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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扭曲人性

  李一峰做夢都想不到,心裏一直敬重的老布法最後會來這一手,氣得血氣又一次上湧。


  一時失了理智破口大罵後,氣衝衝地從不賭家裏拿起挎包就走。


  渾不管巧巧,巧娘在後麵驚異地追問。


  一峰來到大路口,心想不賭肯定要追出來,連忙拐彎走上去中學讀書時的小路。


  果然,還沒走出幾步,不賭摩托車刺眼的燈光快速劃出,掠過一峰的身影,飛似的追向大路。


  但一峰已不想見不賭,他知道不賭是無辜的,老布法的心思,別人不知,他一峰豈會不明?

  一峰心想:

  “你無非是怕我一峰隻要入了黨,則李家嶴村今後還不是我一峰的天下?你在想:眼下不賭的所做作為,別人都佩服得不得了了,但時間一長,西洋鏡當即拆穿。


  所以你李一峰無論如何不能在李家嶴,盡管現在你已經在外麵的,可如果你入了黨,黨組織在老家的,就永遠不可能把你脫身事外。


  而你李一峰一旦參與進去,憑不賭的性格和智商,鬥得過你一峰嗎?”


  李一峰把老布法的心思在心中一過濾,就不由得又氣又要笑“


  老布法啊老布法!你把我李一峰當作什麽人了?去年今時,我幾日幾夜不曾好好合眼,幫你整出了那麽好的辦法,今天你竟這般待我?”


  一峰氣急之下,腳步不停。


  他見不賭追出一陣後回了轉來,就繞過小道重新轉入大路,快步奔向三界。


  快到白沙渡口時,後麵又傳來摩托車的燈光和聲音,一峰往路邊竹林叢中一躲,果然見不賭不死心,又回轉來找他。


  不由得心中暗暗歎息:

  “嘟哥啊嘟哥!你怎麽不想想,在這墨烏隆冬的黑夜天,兄弟我存心不想見你的,怎還會讓你找著?”


  在渡口,一峰費了一番口舌,花了20塊錢才讓那船家夜半從船倉的被窩裏爬起,怨聲不絕把一峰渡向對岸。


  一峰上船才知曉,渡船已被這斯中了標。


  啊喲!還是小學同桌喏!一峰見那斯不認識他,他也連忙當作不認識。


  肚裏不由得在長歎:


  “這世道,風向變啦?!”


  一峰一上岸,就快步直奔鎮政府,來到鎮長辦公室,見燈光果然還亮著,就敲門進去。


  陳福民見是一峰,略微一驚,忙笑著起來招呼,同時笑罵道:

  “兄弟,做男人的,是要有點血性,但你這樣實在是衝動了些,今後可不能這樣!”


  一峰歎了口氣,沮喪地說:


  “福哥,我剛才忍不住又衝動過了!”


  在陳福民驚訝的眼神下,一峰把剛才在老家的事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最後怨氣地說:


  “福哥哪,我入個黨有那麽複雜嗎?”


  福民聽著,黑著臉一聲不響,良久忽問:


  “你是說,你們片的那個總支丁書記也在?”


  一峰點點頭。


  陳福民想了想,又看了看手表,就桌上抓起話機,手指快速點了幾下,撥號出去。


  “嘟!嘟!嘟!——”對麵傳來話音:

  “喂!哪位?”


  “你好!丁書記在嗎?”


  “我是!您哪位?”


  “你好丁書記,我陳福民哪!辛苦了丁書記,今天你值班啊?”


  丁書記電話裏聽到是鎮長,連忙說:

  “不不,鎮長不辛苦不辛苦!噢不!您辛苦!您辛苦!”


  “我不喜歡這樣。丁書記,不要這般拘束!工作順利嗎?有什麽難處,可不要藏著掖著嗬!”


  “喔喔,沒什麽,沒什麽,噢!鎮長,我剛從李家嶴回來,今天去宣布兩個預備黨員轉正時,出了點小意外!”


  “哦?”


  陳福民不動聲色。


  “是這樣,鎮長,這個村,有個叫李一峰的青年,一年考察到期。這小子真狂,入黨誌願書隨便丟失不講,還態度強硬,居然不認識錯誤,推卻責任不說,還粗暴地罵一個黨齡都比他年紀長一倍的老書記!”


  “哦!有這種事?”


  陳福民威嚴地望著一峰。


  “是啊!鎮長,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居然罵七十多歲的老書記為老狗!這是當著我和其他二十多個老同誌的麵罵的啊,鎮長,狂妄的人我見過,但我從沒見過這麽不懂半點規矩禮貌的狂徒,這種人,我們黨組織是絕不會接收的,鎮長您知道,這李家嶴去年還是全市末幾位,在這老書記老同誌的帶領下……”


  “噢!噢噢!……”


  陳福民鐵青著臉擱下話機,一聲不響。


  良久,才長長地吐出口氣,說:

  “一峰啊!我一直看重你,關注你,我一直把你當做一個有誌向,有抱負的有為青年,咳!你叫我怎麽說你?”


  一峰從電話裏已聽出陣陣冷氣,此刻聽陳鎮長口氣都變得生硬威嚴起來,知道任何解釋都已蒼白無力,無濟與事。


  就站起身,從包裏拿出一個大信封,用充滿愧疚而複雜的語氣說:

  “鎮長,對不起!我辜負了您的一片心!我對不起您!這是我這次出差歸來的收獲,麻煩您,請您轉交給我們程廠長,我出差去了。”


  李一峰不待福民再問,就低頭轉身離開。


  “這社會,到底什麽是正道?”


  李一峰忿忿不平對著徐楚翹說。


  徐楚翹靜靜聽完一峰已無多大表情的述說,久久不能出聲安撫。


  最後聽出一峰對這社會充滿怨恨之情時,輕輕安慰他說:


  “小峰,這社會是比較現實的,你也不要太上心,畢竟你那麽年輕,這點點挫折對你今後漫長的人生來講,根本不算什麽!你這麽聰明,不要多想自己的話是對是錯,多從對方的角度想想。”


  徐楚翹知道一峰比較感性,容易感情用事,所以也不敢過多地開導他,隻能宛轉地勸說。


  一峰聽著,並不多言。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沉默了。


  在一峰的堅持下,楚翹叫一峰退了房,立即帶著一峰,在靠近一百大樓附近的郊區內,為一峰租下了一間內外兩室的房子。


  接下去的日子,一峰很快就和景德鎮的其他幾家大型的百貨商場簽了合同。


  在徐楚翹的一手策劃下,有三家直接給他打了一定比例的預付款。


  與此同時,一峰也私下和兩家個體商場簽了約。


  在巨大的差價麵前,任何人都拒絕不了誘惑的。


  這是李一峰對自己行為的最好解釋。


  他知道,憑著個體商販的“景德鎮市供貿百貨大廈”等招牌,除非是親眼所見,否則絕對沒有人會相信,聽上去這麽高大氣派的公司,實際上隻是在一條擁擠熱鬧的街邊,擁有三四間店鋪,一長溜櫃台而已。


  這一切,基本上都是在舒怡琴的陪同和策劃下成交的。


  舒怡琴終於領略到了服侍領導的好處。


  隨著體製改革的層層推進,徐楚翹的景德鎮市第一百貨大樓改為景德鎮市百貨總公司。


  第一有限公司改名為紅旗商場。因為通過改製,一百公司有分部了。


  徐楚翹的公司總部設在原百貨大樓總部,當然是全景德鎮最繁華和氣派的地段。


  舒怡琴為百貨大樓總公司董事長助理兼紅旗商場副總經理。


  對於三十不到的舒怡琴來說,這是憑她自己一生都達不到的人生高度,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職責。


  而徐楚翹也放任她自由,李一峰的生意,甚至連生活上的安排,都有她操勞。


  這段時間,徐楚翹作為底下有三家分公司的大老總,白天已經根本抽不出時間來陪李一峰去做生意,隻在晚上才有一定的空餘時間。


  但她老公出差已回家,她也不能天天晚上不回去。


  就這樣,舒怡琴成了李一峰這往後的差不多一年中,在景德鎮最知心的朋友。


  共同的興趣與愛好,讓他們兩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


  李一峰的風趣幽默,博學多才和超強的記憶力,常常讓舒怡琴忘記了時間。


  但兩人之間卻始終保持著距離,他們都把一份真誠的心和純潔的友情埋在心底。


  這段時期,除偶爾談及生意上的事外,兩人談得最多的就是唐詩宋詞。


  這些日子來,李一峰在浙江廠裏的日子還是在景德鎮多。


  自那個晚上出了那種事情後,李一峰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與謝麗娜交談,盡管兩人並不吵架,甚至連正常的夫妻生話也過,但兩人在一起基本上沒有話可說。


  謝麗娜知道李一峰變了,變得易怒,變得沉默,變得不知戀家。


  她多次想開口解釋那天晚上的事,但還未說出一個字,李一峰要不立馬粗暴地打斷,要不立刻走開。


  這日子就這麽鬱悶地過著。


  李一峰喜歡待在景德鎮。


  好在廠裏的訂單,無論是單子數量還是資金回攏率,一峰都已在供銷科六個人中列一二位,倒是讓程廠和蘇副廠長常常表楊。


  經常在會議上跟其他幾個銷售員講,要向李一峰學習:

  “多在外麵跑跑,長期窩在廠裏,單子不會自己飛來。”


  這在一定程度上,為一峰滯留景德鎮有了充足的理由。


  “唐詩是一杯美酒。”


  這天,李一峰又在景德鎮的租房子內與舒怡琴談論起唐詩。


  “唐詩讓人陶醉,讓人有忍不住想喝上幾杯的衝動。你想想,當你麵對: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景界時,有沒有一和蒼茫感?覺得人在大自然麵前,是那麽的渺小?

  還有那: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讀著這樣的視死如歸激情壯懷的詩歌,你是想哭還是想笑?

  都不是,就是想跟詩人一樣,想喝!喝它個醉!


  至於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花間一壺酒,獨盞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等等,都離不開酒。


  唐詩太多都有酒,唐詩太多都是酒,李白的美酒,杜甫的苦酒,杜牧的花酒,高適,岑參的烈酒等等等等。


  唐詩真的是一杯醉人的美酒啊!”


  李一峰滔滔不絕的誇誇其淡,讓舒怡琴也似在品嚐美酒般的為之迷醉。沒有插嘴的機會,隻有提問:

  “那宋詞呢?”


  “宋詞是花!宋詞是一朵情花。”


  提起宋詞,李一峰更來勁:


  “你去讀任何宋詞,他都有情,都寫情,有愛情親情怨情閨情,用李請照的話來說,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愁是什麽?愁是情感呀!


  象柳三變的執出了什麽情?難舍難分的割離情呀!還有苦情,悲情,喜情!偷情!……”


  “啊?!偷情?”


  舒怡琴疑惑地問。


  李一峰見說漏了嘴,窘迫之下,反應倒是神速:

  “對呀!你聽: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


  這不是南唐後主李煜與小周後在偷情嗎?”


  說到這裏,一峰突地停住不說了。


  舒怡琴也默不出聲,一時陷入很尷尬的境地。


  舒怡琴早已明白,李一峰是楚翹包下的帥哥。


  沒有徐楚翹,一峰在景德鎮的生意很難做,至少不會有眼下這般的風生水起。


  怡琴心中早把一峰當作知音,從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下來,她知道一峰是個有情有義有品位有克製的人,不是一個毫無廉恥,沒有原則的人。


  她心裏想:“這麽一個潔身自好的人,怎麽會這麽快就拜倒在翹姐的石榴裙下了呢?

  看他雙目炯炯,卻似有無盡憂傷無盡煩惱似的,與第一次見麵,似乎性情大變了?噯!知音一場,總歸還是要勸勸他,不要陷入徐總的情緣太深才好

  徐總的背景複雜,深不見底,萬一一個不小心,最終吃虧的畢竟是一峰啊!


  他一個小小百姓,怕是要萬劫不複啊!”


  舒怡琴想到深處,忽地悟出什麽,不由得驚恐起來,背後陣陣寒意,竟爾是花容失色。


  李一峰錯口說出偷情,不由得萬分懊惱。


  他清楚,自己與徐楚翹的關係,怡琴肯定知道,說不定楚翹已經象戰利品似的向怡琴顯耀過。


  一峰心想:

  “自己一堂堂男子,竟然在吃女人的眼下飯,翹姐故意讓比她年輕漂亮的怡琴來朝夕陪我,難道沒有試我為人的味道?若沒有老家謝麗娜的行為在前,我豈會這麽輕易失控自己?”


  想到這裏,一峰對自己的理由深深懷疑,如果沒有麗娜的借口,自己一定把控得住嗎?他否定了。


  突然,他想到那天謝麗娜慌慌張張地要跑進去告訴那男的,還不是她自己就算沒有**,卻也知道時間一長,她也會把控不住的可能?


  對!這與我眼下處境有何區別?“


  想到這,一峰不由得十分煩躁,有點焦躁不安起來!

  這一切怡琴看在眼裏,關切地說:

  ”小峰,你怎麽啦?“


  一峰不知怎麽回答,他拚命想把自己的形象維護得陽光一點,卻知道多麽的無助。


  隻得扯開話題:


  “怡琴,翹姐的爸爸到底是什麽人?”


  怡琴不答反問:


  “你知道翹姐老公是什麽人嗎?”


  “我知道,聽翹姐說是市管事局蔡副局長。”


  “景德鎮市管事局的副局長有兩個,你知道蔡副局長主管哪條線?”


  “不知道。”


  “是管刑事案件的,破案子的知道嗎?”


  舒怡琴見一峰麵露怯色,就歎了氣說:


  “小峰啊!你是個絕出來,實在是不應該。”


  一峰低低地說:“可翹姐說,在她眼裏,他老公什麽都不是!”


  舒怡琴聽了,走出門外仔細看了看,發覺這裏絕對安靜。


  就回身把門輕輕虛掩,看著一峰,認真地說:


  “是的,眼下她老公在她看來什麽都不是,可明年呢?後年呢?你知道翹姐老爸是誰嗎?是景德鎮市現在在位的一二把手哪!此刻他還在位,翹姐的話,自然是連市管事局局長也不得不聽,可她老爸畢竟六十了呀!還可掌舵幾年?到時候一個主管刑事的管事局副局長,還擺不平外地的你?一個小小的平頭老百姓?”


  “照你這麽說,翹姐到時會不管嗎?”


  “小峰,我是翹姐的人,我本不該說這些,我見你是一個真正的有情漢,我才說。


  你簡單想想,憑你的智慧,你想想,翹姐為什麽這麽放心地把我留在你身邊,為什麽?”……


  李不賭沿著李家嶴村口大路,來來回回地尋了兩遍,又往西到馬泉嶴,往東到盛角堡尋了,都不見一峰。


  不由得更是氣惱,根本不再理睬老布法多次來叫,要他去把入黨程序走了。


  不賭心裏對老布法極為反感和厭惡,卻沒辦法象一峰那樣罵他。


  無奈之下,返身回屋,開始洗臉泡腳的準備去睡,心中打定主意,決定明天一早就去上海。


  任憑巧巧娘倆再三詢問,本來就不多言語的他,就更是一言不出。


  倒讓巧巧和巧娘以為他們兄弟倆因為什麽事吵翻了。


  娘兒倆揣著滿心疑惑,心意相通,雙雙來到村辦公室。


  遠遠望見辦公室裏有那麽多人,巧娘畢竟老不下臉來,就讓女兒巧巧上前去討詢情況。


  巧巧還未進辦公室門,早聽見大大布法還在氣呼騰騰的罵人:“


  丁書記,你都聽見的噢!這個李一峰,我進黨組織五十多年了,還沒被人這般罵過呢!我罵我那短命的可憐的兄弟哪!怎麽會養了這麽一個,沒大沒小沒規矩的小棺材哪!”


  巧巧立著聽了,見大大罵著罵著竟似哭唱了起來,倒是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但這哭罵聲到底針對誰的?一時沒定神聽清,不由得立起耳朵想聽個明白。


  卻隻聽得眾人七嘴八舌的都是些沒頭岸的話,說什麽:“老書記好了!小夥子氣頭猛,饒饒他好了”


  “你一個老太公,跟毛還沒出齊的小鬼生啥氣?”等等等等。


  巧巧聽著沒結果,就走了進去。


  還沒站穩,那個丁書記就上前問:


  “不賭師娘,剛才還有個後生哥是誰?”


  唐巧巧知道他是在問小峰,但聽他口氣好象尋一峰悔氣一樣,心下一個驚惕,臉上當即沒了好氣色。反問他:


  “什麽情況丁書記?那後生哥得罪你書記大人啦?”


  從小看牛出生的農村少婦,當然不會輕易買帳對自己兄弟有不懷好意的人,所以態度很嗆。


  老布法一見巧巧進來,早已毫無悲切之情,更是不見半滴眼淚。


  他知道自己這個偷生女兒的秉性,連忙打著哈哈說:

  “丁書記,好了好了,我們把正事辦了。在座的都是我幾十年的組織同誌,現在我們舉手表決,同意李不賭同誌為中國**正式黨員的請舉手。”


  丁書記還沒反應過來,與會的全部舉手,一致通過。


  丁書記剛說:

  “老書記,這入黨的程序……”


  “丁書記,你也看到了,李不賭同誌這一年來的成績,我們李家嶴村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這要是我不管,不賭不管……”


  老布法故意停住話頭,看著丁書記。


  丁書記:“這!這!”


  叫了幾聲,心中馬上想到:

  “這李家嶴村十多年來的狀況,是這老書記和不賭不到一年就徹底改變的,這一年來我幾次想問,想出那計策的是誰?那倒是個奇才,可惜無緣相見,否則我倒是一定要向上級舉薦。咳!每次都臨時忘記問。此刻我若不把握好大方向,說不定老布法一鬧情緒,不賭個性又那麽倔,這來之不易的成果,很可能因為我的錯誤決斷而斷送,我作為總支書記,得為李家嶴村的前途負責。眼下事出有因,象鎮書記說的一樣,看來隻有特事特辦了。


  想到這裏,丁書記馬上臉上一笑,說:

  “好!同誌們這麽齊刹刹地舉手一致通過,說明我們李家嶴村的同誌們是一個團結的整體,要表楊,要鼓勵!接下來我們直奔主題,由入黨介紹人陪同,與我一起向黨旗宣誓。老書記,去,去把李不賭同誌叫來,我們宣誓了!”


  “這個,丁書記我看這樣,不賭同誌這些日子來工作辛苦,此刻應該估計可能已經睡了,我想幹脆叫他老婆代他宣誓,反正他們夫妻一條心。”


  “這個,這個,這個沒有先例”


  “什麽沒先例?想當初火線入黨,死後追……”


  老布法一覺失言,連忙說:

  “那丁書記你說怎麽辦就這麽辦,同誌們年紀都大了,熬夜吃不消!要不……”


  丁書記來前哪裏料得到,宣布兩個預備黨員轉正有這麽多事?


  看來這李家嶴村是有些頭痛!


  今天若不把這程序結束,看來今後工作不知怎麽做下去了?


  心中一個決斷,說:

  “好!聽我們老書記的,他們夫妻一條心。現在我宣布:


  李不賭同誌為中國**正式黨員!我宣誓!我誌願加入中國**,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永不叛黨!


  我宣誓!

  我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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