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我是周亞麗的替身
我到花都的時候牡丹跟我說甄嶸在等我，我看了看手上的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牡丹催著我趕緊進去。自從我那天拔了他一根白頭發後他再也沒說要見我，今天是怎麽了。
我進去的時候甄嶸正在調酒，往一杯龍舌蘭上加一顆櫻桃，這幾個月他身體力行教我床上功夫，教我怎樣挑逗男人，也教我怎麽調一杯好喝的酒。
牆上的屏幕裏放著一部叫這個殺手不太冷的電影。他笑著指了指帶黑色帽子的裏昂，似笑非笑地指了指自己。
我倒翻了一個白眼，順手關了那部電影。
我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我和甄嶸的相處模式越來越放鬆，是**是老師。那天他把我轟出去的模樣還在我腦海裏，現在又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三爺，您真的四十了嗎。”
甄嶸遞給我那杯酒搖了搖頭：“還差六個月。”
甄嶸的前半生我不能窺視，也不能提起，像他這樣的人，逆鱗在哪裏我都不知道，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他挑著眉看著我的手：“怎麽了？”
我不在意地搖搖頭，小傷而已。我問他找我什麽事，甄嶸卻抬起我的手看了半晌，良久才說道：“還好，不影響工作。”
甄嶸又重新開起那部電影，津津有味地看著，還不讓我離開。
裏昂死的那一刻，甄嶸說：“下個月之前把舞練好，我開始捧你。”
我心頭一震偏過頭看著他，他點燃了一支煙也轉過頭看著我，眼神突然的迷亂。
“亞麗……屬於你的生活開始了。”
他叫我亞麗……
那晚他拉著我做了很多次，他說他沒有要我精通什麽，有這張臉就可以了。我不知道像他那樣的人底線在哪裏，但他的心是硬的，我從來沒在他眼裏看到過情義這種東西。所以我一直維持著**的關係，能不惹他就盡量不惹。他喜歡我放肆我就放肆，他喜歡我害羞我就害羞。
他說他會親自調教像我這樣的姑娘，而我的潛在標準是什麽他沒說。
但我沒辦法忽略，每個和我做完的晚上他無意識裏喊出的“亞麗”。這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人說起的秘密，那時候我的心也在開始變硬了，在我沒進花都之前她沒有幫到我，那就在我進了花都之後的現在，以她的名義幫我一把吧。
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在我第一次躺在甄嶸的床上聽到他喊出“亞麗”時，我就賭了一把。
我說我是周亞麗的女兒，我長得是不是很像她，從此以後，每晚甄嶸都會拉著我瘋狂地做，像是在彌補什麽。
他又一次瘋狂地親吻我的臉：“亞麗……我會讓你變成花都的頭牌，我會把整座城市送到你手上。”
我想這就夠了，我要的就是所有人跪在我腳下俯首。
林佳有時會勸我說我的執念太深了，我其實也不知道什麽是我的執念，我隻要一步步爬到上層，我再也不要躺在冰冷的床板上，任由兩個不認識我的人侵占我的身體，如果我必須要獻出身體，也隻能是我占主導！
甄嶸把我當做替身，我也在利用他，各取所需。
甄嶸的後背還是很精壯，看不出是四十歲男人的模樣，我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甄嶸從那天開始就給了我一張卡，現在我手裏的錢倒是可以買很多昂貴的物件，我也開始學著牡丹畫大紅唇，化濃妝。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快忘了從前的生活，別人不提，我就不記起。所以在聽到甄嶸提起顧雪的時候，我突然一愣。
我訝異地看著他，他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他說顧雪來這裏找過我，說有重要的事情拜托我。
我偏過頭正著神色問他：“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甄嶸斜了我一眼：“見機行事，蠢貨。”
我不知道他這句蠢貨罵的是我還是顧雪，我撇撇嘴不再搭理他。
我現在很少回去和林佳一起住，林佳總是很擔憂我現在的變化，她總說我和牡丹越來越像，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一個喜訊。我提出要回去看一看顧雪時，林佳說要陪我去，兩個人一起，顧雪總不好做什麽。
其實林佳也是想多了，現在我是花都的人，顧雪沒膽子對我再下手。我大概是被顧雪那句拜托給吸引過去，我實在想不到她還有求我的一天。
我跟林佳走進那條巷子時正好是傍晚，街口照例站著一群女人，看到我進來隨意瞥了幾眼就把注意力放到來往的行人裏。這些人都是要生活的，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探究一個過客的一生。
那棟房子還是老樣子，門口的牆壁顧雪還沒叫人來補，裏麵的裝飾還是很簡陋，顧雪換了新電視機，在放一部家庭倫理劇。我嗤笑出聲，我就是在這樣一間房子裏煎熬了一年多。被打罵被侮辱，竟然也這麽過來了。
顧雪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看到我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穿著一條從甄嶸衣櫃裏順來的定製裙子，紅唇，精致的妝容，和從前的我完全不一樣。
顧雪擦了擦手，聲音有些沙啞，我們才幾個月沒見，她已經老成這幅樣子。
我淡淡地看著她：“聽說你找我。”
“你……你現在過得挺好。”
我偏過頭笑了笑：“過得挺好？你難道不知道做雞是什麽滋味嗎？”如願看到顧雪錯愕的表情，我走上前繼續說：“怎麽？你沒想到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以為你會知道的，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顧雪是想把我變成隻能賣身的小姐，但是她沒想到我會傍上甄嶸，風風光光地過來。
“他……他要把你當頭牌捧？”
我沒吭聲，定定地看著她。
顧雪笑得慘淡：“當年他也是要捧周亞麗，現在要捧你，是該的……”
我沒有要聽她追憶往昔的意思，直接開門見山問她找我與什麽事。
顧雪忸怩了半天要借錢，我嘲諷地看著她：“你不是有個新主顧了嗎，猛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