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一夜夫妻
司其琛無功而返，他對李哥描述了追趕馬驍驍的那段路，李哥說，那是上山的路，看來馬驍驍為了躲避司其琛已經逃到山上，一時半會兒是不會下山的，因為她同時也擔心我們帶來了警察。
“其實不應該告訴他們，我們來的目的，剛才李哥拉著我問東問西。”司其琛從外麵走進房內，看樣子是被李哥掏空了他的耐心。
我心裏有點自責，可是嘴上不肯承認，“李哥說，明天動員十個人幫我們上山尋找馬驍驍，如果我不說清楚，他也不會這麽賣力地幫忙。”
司其琛冷瞥我，輕笑說道：“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
“感謝就不必了，我受不起。”我杵在床邊，扭扭捏捏地歪著身子，低著頭，由於緊張，左手手指不停地摳著右手的手心。
“好了，今天也忙了一天，昨晚上又沒睡好，早點休息吧。”司其琛將黑色大衣脫掉後掛在衣架上，我頓時一怔，忙問，“我們睡一間房？”
“海哥跟李哥說，我們是兩夫妻，既然是夫妻，當然是睡一間房。”司其琛嘴角微揚得意，“肯定是海哥的老婆跟他說我們是兩夫妻，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是如何讓他老婆認為我們是夫妻的？”
“我沒有。”我擔心司其琛怪我沒有跟人家說清楚，於是忙跑出去，邊解釋，“我現在跟人家說清楚，我……”
“算了。”司其琛大手一揮，將我攬入懷中，垂著頭凝睇我，“反正都已經被誤會了，如果現在突然跟人家解釋反而引起別人的猜忌。”
“你不會介意嗎？”我紅著臉，小心地問。
“那你會不會介意？”還沒等我回答，卻被司其琛打橫抱起來，我嚇得摟住他的脖子，他慢慢悠悠地走到床邊，將我平放在床上，“洗了澡？”
“嗯。”我的目光接住他的欲望，身子不由自主地微顫，他親吻了我的額頭，呢喃道，“我也去洗個澡，等我。”
他抽身時順便將床尾的被子蓋在我身上，我用被子遮住飛紅的雙頰，偷偷地看著他轉身走出房門。
今夜，我們要以夫妻之名同床共枕嗎？
怎麽辦？好緊張，太緊張了，感覺全身都是硬邦邦的。雖說並不是第一次與他有肌膚之親，然而卻是第一次被他當作妻子一般對待，這種待遇，我根本不敢奢望，我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怕又是做夢，不過掐了自己會痛，那就不是做夢了。
翻來覆去地難以平複心緒的悸動。感覺他洗了好久，其實也才剛剛離開不到五分鍾，我真是沒得救了，像是色女，似乎五分鍾都有點等不及。
“鈴鈴鈴——”掛在衣架上的大衣裏麵放著司其琛的手機，鈴聲響了之後，將我從幻想中拉回現實，我匆忙下了床，因冷風而發抖，顫顫巍巍地翻出手機，定睛一看，上麵的來電提示是傅瑤的名字。
心跳驟然停滯，緩了幾秒鍾，我才恢複正常。寒風凜冽，即便是在室內，也覺得空氣中夾著冰霜，然後瞬間就凝固了我的心緒。
“你忙完了能不能給我電話？想你。”我當然不敢接聽電話，任由手機在掌心顫動，等到鈴聲消失，接著傅瑤又發來短信，她的那句“想你”，像是握著一把皮鞭，抽得我遍體鱗傷。
“你怎麽站在這裏不動？不冷嗎？”司其琛推門進入，關心地問，“又想讓我抱上床？”
“有人打來電話。”我不敢直視他，將手機遞給他。
司其琛接了手機，翻開查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幹脆關機，將手機放入大衣的口袋。
“你不覺得你應該回一個電話嗎？她肯定很擔心你。”我驚詫他的行為，不悅地質問。
“我白天已經回過電話了。”
“可是她……”我別過臉，心裏翻江倒海，“可是她想你，她想你才會想要聽聽你的聲音，你明不明白？”
司其琛閉上眼，蹙眉歎道：“是不是我回她電話，你心裏才會舒服？”
我衝到床頭，拿起自己的衣服想要穿上，司其琛連忙跑過來，抓住我的手腕，不耐煩地喝道：“我回電話，我現在就回電話，行不行？”
“那你回啊。”我甩開他的手，一屁股坐在床邊。
“上床。”司其琛沉著臉，命令道，“給我躺好。”
他的溫柔和野蠻簡直切換自如，在嚴厲的控製之下，我怯生生地爬上床，蓋上被子躺下來。我看著他走到衣架旁，拿出手機撥號過去。
“是的，還在忙。不知道還有幾天。你做主就好……”司其琛講電話的時候，我翻過身背對他，我想捂著耳朵不聽的，可是那些漫不經心的話依然會穿透我的心，我忍不住落淚，為自己，為另一個女人，為我們落淚，為我們的心落淚。
“簌簌……”他上了床躺在我身邊，我咬著手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的身體在被子裏是彎曲蜷縮著，他伸手關了燈，而後再側身躺下，從背後擁抱我。
“做我一個晚上的妻子，好不好？”他的話像是一根刺，刺中的不單單隻是我的心，還有我的靈魂，靈魂震顫，無聲凝噎，淚如雨下，我把今天過成最後一天，過成唯一的一天。
“今夜，我隻是你司其琛的妻子。”我抓住他的手掌，放在我的嘴邊，輕輕地吻下去，“今夜，你是我的丈夫。”
司其琛緊貼我的後背，另一隻手撥開我的長發，他撐起上半身，扳過我的身子，好麵對他。
“你哭了？”司其琛接住我的眼淚，他湊近我的臉，親吻我的淚，“做我的妻子，難道不高興嗎？”
我搖著頭，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泣聲道：“即便隻有一個晚上，我也覺得好幸福，這是高興的淚。”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開心或不開心都會流淚。”司其琛抱住我，在我耳畔低喃，“為什麽你這杯水，我怎麽都喝不夠呢。”
我抹去眼角的懦弱，突然用力地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我坐在他身上，俯身咬著他的嘴，心碎地囁嚅：“老公，我可以親你嗎？”
“老婆，我想要你。”他的大手不停地撫摸我的後背，他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裏，讓我真真切切地感受一次做他妻子應該是怎樣的感覺，我很感激，感激上天給了我一場美夢。
我們害怕夢醒，所以不敢睡，即使到天明，我們依然一直貪婪地索取對方身體裏的柔情，我們想打破夢的規則，想打破萬物蘇醒的規則，可是僅僅隻是想而已，這些規則，壓在我們身上，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打破。
以前，我嘲笑戴著麵具生活的人，現在，我有點羨慕他們可以戴著麵具，然後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寒冬的日光，苟延殘喘，一束孤零零的慘白的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我知道，夢醒了。
他的瞳底，微微轉動，似乎溢出幾許憂鬱。
我的眼眸，輕輕掠過，似乎暗藏一世情動。
他起身著衣，拉開門離去。等他走後，我也起床了，我的四肢有點僵硬，穿衣服的時候不太利索，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卻聽到外麵鬧哄哄的動靜。
“你們幾個跟著司先生，你們幾個跟著我，等下上山的時候，大家注意點，千萬不能傷及無辜，司先生說了，暫時還不能確定馬驍驍就是盜竊之人，要抓回來問話的。”李哥沒有對鄉親們說馬驍驍牽扯的是命案，而隻是解釋說馬驍驍偷了司其琛的貴重物品，所以一路追到紅雲村。
我洗漱之後也跑到前坪，可是李哥擋住我，說司先生交代，我不能跟男人們上山。
“不行，我要一起，我要見馬驍驍。”
“哎呀，林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個山誰說不是很高，但是有野豬出沒，這萬一傷了你，我們怎麽向司先生交代？”李哥的老婆拽著我的手，跟著附和，“上次我山上收茶籽就遇到危險了。”
“前幾天還下了雨，山路不好走，你看看你穿的鞋子，更加不好爬山。”
“我又不是不能換鞋。”我早就瞄到牆角放著很多水鞋，掙脫了李哥的老婆，我趕緊跑過去，選了一雙合適自己的水鞋準備換上。
“你幹什麽？”從屋裏走出來的司其琛見狀，冷著臉叱嗬，“放下鞋子，給我老老實實在這裏等著。”
我瞪著他，不忿地埋怨：“為什麽我不能上山？馬驍驍跟我是朋友，說不定我見了她，她會說出實情，反而你們一群大男人追趕她，她肯定會害怕。”
“把她抓回來，隨便你怎麽問。”司其琛坐在椅子上換鞋，我蹲下來，趴在他的腿上，好聲好氣地求道，“琛少，你讓我跟你們上山吧，我不會拖後腿的。”
“聽話。”司其琛軟了語氣，捏著我的臉頰，“聽話的話，我更加好好疼你。”
我白了他一眼，害羞地推開他的手，不料，司其琛趁機站起，跨了大步走出前坪，我一急，踉踉蹌蹌追了幾步，又被李哥的老婆捉住。
“司其琛，你小心點。”我焦急地張望他離去的背影，他聽到我的喊聲，回頭回以自信的笑容。
“別擔心，我孩子他爹對山上熟悉，不會有事的。”李哥的老婆揶揄地笑了笑，“一看你們小兩口就是新婚吧。”
新婚？哼，一夜新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