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現 第九章 失蹤區域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王丹被鬱可欣恩賜的那浮生一日閑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王丹照常提前半小時來到公司上班。


  他一進公司卻發現鬱可欣已經早到了，正站在她自己辦公室的門口。


  作為擁有幾十名手下的大客戶部總經理，鬱可欣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雖然辦公室四周隻是用玻璃幕牆隔開，但畢竟是地位的象征。


  而此時的鬱可欣有點呆呆地看著一個地方，跟她平時飛揚跳脫的形象有點不同。王丹心裏第一反應是不會藥性還沒過吧？

  他抬起手剛要跟鬱可欣打招呼，卻驚訝地發現對方一看見他，biu的一聲就鑽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搞得王丹半張著嘴一頭霧水。


  不過這樣也好，其實王丹現在見到鬱可欣也有點犯尷尬症。到底是該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呢，還是過去關心對方是否已經無恙？對於情商和社會經驗都低於平均值的王丹來說，簡直無從選擇。


  前者似乎在裝逼，後者又有點邀功請賞的嫌疑。


  這樣挺好，不見不尷尬。


  他坐到自己的工位上，突然發現剛才鬱可欣看的好像就是這個方向。。。。。


  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同事來上班，周圍逐漸響起了電腦開機聲，咖啡機研磨的聲音。夾雜著問好聲、寒暄聲和八卦聲音。辦公室的上空也開始彌漫著油條、豆漿、咖啡、麵包的混合香氣。。。


  又是一天的工作開始了，王丹很快就融入了日常碎催的角色。


  快吃中午飯的時候，組長李瑋拿了拿了一遝a4紙過來說“王丹，這是a產品在全國20個城市做的消費者調研問卷，你做一下應答分類。明天上班給我，沒問題吧？”


  王丹一看也就十幾頁的樣子，接過來信心滿滿“沒問題，李組長，下班前就做好。”


  “。。嗯。。這是目錄，原始材料你去我那裏拿一下。。”


  “。。。。”


  幾分鍾之後，王丹一臉黑線抱著一整箱的答卷回到自己座位。


  “呼。。”王丹放下沉重的資料箱，欲哭無淚。


  好在他剛畢業不久，在學校寫論文的時候也經常大量地整理資料，現在算是舊夢重溫吧。為了不加班到深夜，他依然決定不出去吃飯了，叫個外賣，買20個慶豐包子，午飯晚飯連宵夜就是它了。


  就在王丹與成山的資料搏鬥的時候，鬱可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對麵坐著從京城趕來的侯三。


  “小姐，你就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吧。”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不告訴你。你要幹什麽？我跟你說啊，我不讓我爸再幹違法的事情了，你也不能幹。”


  “你放心，不幹違法的事情。”


  “那你要名字幹嘛？”


  “。。。找他聊聊。。”


  “你自己信嗎？”


  “。。。。”


  “那。。。你跟我回京城，海叔不放心你自己在外麵。”


  “不回。”鬱可欣回答的很堅決“我好不容易在這裏做出點成績。”


  “就。。就這。。小破公司。。。大小姐，海叔隨便哪家公司不比這個大多了。”


  “不一樣，這是我自己幹出來的。”


  侯三愁的覺得自己的頭發都掉了好幾根。


  “那這樣吧，咱們報警，抓那個混蛋總可以了吧？”


  “。。。不報。。”鬱可欣底氣有點不足“丟死人了。。”


  “那你跟我回京城。”


  “侯哥，你怎麽又繞回來了？”


  “大小姐，你看你又不跟我說是哪個混蛋欺負你，又不肯報警。這事就這麽黑不提白不提的，那這個混蛋肯定以為你怕了他。他要是再欺負你怎麽辦？所以還是跟我回京城吧。”侯三有點佩服自己的急智。


  “那。。”鬱可欣還真被他說動搖了，況且她也確實恨那個韓濤“你找到他會怎麽做？”


  “跟他談談啊。。。。哦。。。好吧，我承認，談的方式可能稍微會簡單粗暴一點點。我保證，不死不殘，不讓他知道是誰揍的，也不讓警察知道。。。”侯三開出了n個條件。


  “。。可。。這也犯法啊。”鬱可欣有點猶豫了。


  “是他犯法在先啊，我這是正當防衛。”侯三開始胡攪蠻纏。


  “這能算正當防衛嗎？”


  “怎麽不算啊，當然算，隻不過時間拖後了幾天而已。”


  鬱可欣被他繞暈了，終於低聲說出了韓濤的名字，然後小心地囑咐“這人是混蛋，但侯哥你也不能做過頭。。。而且為了這個人渣把你牽連了不值得。”


  “放心，大小姐，我說話算數。”侯三心裏一陣感動，眼裏卻透出寒光，敢傷害這麽善良的女孩，那個什麽韓濤你等著啊。


  “哦大小姐，還有一件事。救你的那個同事是誰？海叔要我謝謝人家。”


  鬱可欣下意識地透過辦公室的透明玻璃向外看了一眼，此時已經到了午飯時間，辦公區的人都走光了，隻有王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辦公桌前跟那成山高的資料較勁呢。


  侯三多機靈，他順著鬱可欣的眼光一看，就明白了“是他吧？”


  鬱可欣一驚“幹嘛？你別去找他啊，我自己會謝謝他的，你和我爸就別添亂了。”


  “哦了，”侯三舉起雙手“聽大小姐的。”


  侯三已經跟了鬱叢海十多年了，他當初跟著鬱叢海刀光劍影的時候，鬱可欣還是個六七歲的小蘿莉，可以說侯三是看著鬱可欣長大的。


  雖然鬱可欣看不慣他老爹過去幹的那些事，但跟侯三關係卻很好。這次侯三雖然是大老遠趕來，鬱可欣自然要請他吃頓飯，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恰好從王丹辦公桌前麵走過去。


  鬱可欣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王丹，看他正在專心致誌地翻查資料，索性一言不發就走過去了。倒是侯三很注意地看了王丹兩眼。


  苦逼的王丹渾然不知自己人生中第一筆20萬巨款正從身邊溜過。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看啥資料啊。。。


  幾乎同一時刻，韓思妍和許明見、吳誌宏三人便裝來到凱特大廈，正在那條走廊裏仔細觀察著。


  經過觀察韓思妍發現，這三部隻負責從大堂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電梯所在的通道有近二十米長。凱特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一共有四層，滿負荷可以容納過千輛車，這樣就難怪要單獨設立一組通往停車場的直梯。


  電梯門口向右約二十多米的盡頭是一個單開的防火門，專案組把這道門定義為2號門。在通道中間還有一扇雙開的防火門，門後就是人行步梯同樣可以到達地下停車場。這道門被專案組定為1號門。


  三組電梯中間那個電梯門上有一個攝像頭，就是被編號為19號的攝像頭。安裝時因為考慮到不破壞整體裝修的美觀，所以這個攝像頭選擇的是半隱藏式，外麵有一個半圓的罩子，把攝像頭藏在裏麵。按照大廈提供的資料，這個攝像頭是固定式的廣角鏡頭，所以能夠監控視頻能捕捉的範圍也就僅僅覆蓋三部電梯的等待區。


  韓思妍三人沿著步行梯到地下四層停車場來回走了一遍，發現四層停車場從樓梯通往停車區的門口都沒有安裝攝像頭。也就無法看到從樓梯下來的人到底是從哪層停車場出來的，或者。。。是不是出來了。


  韓思妍看完停車場的環境之後回到大堂，帶著兩人推開了2號門，發現這就走到了大廈的外麵，正好處於大廈的背陰麵。


  出了2號門，放眼望去是好一大片草坪，粗粗估一下有上萬平米。草坪四周種了一排不到一米高的矮鬆當做籬笆，籬笆牆間隔很遠開了幾個缺口，應該是為園丁進出草坪維護用的通道。


  韓思妍三人沿著草坪走了一圈，發現從這裏如果走到大廈門口或者大廈外的交通幹道會非常的麻煩。繞路不說，很多地方就沒有鋪設步行道，要走就隻能在草地上走，沒走幾步就把鞋搞髒了。所以這裏除了清潔工和園丁之外，幾乎不會有大廈上班的人經過。


  當然，在這附近也沒有發現任何監控攝像頭。


  觀察完環境三人準備原路返回，一推2號門，結果卻推不開。三人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這個2號門還帶有門禁。三人麵麵相覷，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一般大廈對外的逃生門都是帶有門禁的，可以從內向外推開，這是為了樓內的人可以逃逸到樓外。但是樓外的人如果想進來，就必須有門禁卡，沒有門禁卡的人隻能走正門。這也是為了防止閑雜人等隨意進入大廈設計的。


  這下好了，三人回不去了，要回去就要再繞個大圈到正門。好在沒讓三人鬱悶多久，有個園丁走了過來，用自己的工作卡刷開了門禁，三人這次跟著溜進去。


  隻不過進門的時候韓思妍腦海中靈光一現，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


  她覺得至少有一條線索清晰了。


  “韓隊，想什麽呢？”吳誌宏看韓思妍在那兒發呆，問了一句。


  “想到一個線索，等會兒跟你說。抓緊時間，咱們再去另外幾個地方轉轉，下午趙隊要聽案件分析。”


  。。。。


  下午，趙全永參加了專案組的案件分析會，這次是韓思妍在做案件分析。


  “這個案件到目前為止，有幾條線索，請大家一起分析。”韓思妍一臉嚴肅地在前麵做講解

  “首先說車，十名失蹤人，有六人是開車進入大廈的。其中五人的車已經在大廈停車場找到，已經請交警隊的同誌把車拖回分局，技術科的同事正在對車輛進行痕跡檢查。但5號的車隻有進場記錄，沒有離場記錄，而且停車場也沒有找到這輛車。”


  “一輛車怎麽就會不見了？”有個刑警問了一句。


  “問得好，車不會上天也不會入地。如果找不到，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人開出去了。”


  “那為什麽沒有離場記錄？”又是那個刑警問。


  “你沒長腦子啊，那說明這輛車被開出去的時候車牌被摘掉了。”吳誌宏對自己手下的刑警很不滿意“以後別說你認識我啊。”


  趙全永點點頭，自己這個徒弟雖然做事毛躁，但刑警的功底還是有的。


  “吳隊說的沒錯。”韓思妍也支持吳誌宏的判斷“凱特大廈的停車場使用的是電子管理，靠拍識別車牌來管理車輛的進出情況。如果沒有牌照，則統一按照無牌來統計。”


  “那這條線索就太重要了。”趙全永抓住了重點。


  “是的趙隊，如果這輛車被摘掉牌照之後再開出去，那麽基本肯定是嫌疑人開出去的。”韓思妍停頓了一下“也就是說，隻要找到這輛車當時是誰開出去的，也就找到了嫌疑人。”


  “視頻組在比對這輛車嗎？”趙全永問。


  “正在找，”一名視頻組的女警回答“問題是琪雅h7是最近比較流行的車款，不少人新買了這款車。大廈進出場照片中有好幾輛無牌的同款同色車，我們正在比對車輛特征。”


  “這件事要盡快。小韓你繼續說。”


  “我建議找到這部車之後，還要跟拋屍現場發現的那個可以車胎痕跡進行對比，我懷疑這輛車很可能就是拋屍工具。”韓思妍把自己心中的判斷說了出來。


  “第二個線索是今天發現的，如果這個線索明確了，就能幫我們確認失蹤人的失蹤區域。”韓思妍把大廈一層的平麵圖打到大屏幕上。


  “現在找到的失蹤人在凱特大廈的最後影像都是在19號攝像機出現的，也就是這裏。但是失蹤人在這些影像之後是否就失蹤了呢？我們不能確認。直到今天我們發現一個問題。。。。”


  “今天我和許組長三人從2號門出去看地形，結果回來的時候發現2號門是單向開啟的，如果沒有門禁卡，隻能出不能進。”


  “這。。。能說明什麽？”吳誌宏想不明白。


  “大家記得5號失蹤人最後也是從這裏過去，我們判斷他是出去抽煙。而一般人如果隻是抽根煙，會很自然地從2號門出去。因為那是大廈外麵，屬於可以抽煙的範圍。”


  “問題來了，他抽完煙之後怎麽回來？”


  “這個好解釋啊，咱們怎麽回來的，不是跟著大廈工作人員進來的嗎？”吳誌宏不以為然。


  “沒錯，但是吳隊，如果有人刷了門禁卡，門禁係統是有記錄的。我查了大廈的門禁記錄，發現5號當天從19號攝像機走過去之後半個小時內都沒有人刷過門禁卡。”


  “哦，也就是說他抽完煙之後沒有回來，這就證明了之前咱們的判斷，至少其中一個失蹤區域應該在2號門外麵。”吳誌宏恍然大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