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洞奇遇
“不好!”秦忠驚叫一聲,旋即身子向山洞石壁上一貼,那把飛刀貼著秦忠的鼻尖呼嘯而過,刺向前麵的石壁,“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秦忠驚得出了身冷汗,幸虧自己從小練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若是旁人,也許這把突如其來的飛刀就要了性命。
“前麵何人,竟敢偷襲!”秦忠高喊一聲,洞中瞬時回音:“前麵何人,竟敢偷襲!”
秦忠未敢向前,靜等有人答話,可是等了好大一陣,洞內仍鴉雀無聲。
背後的石壁冰涼,秦忠見沒人答話,便離開石壁,繼續向前摸去。走了沒幾步,隻聽到“嗖!嗖!嗖!”三聲輕輕的響聲,秦忠知是飛刀,不敢怠慢,雙手同時向前一伸,撲倒在地,抬頭側目觀看,隻見三把寒光閃閃的飛刀呈“品”字形,從身上疾飛而過。三把飛刀,速度之快,內力之厚,令人咂舌,攻人上、中兩路,若是稍微慢一點,恐怕此時就已向閻王爺報道了。
“前麵倒底何人,為何屢次偷襲!來,來,現身,我與你大戰三百回合!”秦忠雙手一撐地,兩腳前收,向上一挺,站了起來。
前方漆黑一團,什麽也看不見,也未見有人簽應。秦龍心裏直犯嘀咕,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穀裏,竟然有人生存,他是何人?為何不答話?難道是我侵犯了他的領地?秦龍想撤回山穀,轉念一想,既然山洞有人,很有可能知道少爺的下落,罷了,前麵即使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上一闖。
秦忠躬腰輕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走了幾十米,仍是漆黑一團,但腳下平坦了許多,沒有了高高低低的石頭,好像多了一些雜草,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響。
“嘩啦”、“嗖嗖嗖嗖——”
“不好!”隻見五道亮光分上中下三路,向秦忠刺來。秦忠右腳一擰,左腳打旋,起!“噌”的一聲,整個身體像隻蝙蝠一樣緊緊貼在山洞上方的石壁上,隻聽見“當啷”幾聲,飛刀在身後不遠處掉在地上。
“好身手!世上能躲過我飛刀的人不多,你算一個!”這聲音與眾不同,甕聲甕氣,帶著重重的鼻音。
“敢問對麵是何高人,為何接二連三偷襲於我?”秦忠停下了腳步,唯恐對方出其不意的再來一次。
“敢問大俠誰甚名誰?多有得罪,還請多多見諒!”話音未落,隻見前方光亮一閃,一支火把熊熊燃燒起來,霎時間,整個山洞亮堂起來,隻有幾處石頭的陰影不規則地跌落在地上。
“在下秦忠,您是何人?”秦忠朝對方一瞧,隻見對麵站著的人,身高五尺,麵色陰暗,灰白絡緦胡子,一頭白發亂蓬蓬的像一堆稻草胡亂地蓋地頭上,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布袍,布袍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
“你就是秦忠?”對方似乎有些驚呀!
“正是!”秦忠雙手抱拳拱了拱手,“您怎麽認識我?敢問尊駕名諱!”
“慕容南亭。”對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聲驚雷在秦忠耳邊炸響。
“慕容南亭?你還活著?”秦忠喜出望外,少爺有救了!可少爺沒了蹤影啊!
“活著,我不能死,我要看看我那徒弟是怎麽死的!”說著,慕容南亭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不瞞前輩,你那徒弟真不是東西,自恃武功高強,毒藥無人能解,投到武陵王門下,依仗權勢,無惡不作,死在他的毒藥之下的不計其數!”秦忠說著,雙眼含淚,泣不成聲,“我家少爺也中了他的毒,命在旦夕呀!”
“你家少爺可叫秦龍?”慕容南亭輕輕這麽一問,問得秦忠愣住了。慕容南亭自
從被白煞推下懸崖,幾十載銷聲匿跡,怎麽知道我叫秦忠,我家少爺叫秦龍呢?莫非?
“不要猜測了,你家少爺秦龍已是我關門弟子,現正在洞內配製毒藥!”慕容南亭仰天大笑,轉身而去。
聽到少爺平安無事,秦忠好像全身生滿力氣,旋即跟上了慕容南亭的腳步,生怕晚一步會看不見慕容南亭的腳步。
走了不到五十米,大洞左右兩側各有兩個小洞,左側前方小洞內燈火通明。慕容南亭徑直走去,秦忠不敢落後,緊隨其後。
燈下,一個俊俏少年,小臉紅潤,聚精會神,正在忙碌,洞裏盡是些竹筒和藥材。
“徒兒,你看誰來了?”慕容南亭濃重的鼻音回響在山洞裏。
“忠叔?忠叔——”少年喜出望外,向秦忠飛奔而來!
“少爺——”秦忠伸開雙臂,把秦龍緊緊抱在懷裏,失聲痛哭。
少爺失蹤的三天裏,秦忠沒一刻不在祈禱,但也想過少爺很多種死法和生法,他萬萬沒想到,少爺竟然安然無恙!
兩人相擁而泣!
“少爺,可嚇壞我了,我還以為你被狼叼走了呢!”秦忠輕輕拍著秦龍的後背,“你咋會到這裏?”
“忠叔,這幾天你去哪裏了,我去山穀裏找你,都沒找到,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秦龍的頭倚在秦忠的胸膛,抽噎不止。
“忠叔怎能不要少爺,是忠叔不好,丟了少爺!”秦忠像小孩兒般嗚嗚哭了起來,這哭聲裏包含了多少痛苦和欣慰啊!
兩人哭了好大一陣,慕容南亭安靜地看著這對主仆,眼角也濕潤潤的。一代毒王,以前哪有如此柔情?
“忠叔,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秦龍聽見秦忠肚子“咕嚕咕嚕”直叫,離開秦忠的懷抱,向另一個側洞跑去。
“秦管家,你知道我怎麽收龍兒為徒了吧,你瞧這小子,機靈,眼裏有水!”哈哈!說著又一陣大笑,那笑聲穿透力特別強,在洞裏響了好一陣。
“我家少爺自小飽讀詩書,聰慧過人,自然是一般小孩比不過了!”秦忠笑著,心裏滿是驕傲。
“慕容前輩,少爺怎麽成了您的徒弟?”秦忠很想知道,這幾天倒底發生什麽事。
“秦管家,你知道那池塘嗎?”
“知道啊!若不是那池塘,我和少爺早摔成肉醬了!”秦忠當然記得。
“那池塘不但救了你的命,也救了我的命啊!想當初,白煞推我下來,我以為此生再也不能清理門戶了,都做了萬死的準備,沒想到掉進了那池塘,留下了我一條命!”說起池塘,慕容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分明是在感激那個池塘。
“命不該死有人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不,老了老了,收了個關門弟子。而且這弟子是個天才啊,那些藥名和藥材隻看一眼,就能牢牢記住。在有生之年,我會把終生絕學全部傳授給他!”說完,慕容南亭看了在側洞裏忙活的秦龍一眼。
“那,少爺身上的毒是您解的了?”秦忠對此深信不疑,可還是問了一句。
“除了白煞,世上還有解此毒之人嗎?那白煞也是偷了我的解藥方子!”秦忠看著慕容南亭得意的樣子,想笑卻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不信嗎?”慕容南亭看著秦忠的樣子,有些生氣。“如果不是我,你家少爺早就腐爛而死了,有什麽好笑的!”說著瞪起了眼。
“前輩莫要生氣,我隻是想知道,您是如何發現少爺的!”秦忠連忙起身抱拳拱手。
“那不簡單,那口池塘救了我的性命,
每天我都會去拜上一拜。那天,我去拜池塘,見旁邊草地上躺著一個少年,麵色灰暗,氣息微弱,身邊又無旁人,便起手抱了過來。仔細觀瞧,發現少年身中劇毒,看中毒症狀,定是中了白煞之毒!幸虧這些年我在山穀無事,利用山穀中的草藥和苔蘚,琢磨出另一方解藥,正愁無人試藥,於是煎了幾付,送服下去,果然,藥有奇效,僅半天功夫,毒素全部消失怠盡。”慕容南亭喘了口氣,繼續說道:“龍兒醒來之後,長哭不起。我問他因何而哭,他便講家事給我詳細講了一遍,所以我才知龍兒身負深仇大恨,也知道了你這個忠實的管家——秦忠!”
“多謝前輩,您對我們秦家有再生之德,請受我一拜!”說著秦忠就屈膝跪倒。
“快快請起,不必多禮,我還得多謝您呢,是您給我送來了一個聰明的徒兒!”慕容南亭慌忙攙起秦忠。
“秦管家,我這一生是失敗的一生,敗就敗在我養了一個豬狗不如的徒弟!我發過誓,一定要清理門戶,殺了白煞!可是我身體大不如以前,自知存世日子不多,清理門戶這事恐怕要有勞龍兒了!”慕容南亭傷感地拍了拍秦忠的肩膀。
“前輩,您想多了,我看您氣色紅潤,聲若洪鍾,行動敏捷,哪裏存世不多!淨說些笑話。秦忠安慰道。
“秦管家,我的身體我知道,這幾日我會把我的毒術和陰陽連環掌悉數傳授給龍兒,憑我之內力,會讓龍兒少練十幾年武功,我會讓他百毒不侵!”慕容南亭說著歎了口氣。“幸虧有龍兒出現,否則我一生的絕學都會被我帶到陰曹地府裏去!”
“多謝前輩,我家少爺能學到您的絕學和陰陽連環掌是他的造化,能有您這位高人指點,我家少爺肯定會走不少捷徑。”秦忠道。
“哪裏,我隻是想有個傳承,不能讓我自創的毒術和掌法後繼無人,況且我還指望著龍兒給我清理門戶呢!”
兩人說著話,秦龍已經端來了熱氣騰騰的飯菜。這小子,幾天不見能做飯了!
飯很簡單,是幾塊煮熟的紅薯。
山洞的日子對於秦忠來說,單調得不能再單調了,除了給師徒倆燒火做飯,就是看著少爺睡覺。可對於秦龍來說,很是忙碌,早上練掌,中午下午配藥,晚上練內功。
一晃,三個多月過去了。
一天,慕容南亭盤坐在大洞中央的石頭上,叫來了秦忠、秦龍。
“龍兒,你的毒術和掌法已練得差不多了,世上所有奇毒,你已均能解開。陰陽掌已練得爐火純青,隻是內功太弱。來,為師傳你內功!”慕容南亭說著朝秦龍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身邊的石頭。
秦龍緊走幾步,坐在師父的旁邊。
慕容南亭向後挪了挪,又讓秦龍背對著他。雙掌齊出,“啪”的一聲,擊在秦龍背上,秦龍隻覺得後背發熱,一股熱流從背上湧了進來,隨著血液流向四麵八方,不到一袋煙的功夫,秦龍覺得體內好像有一條龍一樣,充滿了勃勃生機。
“龍兒,記住,一定要替我清理門戶!”慕容南亭說完,抽回雙掌,翻轉下壓,然後平放在膝蓋上。
“記住了師父!”秦龍回答道。他看見師父大汗淋漓,頭頂直冒熱氣。
“師父,你歇息一下,我去給您倒杯水來!”說著秦龍跑向側洞,秦龍覺得,自己的腳步異常輕盈了許多。
“師父,水來了!”慕容南亭沒有吭聲。
“師父——”
“慕容前輩——”
“忠叔,師父他怎麽了”
“少爺,你師父他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