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頭牌之路2
牡丹叫我名字的時候我還是楞了一下,突然之間,我從付春歸變成了玫瑰,還是有些衝擊的。
牡丹繼續說:“我沒能贏她是因為我的年齡,我現在三十一了,五兒正好二十五,我沒幾年玩頭了。”
“但是你不一樣,你才十九,你有大把的時間,你可以變成另一個頭牌。”
我被牡丹這幾句話撩撥得蠢蠢欲動,成為頭牌就是我搭上甄嶸最初的原因,但這個月甄嶸照樣跟我上床,但成為頭牌的事情他再也沒提過,他插手的可能性幾乎沒了。
“玫瑰,跟我學跳舞吧。”
我當即點了頭,這裏有一技之長的女人要好過很多,至少陪酒陪客的時候隨便玩個項目還能多撈點錢。
當你成為頭牌,我從來沒放棄過,我不能再沒有價值地活下去。
後來的日子裏,我偶爾跟著林佳陪酒,基本上都是從媽媽桑那裏得到的消息,陪的都是不大不小的客人。我聽林佳的話隨時都在給媽媽桑進貢,或許是因為這些進貢,或許是看在甄嶸的麵子上,她沒有為難我也盡量給我挑一些簡單的包廂。
甄嶸常說我恃寵生嬌,因為後來我就看心情去陪酒了。背地裏有人在說為什麽甄嶸對我那麽好,等哪一天他厭了我指不定怎麽死的。我也很納悶,這些年甄嶸肯定玩過不止我一個女人,可像我這種時不時生出傲氣的**他竟然沒出口警告。
牡丹帶我去了她的練功房,一個濕氣很重的房間,隻有一扇門和一個小窗,關起來後就跟監獄一樣。房間裏隻有一根比值的鋼管,連墊子都沒有。
牡丹讓我每天中午少吃點就去找她,我為此還失去了睡懶覺樂趣。和林佳同住的這一個多月,林佳的生活習慣和我差不多,她現在已經基本上明白我的妥協,除了覺得可惜,她還是挺開心我想通了。
林佳還是不停地陪酒接客,隻是不會再帶到租房裏,好歹這間房子還是幹淨的,能讓她回來後睡一個安穩覺。
甄嶸知道我跟牡丹在學鋼管舞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他說想通了就好,想通了以後的日子會好過點。
有一天我從他頭上拔了一根白頭發下來,他氣得一直沒理我。我知道他不服老,他也不老。但不得不承認,在時間的流逝下,皺紋會深,頭發會白。
他很久沒有要求和我上床,大家都以為我失寵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情也突然變差。
一次訓練裏,我直接從鋼管上掉了下來,沒有墊子防護,我的左手直接脫臼。
牡丹帶著我剛走到花都內場,五兒笑著攔住了我們。
五兒笑得很美,嘴角有兩個酒窩。後來牡丹說這不是酒窩,這叫梨渦。有梨渦的女人,命不好。她是花都的頭牌我一點也不意外,恰好的年齡,既不像牡丹這一流,三十多歲隨時都會被替換下來,也不像剛進來的女孩,什麽都不懂。臉長得又有優勢,純良無害。
她笑著上來問我怎麽了,牡丹卻把我攔在身後,,斜了她一眼:“沒長眼睛啊,我們急著去醫院呢。”
牡丹潑辣慣了,靠著這幅性子也馴服了一些老主顧。讓我沒想到的是五兒一點也不惱,趕緊讓開讓我們先走。
白天不用接客陪酒,一堆女人圍坐在內場的大吧台上嗑瓜子。這項活動最受這個圈子裏的女人喜歡,清一色大紅指甲挑起一顆瓜子,這幅畫麵在花都還挺賞心悅目的。
聽到我們這裏的動靜,幾乎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翻了個白眼。她們說牡丹都三十好幾了還跟五兒鬧,為了個頭牌位置掙得頭破血流。
我有些語塞,半垂著頭捂住脫臼的左手不吭聲。牡丹聽到了,扭著屁股走到吧台那兒重重地拍了幾下桌子。
“我跟她爭?你們搞笑不搞笑,就她一小丫頭片子。老娘當年風光的時候她還在貧民窟賣慘!我跟她爭……”
牡丹的氣性一上來除了媽媽桑誰都管不住,她還越講越起勁,我看著五兒的臉色一點一點白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她笑了笑。
可那邊的戰火突然引到了我身上。
“這就是你找的那個接班人?上了三爺的床沒幾天就給我們甩臉子了。”
五兒有些訝異地看著我,眼神裏閃過的一絲不滿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我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牡丹笑得花枝亂顫,用手指一個個點過去:“你們這些人,有本事也去三爺床上啊,看他要不要你們。”
牡丹的毒舌是這幾年花場生活裏磨練出來的,有人偏生就喜歡這幅性子,三爺也無形中縱容了一把,後來也就隨她去了。
“可現在人三爺已經不待見她了,你看看都幾天沒上她了。”這裏的女人說話都很直接,外麵的世界裏最隱晦的事情在她們嘴裏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我的手越來越疼,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可牡丹越戰越勇,我剛想出聲喊她,五兒突然出聲。
“聽說你要做頭牌?”
我歎了口氣,果然話不能亂說,還在這任頭牌還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發出豪言壯誌。
我細細地摩挲了一把手指,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是啊,要做頭牌。”
五兒有些訝異,顯然沒想到我會那麽坦誠。她笑得有些勉強,點了幾下頭。
果然清純無暇的風格一旦定型,連帶著日常生活裏也得是這幅樣子,看著還真辛苦。
“端著不累嗎。”我淡淡地看著她,她笑得更加勉強,沉默了一會兒才收起笑容。
“我知道你是怎麽進來的,我也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我笑了笑:“打聽我?”看來我還真對她造成了威脅。
五兒搖了搖頭:“我總得有點危機意識。”
我剛想再說話,牡丹突然上前一把拽起我的手:“你給我離她遠點!什麽清純無暇都是夜場裏的假麵孔,假惺惺。”對於像牡丹這種用實實在在的身體和技術掙錢的人,最看不順眼五兒這類人。我剛想阻止她說出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她已經說出口了。
“小心明天她把你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