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調查實情
司白鴻的心裏,好像燃燒著一團火。雖然竭力想忘記,宋芷瑤的音容笑貌,總是在心中最隱秘的角落。
就在門外,他看見了一襲窈窕的影子,映照著那邊,若隱若現。心裏很激動,好似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流奕辰望著他的樣子,笑了。“兄弟,好久不見,今晚無論如何,也痛快的喝一場,一醉方休。”
外麵的雨嘩啦啦,下的越來越大。霹靂閃過,司白鴻才反應過來,難為情的笑著,往下說道。
“這雨,一直淅瀝的下個不停,把外麵的隨從,都澆濕了,快點把他們帶過來,一起來吃飯。”
這時,宋芷瑤一抬腳,跨過了門檻。那漂亮的絲綢襦裙,被水打的透亮。她抬起頭,望著司白鴻。
“沒想到他,還能再見。”一陣狂風吹來,宋芷瑤頭上的簪子,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不住滾動。
司白鴻望著那簪子,下意識的彎下腰,撿起了它。接著,難為情地望著宋芷瑤,小聲說道。
“芷瑤,這簪子,是你的。”望著那張更加美貌的麵容,司白鴻回過身,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宋芷瑤也猜出了他的心思,伸出纖細嬌嫩的小手,溫柔的接過簪子。兩隻手,相碰那一瞬間,兩邊臉色,一起發紅。
流奕辰望著他們,也啞然失笑。“竟然會這樣,真有趣。”宋芷瑤擦拭著自己的秀發,小心的別上。
她半開玩笑的說道。“這回小女子,把頭發係得甚是緊,便是再狂的風,也不可能再吹下去。”
司白鴻這時,很禮貌的一笑。“都耽擱了這麽長時間,想必肚子也餓了,跟我上樓,好生吃飯。”
他們幾人,走在樓梯上,發出咯吱的響聲。候曲和熊力,兩人興奮地聊著天,熊力說了一句話。
“兄弟,如風去哪裏了?挺想她的。”候曲聽到這話,心裏一驚,想起了那副慘象,很是痛苦。
他尷尬地笑了,說道。“她呀,雲遊江湖去了,說是有心上人了,走前,我也沒攔住,也不知是誰。”
在一旁的熊力,愣愣的瞪著大眼睛,說道。“小師妹,甚是任性,不過也好,能安全出來便是。”
宋芷瑤看著他們二人談話,心裏感到一絲悲酸。“隻是這善意的謊言,說出來,心裏能好受些。”
他們進了雅座,小二端過來一盤清蒸魚,又端來幾碗噴香的米飯。“各位大人,酒不夠了。”
司白鴻看著他,手裏拍出幾兩白銀,發出響亮的聲響。“酒不夠就要去買,今天讓我們喝得盡興。”
宋芷瑤折騰了這麽長時間,肚子餓得咕咕叫,輕輕地夾來一塊魚,細細的挑著刺,放進了流奕辰的盤中。
她臉頰微微一笑,拉著流奕辰。“好相公,吃了吧?你看少將軍的魚,這肉多細膩,味道很好呢。”
流奕辰望著宋芷瑤那可愛的樣子,一筷子夾住,伸著舌頭,享受著那香氣,如此綿軟,入口即化。
宋芷瑤欣慰的笑了,美麗的頭顱,枕在他的肩膀上。“相公,好吃便要多吃,莫要負了奴家的情。”
司白鴻望著對麵,心裏五味雜陳。“之前那些事,也甚是可笑,折騰了這麽久,竟然還是他的。”
想到這裏,司白鴻緊張的拿著筷子,低下頭,扒著米飯。“看來,宋芷瑤,天生就屬於流奕辰。”
司白鴻大口的吃著米飯,喝著酒。心中感到是那麽的愧疚和難受,那份依戀,一直藏在心裏。
過了許久,店小二才打破了這氣氛,端著幾壇酒,一盤燒烤大雁。“大人,酒來了,菜也到了。”
宋芷瑤聞到那股誘人的香氣,夾著大雁肉,細細的品嚐。“真是好東西,這味道,朝廷的禦廚,也趕不上。”
司白鴻端起了酒樽,裏麵倒著滿滿的酒。“想那麽多幹什麽?一醉解千愁,我沒錯,每個人都沒錯。”
想到這裏,他心思也就寬慰了些。“奕辰,兄弟,敬你一杯。”一口喝下那酒,火辣辣的燒著喉嚨。
流奕辰看著他那豪爽的樣子,也跟著喝。“今日兄弟,我們不談其他,喝的開心,再吟詩作對。”
司白鴻眨巴著朦朧的醉眼,豪爽的笑道。“一食鴻雁兩相隨,千言萬語在樽中。”又痛快地喝著。
宋芷瑤在一邊,也勸著流奕辰。“相公,可莫要貪杯,我們還得往下去,喝多了,真的傷身。”
司白鴻聽著她的話,暗暗笑自己。“當時我怎麽就那麽蠢?人家和我,那條界線,擺的分明呢。”
兩人又喝空了一壇酒,你來我往的劃著拳。宋芷瑤隻是在一旁照顧,生怕他們出些什麽意外。
候曲和熊力,在另一邊的座位上,聊著天。“大人的恩德深厚,俺們,也真是很感激他們。”
他們一邊吃著醬牛肉,望著窗外的雨。宋芷瑤看著他們那樣子,心裏暗笑道。“來世若為男兒身,也想這樣。”
司白鴻手裏,又捧出一個駱駝皮酒囊。“這裏是從西域來的葡萄美酒,喝完這些,我們就睡覺。”
他手裏,端著那酒囊,把葡萄美酒倒在酒樽中,那鮮紅的汁液,醇香四溢,幾人都探著鼻子,嗅著香。
流奕辰一口喝下,感覺這酒的滋味,真是滋潤喉嚨。那味道,甜中帶酸,又帶著一絲微辣。
“好酒!”流奕辰高聲喊道。司白鴻也大口的喝著。“這次我去邊塞,那地方,千裏瀚海,隻有這東西。”
宋芷瑤在一旁,好奇地問道。“記得司老將軍,早已經退在京城,奈何又去了西邊的沙荒?”
司白鴻抬起頭道。“隻是那邊,局勢甚微妙,胡人狡獪,若是沒有家父,也不便麻煩其他人。”
接著他的眼睛,眯縫著望著自己曾經的愛人,永遠的心上人。“小人不才,也不得看著家父受苦。”
司白鴻一邊說著話,一邊吃著肉,打著飽嗝。他的心,已經很快樂了,也不知為什麽,總有一道裂痕。
宋芷瑤望著他的臉頰,也漲的紅彤彤,表情很是微妙,複雜。想了許久,也不知怎樣回答他。
“真是的,明明他給本姑娘造成這麽大的傷害,隻是看著他,現在,也是一點兒都恨不起來。”
想到這裏,宋芷瑤抿了抿嘴角,眼神有幾分羞澀。“小女子也不會說話,隻是望你一路順風。”
聽著這話,司白鴻爽朗的笑了。“芷瑤,你比以前開朗了不少。”接著他又拿出一個酒樽。“陪我喝一杯。”
宋芷瑤看著他那樣子,也不好意思拒絕。“隻喝一杯。”她望著那鮮紅的美酒,輕輕地喝著。
一旁的流奕辰,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斜斜的靠在一邊。“這一杯喝完了,小女子再喝就要失態了。”
司白鴻凝望著那邊空空的酒樽,每一個字,都打在他心上。“這一世就這樣了,一切都放下吧。”
宋芷瑤和流奕辰,兩個人回到了驛站的客房。司白鴻又拿出了許多絲綢。“再往那邊去,興許用得上。”
那些絲綢,都瀲著彩色的光芒,五光十色,宋芷瑤望著那邊,溫柔而不失客氣的笑。“少將軍真周到。”
聽著這話,司白鴻也禮貌的笑了。“這是當然的事,那兩位兄弟,就一直跟著你們,也長些見識。”
說著,他又把大門關上,回過頭去。“終於可以不想她了,這個女子,我豈能一直沉迷於此。”
司白鴻心裏好似放下一塊包袱,回到了客房。躺在床上,聽著遠處的雨聲,也是一直睡不著。
“好長時間不見家父,隻願他身體健康,平安無事,我再也不做糊塗事,為司家光耀門楣。”
他一直想著,過了許久,窗外照出一縷曦光。“現在就走吧,早些見到家父,也讓他放下心。”
司白鴻從床上起身,想起了許多,拿著毛筆,磨著墨。寫了一長條,交給熊力。“替我交給大人。”
熊力憨厚的笑了。“將軍大人,小人照辦。”司白鴻趕著馬,帶著那些隨從,身影消失在遠處的驛道。
過了許久,流奕辰他們,方才醒來。宋芷瑤揉捏著流奕辰的額頭,腦海有些迷糊,小聲說道。
“相公,昨夜喝了許多,頭腦昏脹。”流奕辰一把攬住她的肩膀。“隻是,也沒送少將軍回房。”
他們整理好衣衫,洗漱幹淨,過了許久,腦海清晰起來。這時熊力,端著那張紙條走了過來。
“皇兄大人,少將軍先走了,這是他的紙條。”流奕辰看著那紙條上的字,緩緩地讀了出來。
“兄弟,小人曾經做了太多妄事,隻是現在,小人也懂了些道理,今日已別,不必再麻煩了。”
宋芷瑤看到那張紙條上的內容,也明白了事情的究竟,感慨道。“萬般皆是緣分,不喜不悲。”
他們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了驛站,望著遠方去。與此同時,司白鴻他們,到了一處荒涼的沙漠。
那些隨從們,一個個搖著頭,勸告司白鴻。“少將軍,此地無路可走,甚是危險,不如改道。”
司白鴻卻望著他們,笑道。“坐騎的補給,已經不夠,若是再繞那條官路,哪能到達塞上?”
一陣風沙,呼呼地吹了過來,拍打著他那英俊的麵容。看著他堅毅的表情,那些隨從也跟著走。
一路上,沙子呼呼的吹,那細小的沙粒,螺旋的向著下麵轉去,四周一片死寂,就連雜草都沒有。
司白鴻拿著長槍,指著遠方的太陽,命令道。“背對著太陽,朝著那方向去,兩日,就到了邊關。”
他們一直往遠處去,兩邊的沙子不再滾動,露出了白花花的骨髓。“死在此處的人,真是不少。”
司白鴻之所以選擇走這條路,也是想打探一下此地的消息,據說有胡人強盜,偷偷地隱匿於此。
他們走到一處岩石旁,那邊,噴發著一汪清冽的泉水。那些隨從們,爭先恐後的過去,捧著水喝。
司白鴻環顧四周,發現遠處,有一座石頭山。上麵似乎冒著一陣煙,順著風,像他們一側飄來。
“會不會那裏就是賊窩?”司白鴻凝視著那裏許久,決定不去冒險。也跟著大口的痛快喝著水。
又走了半日,路邊,聽到了嗚嗚的哭聲。司白鴻拉著馬,走上前去,發現竟然是一位俊俏的女子。
那女子,身上滿是傷痕。“大人,救救奴家,這沙子裏,那馬賊,殺了小女子一家,小女子艱難逃出。”
望著她那樣子,司白鴻將信將疑。“隻是也不能不管,這地方如此荒僻寒冷,會餓死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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