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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孵化

  幾個人正圍坐一起商量著下一步的行動,食人蟲卻乘人不備偷襲了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老中村。


  “咦,莫非這些蟲子是道士變的,專吃小日本報仇的?”江敏甚是詫異,眾人也都不知所以然。


  “首先,它們不吃阿遠哥,嗬嗬,我跟著雲淺這麽叫你不反對吧?它們知道阿遠哥功夫好,靠近他就是死路一條,所以繞道而行。


  江敏踱著方步,狀似福爾摩斯似的開始推理分析。


  “其次呢,靠近那兩位黑白雙煞也占不到什麽便宜,惹不起還是躲遠點的好,對吧?再次呢,我江敏的肉也不是那麽容易吃的,所以還是不要靠近我的好,否則我會讓它們個個開膛破肚血肉橫飛。然後呢,咦,雲淺……”


  突然雲淺用手擋臉而那隻食人蟬麵對到嘴的肥肉不吃卻自殺身亡的一幕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江敏抓起雲淺的手,叫道:“雲淺,那蟲子為什麽不吃你還自殺身亡了?”


  雲淺搖頭,江敏極度興奮:“是這個手鏈,手鏈啊”


  手鏈?


  這是十五年前阿遠哥離開的時候親手給雲淺戴上的,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離過身。


  對於雲淺來說,那玉扣手鏈的意義遠比它的價值更重要,而這東西的來曆她卻毫不知情。


  “胡說什麽,那些食人蟬應該是受琴聲驅使的,琴弦斷了,它們自然就都回去了。”雲淺的解釋似乎合理,江敏又開始糾結究竟是琴弦先斷呢還是蟲子自爆先?

  “這是玲瓏釧,從我出生起就戴在手上的,直到十五歲那年在富春江畔遇見了小淺淺。”


  李鴻遠的眼裏含著滿滿的笑意,嘴唇上翹的弧度越發迷人。


  “那上麵綴有九顆玲瓏剔透的玉扣還有兩顆漂亮的銀珠子加起來一共是十一顆,而那年淺淺剛好十一歲,我就送給淺淺做定情之物了。”


  李鴻遠打斷江敏的糾結,將雲淺的手從江敏的爪子中解救出來握在自己的手裏。


  “十一歲?”江敏又是一聲咋呼:“你拐帶幼女呀?”


  “她拐的我。”


  李鴻遠看著淺淺笑了,露出好看的白牙。


  自從被關進這個要命的地庫之中,還沒見他如此輕鬆地笑過,也許他是想安撫一下雲淺緊張的情緒,笑得是那麽貼心。


  “那年我十五歲,清純脫俗,情竇初開。”


  雲淺心中一凜,十五,她對這個數字太敏感了。


  突然想起,阿遠哥比她大四歲呢,依照老家的習俗,這是個不吉利的差數,就相當於八字不合一樣。


  難道,冥冥之中就已注定他們今生有緣無份?

  可是,那樣的笑容難道不是可以戰勝一切的麽?會的,阿遠哥會回來的

  “你們,咳咳,你們……”


  江敏被鴻遠逗得十分無語,轉去看孟霏兒和嶽天鴻,卻一個看天一個看地,了然無趣。


  關於玲瓏釧,李鴻遠還是隱瞞了一部分也是最關鍵最真實的部分。


  實際上,並不是他“從出生起就戴著”,而是他出生的時候就戴著玲瓏釧了,這讓他的父母以及所有秦人村的族人更加確信他就是名副其實的轉世靈童。


  這與那“銜玉而生”的寶二爺雖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又有著截然不同之處。


  也許是出身與命運以及環境不同吧,造就了李鴻遠豪爽開放堅韌不拔的個性,完全不是那位每日徜徉於脂粉堆裏的公子哥兒所能及的。


  他將這個生命中帶來的信物交給雲淺,所包含的意義已無需多言。


  在他的記憶深處,一直有一個模糊的印記,一個身著紫衫麵蒙紫紗的女子將玲瓏釧輕輕放於他的掌心,他看不清她的麵容,更不知道她是誰,但他很清楚自己是誰


  有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直覺,那就是紫衫女子與雲淺之間一定有某種密不可分的聯係,從一開始的心存疑惑到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深切。


  下意識地將握著雲淺的手握得更緊了些,雲淺仰首看他,相視而笑。


  “雲淺,快讓我看看你的定情物玲瓏釧,這可是避蟲的寶貝。”


  江敏對玲瓏釧大感興趣,說著就去拉雲淺的手,但李鴻遠迅速將雲淺護在身後,直接擋住了江敏的突然襲擊。


  “看看都不行嗎?”


  江敏繼續攻擊,手臂被鴻遠攥住了打了個轉推了出去。


  江敏踉蹌幾步穩住重心,環顧四周,嶽天鴻與孟霏兒已經對她形成夾擊之勢,心中一盤算估計得不到便宜,隻得放下姿態,說道:“不看就不看,用得著這樣緊張嗎?還想襲警。”


  自己跳到一個箱子上玩手槍去了,突然又尖聲叫著跳下箱子,一頭撲向離她最近的嶽天鴻,眼看就要撲個滿懷。


  但嶽天鴻已經條件反射地彈跳開兩步,江敏直接撲在地上,差一點就嘴啃地了。


  江敏趴在地上,手往後指著箱子,眾人一看,乖乖,在箱子的一角有一隻食人蟲即將孵化成熟,如果沒有及時發現恐怕江敏很快會是一堆白骨。


  “喂,你個木頭人,還有沒有一點點愛心了?不避開你會死啊?”


  江敏人還趴在地上,嘴裏開始數落天鴻見死不救關鍵時刻避開錯過英雄救美的大好機會。


  “不避開你會死。”雲淺一邊扶起江敏一邊笑,“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到目前為止膽敢碰嶽天鴻的人而不被他一掌劈飛的隻有雲淺,當然除了師兄。就是孟霏兒也不行,所以常常兩人會打得不可開交。


  孟霏兒正舉槍,嶽天鴻雖然悶不吭聲卻是眼明腿快,一個輕縱飛起一腳將孟霏兒手中的槍踢飛撞在石壁“嘭”地一聲散了架。


  “你個死矬,我又不是要開槍,你踢我幹嘛?”


  孟霏兒本意就是要拿槍柄砸那蟲子的,被嶽天鴻這一踢,惱了,一指直逼嶽天鴻腦門。


  嶽天鴻哪裏肯依再踹出一腳卻又臨時改變主意硬生生收回招式避開了孟霏兒,往石壁一邊退去,隻因為當時雲淺就站在他與孟霏兒之間的位置。


  孟霏兒愣了一下,本待出招迎戰嶽天鴻的腿攻,卻不料他臨時來了個金蟬脫殼,追擊纏鬥心下卻忍不住暗忖:“什麽時候學會憐香惜玉了?”


  “喂,你們別打了,先解決蟲子啊。”


  江敏看著蟲子就快完成孵化,這邊兩人卻忙著打架,又急又怕,隻能跺著腳扯著嗓子喊。


  李鴻遠走了過去,在箱子邊蹲了下來,竟然饒有興趣地觀察起蟲子的孵化過程。然後叫喚嶽天鴻“拿個瓶子來裝。”


  嶽天鴻那邊聽到師兄呼喚,與孟霏兒停了手,到處去找師兄要的“瓶子”,最後找了個罐頭盒子來。


  隻見李鴻遠小心翼翼地將蟲子裝進罐頭盒子裏,嶽天鴻遞上已在士兵工作室那邊找來膠帶,蟲子被嚴嚴實實地封住了。


  “阿遠哥?”雲淺也感到十分驚奇,不知道阿遠哥要做什麽。


  其實她更驚奇的是嶽天鴻與師兄之間天衣無縫的默契配合,他怎知他下一步需要膠帶而在第一時間就準備好?這是雲淺都自歎弗如的。


  “這小東西說不定有用的上的時候,先備著。”李鴻遠說著將蟲子罐頭扔進了先前準備好的裝背包。


  “可是,萬一它破罐而出豈不是很危險?”雲淺擔憂地看著阿遠哥,老中村的白骨就在不遠處,令她心有餘悸。


  “這蟲子對柔軟的東西有摧枯拉朽之能量,鑽進人的皮膚蠶食人的肉體不在話下。但稍微堅硬的東西它就無能為力,這也就是為什麽這些被吃掉的人會剩下白骨,還有他們身上所有配飾都完好無損。所以,放心吧,它衝不出罐頭盒子。”


  說完摸了摸雲淺的頭,給了她一個定心的微笑。


  “什麽人嘛”


  江敏仍舊對嶽天鴻不救她的事耿耿於懷,對著天鴻直翻白眼。


  但她親眼見識過蒙沫沫被他一掌拍飛的驚人情景,那次還是在嶽天鴻手下留情的情況下隻是摔得有些難看而已。


  如果那家夥莽勁上來不把她江敏拍段幾根肋骨才怪,想到這一層,不敢造次了。


  “雲淺你這都交的什麽朋友嘛?一個比一個怪胎。”


  雲淺笑而不答,放開扶著的江敏走回到阿遠哥的身邊,隻對阿遠哥一個人說:“因為我

  也是怪胎。”


  李鴻遠的食指在雲淺的鼻尖輕輕一點,另外兩個女人紛紛側目,隻有一個嶽天鴻也不知


  道看沒看見。


  在這個冰冷封閉的石室裏,危機四伏,也隻剩下這一點點愛的溫暖了。


  “霏兒,休息好了嗎?”


  李鴻遠的臉已轉正色,孟霏兒點點頭,於是他又轉向天鴻。


  “天鴻,一定要計算好炸藥的當量,多餘的全部扔進地門去,出去後一定要小心野田雄一。還有,如果第七天我們沒有回來,你直接帶淺淺離開麗江,不要再到這裏來。”嶽天鴻默默點頭。


  李鴻遠的目光落在淺淺身上,沒有說話在,隻是用他的寬手掌撫摸了一下淺淺的頭,然後背起裝備包,轉身離去。


  “不要去。”


  淺淺顫抖而無望,李鴻遠回頭,深深地看了淺淺一眼,踏入了地門之中,孟霏兒義無反顧地緊緊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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