼神注視下，朗聲說道：“各宮娘娘、小主接旨！”
他眼瞅著那些妃嬪們全都嘩啦啦跪了一地，這才又清了清嗓子，朗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錦妃端木月華、麗妃裴霜、德妃溫倩茹、月貴人彌月……著明日出宮恢複自由之身，婚嫁自願，凡是覓得良緣出嫁者，本皇皆以公主規格親自奉送嫁妝。若敢抗旨不尊，就地格殺。欽此！”
一連串的名字念出，直到宣讀出後麵那番聖旨的旨意，整個現場瞬間就無法控製了。
那些妃嬪們哭爹喊娘的，哭著鬧著不要活了的，各種吵鬧。
“皇上，臣妾死也不會離開皇宮！皇上，臣妾不求您對臣妾有任何的恩寵，臣妾但求能留在皇上身邊伺候啊，皇上……”
麗妃的反應最為激烈，她直接朝著一旁的柱子上撞了上去，一邊撞一邊嚷嚷著，那架勢是一心求死，卻多了幾分撒潑的成分在裏麵。
慕容羽嵐在麗妃撞向柱子的那一刻，直接一揮手，她一個狗吃~屎~的姿勢直接朝著地上摔倒了下去，那模樣真心不敢恭維。
“麗妃娘娘，不，現在起，你可就是裴小姐了。還請自便，若實在是想找死，本將軍可以成全你，不過，皇上已經下旨了，即便是你死了，也沒有資格以皇上妾室的身份入住皇陵。你確定你還要繼續尋死嗎？”
眼底滿是嘲諷，慕容羽嵐淡淡的說道。
驚愕的瞪著一臉肅殺之氣的慕容羽嵐，裴霜整個人都懵了。
她一直以為她在皇上眼裏與別的女人是不同的，入宮的這兩年，她過著錦衣玉食，奢華至極的日子。
比起她在府裏的生活，她更迷戀這裏的榮華富貴。
假以時日，她再得皇上的恩寵，將來很有可能還能爬上那個讓全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位置，成為後宮之主，成就她這一生的輝煌。
不不不，她不能離開皇宮，一旦離開，這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不不，慕容大將軍，你不能對本宮如此無禮。本宮要見皇上，這一定不是真的，皇上一定不會這樣狠心對本宮的。皇上……”
裴霜一想到自己日後可能要過回眼前的千金小姐的日子，很可能會更清苦，畢竟她是皇上休了回娘家，那些勢利眼還不趁機落井下石嗎？
搖搖頭，慕容羽嵐卻淡漠的掃了一眼裴霜說道：“裴小姐，本將軍覺著有件事情你弄錯了。剛剛福公公宣讀的聖旨你難道沒有聽見嗎？現在起，你是自由身，換句話說，你已經不是皇上的麗妃了。你啊，哪兒好可以上哪兒呆著去了，隻是這皇宮不是你能呆的地兒了。”
對於裴霜，他表示同情卻不會網開一麵。
這麽多妃嬪，若是真的鬧將起來，的確是個麻煩事兒。
“慕容大將軍，如今皇上離宮多日未歸。我們怎麽知道這聖旨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有人假傳聖旨，那又該如何？”
昔日的錦妃，如今的被廢去妃位回歸她本來的端木月華眼神清冷，卻無所畏懼。
她的確不留戀這深宮，隻是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了，若是有人暗地裏搗鬼，她們當真了，豈不是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嗎？
聞言，溫倩茹也是一臉的憤怒：“沒錯，慕容大將軍，這事兒的確有些不對勁。皇上回沒回來我們姐妹不知道，就算是皇上有那樣的心思，難道他就不能當麵跟我們姐妹們一個交代嗎？哪怕我們姐妹入不了他的眼，可至少我們曾經是他名義上的女人，在這深宮裏耗費了我們最美好的年華。他一句讓我們出宮，我們就淪為被休棄的棄婦。試問，又能嫁給誰？誰，又會娶一個被休棄的女人為妻？”
淚如雨下，她神情悲悲戚戚，卻說出了這裏大多數女人的心聲。
隻見她們麵麵相覷，然後便齊聲說道：“德妃姐姐（妹妹）所言甚是，這事兒的確是這麽理兒。這事兒若真的是皇上的旨意，我們姐妹們就算是死，也想要皇上親自跟我們說明白。”
執拗著，她們臉上都是視死如歸的神色，哪怕她們心裏已經怕得要死。
怎奈這件事事關她們的清譽，對她們來說，那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她們不想就這麽稀裏糊塗就被皇上趕出皇宮，落得個青燈古佛相伴，了此殘生的下場。
“誰說不是呢？慕容大將軍，就算是皇上再怎麽不想看到我們，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如此狠心對我們姐妹。”
眼瞅著大家都反對以這樣的方式離開皇宮，裴霜更來勁了。
“這麽說來，你們是抗旨不尊嘍？”
邪笑著，慕容羽嵐吹了吹手中的長劍，冷冷的說道。
那長劍在燈光下散發出陰冷的幽光，令那些妃嬪頓覺毛骨悚然，後背發寒。
端木月華清冷的目光掃向慕容羽嵐，卻一字一頓的說道：“慕容大將軍，你的姐姐是先皇後，如今也是在帶發修行，你最清楚那樣的感受了不是嗎？皇上若心意已決，我無話可說，隻是想讓皇上見我們姐妹們最後一麵而已。莫非這點兒心願皇上也不願意成全嗎？”
早就知道皇上薄情，隻是薄情如斯，端木月華倒真得沒有想到。
想到那個邪魅如神祗般的男人，今生與她無緣，她心裏一陣陣痛，更多的寒意在心底蔓延開來。
慕容羽嵐眼神啐著冷光，雙目微眯著：“哦？這麽說來，本將軍就得忍受你們對本將軍的羞辱了嗎？覺得本將軍的姐姐被廢黜了後位，她就是本將軍的恥辱嗎？對於本將軍來說，本將軍卻剛好有相反的看法。若姐姐能夠覺悟，她便能開始她的新生活，而非在這深宮裏耗費她的青春年華。你們也是一樣，若是執迷不悟，依舊固執己見想要見皇上最後一麵，那麽本將軍就認為你們是想要抗旨不尊。那麽，結果隻有一個字——死！”
手中長劍一揮，一旁碗口粗的小樹攔腰折斷，切口很光滑。
“慕容羽嵐，你這個孬種，就知道在這兒為難我們姐妹。今日若是見不著皇上，本宮就不走，你能怎地？”
眼見著求見皇上無望了，裴霜便瘋了一樣朝著慕容羽嵐衝了上來，對她來說，出宮便是生不如死。
“很好，裴霜抗旨不尊，就地格殺。”
笑容滿麵，慕容羽嵐卻一劍砍下了裴霜的頭，鮮血四濺，嚇得那些妃嬪膽顫心驚，有那膽小的已經嚇得尿褲子了。
這樣的場景，她們第一次見到，昔日隻是見識過那些宮女太監有犯錯的被杖責致死，更是見到過皇上一掌劈碎了那想要用手段陷害別的妃子爭寵的妃嬪，隻是那似乎都已經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久遠的讓她們都忘記了，那個有著邪皇外號的男人有多麽的可怕，他的旨意沒有人敢違抗。
渾身哆嗦著，她們站都站不穩了。
“現在，還有誰想要以死相挾不願意離開皇宮的？”
眼神犀利的慕容羽嵐掃向一眾妃嬪，聲音冷厲，令她們眼神之中閃爍著絕望的光芒，卻誰也不敢吭聲兒。
剛剛那一幕，一直在她們腦海裏回放著，令她們這一生都難以忘懷。
“我願意。”
“我願意。”
“我也願意。”
隨著有人出聲，很快，那些妃嬪便一個個的謝恩離開，唯有端木月華依舊孤傲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她知道，慕容羽嵐這一手殺一儆百效果斐然，讓那麽多人已經離開了。
而她隻是想要確定這事兒的真實性，目的達到了，她也就放心了。
“慕容大將軍，我有句話想請你轉告皇上，不知道慕容大將軍可否通融一下？”
端木月華眼底大放異彩，仿若離開這裏，一直是她的夢，而現在就是她的夢實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