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靠著每月一筆不菲的房租,一家人的生活漸漸好了起來,一家人也經常一起出去遊玩。
白蘭說,她十歲之前的人生,真的太幸福了。
十三歲那年,有開發商看重了這個地段,想要和這裏的人交談,來的是陸家一個少爺。
陸家,是A市最有勢力的一個家族,他們的到來,沒有給白蘭一家帶來預期的好運。
因為要拆遷的話,白成剛一家房屋麵積最大,拆遷能陪不少錢,兩人合計著,不願意離開這片生活了幾十年的土地,打算就用拆遷補償款在這裏認購一套房子。
卻不想,他們根本沒有那個機會。陸家少爺陸安修,是陸家當家陸安成的親弟弟,從小嬌生慣養,十分頑劣,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偶然看見了蘇輕煙,便想追求她,卻不想蘇輕煙已經是一個13歲孩子的母親了。
但是陸安修根本沒有適可而止的覺悟,他找到白成剛,說把蘇輕煙讓給他,他能多給白成剛一百萬。
白成剛當時就狠狠揍了陸安修一頓,辱妻之事豈能容忍?
但是陸安修顯然不是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的人,他越是看著蘇輕煙對他不理睬的樣子,越是想得到她,眼神一狠,嘴裏說道你別怪我。
陸修安暗中聯係了這一片其他的居民,讓他們幫忙把白成剛一家人約出來,因為陸安修再去找白成剛和蘇輕煙,兩人都不會再理睬他。
都是鄰居,這些人也知道陸安修想要得到蘇輕煙的事情,有些猶豫,陸安修說,你們隻要幫忙,拆遷款每個平方加五百元。
眾人一聽,每個平方五百,那得多出多少錢?隻是設法把他們約出來,就說多年鄰居拆遷之後就各奔東西了,要出來聚一聚,也不是那麽困難的。
隻有還年輕的楊勇沒有心動,畢竟,他的房子麵積不大。
眾人計較了一番,便同意了。
隻有楊勇沒開口,陸安修留下了他,讓他去辦另外一件事,同時答應給他一間最好的商鋪,外加五十萬現金。才二十歲出頭的楊勇,心動了。
白成剛和蘇輕煙來到約定的地點之後,沒有看見一位鄰居,倒是看見陸安修坐在上位,周圍全是一些長相不善的人,兩人當即就問:“怎麽是你在這裏?”鄰居們呢?
陸安修笑了笑,道:“還看不出來嗎?你們所謂的鄰居把你們賣了,這世上,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兒。”
兩人立馬就想扭頭出去,不想在和這個敗類在一個空間裏麵呆著,但是陸安修既是刻意為之,又怎麽會不做準備?
幾位保鏢守著包廂的門,兩人根本出不去。
陸安修笑著說:“我給你們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個揮手,幾個保鏢把白成剛架住,而陸安修則開始對蘇輕煙上下其手。
白成剛一直試著掙脫保鏢對他的桎梏,但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人,麵對兩三個膀大腰圓、練過武術的保鏢,顯然隻是螳臂當車。
白成剛眼睜睜看著蘇輕煙就在他的眼前被這個禽獸淩辱。
白成剛眼睛裏麵充滿了血絲,而一場情事完畢,蘇輕煙的身上滿是汙濁,而她眼裏,已經變得混沌無知了…
陸安修滿意的走了,走之前還刻意蹲在白成剛麵前說道:“味道不錯,你福氣不淺呐。”
求而不得,讓陸安修的心理變得有點扭曲。
而白成剛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而蘇輕煙還笑著對白成剛說:“阿成,我沒事的。”
回去後,夫妻倆閉口不談這件事,但是沒人忘了這件事。
兩人十三歲的女兒不在家,他們也沒有在意。不在也好,不然她該怎麽給女兒解釋這一身的傷,和再也笑不出來的父母?
兩人閉口不談,但都在心裏盤算著。
過了幾天,正在臨時辦公處的陸安修聽見下屬說蘇輕煙來找他。
經曆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陸安修對蘇輕煙的執念也慢慢淡了,甚至有點不想見她。就讓秘書回複說他不在。
但是蘇輕煙說:“我可以等她。”
陸安修問秘書,蘇輕煙的情緒怎樣?秘書有點摸不著頭腦,他並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秘書答道:“情緒很正常啊。”
陸安修心裏定了定,覺得,見一麵也沒什麽吧?說不定,她想通了,覺得自己才是她的依靠呢?陸安修心裏麵覺得這個女人有點下賤。
又或許是,隻有這樣想,才能按捺住他心裏被拒絕被無視的憤恨。
蘇輕煙進來,一身紅裝的蘇輕煙今日竟然是化了淡妝的,一張櫻桃小嘴被染上了血紅,白皙的肌膚被紅色襯得更甚,蘇輕煙喜愛淡色,她平時不加裝束,都已經很美了。
而今化了淡妝,更是美得妖豔,陸安修頓時覺得自己喉頭緊了緊,蘇輕煙依舊是那麽的美。
陸安修問蘇輕煙來找自己幹嘛,蘇輕煙淡淡一笑道:“你不是想得到我嗎?”
說完,蘇輕煙慢慢走近陸安修,走到他身旁,俯身下去。
陸安修聞著蘇輕煙身上傳出來的芳香,心裏覺得十分美妙,這種情況下,肯定會好過那天晚上匆匆一行而過的,對不對?
看著蘇輕煙帶著微笑的眸子含著水霧望著他,陸安修心都醉了,完全忘記了蘇輕煙之前對他的拒絕和厭惡,也忘記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也忘記了看,蘇輕煙進來的時候手裏握著什麽。
等陸安修感到下身傳來的疼痛時,蘇輕煙已經把他的根整個都剪了下來。
蘇輕煙癡狂的笑著,一個邁步就把剪下來的那部分扔到了窗外,而樓下,正是一片垃圾桶。
陸安修的某處,不知凋落在了哪裏。
陸安修痛極、怒極,踉蹌著走過去把剪刀反手捁住蘇輕煙,怒吼道:“給我!”
他顯然沒有看見,屬於他的東西已經不在這間房子了。
蘇輕煙淡然一笑,手上一個用力,剪刀就沒進了她的脖子,獻血噴了陸安修一身。
而白家屋裏,白成剛喝了下了足量安眠藥的水,正在床上安詳的睡著。
警方來到,沒有幾日便宣布,陸安修屬於正當自衛,無罪釋放,而陸安修因為在醫院治病,其實並沒有被收壓。
陸家權勢滔天,怎麽可能讓陸安修坐牢?就算是陸安修殺人在前,奸屍在後,陸家也有足夠的權利說成是自衛殺人,或者過失殺人。
白蘭靜靜的敘述道。
“那白成剛呢?”慕瑟瑟問道。
“他醒來看見妻子的屍體,本來就遭受重大打擊的他衝進醫院要替妻子報仇。”白蘭彷佛在說著別人的故事,眯了眯眼道:“然後被陸家的人以精神病的名義送到精神病院,沒有兩個月,從樓上不小心摔下來,不治身亡。”
一眾人聽得很感慨。
慕瑟瑟說道:“那他們的女兒回來了嗎?”
“那個女兒,白蘭,就是我。”
“你叫白蘭?”慕瑟瑟說道,她的確一直不知道這個女子叫什麽名字。
“你…”慕瑟瑟有點同情的眼光看著白蘭,沒有想到她的父母竟然經曆了這些。
”不用可憐我,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白蘭繼續回憶道。
她當時被楊勇帶走,楊勇說父母讓他來接她去吃飯,天真的女孩兒跟著楊勇上了車,就沒有再回來。
楊勇將她交給了一群什麽人,便自己回去了。
車上白蘭不斷喊著:“楊大哥,你幹嘛啊,不要丟下我,我爸爸媽媽在哪兒?”
看著白蘭帶著淚眼在回憶,眾人心裏都有點不是滋味。
“我被帶到緬甸邊境,你知道嗎?那種地方什麽人都有,我才十三歲,他們讓我吸毒,不給我毒品,讓我接客。”白蘭經過那段時間,已經遍體鱗傷了。
“而我不肯,他們就任由我的毒癮發作,不給飯吃,也逃不出去。”
“等我被救出去,我已經忘了自由是什麽味道了。”
“而這個時候,你們警方在哪裏?陸家、那夥人販子、沿途的站點,你們警方抓了誰了?”
慕瑟瑟被她說的有點茫然,是啊,雖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但是還有多少天網之外的人在逍遙?還有多少有權勢的人沒有受到懲罰?
慕瑟瑟當警察的目標便是懲惡揚善,現在,她有點茫然了。
什麽是惡,什麽是善?
就像楊勇夫婦,在這件事上,他們既是受害者,同時又是行凶者,至少沒有他們的幫忙,刀疤等人不可能如此悄無聲息的就把這麽多人綁架了,並且以那樣嘲諷的姿態把他們扔到大街上。
而那十餘被綁架的人,在這件事情上他們是受害者,但是這正是因為在十幾年前他們做了加害別人的事,而警方並不知道……
甚至,如今慕瑟瑟也經常看見那個陸安修出現在媒體上——以一個慈善家的身份。
穆景看著慕瑟瑟眼光裏麵的茫然,知道她是對自己的信仰有一點動搖了,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也不是。
好的是,慕瑟瑟終有一天會知道他是幹什麽的,他的身份,遠不止穆氏總裁這麽簡單,而到了這個地位,也不是誰退就能退的。