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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劍心:碧水劍

  一日,李公子又來葵麗房外糾纏,葵麗平常都是鎖了門不讓進的,不想今日李公子發了狠叫道:“不過一個唱歌的臭娘皮,擺什麽破架子?不就是稀得幾個錢?小爺我今日怎麽說也要嚐嚐鮮了,讓你以後不值一文!”便抬腳踹了門衝進來。


  葵麗自小打獵為生,身上有些功夫,她趕緊開了楠木盒手握寶劍一收一刺,李公子便捂著腰掙紮起來。葵麗剛想抽出劍來,忽然想到,若是此時傷了李公子,牽扯進官府,這段時間來接近王裕堂的心血就全白費了,就將劍重又放回劍鞘。


  李公子見她猶豫,趁其不備奪了劍,捂著腰,氣急敗壞地喊道:“來人!來人!把她抬到李府去!”


  一幫小廝便從葵麗房外湧了進來將她抬了下去。葵麗心想原來今日這李公子是有備而來,她不停掙紮,隻是怎麽掙紮的出這些男人的手臂。


  李公子昂首闊步地走在最前頭,花娘等人見他陣仗那麽大也不敢上前攔。李公子剛走到酒樓門口,隻見王裕堂手中提著一柄黑雲劍,一臉陰沉走過來。


  李公子平日裏當然見過王裕堂和葵麗眉來眼去的,當下朗聲笑道:“王兄,又來找樂子了?隻是提著劍,要怎麽將溫香暖玉抱入懷中啊?”身後的一眾小廝也跟著笑起來。


  葵麗心中直叫不好,這王裕堂家教嚴,李公子父親又是京城裏家大業大的綢緞商人,官商勾結還來不及,怎麽會為了一個歌妓大打出手?自己被李公子攫了去,日後肯定是不能再以戀人的身份接近王裕堂了,這仇還怎麽報?

  王裕堂見葵麗臉上憂愁,隻道她是為了李公子生氣,臉上陰狠更添幾分,朗聲道:“天子腳下,你竟敢強搶女子,該當何罪?”


  李公子見他發了狠,心裏料定他不會為了個歌妓同自己翻臉,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她也不算個清白民女,若是王兄喜歡,我玩完了明天我再送到府上就行了。”


  王裕堂聽他話中在自己的父親要挾自己,正色道:“李家二公子李鳴,知法犯法,不肯悔改,別怪王某人手下不留情了!”


  李公子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要來真的,正要招呼小廝,卻見他一柄黑雲劍已經刺將過來。李公子下意識拿了手裏的碧水劍去擋,卻已不及,黑雲劍被碧水劍一格,劍鋒稍轉,便刺上了李公子的右眼。


  李公子當下慘叫起來,一幫小廝趕緊放了葵麗圍到李公子身邊,李公子聲不成調得怒吼道:“王裕堂!你好大的膽子……等我告訴了我爹,看你爹怎麽收拾你!”


  王裕堂也不欲取他性命,俯身拾起碧水劍冷冷道:“你膽敢再碰葵麗絲毫,我教你身首異處。”幾個小廝心中害怕,便趕緊抬了李公子出門了。


  王裕堂上前扶了葵麗,柔聲道:“傷著哪裏沒有?”


  葵麗從前隻當王裕堂是個呆愣武將,從未見他如此凶悍過,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嚇著你了?”王裕堂歎了口氣,忽然單膝跪了下來,放下黑雲劍,將碧水劍雙手呈給葵麗,目光灼灼,一字一頓道:“我從前隻當你心性剛強,不願屈就,怕開口惹你生氣。但我實在不放心你一人在風花雪月裏,今天我不得不說了。葵麗,你可否願意跟了我?”


  葵麗瞧著王裕堂手上那把碧水劍,顏色澄碧如洗,像一湖水一般倒印在他眼裏。葵麗瞧得出了神,半晌才支支吾吾說道:“你家裏……你家裏不會同意的……”


  王裕堂聲音依舊柔和道:“我既然做了這個決定,便不會辜負你。”


  葵麗見他沒了往日裏的木訥,忽然如此堅定地說要娶自己,差點就要答應了。又轉念一想自己平日裏對他的種種手段,不過是要報仇而已。


  葵麗忽然害怕起來,打掉王裕堂手中的劍,怒道:“我才不願嫁給你們這些公子哥兒!你回家享你的清福去吧!”說完看也不看王裕堂,趕緊一溜煙跑上了樓。


  王裕堂心中一沉,心想葵麗果真不願嫁與他,他又看了會樓梯,歎了口氣,拾起兩柄劍打道回府。


  而葵麗心中也是日日不安,她跑去夢安居找類無煙,隻是見著了類無煙,滿腔的話又說不出口了,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從那以後王裕堂日日來見葵麗,葵麗怎麽也不見,連歌也不出來唱了。花娘心中生氣,這李公子也不再來了,葵麗也不唱了,到手的錢都沒了。


  一日花娘進了葵麗房中,也不再好言好語了,劈頭蓋臉的就罵上了:“你這死丫頭,以為自己值幾個錢呢?當初你那個破落樣哭著求著讓我收了你,現在倒好,日日在這房裏挺屍呐?你也不想想為了什麽才進這風花雪月?你再這幅死人樣就給我滾出去!”


  葵麗忽然抬了頭,心想自己是為了什麽才進風花雪月?武生的殺身之仇難道就因為王裕堂那點真情就不報了?他們富貴人家的公子一向是玩膩了就甩開手的,現今的深情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自己竟然還為此感動嗎?

  葵麗心中越想越氣惱,“謔”一聲站了起來,往房外快步走去。花娘叫道:“嘿,你個死丫頭,你要嚇死我呀!?”


  葵麗一出門就看見王裕堂坐在廳中看著自己的房門,當下扯一個微笑下了樓。


  王裕堂見葵麗下來了,喜出望外,趕緊迎了上去。可憐王裕堂對葵麗一腔情意,卻不知道怎麽使將出來,又不敢碰她,又不敢說過激的話,隻輕聲問一句:“你近日還好嗎?吃得還好?睡得還好?”


  葵麗忽然鼻子一酸,她來京城這一年,聽得多的是淫詞穢語,表麵上問她安好實際是在調戲她。她忽聽王裕堂這樣言辭懇切地問她,竟有些感動。


  但這感動隻是出現了一瞬,葵麗就將它平複了下去,也不答王裕堂的話,便走到他身邊,拿起那把碧水劍。


  王裕堂瞪圓了眼睛,呆愣了一會,才一把抱住葵麗嘶啞著聲音叫起來:“葵麗!我日後一定對你好!”


  葵麗見王裕堂一臉欣喜,卻藏不住憔悴。王裕堂這幾日也是茶飯不思,他這樣一個武將為情所擾起來,也是苦不堪言。


  葵麗道:“你這幾日還好嗎?吃得還好?睡得還好?”


  王裕堂柔聲道:“現在一切都好了。”


  葵麗此時不知,她這短短的幾句問話,已藏了自己八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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