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
當東海上的風雲故事暫時告一段落的同時,在大陸北方血都城,跌宕起伏的故事也正在緩緩拉開帷幕,這更像是一場風雲巨變前的協奏曲,充滿著讓人悲傷和感懷的氣質。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血都城上空就開始永遠的陰雲密布,厚重烏雲將陽光遮掩的幹幹淨淨,給人感覺就好像是為太陽布上了一層灰色紗布。
如果從天文學家的觀測圖製回首展望,這樣的天氣似乎是從兩年前的某天開始的,在那一天,血宗發生了曆史上最為重要的事情。
血宗的曆史並不長久,七十年的建宗時間實在比不上大陸其他勢力動輒數百年的曆史積澱,所以這也讓血宗發生的每一件大事都顯得十分深刻。
在那個夜晚,原本統率南方軍團的血達率領著六百愈加天空作戰部隊,以出乎意料的方式,直接空襲了血都的守城體係,甚至在短短十二個時辰內,掌控了龐大血都城的角角落落。
同時在金色大殿中,駭人聽聞的弑父奪權慘痛的發生了。
時至今日,弑父奪權雖然並沒有正麵的為天下人所熟知,但在生活在北方大地上的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些許,畢竟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壁。
弑父奪權的主角血達自然也知道民間對於他登上宗主之位的傳聞,所以在這兩年時間裏,他對北方大地實行了極為嚴酷的管理製度,大麵積的嚴格宵禁以及禁止人民自由出行,希望通過這樣的手段,來讓所有人知道他是北方毋庸置疑的王。
但時間對格局所帶來的催化效果實在是太明顯了,或者換一種說法,外界因素的紛紛擾擾讓血達無心沉迷於權利的芳香,這段時間以來,他開始不但的關注人族發生的傳奇故事。
傳奇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少年,他通過不朽的天賦以及出色的軍事素養,在兩年時間裏創造出了全人族最為龐大的軍事暴力集團。
甚至在前些日子,他在北冥雪地得到了天神的祝福,從而順利的在七國大軍壓境的情況,將困守地底兩百年世間的命天靈龍成功拯救。
這樣的史詩級的壯舉足以讓所有為之感慨,但好巧不巧的是,血達認識這個少年,並且和這個少年是生死仇敵。
與當世最為耀眼的新星為敵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血達或許對這個話題有著最深的感觸和發言資格,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灼熱目光照射,讓人睜開眼睛,目眩神離。那種感覺就像是臥榻之時卻又尖針刺骨,讓人寢食難安,徹夜難眠。
血都城郊有著是一片方圓在二十裏左右的戰略緩衝地帶,目的是在戰爭爆發是為已方軍隊提供良好的集團化衝鋒,而在血都城後方的戰略緩衝帶中,卻是有著一處巨大的雄山。
雄山拔地而起,就如同雨後春筍般,突兀的從地麵上伸展出來,它沒有什麽其他的裝飾,就單純的額樹立在哪裏,如同一位巨人,終日守護著二十裏外的血都城。
雄山萬丈之高,其上煙霧繚繞,加之人煙稀少,好似人間仙境。而在雄山腳下,世俗意義上的城鎮民眾均沒有,有的隻是一道指引上山道路的巨型鐵門。
“砰砰砰。”巨門前,上千血甲重兵部隊正整齊的排列陣型,手中鋼槍鐵劍無不鋒利,遠遠望去便可感受到吹毛短發的感覺。
而在這上千重甲部隊的最前方,有著一位騎著北涼戰馬的將軍,將軍身上的鎧甲極為華麗,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沒有的鎧甲本身的作用。
能夠穿戴如此浮誇鎧甲的人,全血宗隻有一個,那便是在朝堂上權傾朝野的範魯。
此時範魯瞧瞧麵前的巨型鐵門,在仰頭看看雄山頂部的一座堪比金色大殿的殿堂,心中不免填充上幾分緊張。
自從進入血宗朝堂以來,範魯就拜入在了當時還是皇子的血達門下,意圖通過皇室的力量,讓自己得以平布青雲,享受世間權利。
不得不說,範魯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的察言觀色總是能夠讓血達感到身心舒暢,長袖善舞的圓滑氣質和近乎於瘋狗般的忠誠,也讓血達誤以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巨大。
時至今日,範魯在血達身邊扶搖直上,從最開始的身邊侍衛首領,逐漸成為左軍的副統帥,然後到現在,已經成為了執掌整個左軍的超級大將。
按理來說,隨著權利和地位的不斷提高,範魯本應該會有著超出與常人的心態,可是在今日他卻極為的緊張,身邊上千名重甲士兵也無法帶給他安全感,好像冥冥之中有著一把刀劍正在對準腦袋。
因為現在他所站立的地方,是血宗曆史上最為著名,也最為神秘的領域,雄山血堂,這是一個從血宗建宗開始就一直縈繞在所有人心中的聖地。
七十年前血岩統領數十萬大軍,以氣吞萬裏如虎的強悍力量擊潰了在北方作威作福數個世紀的魔族軍隊,而在那個過程中,血堂成員的身影曾不止一次的出現。
每當他們出現在戰場,敵人都會望風而逃,每個人都表現出了所向睥睨的姿態,進而給人感覺他們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某種被神化的可怕生物。
憑借著龐大軍隊和血堂成員血岩成功在北方建立了血宗,但是直到現在,還有許多人都非常好奇,血岩是如何得到這些人的幫助的。
不過好在自從血宗建立後,血堂的聲音就逐漸的低沉了,在血宗度過的七十年和平時間中,血堂沒有對任何事情做出表示,無論是當年血岩病死,血霸和血仇天的權力之爭,亦或是兩年前血達弑父奪權的陰謀,血堂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仿佛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或者說什麽都不想知道。
可今日,有人卻來到了雄山血堂,重新見著個隱藏了其實年的勢力重新拉出水麵。
範魯心思潦倒的聳動肩膀,然後轉過身形,目光望著正被數千甲士重重保護著的馬車,在哪裏,血達正在其中焚香更衣,按照其的理解,似乎是在為麵見血堂做著準備。
想到這裏,範魯不禁嘲諷冷笑幾聲,他回想了在夜晚黑暗下親手殺死父親的皇子,再想想其現在裝模作樣的禮儀,不禁喃喃自語:“這是做給誰看的呢。”
“噗嗤。”馬車車門被緩緩打開,穿著血色龍袍的血達從其中緩慢踱步走出,相比起兩年前麵容還帶著些許的陰狠,兩年權利包裹讓他的麵向富態了許多,就連那雙漆黑眼眸中,也是多了幾分平和理智。
但所有人都知道,人的外貌表現並不能說明一個人性格內心,血達始終都是過往那個陰狠狡詐的存在。
“宗主,我們已經給血堂的人傳過話了,但目前還沒有回應。”侍衛為步出馬車的皇帝尊敬的送上消息,同時眼眸輕輕挑動,打量著一臉神清氣爽的中年人:“我們是否還要繼續等下去。”
“血堂。”血達遙遙望向了烈山山頂,在哪裏煙霧繚繞,隻能模糊的看到巨大宮殿的形狀。
其實在年少的時候,父親血霸就曾為自己講述過血堂的存在,不過當時也是站在巨門前,隻能遠遠的進行觀望,言談舉止中充滿尊敬和忌憚,仿佛這個勢力是連血宗宗主都無法的觸及的可怕存在。
“讓範魯過來。”血達將目光收斂回來,正巧看到了鎧甲華麗的範魯,隨即擺手示意讓其過來。
範魯原本深陷於血達裝模作樣的禮儀中,在當侍衛傳來讓他覲見的消息時,連忙翻身下馬,一臉諂媚模樣的小跑過去:“臣範魯,參見宗主殿下。”
“起來吧。”血達隨意說上兩句,然後走下馬車向著巨門走去,範魯則彎腰跟在後麵,如同主人牽著寵物狗在散布:“聽說最近這段時間,你和血飛起了些衝突。”
“這。”範魯本以為血達會詢問他血堂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其體積到了另一件,不免神色緊張道:“左軍前些日子進行例行的軍事演習,由於統帥部的策劃出現的了差錯,三百重弩將弩箭誤射向了右軍的步兵陣營,進而造成了不小的損失,臣已經對出現錯誤的統帥部參謀進行了責罰,但血飛將軍卻不依不饒,讓臣將這些人處以極刑。”
“按照軍法來說,這些讓人該判處什麽下場。”血達走到了軍門,看著巨門簷角上繚繞飛起的裝飾品,在看看正中心牌匾上的血堂二字,幽幽問道。
“這,這,按照軍法,本當押入血牢,秋後問斬。”範魯語言緊張的說著,眼眸不敢有著任何抬動,生怕觸怒已為君王的血達:“但這些人都是臣的老部下了,多年以來兢兢業業,因為如此的一件小事就處以極刑,實在是。”
“那些人是你的老部下,但血飛是我的什麽,你知道嗎。”血達轉過身形,以俯視的視角看著彎腰範魯,氣勢如虹,如同天上流星。
“血飛是宗主的表弟。”範魯感受到了血達目光的尖銳,他顫顫抖抖的回答,然後聲音便的極為卑微:“臣明白了,明日臣便將涉事的統帥部參謀移交右軍,全憑血飛將軍處理。”
“很好。”血達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是重新轉過身形,繼續凝望巨門,仿佛這扇巨門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門這麽簡單:“沈天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自從兩年多前沈天逃離,臣一直都在關注他的行蹤,隻是沒有想打他化名為雲逸,在人族掀起如此龐大的陣勢。”範魯回想起沈天在人族所創造的一件件奇跡心中不禁有著濃重的後怕。
“雲逸,沈天。”血達麵色上的從容再也保持不住了,它就像是掀掉麵具般的露出憤恨,仿佛十分後悔當初在陽城沒能殺死沈天:“他接連滅亡了鬼宮,蔚水,血修門,丹宗,又有池家和黛家進行支撐,進而成為了全人族最為龐大的宗門,現在他又作用大量軍隊,你說他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