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 對不起
落羽肩膀被打了一槍,好在沒有傷到骨頭。
得知老大受傷後,火龍幫眾人都無比憤怒,百十號人聚集在火龍KTV裏,摩拳擦掌,要殺到南城去。
木頭當時正在尚可酒吧喝酒,得到這個消息後,二話不說就帶著胡一貴和幾個手下趕到了火龍KTV,剛從車上鑽出來,就見一輛奧迪一個急刹車挺在了旁邊,瘋子從車上跳下來,衝著小弟們吼道:“媽拉個巴子的,人呢?!”
他在火龍幫裏雖然不怎麽管事,但眾人最怕的卻是他,最佩服的也是他,見他這麽生氣,一個小弟連忙說道:“瘋子哥,人被我們抓住了,在裏麵!”
瘋子二話不說,大步流星的走進了火龍KTV,眾小弟紛紛讓路,接著跟在他身後,潮水般湧了進去。
三個衣服破爛的男人手腳都被綁住,滿身是血和淤青,已經沒有半點人樣了,顯然火龍幫的人沒有手下留情。
瘋子一個箭步上去,一腳踢在一個男人身上,那男人目光陰冷的看著他,瘋子完全沒有理會,一陣拳腳上去,已經不成人樣的三個人休克了兩個,剩下一個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媽的南城的人都敢跑到西城來搗亂了,誰TM給你們的膽子!”瘋子說著,一腳踹在抽搐那人的頭上,那人腦袋一偏,眼睛裏流出血來。
“住手!”木頭上來抱住了瘋子,“你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又怎麽樣!”瘋子雙眼血紅,又在那人腹部上踢了一腳,惡狠狠道,“要不是我們人多,這三個家夥會留下羽哥一條命嗎?!”
說著又要上去,木頭眉頭一皺,衝著胡一貴使了個眼色,胡一貴和一個小弟連忙上前拉住了瘋子,瘋子名聲在外,一旦怒火中燒,根本就不在乎人命的。
炮手領著幾個小弟把那三個倒黴鬼搬走了,木頭帶著瘋子來到四樓,火龍幫的私人醫生已經將落羽的子彈取了出來,給傷口消了毒,上好了藥,包紮完畢,囑咐了幾句,退到了一旁。
瘋子看著那顆取出來的子彈,惡狠狠道:“羽哥,到底是什麽人幹的?”
他來的太快,隻知道是南城的人,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人。
落羽皺眉道:“九頭幫,老大被稱為九頭哥。”
“媽的!”瘋子唾了一口,“沒名沒號的小魚小蝦也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了,當我們火龍幫沒人了嗎?”
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帶來的十幾個小弟也紛紛跟了上去。
“站住!”落羽一拍桌子,“你去幹嘛?”
瘋子轉過身,氣憤的說道:“砍人!”
“過來!”落羽衝著瘋子說道,瘋子顯然不想過去,他現在心裏急的火燒火燎的,滿腦子都是想著複仇,但看到落羽的冷冷的眼神,又猶豫片刻,走了回去。
落羽看著瘋子,讓他在自己麵前的沙發上坐下,又看了看木頭,也讓他坐下,用左手倒了兩杯茶,分別放在瘋子和木頭前麵,說道:“喝茶。”
他帶著不可置疑的語氣,瘋子現在沒心思喝茶,但礙於落羽的威壓,也不得不端起茶杯一口喝了。
木頭看了看落羽,也端起茶杯喝了。
落羽再給兩人倒了茶,然後就這麽看著瘋子和木頭。
瘋子心中煩躁莫名,一口喝掉茶水,木頭想了想,端起茶杯慢慢喝著。
所有小弟都看著這一幕,完全不能理解落羽老大的行為,按理說外地人都挑上門來了,就應該馬上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打過去才對,怎麽三個老大竟然在這裏喝起茶來了。
落羽再次給瘋子倒茶,不過這次並沒有給木頭倒了。
瘋子像一隻抓狂的猴子,左右看看,恨不得找個人來砍上兩刀,落羽平淡的對他說:“喝茶。”
瘋子一把抓住茶杯咕嘟一口灌進肚子裏,然後站起身,說道:“喝完了!”
“茶雖然喝完了,但你清醒了嗎?”落羽問道。
“啥清醒不清醒的?”瘋子問道。
落羽無奈道:“你要是拿出在學校睡覺的那份耐性來,我就會放心很多了。”他頓了頓,說道,“紫夜給了我消息,這三個人雖然是九頭幫派來的,但並不是九頭幫的人,而是三刀的人,而南城三刀哥,你總該知道吧?”
“就是南城那個耍三把刀的家夥?”木頭突然問道。
南城三刀哥是個狠角色,雙手刀耍的很順溜,打架時往往衝在最前麵,在臨城時遠近聞名的使刀好手,手裏有著七八條人命。
落羽點了點頭,說道:“三刀這人雖然厲害,但如果是他和他手下幾十號兄弟,我們大可不必放在眼裏,但他身後站著一個兄弟盟,他也是兄弟盟的一個堂主,我們現在如果和他對上,那就是和南城兄弟盟對上,也就是西城和南城對上。”
瘋子一拍桌子:“那又怎麽樣,誰怕了他兄弟盟?大不了幹一仗!”
落羽歎了口氣:“我也不怕和他們正麵衝突,但我們現在還沒準備好,我不想兄弟們打沒有準備的仗,損失手下任何一個人,我都舍不得。”
作為一個幫派的管家,落羽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這話一出口,圍在大廳裏的幾十個小弟都感動莫名,這年頭不怕沒地方混,就怕跟錯了老大,把小弟當槍使。
落羽頓了頓說道:“所以我們是不能在明麵上起衝突的。”
“明的不來,我們就來暗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木頭突然說道,“瘋子,這事情你我都不能出頭,不能讓兄弟盟的人抓住把柄,找幾個麵生的兄弟們過去救人就好。”
瘋子有些不情願,還想要說什麽,胡一貴站出來說道:“瘋子哥,你放心,羽哥這仇我來報,黃小兵和馬佳文我也會救出來!”
木頭點了點頭,瘋子看了胡一貴一眼,終於說道:“別丟了我的臉!”
胡一貴嘴角扯起一個弧度,嘿嘿一笑,點了二十來個兄弟往樓下走去。
“他們很可能有槍,當心點!”落羽叮囑道,胡一貴微微一愣,說道:“羽哥我知道了。”
一行人往KTV外走去,眾小弟紛紛讓道,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這二十來個人,有人從倒了酒水遞過去,一行人接著大口喝了,將玻璃杯砸在地上,頗有古代敢死隊上戰場時的豪邁氣勢。
眾人抄了家夥,胡一貴和三個親近的小弟上了奧迪,剩下的幾人上了一輛大眾和兩輛麵包車,向著南城揚長而去。
……
酒吧的地下室有一百多個平米,一部分用來藏酒,其餘的空間擺放著台球桌。
過了半個多小時,黃小兵聽到了腳步聲,和馬佳文相互對視一眼,連忙將繩子重新挽在手上和腳上。
進來的是五六個打手,其中有三個是類似酒吧保安的人。
一個打手看了看並排坐著的黃小兵和馬佳文,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但旁邊一個打手已經拿了台球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趕緊的,打幾局。”
“著什麽急!”那打手說著,將目光從黃小兵和馬佳文身上移開,拿起掛在牆上的台球杆,開了球。
一個保安頭子走到黃小兵,啪的在黃小兵臉上扇了一耳光:“娘的嚇跑了客人,還的勞資剛搞到手的妞兒都飛了!”
黃小兵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微微上翹,保安頭子看到他的笑意,心中怒火更勝,啪啪又是兩個耳光扇過去,黃小兵頭暈腦脹,耳朵裏癢癢的,是血順著耳洞流出來了。
“****的有種我們來單挑!”馬佳文因為暈倒過幾次,所以身上的傷並沒有黃小兵那麽重。
保安頭子一轉身,看到馬佳文的時候咦了一聲,彎下腰勾住馬佳文的下巴,詫異道:“還有個小受啊?”
說著在馬佳文身上打量一番,隔他最近的那個打手連忙說道:“犢子你他媽能不能不要這樣惡心,要搞男人一邊兒去搞,老子還要打台球呢!”
保安頭子蹲過號子,在監獄裏被人捅過菊花,也開過別人菊花,不知怎麽就上了癮,出來這些年沒少搞過嬉皮能肉的小少年的後庭。
“知道知道!”保安頭子說著,搓了搓襠下,盯著馬佳文嘿嘿笑了笑。
馬佳文突然感到一陣惡寒,保安頭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往儲存酒的房間拖去,馬佳文身上的繩子已經斷掉,此刻再也忍不住,一拳向保安頭子身上捅去,保安頭子吃痛,但人高馬大的他扛打擊能力極強。
咬了咬牙,一抬腿,膝蓋撞在馬佳文胸口,馬佳文猛的一咳,好幾秒才喘過氣來。
黃小兵突然蹦了起來,三步化作兩步跑到保安頭子前麵,一腳踹了過去。
保安頭子突然將馬佳文拉在身前當擋箭牌,黃小兵連忙擰腰,收回了腳,這一擊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半蹲在原地猛地喘氣。
兩個打手見狀,連忙走過來,對黃小兵一陣拳打腳踢。
黃小兵被打倒在地,雙手抱頭,整個身體蜷縮起來。
視線裏,馬佳文又被狠狠撞了幾下,被保安頭子連拖帶拉的弄到了儲酒室。
馬佳文有氣無力的反抗著,保安頭子在獰笑。
保安頭子衝著外麵地上的黃小兵得意的笑了笑,推了下門,門沒有關上,留下了一個縫隙。
從縫隙裏,黃小兵看到保安頭子將馬佳文雙手綁住,按在了牆上,一把扯掉了褲子。
黃小兵忍不住再看,後悔、歉意、絕望、憤怒等等情緒全湧上了心頭。
他別過頭,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流出來,他在心裏說了五個字:“對不起,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