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丁蘭蘭（三）
聽見女友指責自己，李玉好奇地問：“這麽說，你有金錢意識，這輩子是非大款不嫁啦？”
“我隻嫁兩種人，要麽有錢，要麽有權。”
“這兩種人未必看得上你。”
“怎麽？我不漂亮？”蘭蘭問。
“當然漂亮，我是說現在社會，當父母的都講究門當戶對，你想進富人的家門，不容易。”
聽了這話，丁蘭蘭壓低聲音：“我看也不是沒有一點機會。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正在跟一個當官的兒子談，關係也到了相當親密的地步。可是正如你講的，我最擔心的也是他的父母，擔心他的爸媽不同意。”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李玉好奇地問。
“想聽？”
“想。”
“好吧，就告訴你吧。你不是曾經有過一個難忘的充滿浪漫色彩的雨夜嗎，我也有過一個難忘的刻骨銘心的白天，那一天注定會影響今後我的一生。”
蘭蘭扒著李玉的耳朵，小聲地講起了她幾個月前的一天所經曆的一件事。
那是去年冬天的一個上午，距離原鄉市四十公裏的華月縣，在縣劇團招收青年演員的現場，發生了喜劇性的一幕：
招考大廳聚集了不少年輕貌美的正低聲議論的女孩，她們在等待考試結果。而丁蘭蘭就站在女孩們中間。她對自己能否被錄取一點也沒有信心。
恰在這時，一個英俊的男青年走過來，他叫朱光星，華月縣縣委副書記朱金龍的寶貝兒子。朱光星的爺爺是一家大型企業的退休老總，家產據說達到了數千萬。
朱光星已經二十六歲，雖然父親把他拉進了公務員隊伍，但他並不上班，每天遊手好閑東遊西逛無所事事。
這天，朱光星正開著奧迪車在大街上尋找刺激，聽說縣劇團招收演員，一貫喜歡拈花惹草的他就開車過去觀看。他下車後擠進人群，同一群男人一塊看一個個想當演員的女孩的演唱，並懷著陰暗心理評價姑娘們的長相、腰圍、胸脯和身材。
四十九號選手丁蘭蘭引起了朱光星的特別注意。他望著這個女孩兩眼發直。老實說，他可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美麗的姑娘。美在什麽地方？一下子又說不出來，總覺得一股動人的秀氣撲麵而來，總覺得這姑娘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盤珍奇的精美食品，而他又想一口吞下肚。
“要是放棄這個姑娘，將會終生遺憾；如果能得到這位姑娘，即便過世界上最窮的日子，也會天天快樂，一句話，為了這個姑娘，我願意失去已經得到的一切。”朱光星想。
四十九號丁蘭蘭沒有唱完，評委就讓她下去了。她垂頭喪氣地走出人群，朱光星見狀連忙迎了上去，笑著問：“姑娘，我是招工的，可以與你談談嗎？”
“談談？你是……”丁蘭蘭看著這個高大帥氣的男青年，十分意外。
朱光星連忙自我介紹：“我是太平鄉鄉長，我們有工廠，也準備組建劇團，你如果這裏沒有希望，到我們那裏去吧。”
蘭蘭歎口氣說：“我根本就不是當演員的料子，我嗓子不好。剛才我唱了一段，評委們邊聽邊搖頭，沒有等我唱完就讓我停下了。我是沒有當演員的希望了，就想給劇團的演員做飯，當廚師。可他們說做飯的廚師也找好了。”
通過談話，朱光星知道這個女孩叫丁蘭蘭，才十八歲。家境貧寒，父親多病，母親是環衛工人，還有一個上學的弟弟。去年蘭蘭放棄高考出外打工沒掙到錢，今天來這裏碰運氣。
對於朱光星來說，姑娘越年輕越好。他對蘭蘭說：“你放心，我能給你找到好工作。”
“真的？這可太好了。”丁蘭蘭聽了這話大喜過望。
“走，到我們廠裏看看，填個表，就能當上工人。”
“你能讓我幹什麽呢？”蘭蘭問。
“幹什麽任你挑。我們那裏有好幾個工廠，當工人每月能拿五千多。”
“真的？我能進廠當工人嗎？”
“有我在，一句話。”
“你真好……”
為了把姑娘弄到手，朱光星說：“我完全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不但讓你進廠當工人，我還要給你們全家找套房子，把你爸媽也接過去，讓你弟弟在我們那裏上學。我們那裏物質文化生活非常豐富，天天可以看有線電視，還能上網……”
“這可太好了。”蘭蘭激動地點下頭，她眼裏湧出淚花，兩頰徘紅。
“我絕對不會騙你，我已經給你說了，我是鄉長。”
蘭蘭羨慕得說：“你真了不起，這麽年輕就當上鄉長。”
“我都當三年了。”
“你真好。我啥時上班呢？”姑娘問。
“現在跟我到廠裏看看，填個表，辦辦手續，明天就可以來上班。”
“嗯。”
“上車吧。”朱光星指一下小轎車，蘭蘭高興得跳起來鑽了進去。
大概有生以來頭一回坐小汽車，蘭蘭無法掩飾內心的興奮，她叫喊起來：“坐車真舒服，你又當鄉長又會開車，你可真有本事。”
“我還會開飛機，你信不信？”朱光星笑笑問。
“真的？開飛機？哇，那簡直太偉大了。”丁蘭蘭驚叫。
小轎車繞縣城轉了一圈，然後拐進縣政府招待所，丁蘭蘭說：“這是工廠？真漂亮。”
朱光星笑笑沒回答。
朱光星一個“哥們”在這裏任副所長。
縣政府招待所有一幢三層大樓，有三十多間平房，還有一座專門招待省市領導的小院子。憑著與副所長劉付軍的特殊關係，在這裏，朱光星曾誘奸了三個女人。劉付軍經濟上與朱光星同流合汙，生活上稱兄道弟，在朱光星需要玩女人的場所時，他當然熱心提供。
劉付軍隔玻璃窗看見了朱光星的小車。他對壓在大腿上的女服務員吹口氣說：“去，有人來。”
女服務員白他一眼，放下劉付軍剛才撩開的上衣，罵罵咧咧晃著屁股進了裏間。
副所長劉付軍已經答應給這個女服務員辦合同工手續，女服務員呢，才把她的身子亮出來讓劉付軍摸……
一分鍾後，劉付軍皮球一樣彈出房門，盯著下車的丁蘭蘭發呆。
“你小子…嘿！”
朱光星捅了他一拳。
劉付軍吧唧一下嘴唇，伸出大拇指，低聲說：“朱鄉長，中，有你的，弄了個仙女來我這了，你的豔福越來越大了，這女孩……哪來的？”
朱光星看不慣劉付軍的饞相，把劉付軍拉到一邊嚴肅地說：“別胡來，今天不開玩笑。實話告訴你，這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這……這可太美了。”劉付軍很是失望，因為朱光星的話等於告訴他，他不能有非分之念。
輕車熟路，從劉付軍身上奪過鑰匙，朱光星把蘭蘭領進一個綠蔭遮天、清靜舒適的小院裏，並開了一所高級房間。這個小院的某個房間，一個月前招待過市委書記侯明禮。
女服務員很快擺上一桌飯菜。
丁蘭蘭早上沒有吃早飯，肚子空空的，她看到飯菜，不等朱光星招呼，就坐下吃起來。她邊吃邊說：“這飯真好吃。朱鄉長，咱們什麽時候辦手續呀？我還沒有辦身份證。辦身份證要交錢吧，我身上沒有錢。”
“用不著身份證。我相信你是個誠實聽話的好姑娘。”朱光星眨巴一下眼睛回答。
“辦完手續我就回家，如果我爸媽知道我有了好工作，一定會高興萬分。”
“那當然，當然高興。”
吃過飯，蘭蘭由於喝了點酒臉龐豔若桃花，又提出去辦入廠手續。
朱光星站起身說：“現在是午飯時間，辦手續的人下班了，兩點半才上班。你可以先洗個澡，來，我告訴你怎麽放水。”
丁蘭蘭差不多有一個月沒有洗熱水澡了，她欣然同意。
領丁蘭蘭進浴室，教會她放水，朱光星又交待：“你洗過澡可以休息一會兒，我去街上辦點事，回來再到辦公室取份表格。你拴死門，現在十二點十分，我兩點再過來。”
“謝謝你。”蘭蘭說。
朱光星走時碰緊了房門。
見四周很安靜，並且隻有自己一個人，蘭蘭試下水溫，歡天喜地地脫去衣服，站在蓮藕狀水龍頭下麵打開了開關……
其實，朱光星根本就沒有走出小院，他僅僅在走廊上站了五分鍾又悄悄回到房內。他輕輕走到浴室門口，在浴室的米黃色木門上摸幾下，揭去一條透明的膠紙，一個有一元硬幣大小的洞口就出現了。朱光星放上眼睛，隻見淡淡的熱蒸氣中，蘭蘭的皮膚猶如牛奶凝脂，白亮潔淨……
朱光星呼吸急促，他脫掉衣服，從沙發下抽出鑰匙，“叭嗒”一聲打開門，如餓虎一樣撲過去。
他壓倒蘭蘭，而蘭蘭姑娘毫無心理準備，因為受到驚嚇極度恐懼緊張，一下子昏了過去……
如何搶救昏過去的姑娘，朱光星照樣學了一套。他會掐人中，會做人工呼吸，還會給姑娘灌清醒飲料。
蘭蘭是五分鍾後醒過來的。
醒來的蘭蘭明白了所發生的一切，她兩眼閃出恐懼，身子緊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