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胖了？

  牽著若初的手，上了長長的階梯，若初乖巧起來，一步步踏著，那小短腿特別可愛，抬眼看了我一眼，再看著那長長的階梯：“不是沒走過，今天，怎麽感覺那麽長？” “你走了一段了。”拉著她的小手繼續。 若初歎口氣，跟著我上了幾步。 一路聞著清香，很舒心，那片片桃花，被風吹動，紛紛揚揚地揮灑起來。若初伸手，接住一抹桃花，回頭看著我：“真好看。”在鼻尖上一聞：“真香啊。” 那模樣，好看死了。 我的若初，這幾年來，都是我陪著，將軍隻見過幾天，雖是他的女兒，但他隻見過幾天。低頭問她：“你還記得你爹爹的模樣嗎？” 若初一愣，上了幾步，又停下來，瞪著我：“沙兒，你好笨，我都沒見過爹爹，怎麽可能記得。” 點點頭，也對。 拉著她繼續。 上了好長一截，若初撒起嬌來，扯著我的手，一屁股往那並不幹淨的地上一坐：“走不動了，走不動了。” 被她一扯，我也快摔下去，站穩身子，低頭看著她，若初撅著嘴，在我手心裏一撓：“沙兒背。”她嬌聲嬌氣，我耳朵都軟了。歎口氣，轉眼看看後邊，四處無人，若是阿沁在，還能讓阿沁背。 五歲的孩子，還是有重量的。又不是沒背過。 瞥她一眼，再看上麵，還好，距離不算長了。蹲下身子，對她招招手：“快些。”若初笑了起來，撲通爬到我背上，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笑：“沙兒最好了。”把她背了起來，一步步上去。 以前隻走過平路，突然要上這麽多樓梯，還真是累人。若初這閨女還算好，伸手用不幹淨的爪子給我擦汗，一邊擦一邊在我耳邊嗬氣：“沙兒，你胖了嗎？” 胖？ 低頭看看自己的腰，回眼瞪她一眼：“你怎麽看出來的？” 若初搖頭，把臉靠在我肩頭上，小聲道：“若初隻是覺得娘親越來越強大了。” 她說強大。 將軍不在，如何才能不強大。 春夏秋冬，四個季節。 四年多。 這四年來沒有將軍在身邊，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沒有將軍在，還有若初在。將軍不能照顧若初，可是我要。 父親不在身邊，母親總要扮演好兩個角色吧。 桃花寺。 六小義站在門口，四年，最大的孩子也有十五歲了，長得有模有樣，看到我和若初，一個個便露出可愛的笑意，喊著：“師母。” 師母。 他們又有多久沒有見到師父了呢？最大的孩子連忙上前，關切道：“師母快將若初給我罷，辛苦了。” 正要將若初丟下來，卻發現她沒有說話，還沉沉的，轉眼一看，這閨女居然睡著了。距離不長，她怎麽這麽容易睡？手酸，把若初往那孩子懷裏放去。 其他五個圍著若初看，一個個笑的開心。老和尚走上前來，衝著我念了阿彌陀佛，四年多，他已經老了。還記得當年說我和將軍天造地設呢，後來又說陰差陽錯。 “都四年了，將軍什麽時候回來？”每次上桃花寺，都忍不住問這句話，雖然他每次都搖頭不回答，但每次來，都忍不住要問。老和尚今天不同，看著我笑了笑，伸出右手拈了拈手指笑道：“很近了。” 很近了？ 咧嘴：“可別騙我。”轉頭看了看四周，心境平和，這和尚喜歡打誑語，說什麽，誰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