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間諜難道是她？
腦袋裏麵劈裏啪啦地振動起來，他的質問，緩緩地吞噬我的冷靜。
距離太近，他急促呼吸之下，吹拂在我臉上的熱風，攪得我越發地暈眩。
手掌貼在背靠的牆壁，指節彎曲，指甲在牆上滑動，細小的聲音也十分刺耳。
由於緊張，我下意識地利用小動作來平複內心的焦炙。
“sh/it。”司其琛好像討厭這種聲音，他雙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腕，然後將我的手臂固定在我的頭頂。
驟然間，我被他的一道目光敲開了心門，他以洶湧的姿態肆虐我單薄的身影。他的無情入侵我的多情，氤氳的淚眼壓製我的心動，柔情包裹著冰涼的寒夜，媚目流轉，神秘的驚慌，全都被他照單全收。
“丫頭，魅惑人的女子不必傾國傾城，用眼睛就可以讓男人神魂顛倒……”
眼睛，可以嗎？
我不確定地想，有一種豁出去的念頭。
睫毛顫動時，身子也配合地往前傾，我的舉動顯然令他錯愕。
他的雙手陡然更用力，我忍住手腕傳來的痛楚之感，依然向他的胸口靠近，黃軒說過，我身體的柔軟度很好，當下我也有這種覺悟，展開的雙臂像是一對翅膀，而我，隻想飛蛾撲火。
踮著腳尖，勉強貼近他的臉，他的眸光少了輕狂，反而有些許心慌意亂的遲疑。
當短暫的靜默過去後，我的紅唇，落在他的唇邊，彼此在喘息中傳遞灼熱。
“我想偷……”我說了話，我慶幸自己還能說話，隻是喉嚨處微顫不止，仿佛一顆劇烈跳動的心也會跟著脫口而出，“我想偷你的小提琴。”
“為什麽？”喉結向下滑動，他垂下眼簾，聲音異常低沉。
“我答應送人，可是當時，我身無分文。”
“偷竊是犯法的行為。”司其琛底氣不足地指責。
“那你抓我吧，我束手就擒，不會抵抗。”
這麽說之後，司其琛反而鬆開手，他扣上衣扣，避開我的注視，木然地說：“你隻是有這種想法，沒有形成犯罪，不用抓起來。”
我揉著手腕，都已經出現他的手印，“至於攝像頭的事情，我想說，你今天誣蔑在我頭上，放過了真正偷窺之人，改日他還會再放一個在書房，到時候你同樣也不知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打算安裝幹擾係統，即便有人放了這些在我的房間，也起不了作用。”
這個係統這麽厲害？如果他安裝之後，那以後豈不是我也沒辦法利用第三隻眼來偷窺他了？真是得不償失，全都是那個人害的。
“既然不是你，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司其琛坐在床尾，倦怠之意寫滿臉上，剛才進來就發現他好像有點累，看來為了照顧夏伯，他花了不少精力。
“我之前跟著顧阿姨學過穴位按摩，要不……”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司其琛仰頭倒在床上，手臂隨意地搭在額頭邊。
對於我的請求或者關心，他一向都是以果斷拒絕來回應，雖然有點失落，不過至少他相信了我的“謊言”。走出房間之際，我一直揣度，我自認為我編造的這個理由很爛，沒想到如此精明的他反而還相信了，真是一步險棋。
昨晚了解到他疲倦，不便總是賴在房裏打擾，然而我也就忘了問他，我究竟是被驅逐出去還是繼續留在司家。怎知司機一早就在門外等候，我心裏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收拾行李也是故意放慢了速度，我想等他起床了問個清楚，說到底我還是舍不得離開的，已經沒辦法用第三隻眼睛偷窺，這一走，又恢複到以前的狀態，隻能遠遠地看上一眼。
“林離，你真的要搬出去嗎？”莫少峯心花怒放地闖入我的房間，我不明白，他怎麽這麽快就收到消息？
“峯少，你這是做什麽？”我來不及多想，因為他將我的衣服全都塞進行李箱，我拉著他，阻止他這麽快地替我收拾。
“別磨磨蹭蹭了，我送你過去。”莫少峯興致高漲，眉開眼笑地說，“聽說，司其琛給你單獨買的公寓？喲嗬，他也夠大方的，沒關係，你一個人住在公寓應該足夠了，如果你嫌小，我給你換大一點的公寓，或者你想住別墅。”
“不是，你，你別硬塞，這些旗袍很貴的。”我心急他的幫忙，導致我好不容易拖延的時間變成了提前。
“你喜歡穿旗袍？我怎麽很少看你穿旗袍，要不你下次穿給我看看？”莫少峯扭頭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你一個人住了，以後去看你也方便。”
“跟你說過多少遍，叫你思想單純點，你怎麽還不學乖？”
“拜托，我現在改邪歸正，早就沒有夜夜笙歌了好不好。”峯少嘟囔著嘴，“林老師的教導，我銘記於心。”
峯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硬是搶過去要拖著我的行李出門。這家夥，早就巴望著我離開司家，然後跟他夜夜笙歌吧。
“太太……”開門後，門口杵著顧阿姨和羅阿姨，她們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正常。
心裏掠過一絲謹慎，於是和峯少一前一後地離開我的房間，看到客廳坐著一人，也就明白了兩個阿姨的不正常。
隱去笑意的莫少峯不顧司其琛的陰鬱之氣，強行要帶走我。
“你怎麽知道她今天搬出去？”司其琛翹著二郎腿，倨傲地瞪視我們。
他的提問警醒了我，剛才在房間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看來司其琛也意識到了，並且他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喂，難道就隻有你司其琛神通廣大，我峯少爺就不能無所不知？”峯少輕蔑地一笑，“我告訴你，對你們司家，我是了如指掌。”
“也就是說，你在司家有自己的眼線。”司其琛不慍不火地試探莫少峯。
我心裏一緊，連忙轉身打量峯少，我知道峯少也有偷窺別人的習慣，難道說，他才是元凶？書房的攝像頭是他的傑作？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偷窺司其琛，這是怎麽一回事？
“你別這麽看我，別聽信這家夥的話，他根本就是挑撥離間我們。”莫少峯蹙眉不悅地叱喝，“你別亂說，我可沒有這麽無聊，還在你家裏安插眼線，你有什麽值得我安排眼線的地方？真是笑話。”
“可是，你這麽快就知道我今天要搬出去，總還是有原因的吧。”
“我偷聽來的……”莫少峯一時口快，頓時又急忙住口，這樣一來更加惹人生疑。
司其琛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而從容地對著顧阿姨吩咐：“把太太的東西搬到二樓，她是要搬地方，不過是從客房搬去我爸的房間，她是司家的太太，理應住在那個房間。”
“是的，少爺。”顧阿姨莞爾一笑，很積極地提起我的行李，本來羅阿姨也想搭把手，可是這時，司其琛又說話了，這次他的語氣非常嚴厲，“羅阿姨，你先留下來。”
“琛，琛少爺，有，有事嗎？”羅阿姨低著頭站在我身邊。
司其琛掃了一眼莫少峯，正色又道：“我相信你也是無意中知道司太太今天被我趕出去，很抱歉，我改變主意了，她是司家的人，不需要你們莫家人插手關心，你有這份關心人的精力，是不是該用在需要的人身上？”
“哼，又被你耍了一次。”莫少峯咬著唇邊，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夠把她關一輩子？”
“關到你結婚也足夠了。”
莫少峯揚起邪魅的笑顏，故意撐著沙發背，得意地說：“婚內出軌也很刺激。”
一觸即發的戰火在他們之間蔓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紛爭，我拉著莫少峯的手臂，勸他先回去。
“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給你準備好公寓，你想住在哪裏都成。”莫少峯根本就是故意火上澆油，“你不要覺得你是司太太就一輩子要鎖在這個家，但凡這家夥對你不好，你馬上來找我，明白嗎？”
“峯少爺，你別說了，你不想過太平日子，可我還想清靜幾天呢。”我翻了翻白眼，被他氣得無可奈何。
“那好，我先走了，晚點我們電話聯係。”峯少轉身的同時，司其琛凜然地喝道，“麻煩峯少爺將你們的人一並帶回去。”
我和峯少麵麵相覷，不明白司其琛的用意。
“喂，你又在玩什麽花樣？”峯少不耐煩地叱問。
“玩花樣的是你們莫家，不是我。”司其琛瞥了一眼我身邊的人，我這才留意到瑟瑟發抖的羅阿姨，剛才一直被峯少轉移了注意力，都差點忘了這茬。
羅阿姨汗流滿麵，她始終低著頭不敢直視坐在沙發上的司其琛。麵對眾人的疑惑，慎重其事的司其琛就算不說話，也透出一種威嚴的力量，難怪羅阿姨嚇得大驚失色，不攻自破。
“嗒——”司其琛將咖啡杯放在桌上，微妙的動靜擊潰了羅阿姨的防備。
她突然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哽咽：“琛少爺，求求你不要怪我，我隻是一個傭人，什麽都不知道，我不是故意這麽做，我，我……”
“峯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偷聽的，就是有人打電話給莫太太吧。”司其琛的黑眸閃動著精銳的敏感。
“你知道了？”
“剛剛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