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給我一個答案
“我~”
南宮雪凝結著眉心不知對墨璃情真意切的詢問,應該給出怎樣的回答,才算是對的。
“我不知道。”
南宮雪掙紮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而墨璃卻緊緊的抓著不肯放手,那次的分離,他一直表現的滿不在乎,讓別人看不出端倪,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夜深人靜之時,那份刻骨的思念有多折麽人,他曾經想過,若是他們此生不見,他就將這份情感永存心底,若是上天給他再次相逢的機會,即使毀天滅地,他也要留她在身邊。
“我可以等,等到你知道。”
墨璃從懷裏掏出一塊龍鳳白玉,他在手中一握,那白玉分成兩半,他將一半揣回懷裏,另一半塞到南宮雪手心裏。
“我不想逼你,你若是你想好了便拿著它找我,無論接受還是拒絕,都要給我一個答案,好嗎?”
南宮雪攤開手掌,沉目點了點頭,墨璃會心一笑,南宮雪心思澄明,她並不知道,隻要她拿著玉佩去找墨璃,無論答案是什麽,墨璃都絕不會放她離開的。
邊關的戰事頻頻告捷,左辰常勝將軍的名號被這幾場戰役一掃而光,柔葭早早的被清歌送回東臨,東臨西蜀的大戰持續了近三個月,墨璃傷勢好了八九成,也即刻從瀲灩穀悄無聲息的趕回來。
眼看臨近年關,西蜀軍營卻是歌舞升平一片,似乎慘敗的是對方才對,左辰坐在下方,一杯一杯酒的喝,目光從來沒有在歌姬身上停留過一刻,這大大小小的仗他打過百次,每次都求勝不求敗,可這次與東臨交戰,皇上卻讓他隻許敗不許勝,他怎麽能不憋屈。
“左辰,我看你是醉了,下去吧。”
左辰看淩暮譽高高在上的摟著她的嬪妃嬉笑調情,他從來都沒有懂過這個時而暴戾,時而玩世不恭的皇上究竟在想些什麽,似乎世俗倫理在他眼裏都不如一個絕色美人來的重要,可他是君,他是臣,他無力反駁,隻能聽命行事。
“皇上,東臨的使臣來了。”
外麵突然有人進來稟報,大廳裏的歌舞即刻停了下來,淩暮譽擺了擺手,他們紛紛推了下去,一直靠在他身邊的秋瑟也起身離開。
“讓她進來。”
清歌從外麵款款而至,在外麵很遠的地方,她就聽到裏麵在幹什麽,其實這數次交戰,雖然他們一直在勝,可她心中卻明白的很,是淩暮譽故意為之,她和墨璃需要一場勝利來奪得兵權,淩暮譽故意讓了她,不管他有何目的,都不重要。
“美人親自來了,要不要喝杯酒?”
淩暮譽斜靠著身後的座椅,握著一杯酒隨意的晃動,可眼角的餘光卻瞄著清歌。
清歌飛身過去,一把奪過淩暮譽手中的酒,西蜀的侍衛一驚,紛紛持槍指向清歌,淩暮譽擺了擺手,他們便退了下去。
“皇上不怕我殺了你?”
清歌淡笑著盯著那杯中酒,倒影著她紫色的眼眸,哪裏麵有幾分笑意,有幾分冰冷。
“若是美人有心殺我,我怕也沒用,不是嗎?”
清歌抿嘴笑出聲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飛身離開了淩暮譽,她不得不佩服淩暮譽過人的膽識跟智慧,他像一隻隨時要發瘋的猛虎,隻要一見他,必須要全身去戒備應對。
“這一戰,西蜀大敗,不知皇上怎樣補償我東臨的損失,皇上決定的快些,兩國將士也就可以早日回去過年了。”
雖然這一戰勝負的真實情況他們彼此心知肚明,但清歌卻依然用勝者的姿態跟淩暮譽談條件。
“美人覺得我該怎麽做呢?”
淩暮譽完全不在意,依然看似隨意的喝酒,仿佛她們談論的不是兩國大事,而是平常的敘舊。
“皇上先看看這個。”
清歌將手中的條約向淩暮譽一投,淩暮譽反手抓住,側目看了一眼守在身邊的人,身邊的人會意,立馬取來了玉璽,淩暮譽看都不看的蓋上玉璽,卷起來嘴角上揚。
“美人想回去過年,朕就答應你如何?”
淩暮譽向下一丟,清歌飛身接在手裏把玩。
“皇上就不怕我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
淩暮譽笑著起身走到清歌身邊,看著清歌如今一身男裝,依然妖媚蠱惑,難怪他那一直眼高於頂,同樣身為女子的皇妹都動了心,即使他一再告訴淩蘼,清歌是女子,她也不信。
“給你,朕什麽都舍得。”
“哦,是嗎?若是我要的是你整個西蜀呢?”
淩暮譽突然伸手抱住清歌,湊到清歌耳邊。
“西蜀是我的,你若是肯嫁我,我便是你的,西蜀不就歸美人你了嗎?”
清歌轉身逃出淩暮譽的禁錮,向後撤離數步遠,她極其反感淩暮譽的靠近。
“廖清還有事,便先回去了。”
清歌迅速逃離了西蜀,其實她並沒有表麵上表現的那樣理直氣壯,若真有,當淩暮譽抱住她的時候,她便出手殺了他,原來虧欠別人,是這樣的束手束腳。
拿到條約,預示著兩國交戰結束,東臨大軍即刻啟程回去,捷報造就先一步傳回臨都,朝堂便沸騰起來,原先保持中立的群臣便朝著一邊倒戈。
行軍途中,路經南嶽邊界,清歌猶豫再三,連夜瞞著所有人踏著夜幕離開,自那日赫連瓊樓拖著病軀來見她後,她便沒有了他任何消息,如今與西蜀的戰役塵埃落定,她便想去看看。
馬上要過年來,南越果然事四國最喜紅燈的地方,街道掛滿了紅燈,所有的街道都是燈火通明,因為從來沒有來過南越,清歌隻能憑借廖清風給她的圖紙走,等到達南越皇宮已經臨近午夜。
南嶽皇宮的結構相比東臨要簡單的多,看看時辰,清歌想,赫連瓊樓現在是不是已經休息了,因為並不清楚赫連瓊樓如今休息在那個宮妃哪裏,清歌便去了另一個地方,公主府。
還沒有接近,裏麵的獨特的聲音便傳到清歌耳力,清歌淡笑了一下,穿窗進去。
果然不出所料,一進去便看到床上糾纏的兩個人,連床幔都不曾放下,聽到聲響的赫連疏影側頭看到進來的人,調皮一笑。
清歌回了她一個微笑,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隨即的找了一本書安靜的翻著,完全當那兩個人不存在。
赫連疏影本來覺得清歌看見這一幕,會像普通女子一樣不好意思,所以故意不停,想看看她窘迫的樣子,如今看清歌平淡的反應,也沒了興趣,一把推開了床上的男子。
那男子起身穿了一件裏衣,便抱著其他衣服朝外走,當路過清歌身邊的時候,側目看了一眼,這時清歌也正好抬眸看他,兩個人皆是一愣,那從床上下來的男子慌慌張張的出了門。
清歌盯著那熟悉的身影,半天都沒有移開視線,赫連疏影似笑非笑的看著清歌發愣的樣子,如今她衣襟敞開著,漏出雪白的肌膚,屋內的火爐燃著,所以也不覺得冷。
“清歌,我新收納的駙馬,比你哥哥不差吧?”
“啊~”
清歌正在思索今夕為什麽來到南越在疏影這裏,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疏影在說什麽。
“清歌,你什麽美人沒見過,不就是一個男生女相的男子嗎,怎麽把你驚成這樣?”
疏影下床喝了一杯茶水,嬉笑怒罵的對清歌說話。
“你已經知道廖清風是我哥了?”
疏影放下手中的茶碗,挑眉一笑。
“能夠逃進驚華宮還能得你庇佑的人,我怎麽會不起疑,其實正是你如今的回答,證實了我的猜測。”
“抱歉,我不是有心瞞你的。”
這件事清歌一直覺的對不起赫連疏影,這句道歉說的情真意切,赫連疏影往椅子上隨意一躺,衣襟搭在了椅子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算了,我們兄妹注定要栽在你們兄妹手裏,也沒辦法呀。”
清歌放下手裏的書卷,起身走到赫連疏影身邊,伸手把赫連疏影的衣帶係好,赫連疏影眯眼笑著。
“坦胸露乳的是我,你倒不好意思了嗎?”
清歌無奈的笑了笑,在距離疏影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他還好嗎?”
“清歌那個他,你問的是誰?”
赫連疏影故意明知故問,想看看清歌怎麽回答,這些日子,她目睹了一場皇家浩劫,赫連瓊樓這些年心思全放在清歌身上,南越的實權幾乎都被赫連玉宇握在手裏,赫連瓊樓在這種情況下,奪回南越的皇位,可謂舉步維艱,可他最艱難的時刻,清歌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赫連疏影心中多多少少為赫連瓊樓不甘。
“你不想說算了?”
清歌怎麽看不出赫連疏影的刁難,有時候想想,若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她自己也會怨恨自己的冷漠無情。
“算了,真是敗給你了,真不知道上輩子皇兄欠了你什麽。”
清歌的表情始終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悲,就這樣一張麵孔,看了一眼,便沉迷其中,難以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