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見天日
“忠叔，忠叔，快醒醒！”秦忠耳邊響起了秦龍激動的呼喊聲。
“少爺，什麽事？”秦忠嘴裏嘟囔著，翻了個身，又睡去了。連日尋找山穀的出口，累得他要命，今天睡得特別沉實。
“忠叔，我找到出口了！”秦龍興奮地喊起來！
“什麽，找到出口了！”秦忠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就像渾頓的黑夜突然被陽光全部照亮了一樣。
“對啊，我找到出口了，忠叔，快起來，我們收拾收拾走吧！”秦龍急不可待，使勁兒拉著秦忠起身。
“少爺，在哪？怎麽找到的？”秦忠十分疑惑。從慕容南亭去世那天，他一直在尋找著山穀的出口，想著等少爺武功練成，就可隨時出去。然而找了兩年都沒找到，少爺是怎麽找到的呢？
“忠叔，有句老話怎麽說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忠叔你猜猜我怎麽找到的？”秦龍故作神秘地賣起了關子。
“哎呀！少爺，別賣關子了，我猜不著，這出口我都找兩年了，想我都想瘋了，快，快，告訴我！”
“忠叔，你猜猜嘛！”秦龍調皮地晃著秦忠的雙臂，非得讓秦忠猜。
“少爺，你饒了我吧，我這腦殼愚笨得很，我猜不到的，快說，快說！”秦忠顯得有點急不可耐。
“我師父告訴我的！”秦龍的神色突然黯淡下來。
“你師父？少爺，你騙鬼吧！”秦忠覺得不可思議，慕容南亭都去世兩年了，怎麽可能會告訴秦龍。
“忠叔，真的，就是我師父告訴我的，不騙你！”秦龍的樣子不像是跟秦忠開玩笑。
“真的？”秦忠頓時覺得腦子不夠用。
“真的！”秦龍大聲的對秦忠說。
“你師父在這三十年了，都沒出去，他怎麽可能出口？”秦忠差點相信了秦龍的話，轉念一想，這是不可能的事。
“哎呀，忠叔，我不騙你，走，跟我去看看，你就知道我沒騙你！”秦龍說著，拉著秦忠的衣袖就走。
“真的？在哪？”秦忠看著秦龍堅決的樣子，秦忠有點信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秦龍的神色自豪得不得了。
“什麽，眼前？”秦忠納悶了，這山洞他們整整住了兩年，哪有什麽向上的出口！
“不信吧，忠叔，跟我來！”秦忠不由得跟著秦龍向洞後底走去。
秦龍舉著火把在前領路，秦忠在後麵緊跟，洞後底又黑又潮濕，秦忠從來沒有去過。
“少爺，這到處是石頭，哪有什麽出口？”秦忠看了看滿洞兀禿的石頭，仍然不太相信。
“忠叔，別急，跟我來！”秦龍舉著火把繼續往前走。
“忠叔，你看那裏！”秦龍說著，用手指著洞後底的西北角。
秦忠順著秦龍的手指定睛一瞧，洞後底西北角有一個窄長的小洞，僅能容下一個人通過。
“忠叔，你先過去！”秦龍退在一旁，用火把把洞口照亮。
秦忠側身鑽進洞口，山洞突然豁然開朗，足足有三間房那麽大。
秦龍接著也跟了過來，整個洞霎時明亮起來。秦忠這才看清楚，這個洞像是一口特別深的井，上方隱約有些光亮，顯然是被繁密枝葉遮擋的天空，而此刻，秦忠和秦龍就在井底。令秦忠更為驚訝的是，一個由藤條和樹枝做成的軟梯從洞口垂了下來！
“少爺，我們可以通過這個梯子上去？”秦忠問。
“嗯，忠叔，我剛剛已經常上去了，這個洞口很隱蔽，就在一個山坡上，洞口長滿了灌木，一般人很難發現的。
“我的老天爺！真是太好了！這是一個自然的天井，竟然和山穀的山洞相連，自己在山洞裏整整住了兩年，吃著慕容南亭儲存的東西，竟然沒想到隨時就可以出去！
“少爺，看來你師父隨時可以出去，他為什麽一直住在這個又黑又潮濕的山洞裏呢？”秦忠有些不解，慕容南亭完全可以出去，完全可以去清理門戶，他為什麽不出去，為什麽能容忍白煞在人間作惡？這一係列的問題，秦忠怎麽也想不明白，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卡住了一樣，一片空白。
“忠叔，我師父就是通過個天梯儲存東西的，我師父可以隨時出去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秦龍說著，撓了撓腦袋。
“也許是他看透了人間的冷暖吧！”秦忠說著歎了口氣。不知為什麽，當秦忠想不通一些事的時候，他總會想起父親來。
“對了，你是如何發現這個洞口的？”秦忠回過神來，問秦龍。
“忠叔，這樣的，師父不是送了我三本書嘛，其中教如何配製毒藥和解藥的書是包了皮的，看的時間長了，皮破了，實在不能用了，我就把他拆下來。拆的時候發現裏麵畫著一幅圖，圖上是一個深井，深井裏吊著一個軟梯，在圖的下麵寫著“洞底”兩個字。我就想，這個山洞後麵還有洞？於是，我就點著火把走向洞底，到洞底才發現這個僅能一人通過的小洞，過了小洞才發現，這就是出口！”
“看來，你師父用心良苦啊！”秦忠抬頭看了看洞口，用手又摸了摸軟梯。
“忠叔，師父用心良苦？”秦龍有些不解。
“是啊，我們隨時都可出去，為什麽慕容師父不告訴我們，卻留在了這個書皮裏麵？”
“為什麽？”
“你想，師父為了啥？”
“為啥？”
“一來他想把他的絕技完完全全傳授給你，讓你繼承他的絕學。如果一開始告訴你出口，你肯定急著出去，不可能耐著性子學會學深學透他的三項絕技。二來他已厭倦了塵世，白煞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的心已經死了，他根本不想出去，更不想麵對背叛自己的徒弟白煞。三來是想保護我們，隻要我們能安靜地呆在這洞裏，就等同於與世隔絕，追殺我們的人會以為我們已經死了，就會放棄追蹤我們，我們再出去，就安全了。”
秦忠的一席話，讓秦龍唏噓不已。
“師父對我有救命之恩，滴水之恩，
當湧泉相報，我會替師父清理門戶，除了白煞那個惡賊！”
秦龍說著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少爺，我們收拾收拾出去！”秦忠終於露出了笑臉，這麽多天來，他一直為尋不著出路而發愁，怕完不成老爺的囑托，現在好了，有了出路，一切都有了希望。
“好的，忠叔，咱們回去收拾東西！”秦龍舉著火把轉身就走，秦忠閃過一旁，跟在身後。
其實沒啥東西可收拾，幾件衣服破得不能再破了，也沒法穿，秦龍一件也沒要，隻把師父送給他的三本書、飛鏢帶在身上。秦忠更沒東西可收拾，山洞裏的東西也沒啥可留戀的，把鳴鴻刀背在身後就算收拾停當。
“忠叔，我們要走了，我跟師父告個別！”秦龍說著來到慕容南亭宿住的山洞前，“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我要走了，不能陪伴您老人家了，我出去之後一定會替你清理門戶，殺了白煞那個惡賊，你放心，我一定走正路，用自己所學救死扶傷，幫弱濟困，不給你老人家丟臉！”
秦龍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少爺，我們走吧！”秦忠看著秦龍傷心的樣子，眼睛也禁不住濕潤了。此刻，他心裏也特別的欣慰，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知恩必報、心底善良的少爺，也為自己身上所負的使命而感到自豪。
秦龍慢慢地站起來，用手撫摸了洞壁上師父的名字，好久才轉過身來。
“忠叔，咱們走！”步伐堅定地邁向出口。
終於站在了山坡之上！久違的陽光刺得兩人睜不開眼睛。在幽深的山穀之中，他們哪見過太陽，他們已經習慣了陰暗和潮濕。
正是初夏，綠色染遍了山山水水和枝枝叉叉，成群成群的小鳥從那山飛到這山，從這個枝頭躍到那個枝頭，嘰嘰喳喳地喧鬧個不停。
秦龍極目遠望，連綿起伏的群山掩映在若即若離的雲霧之中，如人間仙境，他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頓覺神清氣爽、心胸開闊。
“忠叔，這裏比山穀裏好很多哈，你看，多美啊！”秦龍臉上寫滿了喜悅。
“是啊，我們在山穀裏太久了，是該出來活動活動啦！走，我們去九華山！”秦忠也豪情滿懷，身上充滿了力量。
“忠叔，九華山離這遠嗎？”秦龍眨了眨眼睛。
“不遠，九華山在安徽青陽，離我們這兒隻有四百多公裏，經過昆山、長興、廣德、宣城、青陽四個府，就到了。”“忠叔，九華山好玩不？”秦龍不僅對九華山開始遐想。
“九華山可是好地方，佛教四大名山，人稱東南第一山，名刹古寺林立，有很多世外高人隱居在那裏，宇真道長就在天台峰下的慧居寺。”
“忠叔，那麽遠啊，我們為什麽非要去九華山找宇真道長？”秦龍一聽那麽遠，心裏有些不情願。
“少爺，我們必須去！老爺在臨終之前將你托付於我，囑托我務必將你送到九華山，親自交到宇真道長！”秦忠目光堅毅，說出的話不容反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