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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無法放過

  雲溪聽著他這兩字,隻覺得心腳底升起一陣酥麻。手指輕輕地撓了撓手心,麵上隻漫不經心的淺淺一笑。從未見過,一個男人,竟然可以這般惑人心魂。明明是該她占著上風,他隻用一雙略帶調侃的眼神望著她,她後麵的話卻突然都不想說了。


  司徒白和鎏金在一邊臉上更是精彩,憋得滿臉通紅。隻覺得,看上去天上仙人一樣的人,調起情來竟然可以這麽魅惑。養眼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有這種耳福。實在是至尊享受!


  雲溪隻當沒看到那兩隻不分場合發花癡的貨,和cris、pola道了別,由跟相關媒體人員點點頭,在嶠子墨的目光中,先行離開。


  嶠子墨原本準備送她,卻被她以公事為由推開了。


  當天下午,她和冷偳在wang公司開了一個視頻會議。不僅是因為選秀期間,認識的眾多老總,就連和cris品牌相關,以及珠寶有牽連的各路富商都坐在電腦麵前,就未來的合作事項進行磋談。wang公司如今在香港的聲勢不可同日而語,手頭上的事情千頭萬緒,自然要有人留下來打理。


  開完會,已經差不多是六點多,匆匆吃了頓簡餐,雲溪就直接去了機場。


  冷偳陪著她走進候機室的時候,腳步一頓,他沒想到,嶠子墨竟然也在。


  就在這時,司徒白和老金拿著行李從雲溪他們身後走過來,顯然也是剛到,正準備說話,兩人掃了一眼裏麵,同時一哽。


  司徒白反應比較直白,隻楞了一會,轉眼朝雲溪看去,見她也一副挑眉的樣子,頓時吞了吞口水。


  “老金,你告訴我,不是我想的那樣!”想了想眼下著狀況,問老幺是不太實際了,隻得轉向老金大姐大。司徒白不得不承認,她雖然自小富貴慣了,但家教甚嚴,家族又是那種典型的傳統老派風格,真心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老金拍她一下,一臉“你不可救藥”的表情,朝天上翻了翻白眼:“瞧你那樣!”她轉了一圈,看著空蕩蕩的vip候機廳,一排服裝統一的空姐們正笑容甜美地站在一邊,輕輕躬身,而後專心地為他們送上飲料。頓時,在司徒白看不見的地方,也不淡定地搖了搖頭。瞧這空蕩蕩的vip候機廳,再看看那即將到點的航班,竟然包機!嶠公子,您可真是大手筆!


  老金在心底默默地給嶠公子豎起大拇指。果然,公子就是公子。


  嶠子墨卻壓根沒看到眾人迥異的表情,此刻正背對著眾人在接電話,似乎說的是德語,神情冷淡,語調清冷,帶著一種大理石般的堅硬和質地,讓人油然生出一種隻可遠觀的心態。


  冷偳看不到他麵上的表情,又想到雲溪最近經常不回別墅住,心沒由來地懸了起來,總覺得有些不踏實。雖說,當時她讓他和嶠子墨保持距離的時候,他有些雲裏霧裏,可如今越看越覺得嶠子墨這人讓人摸不清深淺。詹溫藍那樣的蘭芝人物,表麵冠蓋京華,實質卻能臣服深沉至極,嶠子墨,這人,實在讓他心有餘悸。若說,當初詹溫藍是靠著滴水穿石的做法,用了將近兩年才將雲溪拉到身邊,這位嶠公子的手段卻是高超得讓他這個“玩”字打頭的花花公子都自愧不如……。


  離登機還有一刻鍾,雲溪從空姐手中接過一本雜誌,隨意地翻著,打發著時間。嶠子墨的電話打完後,便坐到她旁邊,朝著若有所思望著他的冷偳露了一個笑,仿佛這幫的場景已經發生過許多次,如記憶中的畫麵一樣。就連冷偳都覺得,眼前這兩人坐在一起宛若天生一對。


  老金和司徒白拿出手機在打遊戲,沒有像往常一樣蹭到雲溪身邊插科打諢。


  或許,大家都看不出嶠子墨的心情,但可以很肯定的是,眼下,這氣氛和早上那種暖暖的曖昧,有點微妙的不同啊。


  當播報登機的廣播響起的時候,冷偳不知不覺鬆了口氣。輕輕朝雲溪耳語了幾句,直到他們一行人上了飛機後他才轉身離開。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上了飛機,司徒白和鎏金頓時明白了今晚為什麽氣氛會那麽詭異的原因了……


  望著麵色平靜,似乎絲毫沒有一點意外的雲溪,鎏金很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勇氣去看嶠公子的表情。


  這,這可真是……。


  整架飛機的頭等艙內,燈影灼灼,光下男子俊美如幻影,他目光如炬,眼中千般情緒,卻在看到雲溪和嶠子墨並肩而立的瞬間,頃刻頹然而冰冷。


  鎏金不說話,雲溪和嶠子墨一副沒見到他的模樣,司徒白瑟縮地往後退了一步。原來,今晚真的是包機,隻可惜,東家不是她們剛剛猜測的嶠子墨,而是b市商界帝王,蕭家掌舵人!

  “蕭總,沒想到這麽巧。”優雅而矜持的嗓音從機艙內響起,嶠子墨笑看著坐在中央處的蕭然,眼底漆黑一閃而逝。


  蕭然隻是盯著雲溪,卻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便是輕抬了眼簾望過來都沒有,嘴角一澀,望向嶠子墨的眼神越發冷硬:“嶠先生,真巧。”


  任何人,隻要長了耳朵,都能聽得出他這句話裏的苦澀而無奈,卻是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吭聲。


  空姐輕聲細語地請他們就坐,飛機很快就要,廣播裏放起了輕快的音樂,司徒白這才覺得氣氛稍微緩和了些。


  雲溪坐在靠右側的位置,嶠子墨坐在她身邊,蕭然看著,並未說話,隻是讓空姐送來一杯熏衣草花茶。


  雲溪接過的時候,嶠子墨的目光從她麵上掠過,終是笑笑,將薄薄的毯子蓋在她身上:“睡一會就到了,晚上少喝點水,要不然明天容易水腫。”


  雲溪接著水杯的動作一頓,頗為詭異地看他一眼。這人……。


  蕭然站起來,空姐詫異地望著他,對上他那雙憂鬱而漆黑的眼,到嘴的話全部都吞回了肚子。鎏金狀似不經意地起身,朝坐在她身側的司徒白道:“我去拿個靠枕。”


  司徒白望著從過道離開的蕭然,配合地點點頭,在鎏金側身準備經過的時候,看似隨意地悄聲道:“你和他說話的時候,還是要小心點。”雲溪可以對蕭然置之不理,可在b市,她們即便以後不在商界裏混,還是要顧忌家族的。不管如何,和蕭然弄翻了,隻會百害而無一利。


  鎏金摸了摸她的頭,終是發現,此次香港之行,司徒白真的成熟了很多。領情的點了點頭:“放心,我去去就回來。”


  走過走廊一個轉彎,果然看到蕭然立在餐櫃前,麵色清俊,指尖夾著根煙,卻沒有點燃,目光似乎沉湎在記憶中,神色帶著淡淡的憂傷而慘淡。


  “蕭總。”鎏金抿了抿唇,眼見就要,隻得長話短說:“雲溪並不喜歡糾纏不清。”


  從祁湛開始,她就一直在旁邊看著。無論多麽情深不壽,一旦她下定了決心,便絕不可能回頭。雖然不知道蕭然和雲溪之間到底有什麽,但雲溪這麽漠視一個人的存在,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知道。”蕭然回身看她一眼。目光已恢複平常。


  除了雲溪,似乎再也沒有人能看到他剛剛那種模樣。鎏金在心底低低一歎,竟不知道該繼續說下去,還是轉身就走。他便是在放低姿態,依舊還是那個俯瞰眾生的商界帝王,這一點,從未變過。


  “既然知道,您……。”就不該包下這般飛機。以你的身份地位自然想知道什麽都容易,但何必這樣挑明了告訴她,她的一切行蹤都在你掌握之中?


  鎏金想不出,為什麽這麽精明的人會犯下這種離譜的錯。這樣下去,隻會讓雲溪將他越推越遠。


  蕭然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鎏金的目光微微有了點溫度。


  雪白的四周映著他渾身帶出一種微弱的光,他靜靜地閉了閉眼。她說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笪筱夏,隻會圍著他而旋轉,再沒有其他。她有朋友,會關心她,愛護她。她有親人,整個冷家把她當做掌上明珠,珍之愛之。可為什麽,他還是覺得不夠。他貪心地想要把她重新奪回來,將自己曾經欠過的,愛過的,後悔過的,全部都彌補給她。讓她做這世上最幸福的人,讓她不用每天睜著那雙空靈的眼睛,內心卻寂寥幽暗,深沉複雜。


  鎏金有點尷尬,蕭然忽然閉上眼睛,整個空間頓時覺得閉塞得嚇人。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輕易離開。


  好如容易,雲溪將冷家從懸崖邊拉回來,詹父幾乎算是發配,詹溫藍宣布破產,眼見嶠子墨和雲溪的關係越加融洽,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難道他不知道雲溪的幸福得來不易嗎?

  鎏金地以為他不會再說話,卻不想,蕭然忽然睜開眼睛:“我會看著她。”


  那目光裏的執念,讓鎏金硬生生地脊梁一僵,“可雲溪或許並不希望你這樣跟著她。”


  從b市跟到香港,又從香港回到b市,如果是心愛的人,會覺得甜蜜非凡,可如果雲溪並不愛他,隻會覺得紛擾。


  蕭然的下顎一緊,全身像是被擊了一拳一樣,整個人渾身動都不動。


  鎏金從沒見過,光鮮亮麗、高人一等的蕭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像是絕望顛覆了他人生的一切信念,眼前被一片黑暗淹沒,再也尋不到絲毫曙光。


  那般俊雅高貴的人,半張臉都印進了陰影處,仿佛是一隻無法在陽光下行走的影子,透著無盡的悲涼和愁思。


  鎏金有些跌跌撞撞地跑回位子上。那個在她青春年少時,被封為神壇上的人物,竟然會失魂落魄至此,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那幾句話就像是匕首一樣,在他強撐的希望上開了一個洞。


  司徒白看著臉色發白的鎏金,以為她是被蕭然震的,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雲溪坐在位子上,似乎一無所覺,蓋著那層被子,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而這一晚,蕭然再也沒有出現在頭等艙……


  飛機抵達北京的時候,不過才十一點左右。鎏金和司徒白商量了一下,決定跟著雲溪先回冷家,至於嶠子墨,似乎今晚十分繁忙。剛一下飛機,就有一輛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候在機場外。


  蕭然看著雲溪,“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雲溪今晚,終於第一次正視他的目光,“這裏出租車很多,不用麻煩。”


  嶠子墨站在勞斯萊斯旁邊,聽到雲溪這不冷不淡的一句話,眼中頓時浮現點點笑意:“蕭先生,不用客氣了,送雲溪回去的時間我總是有的。”


  蕭然看著月光下,越發顯得飄渺的嶠子墨,沉默良久,終究靜靜道:“那就麻煩你了。”


  便是司徒白都覺得這一刻,不忍去看蕭然的嘴角那勉強的笑。


  雲溪她們上車後,司徒白和鎏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索性就這麽安靜地看著窗外向後倒去的風景。


  雲溪似乎在飛機上睡得非常充足,這一刻,眼裏猶如光影飛過,越發顯得神秘靜謐。坐在她對麵的嶠子墨指尖點了點身下的皮椅,渾身猶如一團迷霧,讓人看不清分毫……。


  第二天,詹溫藍的管家果然將雲溪的原話帶到,詹溫藍十一點準時在門衛的打量下,靜靜地走進冷宅。


  還是那麽熟悉的擺設,依舊帶著曾經溫馨的點滴,隻是,如今,這房子裏每一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已經冷若冰霜,再不複當初的熱情而溫暖。


  詹溫藍平靜地站在大廳,任一眾人用鄙夷而冰涼的眼神刺穿著,他渾身像是沁染了冰雪,毫無反應,隻眼中那一點,像是冬日裏最後的一抹珠光,雖然搖曳,卻始終灼燒著他的心。


  李嫂冷然地從他身邊走過,朝著家裏一眾傭人和保安員道:“都站著幹嘛?沒見過狼心狗肺嗎?要不要我去把電視搬下來,放給你們看《動物世界》看個夠?”能不是狼心狗肺嗎?先生當初就是在這個房間裏同意了詹溫藍對雲溪的求婚,親自將自家最珍愛的閨女的手遞到了他的掌心。他怎麽忍心?他怎麽敢告訴她們,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陷阱,都是精心設計?小姐那般冷清,可既然願意和他一起出國留學,一起同進同出,他怎麽下得了手?就因為想要幫助父親更上一層樓,就這樣構陷冷家?兩年,至少花了兩年的準備,這麽長的時間,他就沒曾動搖過?難道,這世上在他眼中,沒有什麽比權勢更重要的?那麽小姐呢?他又將小姐擺在什麽位置?如果冷家真的傾覆了,他以為小姐還能是以前的那個冷雲溪嗎?

  準備等著小姐下樓的眾人眼見李嫂眼睛都紅了,趕緊上前勸住她:“夫人還在樓上呢,她心髒不好,您也不是不知道。說話還是小聲點,免得她受到刺激。”


  “對啊,對啊,李嫂。”幫廚的人遞上紙巾:“既然小姐讓他來,肯定是找他有事。說完了就讓他走,您何必動氣。”


  誰都知道,當初因為那場軒然大波,李嫂差點命都沒了,此刻隻怕她心緒不穩,一個個都趕緊護著。


  雲溪下樓的時候,就見詹溫藍像是個木頭人一樣杵在那杵著,四周的人都用一種恨不得將他剝皮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他,他卻渾然未覺。隻是,聽到她下樓的腳步聲,那一刹那,他眼底的光豁然一亮!

  “去院子裏談吧。”雲溪莫無表情地從他麵前走過,空中帶起一片清冷的幽香。詹溫藍嘴唇一白,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這個香,似乎在哪裏聞過……。


  李嫂見雲溪連一絲情緒起伏都沒有,心中不知道是安定了不少,還是心疼頗多,隻覺得,當初勸雲溪一定要抓緊機會的自己傻得可以,當初,怎麽就會那樣瞎了眼。


  下人們趕緊把她送回房間,小聲地勸著:“李嫂,現在那詹溫藍就是個喪家之犬,都已經身敗名裂了,您還為他置氣,不值得。昨晚您不是也看到了,那個嶠公子,真正是天上的人一樣,和小姐站在一起,簡直就跟做夢一樣。您以前不也說過,他和老爺子認識嗎?小姐都不回頭看了,您何必耿耿於懷?”


  李嫂想起昨晚十二點左右,突然接到雲溪電話去開門的那一瞬間,站在她麵前,輕輕地將雲溪的手扣住的嶠子墨,心中頓時一定。


  眾人見她麵色轉好,嘻嘻哈哈地想法子逗樂。


  等到從李嫂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一個個就像是上了發條的玩具一樣,爭先恐後地趴到二樓的窗戶上撩起窗簾就往院子裏看。


  果然,小姐和那位詹溫藍還站在那。


  詹溫藍的臉色越來越白,似乎想要靠近一點,卻又被什麽擋住了一般,挪不動步子。小姐卻是坐在太陽傘下麵,不管是表情還是臉色,什麽都看不清,嘖,真可惜。


  “詹溫藍,我有沒有說過,你是一個特別矛盾的人?”逆著光,雲溪的皮膚在陽光下幾乎有點透明。此刻,她一身家常衣物,神色慵懶,語調平靜,卻讓詹溫藍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頓時覺得天人永隔。她的眼睛裏,甚至連憎恨都沒有。


  一旦棄若敝履,就真的什麽都不是了。


  沒由來的,他心中隻有這麽一句話,反複地回蕩在腦海。


  “你外婆身體抱恙,和我有什麽關係?你的管家不去求你,倒是不辭辛苦的跑到我麵前來低聲下氣。在什麽位置做什麽事,你倒永遠選了個錯的立場,把事情越弄越糟。”雲溪飽含笑意地望著他,眼中一片刀鋒般的銳利。


  他卻似乎什麽也沒有聽見。“我以為你再也不想看到我了。”站在那草坪上,詹溫藍臉上帶著就不見陽光的慘白,目光貪戀地落在雲溪的臉上,似乎是每一分每一寸都不舍得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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