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午夜的魅惑
赫連瓊樓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抱著已經變成黑發的清歌,幫她處理了一下傷口,他不知道經她這樣一折騰,是害了她還是幫了她,長久以來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感覺,而這個人卻這樣特殊,特殊的讓他摸不著頭腦,總覺得她較小的身軀離蘊藏著無窮無盡的秘密。
碧落不遠不近的站著,有些無所適從,不知該過去幫忙好,還是就這樣離得遠遠的好,她有些不習慣姑娘已經與普通人一樣黑發,更不習慣的是姑娘現在虛弱的樣子,在她心裏姑娘一直很強大,強大到連生病似乎都不可能。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樣子,司書才慌慌忙忙的騎著一匹牽著一匹馬過來,氣喘籲籲的樣子顯示著他一刻沒敢停歇,等馬車架好來到最近的小鎮,天已經完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了。
清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碧落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客棧的窗子開著,沒有月亮,隻有寥寥幾顆星星掛在蒼穹,清歌起身下拉床,看到碧落臉頰上掛著還沒有幹的淚珠,想必守了她很久了,她本想把碧落放到床上,突然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變黑的頭發,便了然發生了什麽。
清歌拍了拍碧落,碧落醒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一下子興奮的清醒了。
“姑娘,你沒事了,嚇死奴婢了。”
碧落說話是興奮的卻依然帶著哭腔,清歌淡淡的笑笑。
“你回去睡吧,不用守著我了”
碧落捂著嘴巴打了個哈切,前半夜總是擔心姑娘有事不敢睡,不知後來這麽撐不住就睡著了,看到清歌此時確實安然無事的樣子才安下心來,回去睡覺。
碧落剛剛退出房間,清歌用已經被紗布重新包起來的手抓起桌上的茶壺,想要給自己倒杯水,卻不想有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從她手中奪過茶壺,幫她倒了杯水,猶豫了一下,淡淡的開口。
“你的手傷成這樣,我喂你吧。”說完把手裏的茶碗湊到清歌嘴邊。
清歌詫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赫連瓊樓,此時已經變得漆黑的眸子如隔著一層薄紗一般朦朧侈糜。嘴角淡淡的一笑,讓赫連瓊樓不明白這小丫頭想些什麽。
就在赫連瓊樓覺得清歌想要拒絕時,清歌卻將嘴唇湊到茶杯邊緣,將茶杯離得水喝幹淨,整個過程眼睛直直的看著赫連瓊樓,似笑非笑,朦朧虛幻。
“還要嗎?”
赫連瓊樓的聲音本來就清涼魅惑,尤其是在這午靜謐的午夜中更讓人神情恍惚,清歌眯成月牙的眼睛眸光流轉,波瀾四起,散著的一頭烏發垂到腰際,十分乖巧的搖搖頭。
正在赫連瓊樓看的恍惚之時,一團白色的東西從窗口跳了進來,赫連瓊樓下意識拔出腰間的匕首,清歌一驚迅速抓住赫連瓊樓的手臂想要阻止他。
也就是這樣雖然敏捷卻沒有任何力氣一抓,讓赫連瓊樓幽暗的眸子夾雜了些許疑惑。
“你……”赫連瓊樓滿心疑惑全在那雙睿智的眸子裏,卻一時不知如何問起。
清歌隻是淺淡的笑了笑,輕聲回答,“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了。”沉下眼睫時有些許落寞掛在眼角稍縱即逝,那團白絨絨的小白一下子跳到清歌懷裏,一雙眼睛滿是委屈,清歌輕手撫摸它。
“這便是我點了那字條上的八大穴道所致嗎?”
清歌從桌上抓起早先準備好的鮮肉撥出一份放在一個小碟子裏,餓了一天的小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又把盤裏剩下的肉拿到窗台,手指放在唇邊哨子一樣的聲調響起後,海東青撲撲棱棱的飛了過來落在窗台,對著盤子裏的肉便下了嘴。
赫連瓊樓的目光始終沒有從清歌身上移開,十分有耐心的等她回答。
“不止這樣。”
“哦。還有什麽?”
清歌撇過眼眸,長長的眼睫忽閃忽閃讓已經變的如黑瑪瑙一般的眸子朦朧虛幻。眼波流轉之間頗有些不好意思,這份幾乎沒有在清歌臉上浮現過的羞澀讓赫連瓊樓突然覺得有種不該問的唐突感。
“你若不想告訴我,也無妨。”
清歌猛然抬頭,眼中有些釋然,嘴角的笑意有分蠱惑人心的魅流露出來,雖人不是她故意為之,卻仿若天生輕而易舉便讓定力不足的人迷失心智。
“你明天就會知道。”
即使沒有了那份紫發紫眸的異同,在這昏黃的燭光下,這小丫頭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是有牽引人心的神奇力量,赫連瓊樓突然覺得與她相處仿佛步入一片迷失森林一般,有著未知的刺激感,也有危機四伏隨時困死的危機。
“天還早,你再睡會,我會護送你到瀲灩穀的。”
門被赫連瓊樓輕聲關緊,清歌靜靜的站著,眼光始終帶著那份迷離虛幻不知想些什麽。對與赫連瓊樓的話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爺,查到了。”
赫連瓊樓關好門一轉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司書便出現在赫連瓊樓背後。赫連瓊樓把手指放在微薄的唇邊“噓”,使了個眼色,司書把走到唇邊的話連忙咽了下去,才明白這是誰的門口,帶著不知為何自家主子會從這身份不明的丫頭屋裏出來,他難免有些想歪了,想想那丫頭的年紀,看赫連瓊樓的眼神就有些怪了。
司書一路跟著赫連瓊樓從清歌門口走開一直到赫連瓊樓的客房裏,一邊覺得自家主子這變態的嗜好是不是不好,要不要提醒一下,趁早斬除,但又怕自家主子的那脾氣,一生氣他肯定死無全屍,還是算了吧。
“說吧。”
聽到赫連瓊樓的聲音,司書各種表情輪番展現的麵孔一僵。“真的說嗎?主子你不會生氣吧。”
“你查到了什麽?還能讓我生氣。”
司書驚了一下,才明白自己的主子讓自己說什麽,連忙收回了自己胡思亂想亂成一團的思緒,嘿嘿嘿的笑了笑。
“爺,那批黑衣人是二皇子的人,似乎把那丫頭的馬車當成您的了。”
赫連瓊樓抓起桌上的茶杯嘬了一口,看似平靜的眼低透出一份狠戾,突然想到剛才喂小可愛喝水的情景,不自覺嘴角又浮出一份舒心的笑意,這變換的有些迥異的表情,讓司書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沒想到我那二皇弟對我這般照顧,回去若不送他一份大禮,怎麽對得起他如此厚待。”
司書想到自家主子往常的手段,有些毛骨悚然,反而有些可憐二皇子,無論從手段還是才智算都輸主子一大截,偏偏沒有自知之明,從前那麽多的教訓怎麽一點都沒給他長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