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尹富仁被害案(1)
而陳千鬥就像是一個合格的觀眾,靜靜地一旁坐著,聽劉申訓斥手下的人。
終於劉申罵累了,他往椅子上一攤,端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喝起水來。
“啪啪”,陳千鬥起身鼓了兩下掌,麵露微笑地看了一遍現場的其他人。
“真是一出好戲,劉申局長的表演真可謂爐火純青,我在旁邊看著都不忍打擾。”
誰都聽得出他這話有多嘲諷,不管劉申是不是作戲也好,在他的下屬麵前如此直白的拆台不知讓劉申有多難受。
張士銘看到劉申尷尬的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吞吞吐吐的問陳千鬥是什麽意思。
“劉局長,我剛來的時候就遇到爆炸襲擊,當時還想著不清楚你劉局長的脾氣,也就不好多說什麽。可我來才多長時間,你看看發生多少事。縣長被害了不說,昨天還聽說有個村一整個村的人被殺了,這麽大的事怎能讓我不震驚。由此我就知道你劉局長有多少能耐了。”
陳千鬥坐了下來,雙手扶著扶手,翹著二郎腿看著幾位探長。
這個舉動更加讓劉申覺得受到侮辱,但他在拚命克製,彎腰走到陳千鬥旁邊陪著笑臉。
“姓陳的,你算老幾啊,敢這麽說話,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告訴你我還不待見你了。”
說話的是劉新朝,他年紀輕,火氣大,聽到陳千鬥話裏有話,明擺著罵了劉申又罵了這幾個探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說完他不顧其他人的拖拽,氣衝衝的走了。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調教出來的手下?這要換做是我的人,早一槍崩了他。”陳千鬥用手指了指門口,對劉申說著自己的不滿。
旁邊的劉申沒有反駁,反而一個勁的道歉,說著是自己不對。但他這副卑躬屈膝的態度並未得到陳千鬥的認可,對方冷笑一聲隨後說道: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爆炸案發生這麽久了沒抓到凶手,縣長被殺這麽久了沒抓到凶手,現在一個村的人被殺了,我估計等找到凶手要下輩子了。”
陳千鬥不屑的說著,一邊給煙鬥裝起煙絲來。
“縣長被殺的案子已經破了。”
張士銘冷不丁這麽一句,在場的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他,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破了?凶手是誰?”
陳千鬥停下手中的動作,湊近張士銘,兩人眼神匯聚在一起。陳千鬥是一如既往的笑裏藏刀,而張士銘的眼神明顯帶著殺氣。
“等我五分鍾。”
說完,張士銘也不等任何答複,轉
身走了出去。
五分鍾還沒過完,張士銘回來讓大家跟著去一個地方。
於是眾人來到大門口,跟著劉申的車一起往郊外駛去,很快他們來到縣長尹富仁的別墅。
這裏在案發之後一直被警局派人封鎖起來,期間也沒有任何人來過。張士銘下車後也不等大家,一個人往別墅裏走去,一行人來到案發現場——書房。
“這裏就是縣長被害的地方,”張士銘看了看圍著的人群,來到書桌所在的位置,“他當時是這麽躺著。”說完,張士銘坐在椅子上,然後趴在桌上,模仿尹富仁的屍體被發現時的場景。
“你直接說凶手是誰就行,沒必要整這些。”
陳千鬥似乎聽得有些不耐煩,抱怨張士銘太磨蹭。
“陳先生,並不是誰都像您一樣那麽熟悉案情,還請讓我繼續說下去好嗎?”
張士銘笑著看向陳千鬥,明顯感覺到陳千鬥的情緒有一絲波動,但立馬平複下來。
“行行行,那你演示。”
陳千鬥並未意識到張士銘說的話隱藏的其它意思,也有可能意識到了但是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各位,當晚縣長吃完晚飯就來到書房,直到屍體被發現一直沒有出去過,當然,也許出過書房但沒被其他人發現,這些都不重要。縣長夫人後來給縣長送茶水的時候發現門推不開,於是找來下人一起把門撞開,也就是在那之後發現縣長已經死亡。”
張士銘看了看眾人,然後繼續說道:
“到這裏為止,並沒有發現什麽疑點,直到我看到這個門栓之後。”說完他走近門口,大家也隨著他的走了過去,站在前排的上前湊過身子看那個門栓。
“有沒有發現這個門栓有什麽疑點?”
張士銘問道,但並沒有人回答,倒是陳千鬥瞟了一眼,繼而說道:“一副門栓而已,能有什麽疑點。”
“恭喜陳先生,回答正確。”
陳千鬥被張士銘的回答嚇了一跳,其他人臉上疑惑的表情從未消失過,隻是聽到這句話後加重了幾分。
“沒錯,這副門栓的疑點就在它還是完整的。試想一下,房門被鎖,用外力撞開之後門栓居然完好無損,說明什麽?”
張士銘把門關上,又做了一次演示,大家在冥思苦想之後劉申答道:“說明栓住門的是其它東西。”
“恭喜劉局長,這次是你答對了。”張士銘語調輕鬆,在場的人也隨著他的講解一步步思考下去,也希望看到他說出最終的結果。
“在
想是什麽栓住門之後我們再來看看其它疑點。那就是我們搜查了整間屋子都沒有發現任何凶器。說起凶器,剛看到縣長脖子上流出的血時,我還以為是用利器割斷頸動脈所致。但後來檢查發現他脖子上根本不是割裂傷,而是穿刺傷,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對凶器一無所獲。與此同時,書房也呈密封狀態,縣長被殺之後直到房門被撞開,整個房間都是密封的狀態,那麽凶手又哪兒去了?”
一連串的疑點跑出來,現場的人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靜靜的、認真的聽張士銘的講解。
“直到當晚我在門口的地毯上發現冰渣,還有門栓處被破壞的痕跡,才想通了第一個問題:凶器哪去了?凶器是一根用冰製成的條狀物,一端或兩端被磨尖用作凶器。凶手先是用凶器刺入縣長脖頸,把他殺了之後他並沒有馬上逃走,而是將門用冰條,因為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暫時這麽說吧!”張士銘說到這還順便解釋一下,然後再次來到門口,給眾人比劃。
“凶手用凶器當作門栓將門反鎖,但是這麽做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冰融化之後他精心製造的密室殺人會不複存在,那就需要有人在融化這段期間過來找縣長,很不巧,縣長夫人恰好就是這個人。”
張士銘這話一出,人群中立馬有人在小聲議論。
“那照你這麽說,縣長夫人也是和凶手一夥的咯?”說話的陳千鬥,他臉上雖然還是不屑的神情,但已經緩和了許多。
“恭喜陳先生,再次說對了。”
張士銘的這句話再次引起了騷動,大家議論紛紛,劉申也聽到似懂非懂,讓張士銘繼續說下去。
“在說縣長夫人之前,先來解釋下凶手去哪兒了。當時破門的時候,在場的仆人都可以作證,門被撞開,縣長夫人親自上前查看,發現縣長已死,隨後安排仆人們去報警的報警,找人的找人,現場一團亂。”
說到這,張士銘停頓了一下,看著現場認真聽著的人們。
“不覺得哪裏有問題嗎?”
這是反問,但沒人回答他。
“這是凶手離開的絕佳時機,因為他至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這間房子,直到現場亂起來之後。”
“等等,你是說凶手從沒離開過,那其他人看見他還不得馬上抓住他嗎?”
劉申聽到這是一臉糊塗,連忙抓住了張士銘的胳膊,提出了疑問。
“沒錯,他沒有離開,就像剛才說的需要一個人在合適的時機來找縣長一樣,這個人同樣是凶手離開這棟樓的保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